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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得怎么帮他啊?”伊娃在原地急的直打转,“他一个人能行吗?”

    “能不能行就只能这样了,他死了咱上!”瓦里吐了口唾沫,恨恨的说道,“老子好好的在家里吹冷气,冷不丁就被弄到这里来了,还乌烟瘴气的,心里要多憋屈就多憋屈,那耐奥祖不要让我见到他!”

    艾米莉仔细盯着冰封王座,只见里面的雾气渐渐散尽,无论是耐奥祖还是宁宇的影子都不见了,里面除了依稀可见的一个宝座,啥都没有,她急急向前跃了几米,发现里面的地板上躺着两个人。

    宁宇嘴角流着血,胸口发闷,刚刚被耐奥祖的法术击中,浑身犹如散了架似的疼痛,而耐奥祖也好不到哪里去,他的身上被射了无数支箭,好像一只刺猬一般躺着一动不动,宁宇用脚踢了踢他,心里想不会就这么挂了吧,这是巫妖王吗?

    耐奥祖当然没那么容易挂掉,他只是昏过去而已,很快的凭借自己强大的意志力又醒来,身上的箭伤让他疼痛不已,但是这点小伤根本不足以要自己的命,“这个小子还挺厉害,想当年有多少强者围困着我才把我打败!”巫妖王暗道,其实他不知道,这些年来他自身无论体力还是法术都已经下降了,毕竟一万年了,宁宇再一脚踹来的时候,他终于忍不住跳了起来:“找死!”

    宁宇眼见着本已奄奄一息的耐奥祖又爬了起来,心里不由得咒骂道:“这老不死的,怎么这么耐打!”

    耐奥祖的眼睛已经变成了淡蓝色,这淡蓝色可不是让人心境神清的那种,宁宇透过他的眸子看过去,只看到一片冰川,让人透心凉,有一种绝望和恐慌的感觉,这个兽人的肤色也是淡淡的蓝色,他手里的斧子滴血不沾,尽管宁宇的手臂和胸口的铠甲已经被划破。这样的魔铁铠甲都挡不住的斧子,可见有多么锋利。宁宇紧紧的握住炎爆权杖,心里默默的说看你的了兄弟。

    里面的人发生了什么事情,外面的都毫不知情,焦急的人们在空旷的谷地等待着,忽然天空闪过一抹黑色,是一只黑色的大鸟,鸟背上,一个身披黑斗篷全身都躲在斗篷下的人正耸着肩膀在咳嗽。

    瓦里伊娃他们并不认识黑斗篷,可是艾米莉一眼就认出了他,正是因为此人宁宇才天涯海角的追踪至此,此时此刻看到仇家艾米莉简直双目喷火了。

    “他是谁?”天下有贼眯缝着眼迎着太阳看去,黑鸟在空中低飞盘旋着,最后捡了一处平坦的山间巨石降落了,距离谷地还有十多米的高度,似乎黑斗篷一直都喜欢被人仰视。

    “不认识,不过也许她认识,可惜咱们语言不通。”瓦里努嘴意指艾米莉。

    黑斗篷从岩石上往下看去,一边伸手拍落身上的雪花:“已经打上了?”听他的口气一点都不像是自己的主人在与敌人战斗,反倒像是围观者,甚至说是幸灾乐祸看热闹都不为过。

    艾米莉不语,将目光从他身上移向王座内,但是实际上她的注意力还是在黑斗篷身上的,对于这个小人必须丝毫不能大意,虽然与伊娃语言不通,但是她还是使劲攥了攥伊娃的手,那个聪明机灵的女孩子马上意识到来者不善,迅速的向瓦里和天下有贼传达着这个讯息。

    静寂了多时的冰封王座内,忽然爆出一声绝望的嚎叫,紧接着整个大地连同火山一起摇晃起来,伊娃哇的一声抓住了瓦里的胳膊,瓦里也就不客气,就势把她揽在怀里连连说不怕不怕要镇定,事实上在这里不镇定也不行了,三面都是笔直的雪山,藏没处藏躲也没处躲,只能镇定了。

    摇晃过后,只听得前面咔嚓一声冰裂的声音,封住耐奥祖的坚冰竟然斜斜的裂开一道深深的缝隙,所有人都屏住呼吸,咔咔的冰裂声犹如划钻石划过玻璃,听的人刺目惊心,短暂的宁静之后,砰的一声巨响,整个冰封王座犹如被点燃的烟花一般碎成一片片,向着四面八方四散开来,一时间寒风阵阵,瓦里大喊一声趴下,所有的人都老老实实的趴在地上,包括岩石上的黑斗篷。

    这一阵冰风吹了足足十几分钟,风平浪静过后,那个原本封印耐奥祖的地方赫然现出一个黑黝黝的洞窟,距离地面约莫十几米高,艾米莉第一个冲上去,三两下跃到洞口,那座象征耐奥祖的王座已经坍塌,灰扑扑的尘埃满洞飘舞,在洞里的碎石堆里,宁宇和耐奥祖一边一个倒卧着,宁宇的胸口被一柄钢斧深深的插?入,而耐奥祖的额头则被炎爆权杖贯穿,整个权杖通体泛红,像是一根被烈焰灼烧的铁棍一般,那个昔日不可一世的巫妖王此刻早已停止了呼吸。

    艾米莉急急上前翻过宁宇,那钢斧砍入铠甲,还好他只是受了伤,没有死去,这个精灵女孩像是拿回失而复得的宝贝一般紧紧的把昏迷中的宁宇搂在怀里,心里祈祷他不要有事。

    下面的人自然看不到洞内的情形,伊娃把脑袋上的雪扑掉,见身边的艾米莉已经不见了,慌忙喊叫:“你在哪?”

    “她在山洞里,你们的朋友已经死掉了吧!”让所有人都奇怪的是,此时此刻那黑斗篷说的话他们居然都听得懂。

    “nnd,你到底是敌是友?”瓦里呸的一声吐出掉进嘴里的碎渣子,恨恨的问道。

    “是敌非友!”黑斗篷剧烈的咳嗽起来,“若是你们肯乖乖听我的话,也许我就是你们最和善的主人!”

    “做梦!”天下有贼吐了口唾沫,“你来给老子提鞋我都嫌你长的磕碜!”

    “磕碜?”对于天下有贼的名次黑斗篷显然不明白,但是他知道这绝不是在夸奖自己,“桀桀……既然如此,那就受死吧,巫妖王死了,这里最大的就是我!”说罢他张开双手,就要飞扑下来,对方还没使出技能,瓦里等人就已经感受到一阵强烈的压迫感,心里都是倒吸一口冷气心想今天算是都交代在这里了。

    “未必!”一个声音冷冷的道,声音来自离地十几米高的山洞,众人惊喜的抬头看去,竟然是宁宇,虽然被艾米莉扶着显得有些虚弱,但是他的出现还是让大家精神为之一振。

    “宁宇兄弟!今天咱能并肩做战一回,也不枉来到艾泽拉斯一次了,怎么样,哥这条命就交给你了!”瓦里拍着胸脯从地上爬起来。

    宁宇冲他微微一笑,伸手把胸口的钢斧拔出,一股鲜血溅出几米远,艾米莉慌忙给他捂住,这个时候的艾米莉全然没了冷傲的模样,竟然像极了一个小女人,两人就这样纵身跃下,宁宇把斧子对着太阳向黑斗篷挥舞了一下:“看见没?这就是你的主子!”

    “嗤!主人?”黑斗篷冷笑,“这个世界上能做我主人的人还没生出来呢!”

    “兄弟们,费什么话,整死他!”天下有贼早在下面耐不住了,他首先就伸手丢出一个飞刀,呼呼的向着黑斗篷的面门奔去。那只黑色的大鸟可不是黑斗篷,它护主心切,扑棱着翅膀就俯冲下来,宁宇急忙抽箭射去,正中鸟的翅膀,它就像一架机翼出问题的飞机一样斜斜的落到地面,翻滚几下又爬了起来,冲着瓦里和天下有贼就扑了过去。

    瓦里和天下有贼以及伊娃也没有跟它客气,一个个都使出吃奶的劲跟它打,那边黑斗篷也闷不吭声的飞到地面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向宁宇和艾米莉扑过来,山谷中顿时刀光剑影起来。

    “主人,就这么让他们打吗?”萝拉与阿尔坐在飞毯上,停留在高高的山峰上望着下面蚂蚁大小的人们。

    “打吧。”阿尔的容貌依旧俊秀,声音依旧沉着温柔,就好像是一尊不食人间烟火的神像,庄严肃穆。

    交手的时候宁宇心里就感到很奇怪,黑斗篷到底是个什么职业的人,他不是应该是一个术士吗,怎么每次攻击到他的时候都感到一阵寒意刺骨呢?

    黑斗篷的法力实在是高强,而且速度也很快,全然没有法系职业的那种脆弱和近身的笨重感,他灵活的游弋在宁宇和艾米丽之间,作为猎人的宁宇和艾米莉每每要与他拉开距离的时候,总是发觉这个布衣如影随形,甩都甩不掉,而当有一次宁宇不小心碰到他的衣袂的时候,发现自己的手掌心多了些许冰碴子,这种种迹象让宁宇开始对他的身份怀疑起来。

    那一边囚丘、瓦里、伊娃和天下有贼与黑鸟的战斗已近尾声,原本他们是没啥希望能干过这只鸟的,毕竟作为黑斗篷的出行坐骑,它还是训练有素的,但是翅膀上的伤严重的降低了它的战斗力,再加上瓦里一锤天下有贼一刀,左一锤右一刀,渐渐的它的体力就给消磨光了,趁它的脖子被天下有贼抹了一刀的当口,瓦里狠狠的举起锤子自上而下砸去,这一锤就彻底的结束了它的生命,黑鸟悲鸣一声,倒在血泊中死去了。

    坐骑的死亡多少影响了点黑斗篷的心情,如果不是斗篷遮住了脸孔,宁宇就会发现他的五官全部扭曲在了一起。

    “小棉花是你杀死的吧!”宁宇砰的一声给了他一拳,眼前就现出小棉花抱着娃娃的样子,那是多可爱的小女孩,她有什么罪呢。

    黑斗篷鼻子里哼了一声,冷冷的笑着,他这种冷漠的回应更加激怒了宁宇,关于云淡风轻,关于帕米拉,关于所有黑斗篷所做的恶事一幕幕都浮现在了宁宇的眼前,他不顾正在流血的伤口,疯了一样的拿着斧子砍向黑斗篷,任凭那寒冷的冰碴子在他身上凝结成冰。

    宁宇的疯狂攻击是黑斗篷所始料未及的,在这场战斗中他第一次开始后退,也正是他的后退让艾米莉与他拉开距离有机会射出那一箭,嘣的一声,一支箭准确无误的钻入黑斗篷的右肩胛骨,他闷哼一声,一个闪现远远的逃离了战场,三两下消失在了雪山之间,那雪地上还有斑驳的血迹残留。

    宁宇用斧子拄着地面,半跪在雪中不停的喘息着,鲜血从他口中喷涌出来,艾米莉和伊娃等人赶忙上前扶起他,伊娃不知所措甚至都已经冒出了眼泪,望着瓦里呆呆的只会问:“怎么办怎么办,他要死了吗?”

    作为一个经验老道的猎人,艾米莉知道现在当务之急是马上带他去就医,不过苦于无法与眼前的这些人交流沟通,她只好用手势和眼神告诉伊娃要冷静,然后让两个男人抬起宁宇,此刻他早已恢复了牛头人的面貌,其实早在山洞里与耐奥祖打架的时候他就已经变回牛头人的样子了,可是瓦里刚一把他架起,一股鲜血又从他口中涌出,就在这时,囚丘开口道:“我是德鲁伊,让我来看看吧。”所有的人包括艾米莉在紧张中都忘记了她是德鲁伊这个身份,此时此刻伊娃他们一听到,开心的不得了,自己虽然是个蒙古大夫,可是囚丘现在可是货真价实的德鲁伊了,她忙拉开瓦里让位置给囚丘。

    囚丘蹲到宁宇面前,看着这个自己又恨又那啥的牛头人,皱起眉头,是否就此斩杀他呢,还是……她缓缓的抬起手,向宁宇举起法杖,这个动作让艾米莉的心瞬间揪了起来,因为囚丘对宁宇是什么态度艾米莉最清楚不过了,但是这种时候她还是选择让自己相信这个德鲁伊。

    “回春术!”囚丘举着法杖沉默半晌,终于缓缓吐出几个字,只见宁宇周身被绿色的光环围拢着,伤口竟然渐渐不再流血,面色也不那么苍白,艾米莉这才放下一颗悬着的心。

    “现在怎么办?”伊娃又无知了。

    “回镇子!咱就去永望镇。”瓦里说道。

    当宁宇再醒来的时候,已经躺在永望镇旅店的房间里了,他周身缠着厚厚的绷带,墙壁边的壁炉燃烧着温暖的火焰,不知道是为什么,他的视线特别模糊,影影绰绰看到桌子边围坐着几个人,有男有女,或趴或倚,都已经睡着了,这就是自己的朋友们,宁宇心里涌起一阵暖意,这友谊如同炉火,瞬间就把冬泉谷的寒冷给驱散了。

    “你醒了?”艾米莉最先发现宁宇醒来,她赶忙来到床边,小声的问他,“喝水吗?”

    宁宇点点头,咧嘴想要笑一笑,可是身上的伤口挣命的疼,他只好作罢,怕自己的笑让艾米莉更难受。

    艾米莉捏手捏脚的给宁宇端来一杯白开水,宁宇口干舌燥,忙不迭的端起杯子就往嘴边送,却不料一口呛到,艾米莉慌忙帮他拍拍背:“小心点吧,关于耐奥祖的事情我们已经把消息传递到各主城了,你现在已经是艾泽拉斯的大英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