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夜阁 > 武侠修真 > 施主,你节操掉了凉陌川 > 087:忽悠圣上
最新站名:千夜阁 最新网址:www.qianyege.com
    未时,凌肃在月华宫陪凌南吃完中饭后下棋,小亮子来报,说刚刚才有人去凤栖宫告诉凌睿,说凉陌川已经出宫的事。

    可怜凌睿一个早饭从早上吃到了正午,一个人。

    凌肃生出了些负罪感,早知道凌睿这么执着,跟他明说凉陌川已出宫不就结了,背着负罪感之余他也在想,要说凌睿对没良心的凉少主没男女之情,鬼都不信。

    “瞧,又被朕吃了一大片。”凌南的笑容有些阴。

    凌肃知道他不悦凉陌川不告而走,便好言好语道:“凉胜为官谨慎,几不出差错,平日里严苛教女,所以世女看着嘴上马马虎虎,心灵却是个极通透的。她自知性子不好,宫中规矩又多,无时无刻不战战兢兢,生怕触犯了皇家律条而不自知,让父皇您难看,给您丢面子,又知道您不忍责备,反而令您为难。所以今日收到王公公送来的令牌,知道父皇的暗示,便连早饭也不敢吃,匆匆地走了。儿臣想想,挺为她感到心酸,昨夜一番折腾没得好眠,救驾的功臣,便那么空腹走了,真不知她此刻心境,该有多哀凉。”

    凌南直瞧着他,神情怔怔,“朕说过留她小住几日,何时暗示她走了?”

    “父皇您那样急切地连夜赶制令牌,今早忙得抽不开身,还百忙中派王公公送令牌至凤栖宫,哪哪儿都透着股迫切,连儿臣都看出您暗示了……难道您……真的不是在暗示世女,让她赶紧走人的么?”凌肃同样直直地瞧着凌南,比他还怔怔。

    凌南的怨气霎时消失,换了一脸的无奈,哭笑不得地下了一颗子,“朕早不是说了么,要另送一面令牌给她,昨夜她救驾,朕一高兴便让人加紧制作,早上送予她不是想给她一个惊喜么,想她昨夜没吃好,今早一高兴了能多吃些,哪有暗示她走人啊。”

    “父皇这么一说倒坏了,”凌肃紧张地击了下手心,棋也忘了下,惶惶道:“功臣错领了圣意,不胜凄寒呐,亏她是个天生乐观的作派,当时会错了意怕难堪,还说去试试令牌好不好用,让大家不用等她。想必她现在一定失意至极,茶饭不思呢。”

    此刻的凉陌川,正在国公府四位姨太太的注目礼下,对着满桌山珍海味疯狂扫荡……

    凌南对着稳操胜券的这一局棋面,却是摇头叹气,“所以太聪明了不好,要不命人再请她回来接着住?”

    “若她知道理解错了父皇意思,怕是不敢回来了。”

    “她这样子走,也不合礼数啊。”

    “父皇若心疼她会错了意受了委屈,派人去宽慰一下便好了,父皇不用太放在心上,您龙体要紧。”

    凌南将儿子抬眼一瞧:“朕说她不告而别,有抗旨欺君之嫌。”

    “儿臣不以为然,抗旨是杀头大罪,她岂会犯这种低级错误?”凌肃很震惊。

    “你也认为朕派王福送她令牌,是赶她走的意思?”凌南还在不甘着,他的好心怎么会被人曲解成如此不堪的模样。

    凌肃也心疼父皇的好意遭到误解,倍感可惜,相当正色地点点头,诚恳道:“殿内只父皇与儿臣两人,儿臣这儿先告个罪,若儿臣所言对父皇有不敬之处,请父皇原谅。”

    “你说。”凌南眼梢一扬,眼神中看不出喜恶。

    “上回儿臣中毒,是儿臣不想与文丞争那一半的解药,便瞒了她不说,父皇试想,儿臣若说了,她还能救文丞而不救皇子?儿臣要那一半解药有何用?放下这点不说,儿臣身为皇子,一言一行代表着皇家天威,岂能与他人争药,弃皇家颜面于不顾,用皇室尊严来换个苟且偷生么?”凌肃手捻玉子迟迟不落,看着沉思的凌南,认真说道:“在这里,儿臣是有私心的。儿臣又岂会不知儿臣一死,父皇定然不管儿臣舍命弃药以护皇室气节的一片苦心,而降罪于世女,连累凉家上下。儿臣愿冒死,与世女赌上一回,赌她能取得解药,救儿臣并自救。此事本是儿臣咎由自取,虽说起因在她为文丞取药,但细细算来责任并不在她。”

    凌南听懂了凌肃的言下之意,面上泛出了些许愧色,盯着那盘必胜的棋,再也提不起兴致来赢儿子,叹息道:“都怪父皇不仁,动不动牵怒他人,所以才令世女敏感到见到令牌便以为是朕在赶她,而不敢去想,朕是真心想换她欣喜的么?”

    话落后,殿内一时静默,凌肃放下手中玉子忙下了座,朝凌南恭恭敬敬叩个头,“儿臣不孝,”他面不改色道:“儿臣正是此意。世女不仅无过,她冒死取解药,救了皇子,为皇子护卫了皇室气节反而有功,功臣得不到奖赏,却要承受天怒,险遭责罚,整日过得提心吊胆。不怪她不知父皇赠她令牌的好心,只怪皇威当头,使她过分地察颜观色,怎敢以平常心揣测圣意?”

    “说起来,都是朕的过失啊。”凌南长吁短叹,再无心落子,惆然道:“怪朕不仁,无端牵连他人了。”又想到昨夜陈念纭行刺,他怒归怒,心头难免生起几分萧索之意,当年他误信馋言,疑心陈家谋反,失察之下铸成大错,每每想来,悔不当初。今日凌肃说起他对世女的不公,字里行间,无一不指责他残暴多疑,累及无辜。“可事情已然如此,便派个人,去向她解释一番朕的初心吧。”

    “父皇英明。”

    凌南想了想,凝视凌肃道:“这个人选……”

    凌肃抬头,用异常无邪的眼神瞧他。

    ……

    就在天子操心着那位救驾功臣在哪儿失落,并因此自责时,救驾功臣正腆着吃撑的肚子,惬意地躺在太师椅中,一边晒太阳一边听书晴说事。

    她出宫第一件事便是与书情接头,安排姐妹们做好一切防范,可就在她忧心书情安危,甘冒抗旨欺君的风险离开皇宫时,书情已擅自做了一个决定:不再跟踪文莫这条线。

    “我们力量有限,将线索揽下来私下里追查其实十分不理智,处理的好自然行,一个不好,便会将嫌疑引在自己身上,我孑然一身无妨,但人人都知我背后,是你。“书情站在凉陌川太师椅旁边,十七八岁少女的脸庞已完全褪去了青春的羞涩,老练的像是久经苍桑磨砺,散发着成熟稳重、不苟言笑的气息,“追踪的事不见进展,还被慕晨发现,在他的盘问之下,我便和盘托出了。”

    凉陌川半睁着眼,直视未时刺目的阳光,她嘴角僵硬地勾起,心里一瞬涌起了百种滋味,“理由呢?”

    “恕我直言,你本就不该以个人名义来查文莫,此类事,本是少钦卫职责所在,再说,你对慕晨也是信任的。当初你说,因为你对这条线索没有把握,怕牵连无辜,有七分把握再报于慕晨接手,而今文莫是面具人的嫌疑已超八分,交由慕晨接手,并不违背你的初衷。”书情脸上平静,不见表情的脸色中,有着丝丝轻讽,“是因为,文丞?”

    凉陌川忽一转头,凝神相看,想喝斥,却发现她竟然无言以对。

    书情没有对视她的眼神,抱歉地朝她揖手,“若少主认为我所做不妥,我愿为自己的先斩后奏负责,但我并不认为这样做便是错了。你要保证凉家安全,不甘心被人玩弄股掌,还想着将他们摸得一清二楚,又因为顾忌某人而畏手畏脚,你本身已经矛盾。将他们交给少钦司处理才是最好的选择。”

    内心里,凉陌川同意书情的每一字,当她得知面具人可能是文莫时,她却向最有资格插手此事的慕晨瞒下了这条线,只因她害怕文丞受累。若文莫面具人的身份得到印证,政敌必会群起而攻之,将文家斩尽杀绝。尤其是,慕晨慧王党,本身就是文家荣王党的头号政敌。

    少钦卫受皇命,全权接手十三骑案,全国范围内搜捕疑犯,各直隶及地方衙门务必全力配合,自皇命下达至今,全国已有数千人被列入重点嫌疑,单是京城,已有几百人因此入狱,当中不乏官宦人家、富商巨贾,声势可谓浩大。昨夜陈念纭刺驾,将抓捕十三骑的风潮推至顶点,真相尚不知哪里,便有上百人死在了狱中。

    若文家牵连进去,会是怎样的结局?

    凉陌川只是看着书情,眼中空空的不见神采,书情将凉家摘干净了,又将文家推了进去,她该喜还是该忧呢?

    此刻,书情这种目空一切的幽冷眼神,她已许久不曾见到,距上一次,仿佛已过好几年了吧。

    书情出身于江南一户富贵豪门,家族世代以酿酒为业,书家美酿上贡至显贵皇庭,下放至平民百姓,生意线遍布大渊国土。如此豪贵人家,也免不了家族内斗,肮脏的欲望,使书家每一寸的琉璃瓦上都写满了充斥着铜臭的恩怨情仇。书情父亲即直系家主被害,旁支上位,大权遭篡夺,书情的母亲与哥哥被他们困在家祠,一把火烧成灰烬,才十几岁的书情成为他们无情碾压的最后一个目标。

    加我 quot;buding765quot; 微X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