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夜阁 > 玄幻魔法 > 20年归来仍少年 > 第二百三十四章 住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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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希望》创刊十周年座谈会召开不久,张琰在社团的工作受到了学校的认可,社长前面的那个“代”字被取消了,他被任命为希望文学社社长。这是一件让他高兴的事,作为社团的负责人,在洛明工业学校大也能算得上是个人物,这对他个人入党问题自然也是个利好消息。

    每年秋冬交替时,感冒和子乐镇地方病——出血热最容易让人混淆。胡宛如住院的消息是张思雨在课间,专门找到汽01班教室告诉张琰的。

    那天,张思雨站在教室门口冲着张琰大声说:“张琰,你出来一下,我给你说个事……”

    敏感的同学们赶紧将目光投向她。

    看到汽01班满教室的男生,张思雨有点不好意思了,麦色的脸上泛起了红晕。

    “哦!好。好。”张琰赶紧跟前她走出教室。

    孙娟不认识张思雨,她轻蔑地瞥了张思雨一眼,就将目光移开,不禁自言自语:这个张琰成天朝三暮四。

    “宛如从昨晚就发烧,先是体温降不下来,到了后半夜又说头疼,那时医务室已经下班了,我一直都在她们寝室照顾她,我想着让她多喝点白开水,捂着被子睡一觉,出点汗也就能好,我们时候都是这么治感冒的,但用在她身上咋就不灵?”张思雨说,“今早起床后宛如脸色煞白,浑身没有力气,软绵绵的。后来,她们能八班老师让同学把她送到了0八7厂医院。”

    “现在怎样?好点了吗?”张琰问。

    “这会正打吊瓶,我回来给她拿换洗衣服,医生说她这会病情不明,要住院。”张思雨憔悴的脸上浮上了一丝担忧。

    “感冒还要住院?”张琰说,“我感冒了,从来都是喝水和盖厚被子……”

    “你不去看她吗?这会她肯定希望你去。”张思雨开门见山。她的目光在他身上探寻着。

    说走就走。

    医院离学校不远,二十分钟后张琰就和张思雨来到病房。

    路上,张琰还想起自己给班长撒谎说,家乡有个亲戚来看他,他得回一趟公寓。孙娟的眼睛跟牛铃一样圆睁着,瞪着他,目光里满是质疑,这种目光端端地射向他,像似要戳穿他的谎言。

    张琰觉得浑身不自在,觉得自己就是那个自以为穿着华丽的服装,其实一丝不挂的皇帝,那点九九早已被孙娟看穿了。他冲着她想抱歉地笑一笑,可是,脸皮却是那么的僵硬。他为什么要向她愧疚呢?奇怪!

    病房里弥漫着浓浓的药味,三张床,两个病人。白色被子上放着一件叠得平平整整的天蓝色裙子,张琰一眼就认出这是胡宛如的床位。

    透明的输液软管从架子上的吊瓶里一直通往胡宛如的胳膊,她平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眼睛微闭,有点迷。乌黑的头发在洁白的枕头上簇成一团,白皙干净的脸上看不到一丝血色,她憔悴而虚弱。

    张琰将拎在手里的水果轻轻放下,张思雨把一个黄色木凳推过去让他坐,然后,她就俯着身子去收拾那件天蓝色的裙子。

    隔壁床上躺着一位当地妇女,也在打吊瓶。

    “医生刚给她换了吊瓶,第二瓶了。”妇女说。

    “哦……”张琰支吾着。

    “她这是怎么了,看上去还挺严重?”妇女又说。

    “嗯。”张琰懒得应付。

    “不会是……”妇女皱了皱眉头还想说些什么,这才觉察到并没有人理她。

    张思雨拣了两个苹果拿出去洗。病房剩下张琰、胡宛如和那位妇女。

    一滴滴液体沿着吊瓶软管缓缓掉落下来,先是流进凸起的一段粗管,再一滴一滴匀速落下来,顺着插在胡宛如手背上那根冰冷坚硬的针头注入体内。胡宛如眼睛微闭,她不知道张琰正坐在身边。

    张琰看着一滴滴输入体内的液体,心里有种隐隐的难受。他掖了掖被角,拿起挂在吊瓶架子上的用药记录单看着,可是,医生狂飞乱舞的字让他不知所云。

    他又将目光移向她,温情的目光将她轻轻的笼罩。时间一分分地过去,胡宛如恬静地躺在病床上。

    张琰突然想起了他们一起去打开水的那个夜晚,在月光下,她伸出胳膊向他暗示拎热水瓶时的情形。那时,她是多么的温宛动人,一双眸子是那样的明亮和纯洁,眼睛里荡漾着柔和而温情的目光,似乎向他诉说着绵绵软语,缠绵而浪漫,含蓄而多情。

    那夜,在圣洁的象牙塔里,皎洁的月光下洒在胡宛如的脸上,一阵淡淡的红晕渐渐浮现,唇边浑圆的漩涡似有非有。她像月光一样充满神韵……

    “伙子,你别嫌我烦,我是本地人,我不得不告诉你,我们这里有个地方病叫出血热,刚开始和感冒非常像,我看这姑娘弄不好不一定是感冒……”过了一会儿那妇女又说。

    “出血热?”张琰还是第一次听到这种病。

    “刚患上出血热时跟得了感冒很像,过一两天才能看出来,如果是一般感冒和发烧的话,体温下来后病情就会减轻,也就快好了。可要是得了出血热,烧退了以后病情不但不会减轻反而还会加重……我们镇子上有好几个人都转院了,就是因为得的不是感冒而是出血热……”这个妇女尽管他知道张琰不喜欢她说话,但她还是把她知道的情况告诉了他。

    张琰的表情变得错愕。

    妇女问:“这姑娘是哪里人?听她刚才说话时口音不像岚莱人……”

    “她是香泉人。”张琰笼统地回答。

    “你的口音也不像是本地人?”妇女问。

    张琰没有心思答复她的问题。他的目光一会儿看看吊瓶,一会儿又移到胡宛如苍白的脸上。

    “在外面上学真不容易,你看她这样子,要是她妈看了能不心疼?她在这里一个亲人也没有……”妇女又问,“你是他同学?”

    “是。”

    “看到她我都担心起我女儿了……她跟你们一般大……”妇女说。

    “阿姨,你女儿也病了吗?”张琰这才意识到自己是多么的没有礼貌,所以这次他特意加了“阿姨”的称谓。

    “她和你们一样,去外地上中专了。”

    这时一位护士走进来说:“床,抽血!”

    见宛还在犯迷,护士提高了嗓门:“床,抽血!”

    让胡宛如感到幸福的是,她睁开眼睛首先看到的是张琰,在她最难受最虚弱的时候,他的出现让她感动。

    “你来了?”宛如问。

    “嗯!”张琰真诚地点了点头,用深情的目光看着她。他们的目光交融在一起,他们会心地笑了笑。

    护士是个很瘦的女孩,二十多岁,戴眼镜,戴蓝色医用口罩,目光坚定。她走了过来,干脆而直接地说:“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