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夜阁 > 历史军事 > 大唐再起 > 第一千零七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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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即,洺州防御使、西山巡检郭进,相州防御使党进,棣州防御使何继筠、怀州防御使康延昭,以及镇州兵马使姚内斌,也相继入京。

    对于这几人,李嘉一向是安抚为主,一边夸赞着他们的功绩,一边又给他们画饼,言语打下太原,功勋怎样,赏赐又是为了哪般。

    而在这几人中,郭进与党进,却是让李嘉颇为看重。

    郭进也是典型的乱世武人,他在后汉时就投靠了刘知远,然后就是后周,赵宋,到了大唐,他依旧驻守北方抗敌。

    而且,他这个武夫,还比较特别,在驻守洺州时,由于北方多山,亡命之徒极多,他也彪悍,致力于剿匪,使得河北数州一片安宁,得到了百姓的拥护。

    武力方面,最有名的,莫过于孤军阻击契丹兵马,而据李嘉所知,如果历史不曾改变的话,他在辽州,阻契丹六万兵马,使其无功而反。

    可谓是悍将。

    党进,则更加离奇,他是杜重威的家奴出身,杜重威被杀后,党进因膂力过人被编入军伍,深受两朝信赖。

    而赵匡胤,更是对其信赖有加,让其掌控侍卫亲军步军司,约莫禁军四分之一的实力。

    李嘉上任后,就把他这种人才,挪到相州,防备北汉。

    至于镇州兵马使姚内斌,则属于契丹降将,比较惊奇的是,去年他的家属,突然被他的朋友从幽州救回来,以致于他心思振奋,再也不会像之前那样清心寡欲了。

    当然,家属也去了汴梁,这是应有之意。

    李嘉见着几人,和颜悦色,谈了一会儿,这才将自己的北伐战略说了出来,然后问道:“石岭关之地,乃是阻拦契丹骑兵的要地,必须要被抢占,而,不知诸位,哪个有信心守住这座雄关,并且,坚守到太原城攻破?”

    这话一问,其他人也就罢了,唯有党进,郭进,姚内斌三人,属于近水楼台,所以,此话实际上是问他们三个。

    姚内斌神色自若,思虑再三后,咬着牙说道:“末将擅长骑兵,对于守城,也有些想法,但最多只能坚守月余——”

    “恩——”李嘉点头,说道:“你去往镇州也才一年多,能守住一个月已经算不错了。”

    “末将不善于守城——”党进羞愧道:“但末将最擅长反而是征战,只要给我数千骑兵,数万契丹人来了,我也不怕。”

    话语说到现在,等于都是废话,众人的目光看向了郭进。

    郭进虽然说是武将,但实际上他粗中有细,不仅没有武人的粗鲁,反倒是有几分文人的儒雅,毕竟担任过十几年的地方刺史,受到的熏陶在所难免。

    文武双全,前途无量。

    见到众人的目光,郭进无奈地笑了笑,然后抬起头,当仁不让的说道:“只有与末将两万兵马,器械辎重不缺,别的不好说,守住一个月,末将还是有把握的。”

    “一个月不够啊!”

    李嘉闻言,脸上浮现出笑意,他大声道:“一个月不够,你要给我守住两个月,争取三个月。”

    郭进闻言,脸色大变,这不是难为人吗?

    而皇帝接下来的话,更让他大吃一惊。

    “我命你为北面都统使,统

    帅镇州、相州、洺州,赵州,磁州,五州兵马,加在一起应该有四万人了吧,我都给你指挥,你要拿下石岭关后,守住至少两个月。”

    “至于钱财,我与你们犒赏二十万贯,若是完成了任务,功劳另算,我再加与你们三十万贯——”

    “这——”这话,在场的众人,大吃一惊,四万人,五十万贯,好大的一笔数目,让人胆颤心惊,甚至生出无穷的贪欲。

    “末将,定能守住两个月——”郭进感受到了无比的信任,胸脯起伏不定,单膝跪地,激动地说道:“末将愿立下军令状,若是未能达到,提人头来见。”

    “哈哈哈——”李嘉大笑,将他搀扶起,说道:“人头也就罢了,契丹人哪有将军的命重要,我还要你驻守北疆呢,军令状之类的,不提也罢——”

    这话一说,反而让郭进越发的激昂起来,他面露感激,心中下定决心,定要守住两个月,甚至三个月。

    “党进、姚内斌二人,听从郭将军的指挥,阻遏契丹骑兵,至于钱粮方面,我以翰林学士陶谷为粮运使,组织钱粮辎重事宜。”

    “至于西面——”李嘉又看向了,怀州防御使康延昭,建雄军节度使赵延徽,这才说道:“以建雄军节度使赵延徽为西面都统,统领西面兵马,雷德骧为粮运使。”

    “末将遵命——”

    雷德骧,北宋时期的大理寺卿,因为得罪赵普而被贬,不过能力不错,为人正直,李嘉也是不拘一格的任免。

    说完之后,李嘉又赏赐了些许财货,这才罢了。

    而,唯独郭进被留下来,受到一众人等的羡慕。

    郭进也是激动莫名,心情忐忑。

    李嘉饮着茶,见后者模样,不由得笑道:“卿家上马抗敌,下马治民,我早就听闻许久,今日一见,果然非同凡响。”

    郭进闻言,谦虚道:“末将虽然书读的不多,但也知晓为父母官,护境安民乃是本分,这是应该做的。”

    “只是,你这般嗜杀的性格,也是要改改了——”

    李嘉摇摇头,将一叠地方的弹劾奏章,甩到了桌案上,全部都隐去了姓名。

    郭进瞧了瞧,不以为意地说道:“末将只是杀了应该杀的人罢了,这些弹劾,末将都认了,但却不觉得错。”

    李嘉闻言,不由得哂笑。

    郭进此人,治军好用严刑峻法,并不稍有违背,就是被斩杀,军中怨声道载,却不敢忤逆。

    甚至,他对于治家,奴婢家仆,也是用军法从事,稍有不对,就是砍杀了事。

    这就好比人的强迫症,就见不得违逆秩序。

    比如,太行山附近的盗贼甚多,只有他一人看不过去,经年累月的进行剿灭,屠杀,一律不得妥协,没得招抚,要知道许多百姓也是迫不得已罢了。

    这般的如强迫症般的性格,官场上自然见不得待见,弹劾颇多。

    “乱世用重典不错,但,却不能违背军规,惩戒事宜,自有宪兵司处置!”

    李嘉眯着眼睛,轻声说道,这才是他独留郭进的原因所在。

    这把利剑,一个不好,还真容易伤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