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夜阁 > 玄幻魔法 > 天上掉下个小妖 > 第37章 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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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篱在卜耀的指导下在卷轴的空白处写下自己的大名,便见卷轴中央的八卦图上,黑白的阴阳鱼奇异地旋转起来,自己滴落在上面的血液诡异地变成了金色,化成一道流光投向了她写下的淡墨色的名字上,然后那个名字也变成了金色,并开始拆分、变形,如同游鱼般游向了那一排排金色怪异文字的最下方,重新组合成文字排列在上面。

    旋转的阴阳鱼慢慢停止下来,一道金光飞快地从八卦图上飞了出来,从花篱的眉心窜了进去。

    花篱只觉得眉心一凉,再无其他感觉。

    兮星河淡淡地扫了花篱一眼,嘴角微翘,满意地点了点头,正要收起卷轴,不料卷轴忽然自动合起,迅速缩小,竟然自动飞进花篱手中。

    花篱吃惊地望着手中缩小版的卷轴,如果不是看见兮星河惊诧的神情还有僵在半空的双手,她还以为是兮星河把卷轴扔给她的呢。

    卜耀见状也大吃一惊,不可思议地看着花篱手中只有半个巴掌大的卷轴,嗑嗑巴巴地说:“乾坤卷轴,竟然……认主了?”

    兮星河眉头皱了皱,低下头似乎努力思考着什么,半晌才抬起头来,不容拒绝道:“你,明天跟我走一趟神隐山。”

    “神隐山?在哪里?”

    “别问,去了就知道。”

    花篱撇撇嘴——弄得还真神秘!

    “那,这个我要怎么处理?”花篱举着手中的卷轴问道。

    “我教你个法诀,可以将乾坤卷轴收入识海中。”兮星河道。

    按照兮星河教的法诀,花篱尝试了一会儿,果然躺在她掌间的小卷轴蓦然消失了。

    花篱探查了一下识海,赫然发现那卷轴恢复成原本大小,展开平铺在水潭边上,卷轴中央的八卦图内,阴阳鱼缓缓旋转,不时有一两根细若游丝的轻烟从水潭里冒出,倏地钻入阴阳鱼中,而卷轴上的金色文字也浮于表面,如同活物般轻轻摇曳,波浪一般起伏不定。

    敲定了明天出发的时间,花篱才后知后觉地发现回来到现在,一直没看见胡利晋的身影,向卜耀一打听,才知道他午睡之后一直到现在都没出来,刚才卜耀敲了一会儿他的门见没反应,以为小屁孩贪睡,只好下来先淘好米洗好菜,只待他待会儿下来做晚饭。

    花篱一听顿时脸色大变,不由想起了胡利晋上次生病的情景,这破小孩有个一生病就把自己藏起来的坏习惯,说不定这会儿又生病了,才会错过雷打不动的做饭时间。

    见花篱惊惶失措地往楼上跑去,卜耀虽然不明白是什么原因,但还是跟了上去,兮星河怔怔地望了一前一后狂奔上楼的两人,犹豫了一下,也起身往楼上走去。

    胡利晋的房间里,狐狸光着膀子坐在床上,腰以下卷着薄被,看样子是没穿衣服,而胡利晋的天蓝色运动服随意地扔上床上。

    狐狸望着自己的手,喃喃道:“怪了,昨天晚上明明只是吸收了少量那笨女人身上溢出的灵气,这就进阶了?难道那灵气有古怪?”

    托着腮想了一会儿,觉得这很可能跟被花篱融合了雪魄琉璃有关。雪魄琉璃是神物,指甲盖大的一小块碎片就能提供让他暂时解封灵力的力量,而花篱身上足足有四分之一的雪魄琉璃。其实他对雪魄琉璃的了解也不多,对它真正的力量也是知之甚少,小师叔带回去的那半块雪魄琉璃他也只见过一次,然后就听说被侍奉于祖神殿中了。

    现在有小半块雪魄琉璃被花篱融合了,要想拿到,除非花篱死去,对于这样的结果,狐狸也挺无奈的,只希望剩下那小半块雪魄琉璃拥有足够多的力量,能让他彻底解封身上的灵力,不然,到时候他就只能静等父母过来把他押回去了,想想自己当初可是夸下了海口,要是非但找不齐雪魄琉璃,还被困于这方小天地中回不去,那他该好长时间没脸见人了。

    狐狸正愣着神,忽然发现结界外传来了异动,不由低咒一声,凝起浑身灵力将自己包裹起来,耀眼的白光中,狐狸的身形一点点缩小,白光隐去,现出身形的便是胡利晋小小的身子。

    迅速将床上的衣服穿好,胡利晋挥手撤去结界,便听见急促的敲门声伴着花篱焦急的呼喊声传来。打开门,便见花篱旋见般卷了进来,抓着他上下左右地检查。

    “笨女人你干嘛?”

    实在受不了花篱一副紧张的模样,胡利晋拍掉了她的手,从她身边挤过去,准备下楼做饭。不料才走出门口,一团灵力冲击波便迎面袭来。

    胡利晋微微吃惊,随即也打出一团灵力冲击波迎了过去,两团冲击波相撞,发出很大的撞击声,强大的气流将胡利晋和对面的兮星河的衣摆吹得上下翻飞。

    “你是何人?”兮星河双目紧盯着胡利晋,冷然质问。

    “哈,这话好像该我来问你吧?”胡利晋抱着双臂讥诮道。

    见胡利晋和男神师祖打起来,花篱连忙横在两人之间,涎着脸朝兮星河道:“师祖别误会,这是我家小屁孩,您大人有大量,可千万别跟他一个小孩子计较。”然后又回过头板着脸对胡利晋说:“小屁孩不得无礼,不许胡乱动手,这是我家师祖。”

    谁知花篱的干涉并未打消双方的敌意,兮星河手一拨,将花篱拨到了一旁,目光依旧冷冷地盯着胡利晋,一股强大的气势朝胡利晋直压过去。

    胡利晋仰起头,傲然直视着兮星河,身上同样腾起一股不弱的气势,与兮星河的威压相抗拒。

    这一场气势之争,胡利晋显然落了下风,很快,便见他脸色微红,背靠着墙壁连手指也动不了。

    虽然在气势上输了一筹,但胡利晋却不肯认输,双唇紧抿,双眸倔强地望着兮星河,半天不吭一声。

    良久,兮星河撤去所有威压,冷淡地望着胡利晋道:“不管你是谁,敢伤害我徒孙,决不饶恕!”

    胡利晋闻言也站直了身子,咬牙切齿地说:“我也不管你是谁,只要你敢伤害笨女人,天涯海角我都会去找你算帐!”

    兮星河闻言多看了胡利晋一眼,然后波澜无惊地转身离去。

    卜耀有些抱歉地对胡利晋说:“我家师父一向不太擅长跟人交流,小家伙你别在意哈,我师父他,没恶意的。”然后急匆匆地找自家师父去了。

    胡利晋望着有些呆滞的花篱,不悦地说:“笨女人你又动不动把野男人带回家,说过多少次了,不认识的男人不要搭理。”

    “喂小屁孩,有你这么说话的吗?什么野男人?那是姐的师祖,说话客气点。”花篱敲了胡利晋一个爆枣,生气地说。

    “哼——”胡利晋鼻孔朝天哼了一声,傲娇地的拧头转身进了房,“呯”地关上门,气呼呼的声音透过门缝传了出来:“笨女人以后你就自个做饭吧,小爷我不伺候了。”

    “喂,小屁孩你别这么小气好不好?不就说了你两句,值得生这么大气吗?”

    花篱一听胡利晋不肯做饭了,顿时有些着急。

    吃惯了胡利晋做的饭菜,再吃什么都觉得索然无味,为了自己的肚子着想,花篱也摆出了卜耀一样厚颜无耻的姿态,高帽子一顶接一顶不要钱地往外送,直把胡利晋夸成上天上有地上无。可任凭她在门外把谄媚的话说了个遍,房间里连个声都没见吭一下。

    花篱不由有些奇怪——小屁孩一向最烦她絮絮叨叨地说个没完,要放以往,他早该不耐烦了。

    花篱瞬间升起了不好的预感,连忙拧了一下门把——还好,小屁孩没反锁。

    可当她打开房门的当下,不由傻眼了——房间内,空无一人,窗户洞开着,轻薄的纱质窗帘在风中飘啊飘的,而平日里放在角落里的装着胡利晋临时洗漱用品的背包不见了。

    看来这家伙是从窗户落跑了。

    自从开始跟着卜耀修炼后,花篱对于跳窗这样的事就没什么感觉了,因为,她也曾在深夜里从二楼窗口溜出去过那么一二回,知道只要有技巧,没有灵力也能轻松从二楼跳下不受伤。

    “破小孩,小气鬼,这样就落跑了,等你回来姐非揍得你屁股开花不可——”

    花篱生气地朝着空空的房间挥了挥拳。

    从卜耀口中知道胡利晋的本事,花篱自然不会担心他离家出走后会被欺负,而且他带走的那个背包,里面有花篱塞在内袋的少量现金和一张数额不大但足够在外生活三五个月的银行卡,所以也不担心他会饿肚子或没地方住,她比较在意的是,这小屁孩竟然因为一点小事就离家出走——看来是缺教训了。

    小屁孩的事看来只能等他自个回来再处理了,想着下面还有两个重要人物等着她去做饭,花篱就觉得一个头两个大,虽然不知道厨艺这玩意儿是不是存在着用进退废的原理,但好长时间没动手做饭,她都快忘了做饭的感觉了,希望她那原本就不怎么样的厨艺不会太惨不忍睹也就是了。

    结果,那天的晚餐时间,卜耀对着差点没成稀饭的大米饭和一盘黑乎乎的酱肉,还有一大盘又干又咸的青菜哀叹声直如黄河之水滔滔不绝,听得花篱牙痒痒的,恨不得将他面前的饭菜夺过来不给吃。

    倒是兮星河从头到尾没吭一声,端起碗一丝不苟地吃着饭,动作优雅,神情自然,连眉头都不曾皱一下,而且他与卜耀狼吞虎咽的吃饭方式完全不同,从头到尾都是细嚼慢咽,好像在品尝天下第一美味。因为吃得慢,他是落在最后面的,面对剩下的分量还颇多的菜,他却是慢慢地一点不剩地全吃光了。

    “我吃好了。”吃完饭的兮星河动作优雅地放下碗,淡淡地对花篱说。

    “啊?哦……”花篱这才发觉自己竟然托着腮呆呆地盯着兮星河看了半天,回过神来后不禁不些羞赧——盯着别人吃饭会被视为不礼貌的行为,而她竟然就这样盯了人家好半天。

    不过花篱也不得不佩服兮星河的定力,寻常人要是被这样盯着恐怕早就食不下咽了。

    同时,花篱对兮星河的好感也呈直线上升——人家把她做成那样的食物都津津有味地吃光了,这么给面子,当然得好感爆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