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夜阁 > 武侠修真 > 施主,你节操掉了凉陌川 > 113:反目成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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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盛王弹劾凉胜!

    一直与凉胜同一阵线,视凉胜为父的盛王,弹劾了对他有莫大恩义的凉胜!

    西施楼烽烟再起,凌肃直指凉胜冒领功义,指十三骑全军覆没是假,当中滥竽充数者十之七八,并列出了相关疑点,有理有据,而凉胜在围剿西施楼一事中全权负责,事后却对此疏于查证,有欺君贪功之嫌,请圣上严肃处理。

    面对突如其来的这一遭剧变,凉胜一声苦笑:该来的,总会来,有些事应该如此,无关恩情。

    群臣不知盛王与凉胜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见圣上对此动容,慧王、荣王党,便炸开窝一般纷纷上书,旧事重提,一桩桩陈芝麻烂谷子事儿全部搬来,涉嫌与飞鱼勾结,有卖国之嫌……欺上瞒下,居功自傲,不睦同僚,居高位却庸碌无为……作风行为不检,甚至还有拿他不会生儿子说事的,堂堂左相有伤国体……

    皇帝不想动谁,哪怕谋了反都一样能保住,皇帝想动谁,就算公开场合放个屁,都难保不会判个菜市场斩首。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如今群臣围而攻之,凉胜对此毫不辩解,凌南冷冷一笑,当朝宣判,收回左相金印紫绶,暂停行使一切职权,摘了玉冠,扒了朝服,限制离京,随时等候传唤。

    下朝后,凌肃向凌南磕头道别,骑一匹强健白马,在百官的送行下,领着浩浩荡荡的一队王府私卫,出了皇宫大门。

    通往王府的京城大街上,百姓们自觉开道,在街道两侧下跪,拜见盛王车驾,场面轰动。

    而路中心,就有那么个不识相的,不仅不跪,还兀自悠哉地走在路上,头也不回。那人背影较瘦,却挺拔有力地紧,一身乳白中衣本是狼狈至极,在他这儿竟是不掩清贵傲然之气,仿佛天生傲骨,狂风吹不折,泰山压不弯。

    凌肃面无表情,催马上前,骏马几个腾蹄便赶超了他,凌肃故意勒马停在那人前头一步,差点逼得他收脚不及撞上马腹。

    “国公大人车马呢,堂堂国公大人,怎能如此披头散发,一身睡衣便在路上走?”凌肃在马上居高临下,对着茫然望他的凉胜,不冷不热地嘲讽着,说完后倒没见凉胜脸上有一丝失意,反而说风凉话的本人,眼睛一痛,心上狠狠一抽。

    他在伤凉胜同时,何尝不是在自己的心口上,扎了一把刀?

    他觉得他在嘲讽国公,做着忘恩负义,要与他势不两立的样子,原来不是。他忘不了十年前那场大火,连续几个日夜的惊心动魄,抹不去整整十年中,那一笔一划刻下的谆谆教诲。

    他亦师亦父,使这个孩子在与朝廷隔绝的山寺中勤勉不缀,不致与时局脱节,成就他成竹于心,大气胸怀。

    而今,这个孩子长大成人,却要用最锋利的刀,剜他最火热的心。

    是缘,更是痛。

    凉胜朝他一看,无人可知他此刻真实所想,只露出一个极配合的惊讶之色:“哎呀,老夫不知是盛王驾到,失礼失礼了,老夫给殿下赔罪,殿下莫怪。”

    凌肃暗暗佩服凉胜在种种对他不利的情境下,还能保持微笑与镇定,这个中年男子,留着好看的山羊胡,肤理紧致有型,是个极标致的俊美形象,目光清亮深邃,充满着趣致睿智。

    从位极人臣,到被罢免职权,当殿扒了朝服,一瞬云端,一瞬悬崖,换别人早该羞惭地无处可逃,脸皮薄的,说不定就白绫匕首墙壁什么的自尽了,换了凉胜,竟坦然地像出门散了个心,还顺便逛了趟菜场。

    人心强大,鬼不敢欺。

    “国公大人在想什么,后头这么大动静都未听见?”凌肃眼底一抹失落闪过,笑着问道。

    “哦,”凉胜回道,“这样的,刚才老夫被一群疯狗攻击,所幸老夫有点武功底子,才不至于被当场撕碎,老夫在想,是哪家没家教的,放了这么多疯狗出来咬人。”

    这是在指桑骂槐啊。凌肃眨眨眼皮,像在做正常的不疯的样子,以撇清“疯狗”嫌疑,“可能是您身上有什么不好的气味,才引来了疯狗吧。”

    你身份太扎眼,身份与荣耀,便是你的罪过。

    “是啊,老夫以前多管闲事,救了只被疯狗追咬过的小狗,疯狗们怕是记恨在心了吧。”

    凌肃叹气。国公大人又在说他是小狗。可见他也不是完全不气的。

    “是啊是啊,国公大人,本王觉得,避开疯狗最好的办法,是得自身干净。”

    只削去你左相之职还不够,你国公的头衔,也留不到多久了。皇室固然无情,你凉胜,又岂是什么善男信女?

    “是啊是啊,”凉胜一口应着,“那老夫先回去洗个澡,跟疯狗在一起身上都有臊气了,难闻地紧。”他作样子拱了拱手,刚要转头时,又回身说道:“哎,殿下第一日进府,府上必定要手忙脚乱一阵子,不如今儿中午还在国公府吃席?”

    凌肃做了那么大的损事儿,也不怕国公在饭菜中下毒,还相当欣然地应下了:“那本王,恭敬不如从命。”

    圣上罢免凉胜的消息在皇宫内外迅速炸开,凉胜人还未回府,国公府已是一片惊惶,家丁下人们围成一团,靠着超乎寻常的想象力,脑补着凉胜被罢免的具体细节,讲的是个绘声绘色有血有肉,触目惊心荡气回肠。

    国公府侍卫们相较着冷静些,依然各司其职地守着岗位,只是时不时与搭档唠上几句,四位姨太太那叫炸开了锅,其中四姨太五姨太更是因为担心荣华富贵一去无回,怕地鬼哭狼嚎。

    四位姨太原本在后院打马吊,如今马吊洒的到处都是,最受宠的五姨太与四姨太抱头痛哭,二姨太做为大的,再大的事也得担着,虽内心波澜起伏,脸上还在强装镇静,三姨太倒显得平常心一些,在二姨太安抚两位小姨太时,她还抽空喝了杯温度刚好适宜的龙井茶。

    千娇百媚的五姨太哭的梨花带雨,“这可怎么办,老爷被免了职,他又是个好惹事的,那么多仇家,没有了身份,这回怕是逃不过报复了。”

    五姨太也不见了平时的俏皮灵动,抽嗒嗒说道:“我以为咱家老爷不会倒,没想到还不是圣上一句话,老爷到底做错了什么,那么高的权位,说免就免。”

    “都不要慌,我相信以老爷的能力,罢免只是暂时的,等风头过了,自然会官复原职。”二姨太向来是个大姐风范,人人自危时她可不能自乱阵脚。

    “二姐你说的是真的?”两位小姨太阴雨转晴,都围在了二姨太身边。

    “当然是真的,你们还信不过老爷吗……”

    方形石桌旁,三姨太朝远处天空眺望着,今日晴空有阴翳,诡异地沉在天际,在风的作用下,飘浮出奇特的形状。她正无心地看着,目光一紧。

    一队人马向她们这边走来。

    他们一身劲装,面无颜色,连脸庞看起来都好似模糊,他们不是府中侍卫,也不是少钦卫,更不是京城某府衙的兵丁。

    三姨太眼神了然,面有微笑,众人皆醉她独醒,只是遗憾地自念着:“竟到此刻才来,你啊,到底是老了么……”

    凌肃私卫与数十名宫人已进入新王府就绪,凌肃只带了挽心一人,随凉胜一道去了国公府。侍卫们本想紧随保护,凌肃笑问侍卫是不是怕国公会将他给害了,吓得侍卫不敢再言,侍卫头领常青便只带了十来名好手在国公府前守候,随时准备强势介入。

    常青是吴正手下一名猛将,强悍果敢,深得吴正看重,他眉目英毅,端正硕朗,一副正派机警的武者形象。

    第一眼见常青,凌肃对他的印象还不错,他比吴正少了些滑头,比慕晨少了份阴沉,看起来像个朴实做事的人。

    他要在国公府前守卫,凌肃也都随他,将来会有更多的事,都会随他。

    进府后,凌肃与凉胜并肩而行,国公府上下听说是凌肃弹了他们家老爷害他丢官,无不对凌肃怒目相视,咬牙切齿。

    在前院一片凶悍的目光中,凌肃皮笑肉不笑地问凉胜:“我护卫担心你杀我,你不会真纵容手下害我吧?这样子我哪像是来吃饭,分明是要受千刀万剐之刑啊。”

    凉胜没给他好颜色,干巴巴唤了一声:“来人,吩咐厨房备席。”

    要不多会儿,还是昨日那偏厅,那席位,那餐桌。

    以及,还是昨日那桌菜。

    凉胜已换了身雪青色常服,笑呵呵坐在凌肃对面解释:“殿下将就将就,厨房今日仓促,没时间准备新鲜食材,昨天的也好啊,正好我们府上没有吃剩菜的习惯,不然殿下您这顿只能吃面条了。”

    “哦,原来如此。”凌肃算见识了,国公大人的确不会害他命,但他会花招百出各种找他不痛快,以消他心头之恨。

    一个王爷,在凉胜眼里还比不过国公府下人。

    瞧这桌菜,变色走味,尤其那盘鱼,还保留着凉少主用筷子一百遍捅过的痕迹,不吃剩菜为什么不倒了?看样子这一整桌菜连摆放位置都未动过,难道原封不动留着剩菜,正是为了今日再次“款待”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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