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夜阁 > 玄幻魔法 > 乱武神魔 > 第五十六章 难缠的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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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术抬头看了一眼头顶的日头,似是觉得热了,随手从怀里摸出一柄白色的羽扇轻摇起来。

    对于发生在眼前只有咫尺远的战斗,齐术的嘴角还是挂着他那招牌型的微笑,没有铁家村的人找他的麻烦,他也没有要帮助张天方战斗的意思,就那么静静的站在一旁,目光闪动之间,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在张天方随行而来的人员之中,除了张震这个家主的儿子实力不错以外,还有一披头散发的马脸汉子甚是厉害,到目前为止,死在他剑下的铁家村人已有两个,此刻他正打算收割第三个人头。

    恰好铁平解决了面前的对手,见其甚是凶悍,大吼一声,面色潮红的挥着刀就迎了上去。

    “铛”的一声,二人刀剑相交碰撞在了一起,对视一眼,目光之中都是嗜血的战意。

    “好家伙,力气不小啊,跟老头子我有的一拼。”铁平兴奋的笑道,手中的刀立时挥舞的更加的快了。

    “老东西,别挡着道,别以为年纪大了,我下手就会软。”马脸汉子冷声道,话虽然这样说,出剑却是丝毫不慢,转瞬间已刺出三剑,招招都是直指铁平致命的要害之处。

    马脸汉子显然有着与其外貌并不相符的性格,因为用剑的人一般心思都比较细腻,而马脸汉子虽然外表看起来很粗犷,但显然他的内在并不是如此。

    事实上也正是这样,马脸汉子姓凌,名云烟,名字很细腻,就如他的内心一样。当然了,根本的原因不是名字而是他自就跟着母亲改嫁到了继父家,继父家本来就有两个老婆,七个孩子。他住过去之后原本贫苦的生活不仅没有得到改善,反而还要忍受那些所谓兄弟姐妹的欺凌,可谓受尽了罪。

    没过几年,母亲便去世了,而此时的继父又娶了两个老婆,早已将他们母子忘在了一边。下葬那天,只有家里的仆人按照规定过来送了口薄皮棺材,其余的什么也没有,而他的母亲也没有资格葬进继父家的祠堂,只能随便找个地方埋了。

    于是那一天,在母亲的坟前,九岁的他立下誓言,此生必要出人头地尔后将母亲风光大葬,同时他要杀尽继父一家,以报对他与母亲的欺凌与慢待之罪。

    所以当五年前张天方帮助他完成了自己的誓言时,他便开始追随他,不论叫他干什么,他都唯命是从,从无疑问。

    虽然他明知道张天方不过只是将他当成了利用的工具,但是了却了心愿的他却甘之如饴,在这个世上,已没有什么值得他在留恋了,如果有,那也是为了张天方而活着,为了卧虎庄而活着,为他与庄子粉碎一切阻碍的敌人。

    “什么玩意,老头子杀的人比你这个家伙宰的鸡还要多,奶奶的,你竟敢瞧不起我。”闻言,铁平顿时满脸怒色,大叫道。

    铁平为人性如烈火,最受不得激,现如今对方竟然对他的实力有了怀疑,以为他年纪大就不行了。男人怎么可以承认自己不行呢,不,那是死都不能承认的事。比死还要丢脸的事,铁平从前没干过,今后也没打算干,所以他怒了。

    一个正在对敌的武者在发怒后一般有两种状态,一种是心浮气躁,出手毫无章法,另一种则是实力翻倍,战斗力大增,而铁平恰好属于第二种。

    刀在空中划过一个弧形劈向凌云烟,扑面的阴冷之风让凌云烟目光一凝,这一刀还未至,他已明显感到其上所用的气力大了不少。

    手中长剑一横于胸前挡住刀锋,随即一抖,长剑竟诡异的弯曲起来,剑尖刺向铁平脸面。

    铁平大惊,不想对方这一柄竟是精钢软剑,要知道软剑的剑法可以是所有剑法中最难以练成的一种,没有十年八年的功夫根本难以成就,不料今日就遇上了一位,触不及防之下脸庞被剑尖点中,鲜血顺着脸上刺出的血洞汩汩而流。

    虽然如此,铁平却激发出了心中的凶悍之气,不避反进,空余的一只手一把抓住了剑尖,手中之刀再度挥出。

    他倒要看看如此情况之下,对方还怎么用剑,怎么避开他这死中求生绝杀的一招。

    凌云烟看到铁平竟然不顾脸上的伤势继续挥刀,心中也是错愕不已,没想到自己遇上了一个狠人。

    不过对此他也不惧,握剑的右手直接一松,身子朝后退开几步避开刀锋。就在铁平一招用尽之时,他突然欺身上前,右拳挥出打向铁平,左手则一把朝着剑柄抓去。

    铁平不曾想对方竟然直接放弃了武器,如此干脆,丝毫的犹豫也没有,这就使得他死中求生的绝杀之招瞬间落空了。

    此时对方再度出手,他想也不用想就猜到这是要拿回自己的武器了,不过他岂会顺了对方的心意。脸面被刺本就丢了脸,再被对方拿了剑,他的老脸不就丢光了吗,他铁平从小到大真的没干过如此丢脸的事,没想到临老倒是被人开了张。

    所以面对凌云烟的铁拳,他根本不管不顾,左手将刺在脸上的剑猛地一拔,不理会喷涌而出的鲜血,将剑往后一丢。

    凌云烟的铁拳打在了铁平的身上,令铁平有些意外的是这一拳竟然不重,当然了,虽然没有他想象中的重,却再次让他吐出一口鲜血,身子不由自主的后退了一步。

    而凌云烟在见到铁平一系列的动作时,心中对于面前这个老头不由高看了许多,重新对他评价了一番,得出了三个字——很难缠。

    要知道他刚刚的一拳不过是虚晃一招,出拳时的劲道虽然大但其实却在中途收回了不少,为的就是要用左手将剑拿回来。没人知道,他左手剑比右手剑使得还要好,还要快,这本就是他的秘密,一个谁知道谁就要死的秘密。

    他本以为就算对方知道他想拿回剑又如何,先不提左手拿剑能不能使出来,他一拳打出,对方竟然不避,这实在是很不符合常理。对此,他只能说铁平实在是个很难缠的对手,因为他根本不按常理出牌,你永远不知道他下一步会做什么。而你只能顺着他的动作来出招,如此一来,战斗的节奏完全就被对方掌握了,交手不过几招,凌云烟已然明白自己落入了下风。

    可落入下风又如何,他这一生对于这样的战斗经历的不知凡几,每次到了最后,依旧站着的人是他,而不是自以为胜券在握的对手。

    从怀中摸出一把匕首,凌云烟再次上前,他不会拳脚上的任何武技,所有的本事八成都在剑上,剩下的两成则是在他手中的匕首上。

    这是一把削铁如泥的匕首,在阳光下闪闪的泛着寒光,同时他也是用这把匕首捅进了继父的心窝里。

    战斗再次开始,铁平本以为凌云烟没了武器一身本事会大打折扣,却不想他竟还有一把匕首,而且从数招交手后来看,明显他在其上所下的功夫不浅。

    所谓一寸长,一寸强,长刀对匕首的战斗,怎么看都是长刀占尽了便宜。不过同样有句话叫一寸短,一寸险,匕首固然吃了短的亏,但它却是诡异的,暗藏着杀机。

    刀的基本攻击方式都是利用刀锋拉扯形成的切割伤害,而匕首却可以极其灵活的刺,挑,割,随意转换,再加上他的隐藏性,总是给人一种心理的极大压力。

    事实上也正是如此,匕首在凌云烟的手中如同他手臂的延长一般,各种角度的攻势呼之即来。连铁平最喜欢的近身战此刻也成为了对方的优势,因为二人太过靠近,他的长刀施展不开,但凌云烟的匕首却是如鱼得水,一招一式尽让他胆颤心惊。

    这是一个很难缠的家伙,铁平的心中同样对凌云烟作了评价,他本以为自己已经够难缠了,但是面前的这个人显然比他更加的难缠,他的每一次出手同样不合常理。

    这种棋逢对手的感觉如果换在平时,只怕铁平早已兴奋的不能自己,恨不得二人多交手一会了。只是目前这个生死关头,多耽误一刻,村子的情况就多一分危急。他并不是个很混的人,关于这一点,他虽然没有表现出来,但是心中却很明白。

    不过费脑子的事显然不是他所擅长的,既然没办法解决,那么这些事就留给村长去操心吧。既然对手强悍又是他所喜欢的对手,那就狠狠的打吧,对于热血的战斗,他向来都是最喜欢的。

    挥动着手上的刀,铁平再度开始了进攻,这一次,他势要和对方分个胜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