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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刚落，凤灵九竟觉得握着的那只手掌轻轻动了动。这轻微的动作，让凤灵九的心瞬间颤抖起来。
这似乎，意味着这位刚刚知道身世的姐姐就要离开了。
“姐姐，你能听见我的话吗？”
“你睁开眼看看，我是你的妹妹，小九啊！”
凤灵九没注意到，自己的声音都在颤抖。
她真的无法接受，这位刚刚知道的亲人，这么快就要离开自己。
可是，天殇似乎对于自己的身世并不清楚。
她的眼睛微微睁了睁，瞳孔已经放大，没有一丝光泽地看着头顶上方。
眉心处，紧紧纠结在一起。
“大……皇……子……救……大……皇……子……”
轻轻的几个字从她的唇间溢出，传入凤灵九的耳朵中。
她一开口，念的便是凤北辰。
即便她已经到了这种油尽灯枯的地步，也只是想着他的安危。
可见，大哥在她的心中有多么重要的位置。
凤灵九紧紧将她的手握在掌心，两行眼泪不自觉淌了下来。
“大哥一定会没事的，他现在正在接受治疗，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不知道天殇是否真的能听到她的话，凤灵九也只能开口安慰。
只希望，在她生命中的最后一刻，可以走的平静一些。
不过，似乎天殇真的将她的话听了进去。
竟然真的闭了口，眉宇之间也缓缓散开。
这一下，她心中的执念也已经放下。
心中再也没有生的希望，彻底与这个世界告别。
凤灵九再也忍不住，眼泪扑嗒扑嗒的落个不停。
但是，她也只能紧紧咬着唇瓣，不让自己发出半点声音。
生怕自己的话，会让姐姐死的不安宁。
天殇到死，也不知道和凤北辰其实是自己的哥哥。
她对凤北辰，或许心中只有爱，仅此而已。
既然如此，那就让她带着爱离开吧。
至少到了那一头，心里有人，不会那么痛苦。
……
不知道过了多久，凤灵九的身后再度传来脚步声。
穆瑾进门，看着床上躺着的人，心中一丝凄凉。
不自觉走到凤灵九的身后，伸出手想要将她搂在自己怀中，给她一份依靠。
这丫头，失去自己的亲人，该有多么痛苦。
却不想，自己的手还没触碰到凤灵九的肩头，凤灵九便从椅子上站起身来。
她回过头来，迎上穆瑾的视线。
那双眼睛里，布满了血丝。
眼角的泪痕还来不及擦干，但脸上却已经还上一副决然的表情。
“麻烦你安排人，将天殇的尸首送回凤国，让母皇好好安葬。”
“等这里的大战结束，回去之后我再带大哥前去拜祭。”
穆瑾怔了怔，没有想到她这么快便已经放下，做好了安排。
“好，我来安排。”
穆瑾出去后，很快便安排了从凤国而来的侍卫进来。
在凤灵九的注视下，侍卫们将天殇的尸首好生收敛后，抬了出去。
现在已经只有和魔族之间的争斗，从往生族前往凤国，一路上没有什么危险。
这一条，便是天殇回家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