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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为人生何处不相逢?认出彼此之后,二人的嘴角全都是不约而同的抽动了一下。

    “还真是冤家路窄,你怎么会在这里,居然敢来坏我好事?”说话间,白不同的双目眯起,眼中怒火隐现。

    吴双也是眉头皱起,毫不示弱道:“哼,如果这就是你所谓的好事,那么吴某就坏定你了!”

    一言不合,二人就是大打出手。见有热闹来看,围观的众人是拍手叫好。吴双出脚之下丝毫没有留情,但与白不同这一连打了十招下来,竟是没能占得丝毫之利。吴双不觉心惊,这短短的时间不见,白不同的武功何以精进于此,竟能与自己不相上下!

    短暂的停顿之后,二人再度动手,这一回吴双的出招是更为凶猛。烈腿连舞生风,但白不同却从容应之,这让吴双是更为惊叹,看来白不同精进的不只是武功,就练内功也非昔日的吴下阿蒙,难道真的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

    白不同虽然口不饶人,但与吴双动手,心里也是并无胜算,只不过就连自己也没想到,这一出手之下,竟能与吴双平分秋色!自信心起,白不同索性就放开了手脚,出手也是越发的从容,从回避拆招逐渐变成硬抗猛打,对攻之下,二人对踹一脚,互中对方胸膛,彼此全都倒退了三步之后才是勉强站稳。

    见得吴双嘴角淌血,水瑶心惊之下就要上前,不过是被一双手紧紧扣住肩膀,不能前进分毫,回头望去,原是秦鸿。见得秦鸿,水瑶不禁惊喜,就要开口却是被秦鸿示意禁声。水瑶不解秦鸿何意,就在疑惑之时,忽然听到有人大喊一声道:“快跑啊,锦衣卫过来抓人啦!”

    闻得这一声之响,围观的众人先是一惊,然后就一哄而散。混乱之下,水瑶和秦鸿二人赶紧去看吴双,扶住吴双后秦鸿听得一句熟悉的声音,不禁是转头望去。然后就瞪大了眼睛,惊道:“易天雄?”而秦鸿口中的易天雄其实就是白不同的跟班儿——易江南。

    “少爷,你怎么样了?”易江南是一声惊呼,赶紧去相扶白不同。耳听白不同道得一句无事,易江南脸色一转,就是奉承言到:“公子武功进步神速,短短时日,就已和吴双不相上下,假以时日之后再战,定当完胜!”

    白不同虽是手捂着心口,但闻言之下,也是欣然受用而应声说道:“哼,这次算他走运,他日相见定要再与他分个高下!”

    ……

    秦鸿扶着吴双是一拐再拐,终于在一个胡同口,见到了正在扶墙干呕的姚千。眼见着姚千深陷的眼窝和惨白的脸孔,吴双和水瑶是相视而笑。

    “笑什么笑?有什么好笑的……呕……”姚千是扭过头来不满而道,但是一股呕吐感袭上心来,只得是又扭回头去,“要不是……我提前大叫了一声,你们两个全都要去那昭狱之中埋骨!人家九千岁请得长寿佛的大喜之日,你们也敢闹事,不想活了……”

    “哦——,我知道了,原来那一声是姚伯伯叫得!”水瑶是后知后觉的恍然大悟而道。

    闻言下,姚千扭头一记甩脸,还未哼出声来就是“呜哇”一声,终于是呕了东西出来,这酒香之气是呛得吴双和水瑶背过身去,捂上口鼻。见状之下,姚千又是嗔道:“你们两个嫌弃什么,要不是为了你们,我至于受风吗,还不赶快过来扶我?”

    “是是,大伯说得对,小侄这就来扶大伯。”吴双说着就上得前去,与秦鸿一左一右架住姚千,启程返回客栈。

    “真想不到能在此遇到白不同,但更想不到的是,白不同的武功居然进步了那么多,竟能和我打成平手?不可思议……”吴双是一面扶着姚千,一面在口中喃喃。

    吴双本是随口发发牢骚,却没想到秦鸿竟然接言道:“我也没想到易天雄竟然还活着?”

    “易天雄?”吴双觉得这个名字耳熟,思索片刻后,回道:“就是那个号称‘千面如来’的江洋大盗易天雄吗?”

    秦鸿闻言点头,是以吴双再度疑问:“真的吗,可是我听说他几年前就死了……”

    “不错,是我亲手所杀的,但是万万没想到今天还能再度碰见于他……”吴双的一句疑问是打开了秦鸿的话匣子:只道是易天雄本名易笑天,二人本是同乡故里,从小一起长大,秦鸿投身公门,而易天雄却化身江洋大盗,更学得一身易容绝技,二人至此一别未曾再见……

    直到数年前易天雄假扮青州县官劫走官银,才与负责押送官银的秦鸿再度相见,一见之下,秦鸿并未认出易天雄,但是两人眼神不经然的一记交汇,是让秦鸿回想起了昔日的同乡好友,故而出言疑问,秦鸿的疑惑之下与易天雄同来的人中,有人沉不住气是露出了马脚,火拼之下,秦鸿身追易天雄假扮的县官……

    拼斗之中,那县官被秦鸿一刀砍倒便一动不动,秦鸿不觉有异,因为据自己所知青州知县并不懂得武功,可是丧命在自己刀下的这一位,却是身手不凡,莫非是有人假扮?想罢,秦鸿就去查看死者的脸和脖子,果然不出所料确然是人假扮,但是扯下面具的那一刻,秦鸿就惊呆在了当场。

    见得昔日的同乡好友死在自己刀下,秦鸿心痛万分,但就在这伤心之时,倒在地上的易天雄竟是突然起身,一掌就将秦鸿打翻出去。惊诧之下,秦鸿相问才知,昔日的同乡好友如今已是道上赫赫有名的“千面如来”,并且改名叫做易天雄。

    虽然同乡一场,但被秦鸿知道了自己的秘密,也不得不杀之灭口。只可惜秦鸿的武功终究是在易天雄之上,即便被暗算,这再度动手之下,易天雄也不是对手,最终还是被秦鸿抢回宝刀,刺穿了左胸一脚踹下山崖。

    不过杀死了昔日的同乡之后,秦鸿这才想起自己奉命所护的官银,可回去之后,只剩下同僚的满地尸身和那一辆空空如也的马车。这让秦鸿欲哭无泪,只得上报,终究还是被因保护不力而被革职查办……

    听罢之后,吴双是一阵的唏嘘感叹,秦鸿也深叹一声,又道:“还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真想不到能与他再度遇上!”

    “那秦大哥,你还准备要找他报仇吗?”听明之后,水瑶也是不禁疑问。

    而对于水瑶的疑问,秦鸿并没有回答,只是摇了摇头。但是吴双却想到了什么而突然停了下来,睁圆了眼睛问道:“秦大哥,你说的易天雄,莫不然就是白不同身边的那个跟班儿——易江南?”

    闻言下,秦鸿也是瞪圆了眼睛,扭过头来,道:“他又改名叫易江南了吗?”

    ...清晨起来,吴双与水瑶二人同坐在一个小小的早点摊上,品味着京中的小吃。筷子上夹着“油炸鬼”,水瑶笑言自己还是第一次,吴双点头含笑。眼望之下,水瑶不禁疑问吴双:“这京中繁华,来来往往的好多大官,以公子这般的文武全才为何不考取一个功名呢,只怕要拿一个文武双状元也未尝不可吧?”

    吴双闻言一叹,沉默了片刻之后,是用筷子夹起了一根“油炸鬼”,问水瑶可知由来。水瑶点了点头:“这油炸鬼好像说的是害死了岳飞的秦桧,百姓憎恨他,把他拿油炸了才解气。”

    吴双点头而笑,水瑶又是追问道:“公子是怕在官场之上,奸臣贪……会身不由己吗,可是在江湖之中就不会吗?”

    “虽然同是不由自己,但江湖和官场还是不同的,江湖之上至少还可以纵情享乐,快意恩仇;而身处朝堂之中……伴君如伴虎啊,而且这奸佞之徒……唉……”吴双欲言又止,终究是在京城之中,难保这周围没有锦衣卫的耳目。

    “公子?”

    “没什么,我只能说一句,国无青天,何以为士?倒不如纵情江湖,与兄弟进退为伍,然后一边品读诗书,一边笑看风月……”

    ……

    忙活了一个早晨,送算是将房顶的瓦片补好。宋忠松下了一口气,跳下房来,为自己倒上一碗茶水解渴消乏,眼见方舟就坐在正厅门口的台阶之上,宋忠转了一圈眼睛,问道:“方舟,我们真不去帮忙燕……妹夫他们吗?”

    “还帮什么,人都帮他们找到了,这人情也算是两清了。再说,这次岳阳一行,你还嫌麻烦不够多啊?”对于小五爷的问话,方舟是若有所思的随口淡言了一句。不过方舟的随口回话,接言的却不是宋忠,而是自己的枕边佳人。

    “麻烦很多吗?”丽妙颜随口说着,就是挤坐在方舟的身边,“可是,这真要说起来的话,就算我们不去找麻烦,麻烦也会来找我们的吧?”

    对于娇妻所言,方舟翩然笑出,执起佳人之手,淡言:“如果,找来的麻烦都是你这种的话,来再多我也不怕。”

    丽妙颜也学着百里红玉的样子,嘟起了嘴道:“怎么,人家很麻烦吗?”

    “麻烦死了,不过你这个麻烦,我-喜-欢!”

    “哦——,真的吗,那我这个麻烦可是要开始麻烦你了?”

    “好啊,不过你最好麻烦我一辈子……”

    “……”

    对于这两个人卿卿我我,而把自己撇到一边,小五爷实在是忍无可忍,打断而道:“喂,方舟、嫂子,你们两个麻烦来麻烦取得到底麻不麻烦啊啊?你们两个不嫌麻烦,小爷都听的麻烦死了!”

    耳听着宋忠的抱怨,方舟笑言:“你不听不就好了?”

    “我倒是想不听呢,”宋忠说着,是抱肩一个哆嗦,“可是我不听,它偏偏往我耳朵里冒!听得小爷都肉麻死了!”

    这一句“肉麻死了”声音刚落,便听得一声娇呼伴随着银铃环佩的叮当之声而来:“那你还不死!”

    百里红玉冲上前来就是一记“天下无敌小米分拳”,宋忠重拳之下当即倒地:“我死啦、我死啦……”

    不过众人才是一笑,这位小五爷就从地上爬起身来,百里红玉又是一拳,道:“你不是死了吗,怎么又起来了?”

    宋忠揉了揉揉肩膀,坦言:“唉——,地板太凉,我回去床上再死,待会儿不要叫我……”

    “那你还不快去!”百里红玉说着又是抡起了小米分拳,宋忠见状,撒腿就跑,百里红玉也喊了一句“站住、别跑”是立马就追。不过二人才要出得门口,就是看到燕如玉满身是血的扶在门边,眼见二人之下,似乎是开口想要说着什么,不过话未说出,整个人就昏了过去不省人事。

    ……

    吴双与水瑶在街上漫步多时,忽然是遇见锦衣卫驱赶民众,吴双问过路人才知是“九千岁”刘瑾请得长寿佛回府。问明后,吴双心下冷哼一声便转头准备离开,不过却是不见了水瑶,莫非是被方才的人流冲散了?

    而此刻的水瑶是站在卖泥人儿的摊位之前,手中把玩着泥人儿,一个公子、一个侍女。小贩出声催促,既然这么喜欢,不若就买下。水瑶听在心里一想,说的也是,便是摸出铜钱买下。只是这买下泥人儿后一转眼,就是不见了自家公子。

    焦急之下,水瑶是在熙攘的人群中到处寻找,不想被人撞掉了手中的泥人儿,眼望着摔在地上米分碎的泥人儿,水瑶不禁泪下。捡起那泥人儿侍女的残躯,水瑶黯然的转头离开,也不知走过了几条街,直道被人撞倒在地。

    “对不起,姑娘,你没事吧?让本少爷来扶你起身吧!”一位身着华衣的富家公子,是向水瑶伸出手来。

    闻得言语,还摔坐在地上的水瑶是下意识地伸手。被拉起身后,水瑶还觉得有些头昏,看来这一下被撞得不轻。是以水瑶看也没看那人一眼,言谢之后便是转头要走,却不想自己的手被那人紧抓不放。

    “好一个如花似玉美娇娘!”

    “这位公子,你干什么,你放手!”水瑶察觉不对,便是一声娇嗔而怨。

    “放手?你叫我怎么舍得放手呢?”

    围观之人士越来越多,但也只是在一旁冷眼旁观,看着热闹。水瑶苦苦的挣扎,却奈何手被对方死死的抓住不放,无奈之下,只得蹲在下身来开始哭泣。

    “少爷,你都把人家惹哭了?”说话的是华衣公子身旁的跟班儿。

    “是吗?那是本少爷的错咯,那就再让本少爷把这位姑娘扶起身来!”华衣公子一声言笑,手上就陡然用劲,一把就将蹲坐在地的水瑶硬生的拉起,抓在身前,完全不去理会水瑶的吃痛,“来,让本少爷看看清楚!”

    华衣公子说着就是一手去抬水瑶的下颌,嘴角也是勾得更深。可是突然之间,是从人群中飞出一只长靴,不偏不倚的正好打中在华衣公子的面门之上。华衣公子中鞋倒地,松开了水瑶,而水瑶也是站立不稳,身形一转就要跌倒,不过就在这时,人群之中穿出一个白衣人,一把揽住水瑶,又是顺势一记转身将那飞鞋拿在手中,一脚蹬上。

    这一转再转之下,水瑶这才抬头看清来人面容,欣喜道:“公子!”

    而另一边,华衣公子也让跟班儿扶起身来,然后就是一声怒骂。

    “是什么人敢暗算本少爷?”华衣公子大骂之后抬头一看,就是不觉一愣,“吴双!”

    吴双点头回应水瑶之后,也是闻声望去,惊道:“白不同?”

    ...屋顶之上,耳闻着哭声突起,宋忠吓得一跳,赶紧又是揭瓦而望,不过这一片揭开之下,什么也没能看见,只得再揭几片。然后,才见着燕如玉啜泣在方舟的怀中,宋忠不禁奇道:“这好端端的,人怎么哭了,该不会是方舟做了什么坏事,欺负了人家?”

    坐在一旁喝酒的韩冬闻言是摇了摇头,笑叹一声。宋忠看罢,也是摇了摇头,随便的两下是把揭开的瓦片铺回,又言道:“真不知道这方舟都说了些什么,但更想不到这巾帼不让须眉的天下第一女巡捕竟也有如此柔弱的一面……”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不是不流泪,只是未及伤心……”韩冬随口叨念着,然后便是仰头一口怒饮。

    宋忠也是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道:“也对,只是未及伤心处……来,二哥,我们干了这坛”

    韩冬闻言笑:“酒都空了,我们是拿空坛来干吗?”

    “这好办,二哥你在这里等着,小弟去拿上几坛回来……”宋忠说着就是要起身下房,不过却又兀自停住。韩冬不禁疑问,而宋忠却是回头示意禁声,然后低言道:“嫂子回来了,这回有好戏看了”

    眼看着小五爷那一脸的坏笑,韩冬又是摇了摇头。

    ……

    而京城一边,秦鸿是肩扶着烂醉如泥的姚老狐狸回到客栈之中。吴双和水瑶眼见之下,也顾不得惊叹是赶紧上去帮忙,这虽有两个当世武林的高手在此,但还是废了好大的一番力才把姚千扶到了床上躺好。

    扶着姚千躺好之后,三人是不约而同的叹下一口气。吴双对着秦鸿是道了一声辛苦,然后又吩咐水瑶倒上一壶茶水。水瑶闻声点头,便要出门去找店家,不过前脚还没出门就被姚千叫住:“等等,水瑶丫头,你过来把这幅画收好”

    水瑶闻声上前是接过画轴,然后便去找客栈掌柜的要水。店小二送来茶水后,三人又是好一番的手忙脚乱才伺候着姚千喝完茶水再度躺好。围坐在桌前,水瑶又习惯性的把画轴展开来看,不过这一看之下不觉惊呼而出。

    吴双闻声疑问,水瑶赶紧是把画拿到吴双的面前,道:“公子你看,这一幅不是送子观音啊”

    一看之下,吴双也皱起了眉毛,将画卷接过手中是仔细观瞧,就如水瑶所言,这一幅的确不是送子观音图,而是一幅普普通通的水月观音像,并无特别,既不是出自唐人周昉手笔,亦不是当代名家之作,那么何以这“老狐狸”姚千会将其收入囊中?

    吴双细看之后也不解其中缘由,只道予水瑶将画收好了便是。

    ……

    再说回方家之中,百里红玉是双手叉腰双眉倒竖双眼怒瞪方舟,而丽妙颜则是坐在一旁面无表情的不吭一声,唯有燕如玉一面擦拭着泪水一面哽咽。再有的就是,身在房顶之上揭瓦偷看的小五爷宋忠正在捂嘴偷笑。

    “舟哥哥”百里红玉一声怒吼,就猛然一记粉拳怒捶方舟,娇嗔道:“舟哥哥你说,你把我和嫂子支开,到底是为了什么,就是为了在这里偷会佳人吗?”

    百里红玉的话声刚落,就是发现房顶之上有土砂掉落,抬头望去就见得一张捂嘴偷笑的人脸。

    “你躲在哪里偷笑什么,给本姑娘下来”

    见得宋忠在房顶偷笑,百里红玉当即娇声一吼,宋忠闻言赶紧是起身答应,然后就是噼里啪啦一通响,小五爷就连带着脚下的瓦片直接砸落在正厅的地板之上。眼见之下,丽妙颜赶紧上前去看低头捂脸的方舟,所幸那瓦片是拍在了方舟的头带之上,方舟才幸免于难,没有流血,不过被这一下砸得也不轻就是。

    燕如玉起身之下本来也想要上前去关切方舟的伤势,但是最终也没有再迈出第二步。而百里红玉拍掉了自己头上的土后,上去就是一脚踩下,埋怨道:“干什么啊,你个刺猬脑袋?吓死人啦……刺猬脑袋……你死了没有?”

    连踢了两脚之后,宋忠才是有了反应,双手支地起身,边咳嗽边抹身上的土灰道:“咳咳,这房子是时候翻新一下了……”

    韩冬见得宋忠踩塌了房顶掉落,也是赶紧飞身下房,从门外进来赶紧来询问众人是否受伤。百里红玉确认宋忠还活着也是转头同去关切方舟。方舟摇了摇头,示意自己没事,只是有些头晕而已。

    眼见着众人都只去关切方舟,宋忠呜咽一声,赶紧是委屈道:“大哥,嫂子,你们好歹也关心关心小弟我嘛,我伤的可是最重啊”

    不过小五爷的这一声呜咽,换回的却只是百里红玉的一句“活该”,还有韩冬的一声叹息。眼看着自己兄弟在一旁自叹可怜,身为最佳损友的方舟怎么可能不过去落井下石一番?是以方舟跨步上前,摇头啧嘴道:“老想着看别人乐子,这回遭报应了吧?谁叫你死不悔改……”

    宋忠闻言是一点脾气也没有,只得低头认栽。不过百里红玉又是娇哼着过来怒捶一记小粉拳,道:“我看这死不悔改的是舟哥哥你你瞒着我和妙颜姐姐在这里幽会佳人的事情,还没有说清楚呢”

    “对对对”宋忠闻言兴又起,赶紧是跟着起哄。

    “对你个大头鬼啊,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耳听着宋忠的死不悔改,方舟不禁火起。但这火起之下又被百里红玉一脚踩灭,面对着宝贝妹妹的逼问,方舟只得苦笑道:“哪有什么幽会佳人,你们又想到哪里去了,燕姑娘来见我就单纯的只是为了这黑白无常一案的线索……”

    “等等”百里红玉不等方舟说完就是一声打断,然后是一头扎进方舟怀中,耳贴在心口之上。

    “你这是干什么,红玉?”宝贝妹妹这突然间的奇怪举动,是让方舟莫名其妙。

    而百里红玉则是一本正经地娇哼道:“哼,舟哥哥说假话跟真的一样,我要听你的心跳”

    众人本都是莫名其妙,但闻听百里红玉的煞有其事之后,全都大声笑出,就连刚刚擦干眼泪的燕如玉也是不禁低头莞尔。被众人这一番莫名其妙的嬉笑之下,百里红玉直接就嘟起了嘴,嗔怨道:“有什么好笑的嘛”

    虽是胭脂虎在嗔怨,但却没人搭这话茬。百里红玉当只得下是甩楞了一下身子,又怒跺一脚,不过这一回却没有那满身的银铃环佩随之而响,只有百里红玉自己的一声娇嗔:“哼,什么嘛,我不依,我不依,我不依啦……妙颜姐姐,怎么连你也笑啊?”

    丽妙颜闻声止住笑容,赶紧去上前安慰那一只嗔怒中的胭脂猛虎,道:“我的好小姑,好妹妹,不要生气了……”

    安抚下百里红玉后,丽妙颜是转头问向燕如玉道:“燕姑娘,方才见你哭泣,莫非是我家相公他欺负于你?”

    燕如玉闻声一惊,忙言没有,自己只是感伤于身世凄苦而哭罢了,方舟只是在安慰自己。丽妙颜耳听之下是又把目光投向方舟,听方舟简言了事情的经过后,丽妙颜是腌嘴一声娇笑,狠踩方舟一脚道:“那不知相公所思念关切之人又是谁呢?”

    方舟忍着脚痛是将娇妻之手,握在心口之上,言道:“你明知故问……”

    眼见如此,燕如玉是转过头去,言道:“不觉已是打搅多时,为诸位填麻烦了,如玉告辞。”

    言罢,燕如玉迈步便走,走到门口时被方舟叫住,但并未回过头来,方舟在眼见之下,只得是嘴含着一丝的苦笑,道了一句:“燕姑娘,保重”

    燕如玉没有回答只是点了点头,然后就迈步离开,任由着泪水从颊上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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