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夜阁 > 科幻小说 > 别叫我歌神 > 第1749章 嘿阿啰哈嘿呀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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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lohaHejaHe》是德国作曲家阿奇姆·瑞切尔(AchimReichel)演唱的一首歌曲,这首歌的歌词是德语,但是其中副歌的部分,却是瑞典语。

    而这首歌的副歌部分,更是曾经广为传唱。

    而此时此刻,谷小白把这首歌,串在了自己的乘风破浪三部曲里。

    舞台上,谷小白坐在架子鼓的后面,他的肢体宛若拥有自己的意志一般,在架子鼓上跳动着,每一次敲击,迸溅出来的鼓点,似乎都像是闪烁着光芒的金色星点,飘散在全场。

    而这光点,似乎会给人注入以力量,包围在每个人的身边,让他们情不自禁地跟着那鼓点舞动着身体。

    左左、右右、左左左左右右右右,左右左右……

    在那鼓点之中,人们舞动的方向,起初还是乱的,试探性的,但是不自觉的,似乎有一只无形的手,在指挥着人们,不过几个鼓点过去,大部分人就都合到了同一个节拍上。

    谷小白的鼓点,是有煽动性的。

    他的每一个节拍,似乎都可以敲打在你的心脏上,让你的心跳越来越剧烈,越来越澎湃,越来越无法按捺。

    如果有一天,谷小白想要征服世界,他不需要带上千军万马,他只需要擂响战鼓,就会有无数的人,愿意为他征战世界。

    达维德觉得自己的心,已经死了。

    他是一个坚强的年轻人。

    普通人不可能像他一样,成为精英中的精英,执行那么多的艰巨任务。

    普通人也不可能像他一样,坚定、坚强,乃至冷血,不论是对自己还是对敌人。

    但每个人内心深处,都有其柔软的地方。

    柔软到必须需要外界的力量来支撑。

    而支撑他的,就是安娜。

    她代表了全世界所有的美好。

    而这一刻,他的世界已经崩塌了。

    他觉得自己的心,已经碎成了无数的碎片,散落了一地,连拼都拼不起来了。

    可谷小白那可以鼓动所有人的鼓点,却一直在拼命钻进他的心里。

    然后在这个鼓点之中,谷小白的歌声响起:

    “Dawar'ntausendBooteundsiehieltenaufunszu!

    那是数千艘船朝着我们驶来

    IndenBootenwarenM?nnerundFrau'n

    船上站着男男女女

    IhreLeibergl?nzteninderSonne

    在阳光下引人注目

    UndsiesangeneinLied

    他们唱着一支歌

    Daskammirseltsambekanntvor

    歌声让我感觉异常亲切

    Abersohab'ich'snochniegeh?rt

    但是我却从未听过

    Uhhhh,sohab'ich'snochniegeh?rt!

    嗯嗯喔,我却从未听过……”

    下一秒,谷小白的脚重重踩下,底鼓“嘭!!!!”一声落下。

    那一面音色特殊的鼍鼓底鼓,发出的声音,像是有人狠狠在他的心脏上拍了一巴掌。

    同时,谷小白的两只手也重重砸下,宛若响锣的音色,和底鼓混合在一起,下一秒,副歌出现:

    “Alohahejahe–alohahejahe,alohahejahe

    阿啰哈嘿呀嘿阿啰哈嘿呀嘿阿啰哈嘿呀嘿~(瑞典语“加油加油”)

    Alohahejahe–alohahejahe,alohahejahe

    阿啰哈嘿呀嘿阿啰哈嘿呀嘿阿啰哈嘿呀嘿~”

    全场的人举起了手臂,跟着摇摆着身体,依然是那个无法抑制的节奏。

    左左、右右、左左左左右右右右,左右左右……

    在达维德反应过来之前,他的身体就已经开始跟着一起摇摆了。

    他大声跟着大声呐喊着:

    “Alohahejahe–alohahejahe,alohahejahe

    阿啰哈嘿呀嘿阿啰哈嘿呀嘿阿啰哈嘿呀嘿~

    Alohahejahe–alohahejahe,alohahejahe

    阿啰哈嘿呀嘿阿啰哈嘿呀嘿阿啰哈嘿呀嘿~”

    和之前的所有歌曲一样,他听不懂这首歌。

    但他第一次发觉,原来音乐,竟然如此的有力量!

    难以置信的力量!

    这种力量,甚至可以赶走他内心的痛苦,可以让他破碎的心再次跳动起来,让其他的一切,似乎都不再有什么意义。

    这天地间,只剩下了全场人们的吟唱:

    “Alohahejahe–alohahejahe,alohahejahe

    阿啰哈嘿呀嘿阿啰哈嘿呀嘿阿啰哈嘿呀嘿~

    Alohahejahe–alohahejahe,alohahejahe

    阿啰哈嘿呀嘿阿啰哈嘿呀嘿阿啰哈嘿呀嘿~”

    多么简单的歌词啊,多么简单的旋律。

    可在谷小白的鼓点催动之下,却拥有无与伦比的感染力。

    不论是红场,还是革命广场,人们像是被磁石吸引了一样,情不自禁地向鼓点传来的声音聚集。

    那极具煽动力的鼓点,那格外魔性的舞姿,比病毒传播的还要快。

    而响彻全场的呐喊,朗朗上口,简单到极点的副歌,是如此的有感染力。

    它似乎可以驱散所有的阴霾。

    加油加油,加油加油,加油加油。

    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儿。

    加油加油,加油加油,加油加油。

    没有什么值得在乎的事。

    加油加油,加油加油,加油加油。

    没有什么放不下的过去。

    加油加油,加油加油,加油加油。

    对一切的伤害说再见。

    达维德站在人群之中,跟着所有人挥舞着双臂,大声呐喊着。

    突然间,他从那迷梦一般,被催眠似的感觉之中清醒过来。

    他转过头去,看向了身边的每个人。

    在他的左边,是一个身穿破旧呢子大衣的大哥,他的衣服其实很是单薄,真不知道这样寒冷的冬夜,他穿这样的衣服,会不会觉得冷。

    此时此刻,他却完全感觉不到冷,尽管他的嘴唇都有些青紫。

    他的右边不远处是一个五六十岁的女人,她的衣着朴素但却极为干净整洁,即便是在人群中,依然保持着优雅的气质。

    只是她的眉间眼角,深深的皱纹里,藏着抹也抹不去的忧虑,眼神深处,似乎随时都会有泪水满溢。

    他的身前,是一个已经谢顶了的男人,身边是他腰比冰箱还粗的妻子。

    他们是否恩爱,是否有冲突,他们是否有家庭,是否有不幸,又是否幸福?

    她是否也曾经是一个美丽的少女?如同他的安娜一样。

    达维德不知道。

    这个世界上,谁也不比谁更幸运,谁也不比谁更不幸。

    前方,谷小白的鼓点,渐渐轻了,慢了。

    一遍又一遍的副歌,声音也慢慢低沉了下来。

    但又有另外一个歌声响起。

    低沉的哼唱声。

    台阶上,身形藏在阴影中的乘风破浪合唱团的九个男声。

    在低沉地哼唱着同一个旋律。

    轻柔的,舒缓的,哀伤的。

    这旋律是如此的简单,只是听一遍,就已经让人记住了。

    而第二遍的时候,许多人跟着一起哼唱了起来。

    全场一起低沉的哼唱,像是风吹过了冬季的松林,像是海浪推挤着海面的浮冰,让它们轻轻碰撞。

    台阶上,哼唱的声音变得更大,而谷小白终于加入了其中,他的声音,不论大小,似乎都足以让每个人听到。

    而这一次,有了歌词:

    “窗外的野蔷薇

    早已开满墙

    啊远行的人儿

    何时归故乡……”

    乘风破浪三部曲中的第三部,《归乡》!

    舞台上,乘风破浪合唱团的九个人,微微昂起了头。

    低沉的男声吟唱:

    “啊——

    窗外的

    野蔷薇……

    早已开满墙。

    啊~——

    远行的人儿

    何时……”

    就在此时,坐在中间架子鼓后方的谷小白,右脚猛然踩下!

    “咚!”一声响。

    像是敲在了人的心扉上。

    “归故乡!”

    一缕缕的弦乐,加入了进去。

    像是那袅袅的思念,飘散在每个人的头顶。

    不知道哪里来的一个大叔,出现在了不远处的台阶上。

    他站在光线迷乱的红场,和灯光暗淡的道路之间,一道阴影打在他的身上,看不清他的相貌,而他的肩膀上,一只小提琴,熠熠生辉。

    台阶上,乘风破浪合唱团的声音,变得更大,变得更坚定:

    “啊~窗外的野蔷薇,

    早就已经开——满墙……”

    “啊~远行的人儿啊,

    何时能够归故乡……”

    一句句,一声声,将本来就已经非常满溢的情绪,一点点的向上推。

    而乘风破浪合唱团的吟唱声,和谷小白的歌唱声,也越来越高亢!

    现场的观众们,也大声跟着唱着。

    他们不懂中文,不过没关系,他们只需要知道这个旋律,只需要跟着大声的哼唱就够了。

    “啊~啊啊啊窗外的野蔷薇——

    早已开满墙——

    啊~啊啊啊远行的人啊——

    何时能够归故乡?

    啊~啊啊啊窗外的野蔷薇——

    早已开满墙——

    啊~啊啊啊远行的人啊——

    何时归故乡!!!!”

    人山人海里,达维德大声跟着唱着,突然之间,他非常的想家。

    我曾经跨越千山万水,拼尽全力追寻你。

    却忘记了,对我真正重要的,到底是什么。

    当《归乡》这首歌唱到最后时,谷小白的声音渐渐隐去。

    阿历克赛的吉他声再次响起,宗良功向前一步,他的声音沙哑而低沉:

    “Сколькозим,скольколет

    多少严冬,多少岁月

    Скольководутекло

    多少时光如流水

    Сколькожизнипрошлобезменя

    多少生命已经逝去

    Сколькожизниушлоотменя

    多少人已一去不回

    Явернулсядомой,авискисединой

    我终于回到家乡

    Припорошиловдальнихкраях

    我两鬓灰白一无所有

    Даигрудьвсявсплошныхорденах

    除了胸前的勋章……”

    《乘风破浪组曲》中的第五首《Повысокойтраве(走在高高的草丛中)》!

    在宗良功的胸口,几枚勋章闪闪发光。

    他的身边,每一个乘风破浪合唱团的成员,也都把自己的勋章带了出来。

    此时他们挺起胸膛,向前走了一步。

    暗淡的光线下,他们胸口的勋章,闪闪发光。

    达维德瞪大眼睛看着前方。

    看着这些中国军人胸口的勋章,他下意识地摸向了胸口。

    却摸了一个空。

    那些他曾经一次次出生入死换来的勋章,并没有带在身上。

    那一刻,他突然觉得心中空落落的,似乎少了点什么。

    突然,他听到身前不远处,那个光头的,妻子的腰比空调还粗的男人,大声地唱了起来:

    “Повысокой,высокойтраве

    在这高高的,高高的草丛中

    Япройдувполныйрост

    我向前走,挺起胸膛

    Полнойгрудьювздохнувоздухэтихполей

    我要深深地呼吸

    Мнойдавнопозабытыйнавкус

    让这滋味烙入我的胸腔……”

    他的声音如此之大,引得四周的人侧目。

    达维德转头看过去,发现这个身形已经有些佝偻的男人,此时也挺直了自己的胸膛。

    他的脑袋高高昂着,身形笔直。

    这个不起眼的,站在人群中,都没有人多看一眼,简直像是隐形人的中年男人,他的眼睛是如此的明亮。

    似乎此时此刻,他的心中,有什么情绪,终于宣泄了出来。

    达维德也跟着大声的唱着:

    “Межвысокихстогов

    高高的谷垛边

    золотаястерня

    麦子已金黄

    Ну-ка,станубосоюногой

    我要赤着双脚

    ТеплотойобласкаетЗемля

    站在这温暖的大地上

    Черезпарушагов

    森林还记得我的脚步

    полевспомнитменя

    尽管我已变了模样

    Свозвращением,скажет,домой

    离乡的游子啊。

    Свозвращениемдомой,старина

    终于回到家乡。”

    离乡的游子,终于回到家乡!

    从《牵星》时的离家,到《归乡》时的期盼回到家乡。

    而现在,他们终于回家了。

    这中间的一切,到底有多么不容易?

    每一个人,都走在自己的路上。

    谁也不能替代别人走自己的路。

    而自己选择了的路,又何必后悔?

    即便是……我一无所有。

    “Никола,нидвора,

    我没有院子,也没有拴马桩

    Kто-тоскажетвукор

    总有人责怪我

    Ничегоненажил,нескопил

    我没有存款,也没有车房

    Tольковеройиправдойслужил

    我的生命已献给祖国

    Нобогачеменянетнасветестехпор

    我的富有你无法想象

    Какназемлюроднуюступил

    自从我回到亲爱的家乡

    Какпрошёлсяпонейбосиком

    赤着脚走在这土地上

    Повысокой,высокойтраве

    在这高高的草丛中

    Япройдувполныйрост

    我向前走挺起胸膛

    Полнойгрудьювздохнувоздухэтихполей

    我要深深地呼吸

    Мнойдавнопозабытыйнавкус

    让这滋味烙入我的胸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