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夜阁 > 玄幻魔法 > 农民大书生 > 第101章 虽令不行
最新站名:千夜阁 最新网址:www.qianyege.com
    郑忠义苍劲有力的怒斥,让钱天亮心内一惊,毕竟郑忠义是当事人,钱天亮始终不敢完全放开地面对这位老人。

    郑忠义的动作也把旁边负责记录的民警惊了一下,这民警抬头看了看郑忠义,又瞄了瞄钱天亮,面无表情地低了头继续记录起来。

    “郑老先生,我说的都是真的,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况且这还是在派出所里,我哪里敢说半句假话?”钱天亮低了头,那支烟已经抽到尽头,他的双手因为被铐住,没办法把烟头从嘴里取出来,他只好吐了几下,这才把剩下的短烟头吐在地上。

    “钱天亮!你要端正态度,这是什么地方?这里是派出所的问询室,看到没有,你说的每句话都会被记录在案,如果你说假话欺骗,到时候罪加一等,有你的好果子吃,听到没有?”何经竹指了指身边记录的民警,提醒钱天亮注意自己的言行。

    “好的,我知道了,何所长。”钱天亮重新做好,看了一眼记录的民警。

    爷爷发这么大脾气,郑小越还是第一次见到,他本想为爷爷说几句话,或者把自己推测的说出来证实一下钱天亮的做案动机,但转念一想,还是让爷爷这个当事人与打他的当事人直接对话比较好。

    黄淑娟看到郑忠义发脾气,她也吓了一跳,心想老人家发脾气必定有他的理由,更何况以老人家的阅历,应该能对付了这个钱天亮,于是她也认真听起来。

    “小伙子,你知道我是干什么的么?”郑忠义皱了眉头,嘴角微颤,花白的胡须也随之抖动起来。

    “我知道,我知道您老人家是个著名的老中医,在咱们青阳镇特别出名,我身边也有人去您的诊所看过病。”钱天亮羞愧地低下了头。

    “是啊,这人啊,都要有个事做,我行医五六十年了,什么样的人物没见过?什么样的大风大浪没见过?我行医一辈子,这中医就是我的命,这诊所就是我的家,你刚才说的作案动机都是假话,你骗得了别人骗不了我。”郑忠义苦口婆心地说道。

    “郑老先生,啊,不,爷爷,我说的都是真的,不信您可以去调查。”钱天亮为了取得郑忠义的信任,称呼起爷爷来。

    “你呀,不用叫我爷爷,你不配,我也承受不起,这天下哪里有孙子打爷爷的道理?你说是不是这个理?”郑忠义捋了捋胡须,微笑着轻轻地摇了摇头。

    何经竹听到郑忠义的这些话,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是,爷爷,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向您赔礼道歉,是我对不起您,你打我也好,骂我也好,希望您能饶我这一回,以后我就是您的孙子了,我以后好好伺候您。”钱天亮虽然说的真诚,但他的一双眼睛始终不敢正视郑忠义,只会在看其他地方的时候,用眼睛的余光偷偷地窥探郑忠义的一举一动。

    而钱天亮的这些细微举动,全被郑忠义看在眼里。

    黄淑娟听得出了一身鸡皮疙瘩,低声骂了一句:“卑鄙无耻不要脸。”郑小越瞪了她一眼,示意她不要乱说话。

    “小伙子,你刚才说是为了报复我的孙子郑小越才报复到我头上来的,你呀,没说实话,那天你进店当头一句话就是不让我再开诊所干中医,你何曾提过郑小越半个字?我问你,你受谁指派来这么做的?”郑忠义一针见血地说出关键问题。

    “爷爷,这个真没有,我说的都是实话,我并没有受谁的指派,都是我和郑小越的个人恩怨才牵连到了您,您可不要误会,当时我就是那么随口一说。”钱天亮心内一惊,慌忙说道。

    “小伙子啊,这常言道,要想人不不知,除非己莫为,你自己受谁的指派,你自己心里最清楚,我郑忠义行医这么多年,从没与人结怨,总是与人和善,我也很好奇我这背后的仇人是谁,我也提醒你一句,这常言说的也好:同行是冤家。你能明白我的意思么?”郑忠义变得和蔼起来,没有刚才那么严厉了。

    对郑忠义的话,钱天亮当然明白其中的含义,同行是冤家,这也是千古不变的道理,指派自己去打伤郑忠义的正是医道中人,可这人是谁是万万不能讲出来的,看来这老家伙果然厉害,但是任你有千条计,我有我的老主意,我来个咬紧牙关死不承认,你这老家伙又能奈我何?

    “爷爷,我当然明白您的意思,但是把你打伤这个事,真是我一时糊涂,您如果饶了我,我痛改前非重新做人,就算是您今天不饶我,我也不怨恨您,这只能说是我罪有应得,我活该。”钱天亮摆出一副死猪不怕热水烫的架势。

    “好了,我的话说完了,小伙子啊,我看你还年轻,我奉劝你一句:干净做人,冷静做事,别的我也不多说了。”郑忠义说完扭脸朝向何经竹:“何所长,我有个事要求您。”

    “郑老先生,您请讲,我听着呢。”突然听到郑忠义求自己办事,何经竹有点受宠若惊,他赶忙微笑着凑向郑忠义。

    “何所长,我请您现在就放了这个钱天亮,所有责任我都不再追究了,咱们权当没这回事,您看怎么样?”郑忠义微微一笑,释然地盯着何经竹的脸。

    “郑老先生,您这是为什么啊?我要为您讨公道,您怎么为嫌疑人讨自由?您这到底是怎么想的?”何经竹显然吃了一惊,大惑不解地问道。

    “这你就别问了,我年纪大了,不想再折腾了,万事顺其自然吧,孔子曾说过:其身正,不令而行,其身不正,虽令不行,行与不行,都在他自身,外人说再多也是白费功夫罢了。”郑忠义继续说道,他又向钱天亮说道:“小伙子,咱们后会有期。”

    说完,郑忠义竟然站起身来出了问询室的门。

    这突如其来的举动,不但让郑小越他们吃了一惊,钱天亮也吃惊,他同时也很纳闷,心想就这么结束了?我准备那么多应对的话都这么白白浪费了?难道这老头子虚怀若谷是个心胸宽广的大善人?

    不,绝对没有这么简单,心里这个认为,但钱天亮始终对郑忠义猜不出个所以然来。

    何经竹也随着郑忠义出了门,他神色慌张地问道:“郑老先生,您这是怎么了?您是当事人,您放弃了追究他的责任的权利,我们可怎么办?我们很被动啊,您是不是再考虑一下?”

    “呵呵,我的主意已决,剩下的事你们看着办吧,何所长,我的口渴了,能不能借你的办公室喝口水?”郑忠义跟个没事人一样,向何经竹讨水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