千夜阁 > 科幻小说 > 无限之角色扮演 > 正文 第五十六章 何不如同归于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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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即便是帕克被暗算了,但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病老虎总比肥猫强,他终究是帕克,恶魔化的帕克,他毕竟是毒蛇帮毫无疑问的第一把手!

    挫折虽然可能让人气馁,但是这种挫败的情绪只能让帕克更加冷静,更加可怕,他现在已然明白自己是绝对没有活下来的希望了,但是他又怎能让对面好受?一条不要命的眼镜王蛇,其能力即便是咬死一头大象,也没什么奇怪的!

    我就是要咬死你们!

    苏浩看着帕克这样迅捷的移动速度,这如同急骤暴雨般的攻击速度,也非常惊讶和不安,他从那不要命的攻击和拼命的步伐中看出来,这家伙完全舍弃了生死,就是想要反咬对方一口……这样的家伙,才最为可怕!

    紫色的风吹过,刮起一阵腥风血雨,那道紫色到了哪里,哪里就会衍生出鲜血和死亡。

    仅剩的一只锐爪,却也锋利似刃,坚硬如钢,也不是这些凡人的血肉之躯可以抵挡的!

    “阻止他!”小道格大喊道,声音充满了威严,而且他没有动,他明白,这种情况下,躲也没有用了,这里毕竟是你的主场,何况为他而死的兄弟尸骨未寒,如果再躲,还会寒了兄弟的心,尽管是枭雄本色,但是同样还是一个男人。倒不如就站在那,直面那淋漓的鲜血,甚至是惨淡的死亡。

    苏浩诧异地转过头来看了一眼小道格,却马上回过头去,继续想着对策,此时此刻他已经没有时间赞叹小道格的勇气,虽然之前小道格在赌场一战临阵脱逃,尽管是盟友,但是战斧的人的生死,跟他又有何关系?

    所以只有观察和思考,才能想出对付他的办法。

    但是总是有人要阻止他,拖延一下时间。

    作为战斧最强者,终于还是站了出来。

    杰克挺身而出,他的散弹枪再一次开了火。

    弹丸呼啸喷了过去,如同撒了一堆石子,却凝炼着死亡的颜色,颗颗击中了那道紫色的风。

    紫色的风微微一停滞,随后又狂舞起来,但是在风的下半身却是飘洒出了一些紫色的液体,应该是子弹击中了帕克的腿部,风的速度和灵动性也受到了影响,虽然影响并不大,但是总归打开了一道血的豁口,如果帕克还是这样如同风一般的疾走与攻击,那么势必会激发血液流动的速度,加速鲜血流失,最后酿成死亡。

    但是现在的情况,哪里容许他能停下?无数敌人的枪口在瞄准着他,别说停下恢复伤势,就连放慢一点速度,也会遭到恐怖的集火,瞬间就会被淹没,死于枪弹之下。

    可他终究还是找到办法了。

    枭雄,终究有他的办法,而一个恶魔,更能找到他的恶魔之道。

    要活下去,总是要有他的手段,虽然会卑鄙无耻,但是活下去比什么都好。

    他冲到了琼斯身边,右手的刃爪虽然被一枪打得崩裂,但那毕竟是恶魔的右臂,虽然失去了锋锐,但可怕的力量却没受到丝毫影响,他右臂环着琼斯的脖颈,紧紧扼住,虽然这样紧扼使得他呼吸非常不畅,但是却也能够勉强维持他最基本的氧气供应,不至于窒息而死,也使得他因为一定程度的缺氧而缺乏力气反抗,可谓一举两得。同时左手的锐爪锋刃紧贴着他的胸口,甚至划开了衣服,在他洁白结实的胸膛上划出一道刺目的、看起来鲜血淋漓的割痕,虽然不深,可以看作是一种警告和威胁。

    同时,地上的尸体也蠕动起来,尸体的伤口也不断崩裂绽开,流出了略带黑色的鲜血,混杂着已有的遍地鲜血,不断向着帕克那个方向流动着,并且倒流进入他的身体,腿部被帕克一枪打得翻卷开的伤口,此刻竟如同合拢的花瓣般,逐渐愈合,并且随着伤势的恢复,还逐渐攀爬上了一种类似于鱼鳞的片甲,应该是有着很强的防御力,这也证明了一点,那就是镇定剂的效果对帕克这个层次的恶魔来说,效果已然是很弱,没有办法阻止其受伤后进一步的恶魔化了。

    琼斯被帕克挟持,这一手是众人决然没有料到的,只见帕克面无表情,看着杰克,口中却缓缓说道:“或许我这么做有点愚蠢,但这也是不得已的下策了,我不知道这个琼斯在你心目中是什么地位,所以你要明明白白的回答我,他,到底是你什么人?!”

    杰克眼白充满了愤怒的血红,指甲也紧紧抠进了掌心肉,他虽然很好的掩盖住了他的表情,却永远无法掩饰的眼神,他腥红的眼睛和愤怒的细微颤抖……这些都证明了,这个琼斯,绝对是他的心腹,甚至兄弟。

    帕克将这一切都看在眼里,脸上逐渐染上一抹笑意,那笑意如同盛夏的酷热,残酷而滚烫,仿佛要活生生的将杰克的怒意点燃,燃烧成一场大火,焚烧眼前这个宿敌为灰烬!

    “你要怎样?”杰克开了口,语气强硬,没有半点畏惧。

    帕克平淡的回答道:“我要你……自己死在我面前!”

    荒唐!

    这是所有人的第一反应。

    他们的直觉都觉得这,太荒唐了!

    帕克接着说道:“杰克,是我毒蛇帮的宿敌,我与他的仇恨,根本就算不清的,这种仇恨,只有毒蛇帮或者战斧,双方只有一方全部灭亡,才能洗刷的清……只不过,那样的愿望,也过于宏大了一些,只是用这个琼斯,只能够威胁他的生命。”

    “纵然是枭雄之姿,也一定有你的软处,琼斯是你的兄弟,自然是你的命门之一……你到底死不死?”

    “你不死,便是他死了!”

    琼斯虽然被他死死扼住,脸色苍白的像一团软绵绵的白雪,但是神色淡然,仿佛被挟持的,根本就不是他一样,他轻轻咳嗽一声,咳出一丝鲜血,说道:

    “帕克,你想太多了。”

    声音虽然很轻,却如同一根针掉进平静的水面,一根小草从干涸的沙漠中冒出,是如此的突兀,让人惊讶。

    “你说什么?”帕克语调一转,语气冷峻的逼人,仿佛盛夏转为冷冬一般。

    冷气逼人,仿佛要将琼斯冻僵一样。

    可琼斯不为所动,他好像根本不在乎一般,他继续,且坚定的说:

    “呵呵,我说。”

    “你想太多了!”

    琼斯呵呵笑道,嘲弄之意赤裸裸的伴随着这句话轻轻吐出。

    杰克依然面无表情,但是心头却是痛苦而温暖,他痛苦的是琼斯依然要死,他无力改变,温暖的是,琼斯,依然是他最挚诚的兄弟,能够为他而死。

    他觉得眼眶湿湿的,可他不太喜欢流泪的感觉,抬起头来,眼泪又倒灌回了眼眶,只觉得眼泪化为恶毒的丝线,伴随着丝丝苦涩之意渐渐缠绕全身,越来越苦,越来越痛,越来越伤。

    他不忍,却无奈,他愤怒,却无奈……他只记得这种感觉在一次惨烈的遭遇战中才体会到过,战友在近在咫尺的距离,为了救他而死,他却无能为力,只不过这一幕惨剧,却重现在他眼前。

    “只不过,在死之前,我想搞明白一个问题。”

    “洁美,是你什么人?”

    琼斯清晰地感受到贴在他胸膛的利刃竟然是颤抖了一下,虽然是很小幅度的颤抖,但却在他的伤口处切得更深了一分,痛彻心扉。

    他没有吭声,哪怕是一丝丝发泄痛苦的声音,他都没有喊出。他突然明白,这一个问题,仿佛也戳到帕克的痛楚,否则他不会有这种反应。

    他继续说道:“我是一个将死之人,这个问题,恐怕你不会拒绝我吧。”

    帕克冷酷一笑,回答道:

    “好吧,看得出你对她用情至深,我只告诉你一个人。”

    他将嘴离他的耳朵近了一些,小声说道:“就像很多老套的故事一样,在一个寒冷的冬天,按照惯例,我在贫民区的街头寻找一些可以为我帮派所用,可供培养的小孩。”

    “我遇到了她。”

    “莎妮是一对男女一次宿醉后的产物,母亲因为难产而死,父亲为了养活她,走进了黑.道,贩卖毒品,但也不过是最底层的蝼蚁,在拉扯她到7岁大的时候,终于在一次争执的意外中,他死了。”

    “她幼时的记忆,只有臭水,肮脏的空气,追讨房租的凶恶女人,鲜血和殴打,没有热水,没有阳光,也没有一顿饱饭,但是他的父亲给了她所能给予的一切爱,父爱。”

    “因为欠债,她的父亲被人追讨,结果终于动手打了他,一个失手,将他打死。”

    “她的父亲死了,自然没人交房租,她只能露宿街头。”

    “父亲死了,她万念俱灰,心里充满了仇恨,在这种人生最苍凉的低谷时,她遇到了我。”

    “我将那些杀死她父亲的仇人都找了出来,让她杀了他们。”

    “她手握着刀,虽然带着颤抖,可我看得出她眼神坚定,而且走向他们的脚步也是缓慢而恒定,仿佛每一步都是经过精确的测量……你可以想象,她这个仿佛被世界抛弃了的人,唯一的心愿就是复仇,在这种时候,她多么激动与快乐!”

    “她将他们杀死,虽然只有七岁,她的心已经足够冷酷,从小看过那么多世情冷暖,她也足够世故,最重要的是,在了却复仇的心愿之后,她又有了一个新的且更加坚固的羁绊。”

    “那就是我。”

    “我给了她新的希望,她将我当成她最重要的人,可以为我做一切事……只要我愿意。”

    “我让她练刀,让她学会杀人,学会勾引,学会魅惑,学会交流,学会很多很多东西……只因为,我要利用她做很多事情,而最重要的事,是成为你们战斧的内线。”

    “她成为你的女人,从你这里得到了很多我想知道的东西。”

    “而之后的剧情,想必你也清楚,那就是,苏浩知道了莎妮就是内鬼,杀了她,并利用她给我传递了假情报,并且最后到此。”

    有点可怜,有点悲伤,这的确是一个很老套的故事,只不过,这仿佛被安排好的情节中,却蕴含着宿命的必然,一切一切,都好像注定。

    琼斯听完,问道:”那你现在,把她当作什么人?”

    他迟疑了一下,方才回答道:“我把她当作我的女人看。”

    “最重要的女人。”

    琼斯听了,情不自禁的颤抖了一下,感觉自己的胸口,仿佛在瞬间被冰封一般,凉意刺骨,却又有些欣慰。

    “你终究还是没有把她当作一个随手可弃的人。”

    “虽然对我有些不公平,但对她,总是好的。”

    这分别是他痛苦和欣慰的原因。

    “既然听完了,我终于可以放心的去了,虽然不想死,但我更不想让大哥死。”

    “所以你必须死去。”

    平淡的仿佛水一样的语气,却透着无比强烈的如同钢铁一般的自信,说出的话,浸染着残酷仿佛血一样的颜色。

    “你怎么让我死?”

    “你马上会明白的。”

    说完,琼斯死死抓住了他的右手,并且拉开了他的衣服。

    衣服下面,是一颗炸弹,一个小巧的、精美的却泛着疯狂意味的炸弹。

    “何不如同归于尽,哪怕我死,你也一定要死!”

    “只因你做错了太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