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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陆成刚刚进入云苍山的时候,不过是个淬体境中期的修行者。但当他离开云苍山的时候,已经达到了洗髓境,虽然只是中期,但进展不可谓不快的。
而且这一次除了修行境界的提升以外,还有两大收获。
第一个收获就是在不知名的石洞中找到的由名叫“曾从子”的人留下来的极兵。
根据老黑所说,这极兵的威力可大可小,关键看如何运用。
陆成倒是尝试过使用几次,但始终不得要领,只学会了基本的劈砍。
不过陆成也是一个不信邪的主儿,他没事儿就抱着巨剑研究,相信早晚能研究出个所以然来。
至于第二个收获,则是曾从子留下来的一本剑经。
老黑对于剑经没什么研究,就只能全靠陆成自己去揣摩了。
陆成拿着剑经翻来覆去看了许多遍,发现上边都是歪歪斜斜的字符,根本就看不懂。
为此他也只能暂时将剑经的事情放在一边。
毕竟在离开云苍山以后,有一件更加重要的事情就摆在了他的面前。
这就是狂沙城,因为下了云苍山,就正式进入了中域的地界。
而狂沙城就是中域的门户,他想要去上京,就必定得从狂沙城经过!
“原本以为三天就能够穿过云苍山,没想到硬生生的用了七天的时间,还好这七天收获不小,就是不知道那大猴子……”陆成回过头看向苍莽的云苍山,绵延起伏,一眼望不到头。
云苍山上他印象最深刻的就是那只巨力神猿了,他不是没想过将巨力神猿带走。
但是它坚持留下来等待一百多年前与它约定好的那个人。
哪怕它注定等不到那人的归来,还是在那儿等着,这让陆成唏嘘不已的。
“好了小哥,别去想那些事了,那也是它的因果,它的造化,我们还是想想接下来的事儿吧。”
老黑也是不知道经历过多少个春秋了,他好言劝慰说道。
“这种事情我当然明白,那么接下来……”陆成看向前方,远远的已经可以看到狂沙城的轮廓。
狂沙城位于两山之间,是一座要塞型的城镇,地势险要。
由于特殊的地理关系,狂沙城在历史上就是一座军事重镇。
尤其是早年间金鹏堡以及附近好几个堡垒拉起了私人武装,完全不服从官府号令的时候,狂沙城就成为了聚集重兵的地带,当然随着大骊王朝的成立,包括金鹏堡在内的各方私人武装纷纷臣服。
狂沙城的重兵也就散去了,大骊王朝将兵力主要调到了北方进行防御。
原本作为军事重镇的狂沙城,也成为了大骊王朝治下众多的城池之一。
不过大骊王朝当初能够入主中原,取代李唐,很大的一个原因是开放性的地方行政体制。
李唐还在时,盛行的是行道制,将国家划分为十三个行道,分别由行道总管总览大权。
而行道总管均是由皇帝任命,定期更换,可以说权利都集中在皇帝的手中。
但大骊王朝取代李唐的过程中,为了笼络地方势力,施行城主制。
也就是各地的城主拥有着高度自制的权力,他们名义上服从大骊王朝的宇文氏的号令。
可实际上各大城主除了定期去上京朝贡,并且上缴赋税以外,所有的人事调动全凭城主安排。
这也就是所谓的“听调不听宣”,每一个城主都是如同地方土皇帝一般的存在。
而狂沙城的土皇帝,就是汪远。
说起来这个汪远也是一个狠角色,早年间他不过是一个给人跑腿的小厮。
那会儿还在一家客栈跑堂,长期给彼时的狂沙城的大牢送饭菜。
虽说在牢房里的伙食不怎么样,可是在临死前,每一个死囚都能享用一顿美餐,也就是俗称的断头饭。
而狂沙城大牢的断头饭,就是汪远所在的客栈负责做的,汪远就是送饭的那个人。
他经常去给死囚送饭,一来二去,也就和狱卒熟了。
在他一次去给某个死囚送饭的时候,那死囚拖他给外边传递消息。
这要是别人,哪里敢做这种事?这要是被查到,可是要掉脑袋的!
但汪远不仅做了,而且还将消息准确的传递给了死囚的同伴。
结果就在行刑的那天,死囚的同伴前来劫法场,将死囚给救走了。
死囚在临离开前曾邀请汪远一起离开,但汪远家里有妻儿父母,未能跟从。
如果事情到此为止,也就罢了。
偏偏几年以后,李唐大乱,边关宇文氏入住中原,取代李唐,成立大骊王朝。
而当初的那个死囚,则为宇文氏入主中原立下了汗马功劳。
死囚惦记着当日汪远的恩情,就将这狂沙城赐予了他。
汪远也因此成为了狂沙城的城主。
倘若汪远是个无能之辈,凭借着关系当的城主,势必是做不长久的。
然而汪远在担任城主以后,先后剿灭了附近好几股李唐的残余势力。
其杀伐果断,心狠手辣,一度被人称之为“汪屠夫”!
汪远也凭此逐渐在狂沙城站稳了脚跟,凭借他的手腕,以及在上京的关系。
他所经营的狂沙城,也就成为了一股不容忽视的力量。
对于这汪远的事迹,陆成也是有所耳闻的。
而汪远的儿子汪啸城,陆成更是亲眼见过的。
“已经过去了好几天了,也不知道那个金巧奴是否到了北方,不过……现在该担忧的应该是我自己才对,希望此去狂沙城不会被他们给认出来,不然可就麻烦了。”
陆成看着前方越来越近的城关,这让他有些忧心。
但凡要进入城关,都需要有身份文牒,他身上共有两份文牒。
一份文牒是南域的,上书“南域陆成”四个字,端的是言简意赅。
另一份文牒,是在剑柳城的时候,姜海潮特意为他准备的。
这份文牒上边写的是“东域剑柳城陆姜”几个大字。
当时姜海潮为他准备这份文牒,是怕他路上遇到什么麻烦,才刻意赠送给他的。
上边盖有剑柳城城主的印信,是造不得假的,但凡是大骊王朝境内,接可通用。
“之前在金鹏堡的时候,那个舒仲春坑我,下达的海捕文书写的是‘陆成’,所以我自己的身份文牒是不能用的,看来只能用‘陆姜’这个文牒,多亏我老丈人有先见之明,不然我狂沙城都进不去。”
陆成暗自窃喜,此时他已经在城关附近排队。
前边有十来个人,城关处的士兵挨个检查身份文牒,确认无误以后,这才放他们进城。
“全都排好队,一个个来,把身份文牒拿出来,你的,你的,还有你的。”
一名军官逐一的检查,看得出来他们检查得非常细致。
而在城门口的位置,还张贴着好几张的画像,上边都是一些臭名昭著的江洋大盗。
官府下了海捕文书以后,就张贴在各个路口,当然城关的入口处也不例外。
陆成远远的瞄了一眼,发现并没有自己的海捕文书,这才松了口气。
要不然他的画像往城关那儿一贴,他可就真的没法子靠近了。
十几个人不一会儿就全都通过了,很快就轮到了陆成。
“你呢,从什么地方来的,身份文牒呢?”军官打量了陆成一通问道。
“呃,我是从东域剑柳城来的,这是我的身份文牒。”陆成规规矩矩的将陆姜那张文牒递了过去。
“陆姜?”军官一边查看一边问道。
“是的是的,就是我。”陆成连忙点头称是。
身份文牒上除了身份信息的介绍以外,还有大概的体貌特征描述。
比如身高多少,什么体型,又是什么脸,逐一核实以后,才会放进去。
“没什么问题,走吧。”军官审视一番以后,点了点头,放他进去。
“多谢。”陆成眼看如此轻松就混进来了,委实松了口气。
“小哥,那你先进去,老夫我找机会再混进来。”远远的传来了老黑的传音。
“好,那我在狂沙城里等你。”陆成和老黑约定好了。
老黑并没有身份文牒,不过一只猫有的是机会混进来,难不住他。
至于搜宝鼠也是同理。
不过这也就意味着在短时间内,陆成是没办法和老黑商量事情的。
为此老黑千叮咛万嘱咐,高阶陆成千万不要惹是生非,陆成也答应得好好的。
“那么我先找个地方住下,等明天天一亮就离开这里吧。”陆成抬头看向天空。
现在天色已晚,很快就会天黑,这个时候另一侧的出城城关,已经快要关闭了。
他倒是想一口气走过去的,但是一则他想寻找一个炼药炉,将虎筋丹给练出来。
二则根据官府的规定,当天进城只能原进原出,如果要从另一侧的出口离开,必须等到次日。
为此他也只能暂时在狂沙城等一个晚上了。
“那么我还是先去找个客栈住下吧。”陆成打定主意。
他摸了摸兜里,还有十几两的现银,以及一沓银票,这些钱足够他过得滋润了。
就在他左右寻找客栈的时候,忽然间身后有一个人撞了他一下。
“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撞到他的是一个年纪约莫在十五六岁的少女,看起来又干又瘦的。
原本陆成无端让人给撞了一下还有些恼怒,不过看到她楚楚可怜的样子也就作罢了。
“没事,你又不是故意的,我也没被撞到什么。”陆成连忙示意自己无妨。
这少女道谢以后急匆匆的走了。
“这什么急事走得这么快?真是的,那么我去……我的银子呢?”
陆成好不容易看到附近有一家客栈,他摸了摸钱袋,准备掏银子去住客栈。
但很快他就发现放钱袋的位置空空如也。
“怎么不见了?坏了,是刚才!”
陆成猛的想起刚才那个少女撞了自己一下,仔细回忆刚才的画面。
他察觉到就是她趁其不备将银子偷走了!
“站住,你别跑!”陆成远远的看到她急匆匆的背影,立刻追了过去。
对方似乎也没料到陆成这么快就反应过来,立刻加快了速度,往前就是一阵狂奔。
陆成可不会让她轻易逃走,他接连追了半炷香的工夫。
一路从喧哗吵闹的闹市区,追到了一处冷清僻静的区域,看到她跑进一座破庙以后,他当机立断冲了进去!
“好你个小贼,竟然敢偷我的银子?老老实实的交出来,否则我不客气了!”陆成威胁说道。
“我……我不是故意要偷的,我急着用钱,求求您借给我好吗?”对方苦苦哀求。
“怎么着,还想跟我来这招苦肉计?我可告诉你,这招对我可不好使!”陆成可不吃她这一套。
她左右环视,这破庙只有一个出口,已经让陆成给堵死了。
陆成断断是不会让她离开的。
就在她急得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的时候。
“不用害怕,我来替天行道!”此时破庙门口传来了一个声响。
“多谢兄弟你的好意,这个小贼我一个人就可以拿下了,不劳烦你出手……哎哟!”
陆成乍一听,只当是有人路见不平来帮他一起抓贼的。
这世界上果然还是好人多呀!
可是直到一根棍棒猛的砸在他的脑门儿上,这让他一阵晕乎乎的。
“你快走,我来挡住这个登徒子!”这时一个妙龄女子指了指破庙门口说道。
“多谢姐姐了……”那少女感恩戴德一番,很快就急匆匆逃离了。
“你别跑,别跑……”陆成感觉脑袋一阵晕乎乎的,天旋地转。
他喘了好几口气,好歹是回过神来。
但此时那个偷他钱袋的小贼已经跑远了。
此时横在他面前的,是一个年纪约莫在十七八岁,穿着一身水绿衣衫的妙龄少女。
她杏眼桃腮,肌肤如雪,是个不折不扣的美人胚子。
倘若不是陆成现在正当在气头上,还真有点儿眼前一亮的感觉。
“你打我做什么?是和那个小贼是一伙的吗?”陆成怒气冲冲说道。
“什么小贼?你这登徒子,竟然当街调戏良家妇女,本小姐打的就是你!”
这少女手里拎着一根棍棒,和陆成保持了一段距离,呵斥说道。
“什么玩意儿?登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