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夜阁 > 历史军事 > 贤相 > 第五十章:针锋徒劳杜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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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沈公子一定很生气吧?”苏尘靠在栏杆旁边,笑着问沈怆然。

    沈怆然道:“不知苏公子何出此言?”

    苏尘道:“你不是要为你的红玉姑娘拿下一个花魁吗?现在花魁可不见了。”

    沈怆然笑道:“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花魁不见了,那也实在非我所能改变的事情,至于生气,那倒不至于。至少,这诗魁之名,还在我的身上。”

    苏尘道:“还记得我之前和你说过的话吗?”

    沈怆然道:“苏公子说过什么话?”

    苏尘盯着沈怆然,在沈怆然的笑容渐渐尴尬之后,收回目光。

    “忘了就算了。”苏尘没心情和沈怆然争辩些什么。陈清芷的事,他定然是要管的,之后总有办法让这个沈怆然离她远一点,就算真没办法,将事情告诉给老师师娘,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苏兄,到杜鹃了。”彭清宇忽然喊了一声。原来这个时候,他口中的杜鹃即将登台。

    苏尘将目光看过去,那杜鹃姑娘穿着素白色衣服,显得特别清纯。脸蛋还算好看,也是个不错的佳人。彭清宇看起来很兴奋。

    “苏公子要加油了。”沈怆然在旁边的楼阁上,似笑非笑的对苏尘说道。

    “哎,有些事情是争不过来的,比如这扬州第一才子的位子,该是谁的,就是谁的。”苏祁天阴阳怪气的说。

    苏尘对苏祁天的印象很不好,这种不好的程度甚至超过了沈怆然。他笑了笑,对苏祁天道:“生意做得怎么样?”

    苏祁天愣了一下,没想到苏尘会忽然提起这事情。他笑道:“当然很好,再过几天,这扬州,大家只会认得一家布行,那就是扬州布行。至于其他什么叶氏布行嘛,要么倒闭,要么就依附。你说叶氏布行,会选哪一种呢?”

    苏尘道:“我倒觉得还有第三种,第四种,甚至更多种可能。”

    苏祁天“哦”了一声,道:“我倒是不知道,竟还有这么多可能。不吝赐教?”

    苏尘伸出三根手指:“第三种,叶氏布行既然在扬州混不下去了,那去另一个地方,总也没人管得着。你说对吗?”

    苏祁天脸色微变,他倒一直认定了叶氏布行只会在扬州经营,却忘了还有这一个法子。确实,如果扬州混不下去了,去另一个地方,也不是不行。

    不等苏祁天说话,苏尘紧接着说:“当然,这只是第三种而已,而且还是不到万不得已不会使用的办法。毕竟叶氏布行在扬州城已经有许久的岁月,匆促离开,总是不舍得。”

    苏祁天问道:“那这第四种又是什么?”

    苏尘看着苏祁天微微一笑:“也许,以后扬州城的人们,只认得叶氏布行也说不定。”

    “哈?哈!哈哈哈!”苏祁天哈哈大笑,“这是我有生以来听过最可笑的笑话,实在可笑,实在可笑!”

    “不信算了。”苏尘耸耸肩,不再搭理苏祁天。

    苏祁天看着苏尘那一副无所谓的样子,不知为何,心中有一种难言的愤怒。他对旁边的沈怆然道:“沈兄,那件事你且一定要办好了!那事情一旦成功,我必让叶氏在扬州除名!”

    ……

    台上,杜鹃的舞蹈即将开始。苏尘和彭清宇站在栏杆前观看。另一端,石潜和齐志远吴书同三人同样在看。忽然看到苏尘,石潜道:“苏兄,怎么,你对杜鹃姑娘很感兴趣不成?”

    之前观看表演,苏尘几乎从未站起身靠在栏杆前看过,此时如此郑重,石潜自然注意到苏尘的不同。

    齐志远听到石潜的话,心想,恐怕对杜鹃姑娘感兴趣的,不是苏尘,而是那位彭清宇彭大官人吧?

    他猜得实在不错。

    苏尘笑着回答石潜,道:“石兄,这位杜鹃姑娘是彭老爷的心仪之人,我乃是凑个热闹。”

    “哦?原来是彭老爷的心仪之人,那说不得,彭老爷,我定要为你这位心仪之人赋诗一首了。”石潜冲着彭清宇拱拱手。

    彭清宇与石潜齐志远之前自然见过,只不过之前的彭清宇是既对苏尘无感,亦对石潜无感,自然如何对自己有利如何表现。但是现在,苏尘对彭清宇的重要性明显高出这两位。彭清宇又知道苏尘与石潜的过节,自然不给他什么好脸色。

    只听彭清宇说道:“怕是不用了,诗词歌赋这种东西,贵精不贵多。不过我还是在这里石兄了。”

    “这……”石潜听到彭清宇这话,差点气的吐血。这话的意思不就是说,他石潜与苏尘作诗的能力,那是天壤之别吗?

    孰可忍是不可忍!

    石潜哈哈大笑,道:“彭老爷说笑了,我石潜虽非什么大才大德之人,不过总也比旁人来得好。”

    彭清宇道:“恐怕没有苏尘苏子清好。”

    “……”石潜被彭清宇这一句话,憋出内伤。他憋了半天,想说自己写诗还是有两下子的,可是上一次同样的《满江红》,石潜被苏尘打得体无完肤,此时无论说什么,旁人也都是不会相信的。

    就在石潜无话可说之际,吴书同在后面低声道:“石兄,咱们作诗敌不过那苏尘,咱们便作些别的也好。譬如说写书……”

    吴书同这一句话,真可谓一语点醒梦中人。石潜宛如抓住了最后的救命稻草,哈哈笑道:“作诗,我自然是没有少年诗圣来得好,但光会作诗又有什么用呢?彭老爷,你是做书行的,应该知道,什么样的书更受人欢迎吧?我石潜虽然对小说一道不甚钻研,但也曾经写过一两本奇闻异事,我想,这种东西苏兄怕不够熟悉。”他心想,苏尘叫作少年诗圣,又不叫少年小说家,我便与他比比小说,他定敌不过我。

    苏尘听了石潜这话,觉得有些无语。他确实不会写小说,但其实这东西,但凡会说话的人,想写总也憋的出来。当你心中有个想法的时候,将其写下来,并沿着这个想法无限扩充,自然而然就变成了一本小说。只是小说有好坏之分,好的小说能够自圆其说,坏的小说留下烂坑无数。苏尘虽没写过小说,但这东西,文笔不重要,剧情最重要。苏尘上辈子看过那么多著名的小说,随便拿出一本来,恐怕都比石潜写的要好。

    故此,他也没将石潜放在心上。可是苏尘越是不将石潜放在心上,石潜就越感觉到了苏尘对他的那种蔑视。

    “怎么,少年诗圣要作诗了吗?”此时,台下的杜鹃已经起舞,石潜见苏尘认真观看,不禁说道。

    “闭嘴!”彭清宇猛地斜了石潜一眼,石潜竟觉得一股子气势从彭清宇的双眼中攒射过来,石潜“激灵”了一下,有心说话,却无力说话。

    齐志远将石潜的变化看在眼里,不禁叹了口气。

    杜鹃姑娘的舞蹈跳得是很好的,不过方才梦溢姑娘的舞蹈太过惊艳,这让杜鹃的舞蹈看起来实在表现平平。梦溢姑娘之后,有四位佳人起舞,有的比前面很多人都好,但是得到的赏花却少的可怜。当你的试卷排在了满分试卷的后面,判卷人的批评,自然而然就会重上许多。

    如果不出意外,杜鹃姑娘的赏花数目恐怕也不会多上太多。

    但意外,往往是在这个时候出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