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夜阁 > 武侠修真 > 施主,你节操掉了凉陌川 > 065:一生得意卖节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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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南的说法是,自他登上皇位,朝廷天下一直烽烟迭起,国运不昌,百姓疾苦,十年前凤栖宫那夜,九皇子险些身死,淑妃疯癫,那时正逢邻国作乱,朝官弄权,江山飘摇,为固国本,他本有意找人代国出家求福。当年国舅翻覆朝堂,在那种情形下凉胜将幸存的九皇子送于泽恩寺,后凌南得胜归来,索性便让九皇子出家,一为祈求天下稳固,二可避免皇室杀伐。

    一直未公开九皇子尚在的事实,并隐瞒他的身份,是出于一个父亲对儿子的保护,在殿上凌南当着群臣的面,谢过凉胜护子的恩情,并对众人致歉。

    第一项,凌南要表达的意思有两个,一,这个儿子我很看重,你们都给我好好照顾着。二,凉胜对皇家有天大的恩情,你们不要乱奏他。

    第二个决策,全国范围内搜捕疑犯,掘地三尺,密布网罗,连根拔起,不惜任何代价,除奸务尽!

    第三个决策,做好一切战前备案,随时与乌夷国开战……

    众臣退去后,宣殿正殿内只剩凌南,文武双相,及殿旁十数名亲卫,方才惊天动地的宣殿,一时间有种人走茶凉的落寞感。

    凉胜知道,人都走了,凌南该是时候关起门来,说说家事了。

    这事大抵很重要。凉胜有个坏毛病,圣上越忧心,他脸上就越放松,做为圣上的左膀右臂,圣上越急,他越急不得,这是国公大人的职业品格。

    他手插袖管儿,面对圣上,眼眸低垂,像在想事。

    凌南吩咐两位相爷落座,上茶,并央请两位不要客气,一副打算拉家常的闲情样儿。

    刚刚得到月华宫侍卫来报,九皇子恢复奇佳,气色见好,两院首都说大愈指日可待,凌南总算放了心,但有一件事,前时因为儿子中毒他焦头烂额,一心想着解药的事,没余力问太多,这时儿子化险为夷,是要好好问个清楚了。

    “文相,听慕晨说,那晚令公子被掳后,去过洞天阁?不知令公子回来后,怎样与你诉说那晚之事?”凌南装作漫不经心地问道。

    凉胜有一种,不太好的感觉……

    “世女快醒醒,这回恐怕要麻烦了……”凉陌川耳边好吵,那个女孩尽量压低声音,但凉陌川正犯着困,被她这一喊,心情无比焦躁。

    听女孩口气,像有坏事临头,凉陌川在睡与不睡这个千古难题上挣扎了一番后,决定先醒会儿。

    醒来才发现她躺在龙床底下的脚踏上。身上一件蓝色大氅。有品阶的大太监穿的那种。跟一个随时准备侍候主子就寝的婢女一样。

    面前蹲着月华宫的那名妙龄宫女,她长得俊俏喜人,年龄不大,但能看出她在宫中应该有些日子了。

    见凉陌川终于醒来,宫女忙凑在她耳旁道:“王公公派小六子告诉奴婢,圣上紧急宣文二公子入宫,查问您出狱那晚与人接头的事。”

    听到这话题,凉陌川的困意顿时消散,可她一句没问,只疑目瞧着宫女。

    宫女看她对自己有所怀疑,便忙说道:“奴婢是王公公义女。”

    凉陌川与王福接触好几年,彼此不能说知根知底,对王福却也算得上信任,便朝小宫女点了点头。“没事,让王公公别担心。”

    “为防有人起疑,小六子不会再送信了,奴婢只能对您说这些,您自个儿拿主意。”

    “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挽心。”宫女说完退后了几步,垂首立在内室的黄色帷幔下。

    凉陌川揭了身上大氅,屈腿坐起来。前几天她都在操心着九皇子的解药,什么与可疑人等接头,涉嫌勾结敌国之事全抛在了一边,现在解药回来了,九皇子性命无忧,圣上自是要将整个事件一查到底,可圣上第一件事,不是要将她拉过去盘问么,为何要先宣了文丞?

    对了,和尚……

    她一仰头,第一个冲进眼中的,是一颗已长了些许青发的,缩了水的大光头。

    消瘦的脸庞比几个时辰前要光泽了一些,眼下少了触目惊心的惨青,双唇恢复成正常颜色,他嘴角轻抬,似要开口,又顾忌着话可能太多,不知从哪一句开始讲起,索性抿了抿唇,一言不发。

    他双眼神色微暗,但在那暗淡里,一缕明亮夺目的光芒,正试图冲破一切阻碍,在与她目光接触的那时,喷薄而出。

    自他中毒,不过三四日光景,再见,千番磨难,千万重山,这一眼,穿越生死暮霭,重叠着血海里她无数次决然转身的背影,这一刻,集天下妙笔,写不尽心情。

    他坐在床边,脚在床外,双手撑着床沿,瞧着坐在脚踏上的凉陌川。

    凉陌川也瞧着他,可以肯定的是,他的心情是不错的。

    “睡饱了?”和尚笑问,他的音色偏沉,嗓子也还干哑。

    “没有,正想换个地方继续睡。”她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眼睛,看看他可还好意思再目不转睛地盯她。

    “施主受伤了。”他凝视着她,谨慎捕捉她眼底的每一个细节,用平静到毫无波澜的口吻,绝对地陈述着。

    “你偷看我?”凉陌川连忙捂上她疑似被偷窥的部位。

    “施主捂错地方了……再说你那儿,也没有啊……”

    凉陌川俩眼暴睁,立在一旁的晚心偷笑,释念干咳一声,幸灾乐祸的人立马不笑了。

    “施主的内心很肮脏。”释念认真地给她做过鉴定以后,指指她的左肩,又绕个弯指指她的背,“锁骨那里,有个洞,挺深,背后有擦伤,泡过水,都感染了。”

    凉陌川小眼睛一眯,危险地注视着他:“你还说没偷看?”

    释念挠挠大光头,腼腆地笑道:“医女为施主查看的时候,并不知道小僧醒着……小僧想对她们说小僧醒了,人家已经给施主你脱了……”释念好像没看见凉陌川变色的脸,径直腼腆地说着:“小僧心想,脱也脱了,告诉她们说我醒了,大家都很尴尬,世女是不拘小节的奇女子,应该不会介意。”

    “嗯,我不介意。”凉陌川凑上去,送给释念一个大大的笑容,“我不介意把你也脱光了,让宫女妹妹看看。”

    挽心吓得连连摆手,小和尚身份不俗谁都知道,她戳了双眼也不敢乱看。

    “既然宫女妹妹对你没兴趣,那便算了。”

    “谢世女不脱之恩。”

    释念怕人多,一早便打发了两位院首出去,内室中只留了挽心一人等候服侍,凉陌川醒来后他一直想法儿跟她贫嘴,大伤初醒的也不卧床休息,第二盏茶的工夫后,他已和凉陌川并坐在龙床前的脚踏上,离得更近,更方便他贫。

    “小僧听挽心说,圣上传文丞过来问话,以小僧之见,若要查清那帮黑衣人底细,圣上至少要同时传你,慕晨,刑部及刑部天牢中有关当事的,当夜巡城卫兵,并调少钦司当夜档案。圣上传他,可能并非询问有关黑衣人的事,九成是解药的问题。”释念一边说,一边给她缕乱了的头发,她睡觉时用头拱地打洞了么,头发乱得跟网似的。

    凉陌川任她缕,对他的看法很是赞同,“我刚刚也这么想来着,可圣上心比海大,怎么会花时间来问文丞的解药问题。”

    “圣上怎么会不奇怪,为什么我们都中毒了,文丞得到解药,而小僧没有,这是他心中的结。”

    “我感觉不好……”凉陌川自言自语,圣上要钻牛角尖,她必然得倒霉,当时她拿到了解药,却给文丞吃了,害释念受这么些天苦,释念是谁,圣上中意的儿子啊,圣上儿子险些中毒死了,就算活了都不行,圣上后怕,一后怕便较真,较真起来便会怨她为何选择的不是释念,来来回回纠结。

    “你将真实情况说与圣上听便是,别担心。”释念安心替她缕发,左手指骨不知有意或无意,滑过她苍白的脸颊,触电似的一弹,顿了一下,“你的脸好热。”没等她给反应,他又覆上她额头,惊讶道:“你发热了。”

    她遍体鳞伤,连夜大雨,衣服湿了又风干,多日来不得安眠,伤口只在医女为她检查时才涂了些药,已受到了感染,怎会不发热,铁打的身子也禁不起这么多煎熬。可眼见圣上就要来个秋后算账,凉陌川现在哪有心思管自个儿这点小事。

    等侍的挽心问道:“要不要奴婢去请院首来瞧瞧,他们就在外面。”

    “不用。”凉陌川拒绝。

    “烧得不轻,不要勉强。”释念的小手左一回试,右一回试,从她额头试到下颌。

    “你是不是闲得蛋疼?”凉陌川一把打开他趁机占便宜的手,怒气冲冲瞪着他。

    怔愕于世女语出惊人,挽心双眼一瞠,捂住了嘴巴。

    释念一副受伤的无辜眼神,缩了手,懦懦地看向她,“你又不负责安抚……”

    凉陌川怒极反笑,眼眸一耷,在释念身上那处主要部位打了打眼,相当大方地伸手……揉揉他的脑袋,“乖啊。”

    释念的小表情很是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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