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夜阁 > 其他类型 > 打死我也不上天 > 第一百四十一章 陵谷变(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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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决一脸的生无可恋。

    “我师尊啊。”

    “红山姑娘”愣了一下,像是在思考着什么,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接着道“是正殿仙君月老曲敖的东西?”

    白决有气无力地望了他一眼,道“是啊。”

    “他的本命法宝怎么会在你这儿?”对方一问。

    白决“我怎么知道?我师尊那个……”

    他的话说到一半,忽然间便改口道“想法是好的,可惜做法还是有所欠缺。”

    “红山姑娘”盯着他没有说什么。

    白决继续道“你有空吗?有空的话给我端一杯热茶来吧。”

    “好。”

    ……

    待到“红山姑娘”在他白决的神识之中渐渐远去,白决才定了定神,轻声道“你还在吗?”

    那个声音如约响起。

    【“你想说什么?我可不是曲敖那个老不死的。”】

    那个声音顿了顿,略带笑意地故意道【“不过,其实也有些相近了。”】

    “你到底是什么人?”

    【“别猜了,你就算是把所有人都给猜个遍,你也猜不到的。”】

    “为什么?”

    【“因为,我不是你认识的人啊。”】

    那个声音停了一个呼吸,接着像是歇斯底里一般高声大笑道。

    【“我是一个你永远都不能够从别人的口中了解到的人,小——师,弟。哈哈哈哈……”】

    “哐当!”

    房门一刹那就被“红山姑娘”的大脚踹开,他从外面走了进来,面色如寒霜,脚步一下也不带停顿的,连脚下踹到了东西都不能阻挡他一丝一毫。

    那个东西发出金铁之声,仅仅一声,便沉寂了下去。

    白决还处在一脸的懵逼之中,接着一抬头就被“红山姑娘”一个纱帽盖了下来,将整个人都遮得严严实实的,分毫不漏。

    “怎么了?”白决问到。

    “红山姑娘”摇了摇头,从怀中取出一张批朱的通缉令放在了白决的怀里。

    白决捡起来一看,顿觉头疼不已。

    因为通缉令上画的不是别人,正是他如今的这一张脸孔。

    白决“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这是我……那个姑娘的家仆从城里买东西顺便捎带回来的。”这人抬起袖子在脸上一抹,接着便露出了一张俊美无俦的脸孔。

    白决抬头看着对方露出这张脸,连心跳都漏了一拍。

    “尊、尊主。”

    尊主这时候看见白决走神,顿时笑了起来,掐着嗓子模仿红山姑娘的声音道“怎么?相公,我好看吗?”

    白决回神“……”

    这谁吃得住啊?!

    “不说这些了,咱们说些正事。”尊主一屁股坐到了白决的身旁,看着他道,“你应该还记得,你刚刚踏进这积香庵的时候看见的那个老尼姑吧?”

    白决“记得。”

    “她才是这里真正的庵主。”

    “她?”

    尊主点了点头。

    “你应该也注意到了这个地方到处都是秦国的痕迹,对吗?”

    白决点了点头。

    尊主一把抱住白决,长叹了一口气道“这里就是秦国的懿德皇后的埋骨之地。你应该知道,这位懿德皇后到底是谁吧?”

    白决的视线转向尊主,两个人相对而视,只见到对方的眼睛里都写着一行字——不会吧?这么巧?

    秦国的懿德皇后,可不就是秩行渊他的亲娘吗?

    当年为了秩行渊这个二傻子,他可是没有少跟这位皇后娘娘打过交道。

    而他之所以不愿意让秩行渊知道,他的这位娘亲丢掉他的真相,只是因为这个真相对于一个即便在傻掉以后也心心念念自己阿娘给自己做的云片糖糕的二傻子来说着实是太过沉重了。

    自古后宫红颜如花,被逼疯掉的人又何止这位懿德皇后一人?

    昔年晓山院苏氏名满天下,秦国皇帝慕名而来,为自己的小十四子求娶苏氏的小女儿为正妃,求贤若渴,是为一段佳话。

    可是这种“求贤若渴”又是求的谁家的贤?解的谁家的渴?

    秩行渊的娘亲就是这位被天家求娶的苏姑娘。

    苏姑娘家风正派,从不许子弟纳妾要小。然而,这一入宫门,很多事情便由不得苏家了。

    小十四算是个出类拔萃的皇子,比之他的几个哥哥弟弟,他绝对算是各中的翘楚。

    所以,他的自视也甚高。苏姑娘虽然说是“色艺双全”,但是容貌只能算是上等,放在宫中便说不得一个“美人”。至于,她的才情倒是高绝,奈何并不十分的需要。

    宫中过日子,靠得也不是什么才情。

    苏家桃李满天下,却为了一个清名不敢入朝为官,自然是不能够在朝堂之上为姑爷立下什么坚实的根基,这也就连累了苏姑娘在后宫里的日子并不好过。

    只是,碍于苏家的名声,皇帝不敢做出废后的这种事情而已。

    两个人相敬如冰。

    苏姑娘就看着这后宫一天一天的热闹起来,自己强颜欢笑,哪天被做了枪头,哪天又被做了筏子,这些苦楚都合着泪水只能自己一个人的时候往肚子里吞。

    直到有一天,太医给她诊脉的时候发现她怀孕了。

    苏皇后欣喜若狂,以为自己的日子总算是熬出头了。可是等她挑着灯带着一大帮人跑到皇帝歇下的贵妃宫中的时候,只得到皇帝身边亲随的大太监赐下一句话朕知道了,皇后就回宫好好养胎吧。

    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不是仇怨,而是本以为是亲人的人根本就当你是个摆设。

    摆设好不好又有什么要紧的呢?

    只要它还摆在它应该摆在的位置上,这就够了。

    这件事就像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直接让苏皇后整个人都精神崩溃。

    她在那一个晚上跑到了赏雪用的高台上喝了一夜的酒,吹了一夜的风,也见到了一个人。

    那个人问她,你有没有兴趣做我的一颗棋子?

    她反问他,做你的棋子我有什么好处?

    那个人笑了一声,道做我的棋子没有别的好处,唯一的好处就是,你可以把这天下都当作自己的棋盘。

    她又问,我要这天下做甚?

    那个人摇了摇头,天下都是你的棋盘了,这区区后宫又算个什么玩意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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