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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的提尼斯格外美丽，这里也许是克瑞斯大陆犯罪率最少的城市，三百年来一直如此。
能在这里长时间生活的人必然都是经过教廷常年熏陶或者拥有大背景的家庭，没有人愿意在这里触犯任何的罪孽。
白色与粉红色交织的光柱之下，今天的恩惠城堡也是格外美丽。
恩惠城堡上的恩惠神殿今天没有接受任何信徒的供奉，从克瑞斯大陆这段时间的局势来看，神殿的很多仪式的确需要注意一点了。
艾格尼丝如同一只美丽的金丝雀一般，穿着平日里最简便的便装，头发微湿似乎刚刚结束沐浴，看着夜晚的提尼斯景色。
这是着几百年来，她最爱做的事情。
她转过身子，视线回到了自己的屋子里，巴斯奎特恭敬的弯着腰。
她叹气，这些礼节其实很多年前，在她还是个小女孩的时候，自己就和巴斯奎特说过不必再做，结果这个他还是坚持了三百多年之久。
“他说，那个名额并不是给他的？”
巴斯奎特的腰弯的厉害说道：“是的大人，这是我的疏忽，是我理解错了意思，他是为了一个剑士学院的叫阿兰的新生，想要谋得一个名额。”
艾格尼丝缓缓摇头笑着说：“僵尸一族的秘法就算是焯鸪也不能完全驾驭，被黑暗诅咒的种族啊，始终得不到解脱，就算是我等神的侍奉也没有办法。”
巴斯奎特没有说话，祭祀无法帮助僵尸缓解尸气的情况无数年前就被印证了无数次。
随着时间的推移，很多祭祀以为是自身实力不错或者是用错了方法，再或者是对尸气的不了解才造成了这样的情况。
结果证明，他们的确是对尸气并不了解，不但如此，他们对祭祀本身意味着什么也不了解。
“祭祀是神术的执行者，和所有携带黑暗意味的事物本身都是排斥的，这个名额可以给他。”
巴斯奎特称是，既然艾格尼丝大人开口了，那么对报名者的选拔，就要留下一个名额的位置了。
“但是也不能这么给他。”
巴斯奎特愣了一下，抬头看着似笑非笑的艾格尼丝大人，不知道大人为什么会忽然这么说。
“红莲一族最近对零时教会的排查进入了最后阶段。教会的斩首计划失败，但是看他们动用的棋子，这一次威胁最大的，还是火山神族的石碑。他们能动用这样的棋子，必然还有很多可以动用的手指。空间石碑早晚是他们的目标，原本我以为对于第二使徒，我们没有任何办法了，但现在我们有了和库洛若斯记忆一样的雷之花器灵，只要帮助里昂提高势力，也许我们还有的一战！”
艾格尼丝缓缓起身，美丽的长发落在她的脚跟。
“能够无条件支援他们的势力很少，红莲一族的族长已经和自由联盟的高层在交涉了，连我都觉得难办啊，如果不是她在那里，红莲一族很可能已经....”
巴斯奎特没有想到大人看的这么久远，连他都忘记了空间石碑的事情。
只要自己大人有主意就好，他微微点头，微笑着说：“那位的实力和执行力与洞察力绝对是我们这些人里最出色的，甚至连天赋都是。”
艾格尼丝微笑着说道：“是的，她是我最出色的女官，从过去，到现在，一直都是。所以，我要支援她。神谕这些年深入简出，战争要负责的事情太多，虽然值得信任但是分身乏术，刑罚心怀不轨，尼古拉斯更是，呵呵，我们的教皇大人啊，哎。”
艾格尼丝伸了个懒腰，看着巴斯奎特说道：“这一次的交流可能会很长时间，让里昂也去，既然他和神族如此有缘，那么，命运的线会如何发展，真是令人期待啊。如果我没有猜错，他会成这场博弈的转折点，零时教会何尝不想得到里昂，这样他们对第二使徒的争夺不久有恃无恐了。”
巴斯奎特缓缓哽咽：“大人，是不是，早了点？还是说大人，您看到了什么？您也知道这是很危险了，为什么还要冒险啊！”
艾格尼丝的眼睛和巴斯奎特对视着：“我说命运，就是一张无穷大的网，而我们都是其中随时会成为食物的种子，我们的每一步，都会让网在不同的方向发生震动。巴斯奎特，谢谢你一直在我的身边，请相信，我决定。”
巴斯奎特的胸口剧烈的起伏，似乎是精神受到了重创：“大人！大人！您在说什么！我，我一直相信您，无论大人在别人的眼里是正确，还是迷途，我都将一直陪您到未来的左右。”
黑色长发在巴斯奎特的身边落着，她缓缓捧起他的脸说道：“我知道，我一切都知道。有些事情，还不能让你知道，但是有些事情，我却只能依靠你。不只是里昂，这一次的旅行，玛丽亚也要去，这是我的诚意。去吧，帮我完成这些事情。”
巴斯奎特称是，缓缓消失在夜色之中，眼睛里包含着泪水。
此时此刻，提尼斯刮起了不知意味着什么的风，艾格尼丝的头发微微撩动。
一根纯黑的长发落在地上，缓缓变白。
艾格尼丝看着它，沉默了很久，就如同夜晚一样黑的沉默。
“永生？这就是你的目的吗？”
她低着的头，又缓缓抬起，看向了这个城市最中心的地方。
“剑塔不可能自己发生暴动，上一次的意外是因为肃语者的出现，那么这一次呢？尼古拉斯，你难道不知道，这样的事情如果继续发生，这个世界不会再偏袒你，而是会厌恶你？”
她的眼睛缓缓闭上：“到了那个时候，你将是这个世界最光明的黑暗。这，真的是你想要的吗？时光啊，真的可怕，命运啊，真是神奇，当年的那个少年也变了。”
她缓缓睁开眼睛，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微笑着说道：“是的，我也变了。没有人了解我，也没有人了解你。”
她的笑容很美，很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