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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呢？”青榴问。“然后？”步青心摇头轻笑，“如你们所知，吴望没了，吴恢出现了。她还是她，她也不再是她。
这些，就是当年司幽冥帝所调查的东西。
至于吴恢到底是怎么拥有那样的力量，恐怕只有她本人才知道。”
田摩道：“如果是这样，倒也容易理解蒋子文的举动了。”
越罗道：“可当时吴恢明明已经魂飞魄散，蒋子文还能怎么复活她？”
“并不是。”田摩和步青心一起出声。
步青心看了田摩一眼，田摩接着道：“我刚才仔细问过花五五和白尾，他们在黑水潭里听到一个奇怪的声音。
我怀疑，那是吴恢的残魂。只不过，现在黑水潭里已经什么都没有了，除非见到蒋子文，否则，谁也不知道他会怎么办。”
步青心道：“光是几缕零星的残魂，当然还不足以复活吴恢。我想，他肯定还会有下一步的动作。”
“可他带走姬殿主干嘛？”越罗问。
步青心和顾怀对视了一眼，都没有说话。
田摩看着两人的神情，也陷入了沉思。
不死山到达隐界，可以说是无声无息，并没有引起多少人的注意，除了几个法力高深的，隐隐地感觉到。
顾怀一回到隐界，便开启了“上帝视角”，摇风还在闭关，花生和花家六姐妹也还在护阵。
他回头看一眼耷拉着脑袋的花五五和白尾，“你们两个先回去，不要再捣乱。
等姬殿主回来，他要怎么处置你们两个再说。”
花五五和白尾齐齐摇头，“不敢了，不敢了。”
黑水潭里的事，还有蒋子文真的吓到他们了。
严四带了两人离开，其他人也纷纷散去，连青榴和青叶都待不住，独留下步青心和顾怀两个。
看他们的表情就知道，巴不得早点离开步青心远远的。
顾怀将红色的魄珠交给步青心，“七魄都集齐了。”
步青心接过，看了看，“如果要复活吴恢，光有七魄还不够，咱们的任务还没完成。”
顾怀：“……”
“你早知道会有这一天啊？”
“以前只是猜测，现在肯定了。”步青心回答地理所当然。
顾怀想吐血。
他要早知道，他就不费劲巴拉地去出生入死了。
顾怀道：“那咱们这是在助纣为虐？文盲画到底几个意思？”
谁都知道吴恢的危害有多大，一旦复活她，后果会是什么，用脚指头都想地到。
敢情他们辛辛苦苦地杀怪夺宝，竟是要复活大恶魔？
文盲画脑子坏掉了吗？如果它有的话。
“不破不立，不立不破。”步青心没有多解释，转了话题，“你有话问我？”
闻言，顾怀只好将魄珠和吴恢的事放到一边，“那个，你在幻境里，到底看到了什么？”
“看到了你们看到的啊。”
“不是，我是说……”顾怀小心翼翼地打量了一下步青心的脸色，“咱们不是在沙漠那里看到了娲皇吗？”
最后两个字，顾怀飞快地念了过去。
他直觉，步青心对这个名字很敏感。
“哦。”步青心转过身去，望着不死山的方向，“没什么，毕竟是远古的事情，我看到了很震憾，就懵神了。”
顾怀的眼神里写满了“你猜我信吗？”
步青心全当没看见，打了个哈欠，“休息一下，准备回新界吧。”
说完，步青心闪身消失不见。
顾怀无奈一叹，想要从步青心这里探口风，恐怕是探不到了。
顾怀想了想，朝着宛丘而去。
有如触手的水柱连绵向宛丘，顾怀就踏在这水柱上飞速地移动，这也算是变相地飞行了吧。
一开始他还有点不适应，但适应过来后，就发觉这种滋味真的很好。
“真的不打算跟君上明说吗？”
青叶看着远去的顾怀的背影，有些迟疑。
青榴也看着那背影，“君上现在知道了又能怎么样？徒增悲伤而已。
君上现在还有很多事情要忙，到时再说吧。”
青叶回头看青榴一眼，点点头，“这样也好。我们也是时候闭关了，希望到时能够帮得上忙。”
“君上！”
“君上！”
宛丘暂时仍然开启了对外的防护阵法，就像很多年前那样，处于一种存在但又“隐身”的状态。
不过，顾怀倒是可以自由出入宛丘。
他一进去，看到他的人就纷纷行礼，表示着对他的尊敬。
瑶华浮在半空，静默注视着那座隐于深深云雾中的巨峰，每天，她都会花上一些时间，来这里静默发呆。
仿佛，也只有这一刻，她的心才能真正宁静下来。
不过，顾怀看地出，瑶华的精神状态比从前更好了。
“君上！”瑶华侧身向顾怀一礼，然后引着顾怀去往霍山，她的洞府，也是如今整个宛丘的中枢地。
亲自手沏了一杯清香的花茶，瑶华看向顾怀问道：“君上有烦心事？有什么我能帮忙的？”
顾怀沉吟道：“我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想多了。”
瑶华微笑看着顾怀，静静等待他的下文，也没有催促。
“你说……一个人突然好像转变了性格，不，也不能这么说……”
顾怀皱着眉，似乎在思考什么难题，“性格也没有变，就是好像更加令人害怕了。”
还有，更加令人扎心了。
步青心之前就比较冷漠，有时候也毒舌，但渐渐他也就习惯了。
现在却好像“功力”加倍，不止是他，连其他人也都开始想要远远躲着步青心。
更重要的是，以前的步青心还算能让人知道她在想什么。
但现在的步青心，变地十分复杂，顾怀完全不知道她的真实想法。
瑶华轻抿一口花茶，“那么，这个人对君上有没有特别的影响，或者说对君上将要走上的道路，有没有影响呢？”
顾怀看着瑶华，忽然就松了一口气，点点头道：“还是瑶华山主看地透彻。”
不管步青心怎么变，他都坚信步青心不会伤害他。
即便在幻境里，失去神魂的步青心想要杀他，他也没有怪她。
他知道，那个做他前盾的步青心，还会回来。
瑶华轻笑，“也许君上认为的变化，就是那个人本来的模样。也可能是因为经历了什么事，而有了变化。
但那些，其实都不重要。难道君上会因为这样的变化，而疏远对方吗？”
顾怀摇摇头，“不会。”
“那就是了。”瑶华点头，“有时候，能够做同路人，便是一场幸运。
君上，还有什么想问的？”
顾怀的心里没有了别样的负担，接下来的问题也就轻易地问出了口，“你对娲皇有多少了解？”
瑶华转着手中的琉璃杯，沉吟道：“娲皇是远古尊神，能力很大，但留下的事迹不多。
我也只是听母亲偶尔提及她的一些除魔事件，君上也知道，我母亲源于魔族。
所以，她对娲皇的了解可能比外人多一些，但也就一些，不会太多。”
顾怀点点头，“不死山的那只邪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