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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吧。”顾怀朝鼠妖黑皮勾了勾手指，“咱们换个地方说话。”千年红果的事，还得好好问问这只鼠妖。
黑皮不敢违逆，连连应声，跟在了后面。
两人离开了热闹的市集大街，出了县城，来到一座破庙里落脚。
黑皮忙上忙下，收拾了块地方出来，又生了火，还顺便打来了干净的水，又采摘了新鲜的果子。
这一连串的工夫，看地顾怀目瞪口呆。
好有效率。
这样的人才，要不要带回去隐界，给黑白无常两个打打下手？
虽然隐界不是他的，但也算是他执行任务的一个中转站，每回都要在里面呆上那么片刻。里面建设地越好，他看着也赏心悦目。
更何况，他也想早点看到那幅画完全被“揭开”的模样。
等等。
额，他现在是拐人拐上瘾了吗？
连小鼠妖也不放过。
“坐吧。”顾怀咬了一口新鲜的果子，甜中带酸，口感却很清新，吃进肚子里像是一股清泉流淌一样，十分爽快。
“不用，小的站着就好。”黑皮垂着眼皮，恭敬站在一边，连余光都不敢往顾怀那边瞄。
顾怀也没勉强，开口问，“那便说说，你知道的关于千年红果的事。”
“是。”黑皮应声，娓娓道来，“大仙刚才……”
“等等，我不是什么大仙。”顾怀纠正道：“我叫顾怀，你叫我名字就可以了。”
大仙大仙的被人叫着，顾怀总感觉自己像个神棍。
“好，顾大仙。”
“……”
顾怀摇头，“算了，你还是叫我顾公子吧。”
“好的，顾公子。”黑皮接着道：“顾公子刚才听到的那个传说，是真的。
只不过，同死的夫妻俩并不是什么普通人。而拆散夫妻俩的大王，也不是人界的国王。”
说着，黑皮指了指天上，“据说他们是天宫的两位仙官，其中的男仙官因为触怒天帝而被罚下人界。
后来在人界遇到道行高深、危害百姓的妖物，男仙官在出手杀死那妖物后，自己也殉了难。
另一位仙官，也就是男仙官的妻子听闻后，便不顾天宫禁令，私自下界来殉丈夫。
天帝听闻后大怒，不允他们合葬。
其他的仙官不忍，暗中合力助两人的精魂生成连理树。据说，这树千年会结出一颗红果。
红果因汇聚了众仙官的仙力，以及冢内两位仙官的至爱之力，所以是不世的奇珍灵果。
不但能包治百病，还能遂人心愿、挽回心爱的人。还有人说，这千年红果甚至能令小妖得道升天……”
黑皮吧啦吧啦地说了一大串“功效”，简直有种宇宙无敌特效神药的感觉。
顾怀一脸黑线，这么假你们也信？
果然，某些时候，智商是不分人鬼妖的。
连顾怀肩上的天使都听不下去了，直打哈欠。
“得了得了。”顾怀止住黑皮的话，“千年红果的来历，我差不多了解了。你就告诉我，你知不知道那结红果的连理树在哪里？”
黑皮摇了摇头，“现在还不知道。”
顾怀一脸莫名，“现在还不知道？难道一会儿就知道了？”
黑皮点头解释，“顾公子有所不知。既然是仙官冢，自然不能在凡人的地界设下。
又因为众仙官集力的缘故，所以这仙官冢是飘离于人界的。
只有在特定的时机，这仙官冢才会显现出来。而千年红果结出的时候，便是这时机。
所以，这么多年来，这里的人只听闻了这个传说，却从来没见到过实冢。”
顾怀点点头，说地好有道理。
不过，这个他倒是相信。
第一，画不会骗他。它直接将他送来这里，很显然结千年红果的连理树就在这附近。
第二，这个世界本来就诡异，人、鬼、妖他都见过了，有仙也不稀奇。
至于飘离于人界的世界，大概就相当于隐界这样的另一个世界吧。
顾怀想了想，“那这仙官冢显现时，会有什么征兆吗？”
黑皮挠了挠脑袋，“应该会有吧。不然，这县城内外也不能聚集了这么多想要抢千年红果的人。”
顾怀：“……”
夺之啊。
画老早已经交待地很清楚了，怎么可能让他轻松完成任务。
就凭黑皮说的那一连串宇宙无敌特效神药的作用，只怕就能引来一大堆奇鬼异妖来争抢吧。
卧槽！
真是不坑他就奇怪了的画。
跟一大堆妖魔鬼怪去抢果子，这次真特么要命了。
“顾，顾公子。”黑皮突然畏缩起来，“小的知道，你也是为千年红果而来的。
小的道行浅，不敢跟顾公子争锋。小的到时，一定会为顾公子出力效忠。
只不过，顾公子，能不能答应小的一个要求？”
“治好你媳妇的怪病是吧？”顾怀问。
“对对对。”黑皮一脸期待地看着顾怀。
顾怀眼珠子转了起来。
这么疼媳妇的人，想来也坏不到哪里去。
又聪明，又有自知之明，办事还利索，顾怀也对这黑皮有了些好感。
只不过，他又不是什么神仙，也不是医生。
他哪能治什么怪病？
最终，顾怀道：“我是治不了你媳妇的病，但我有两个朋友见多识广，他们说不定能帮你。
到时，你带你媳妇跟我一起回去吧。不过，最终治不治地好，还得看她运气了。”
闻言，黑皮一个劲地道起谢来，眼泪都哗哗流了出来。
一个小老爷们，为了媳妇就这么轻易上了套。
顾怀都看不下去了。
他这……也不算拐人吧？
应该算助人为乐吧。
“酒醒只在花前坐，酒醉还来花下眠。半醒半醉日复日，花落花开年复年……”
破庙外突然传来一阵高歌声。
听这声音，洒脱狂放，像是醉酒人的声调。
顾怀、黑皮和天使的目光一同扫了出去。
很快，一个穿着破破烂烂，披散着一头乱糟糟头发的老头，手里拎着一个酒葫芦，晃着步子摆了进来。
进来的时候，老头还在摇头晃脑，嬉笑着道：“相逢即是有缘，老头我进来借个火，讨两颗鲜果吃，怎么样？”
黑皮看向顾怀，不断地使眼色，似乎是在说，这老头不简单，别理会他。
顾怀想了想，出声道：“老丈，请。”
“要得，要得。”老头笑地更乐了，“小伙子爽快，我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