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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箱里的空间对于一条长达七八十公分的大鱼来说，着实还是小了点，应该有一个水池，建着假山，水底铺上些干净的石子……白话想象着，但这鱼终究只是个过客，宠物店只是它的一个站，终点在那里，现在谁也不知道，就看谁识货，愿意为它掏钱了。
白话数了数水箱里的鱼，有十几条，四五条都是锦鲤，其他的个头要小，品相也稍逊些，色彩也可能没那么抢眼，但这东西也有个人喜好，喜欢的才是最好的。
白话蹲在水箱边上欣赏了小半天，直到徐妍喊着打烊，白话才不舍地从驯化室里跑出来，帮着徐妍一起关门。
关门之前，白话把头探出店铺外，望着子午路以两端深处的情景，此时小红也从冥店回宠物店。
“老板，好多鱼。”小红也惊愕无比。
“好多鱼。”白话记得这是个小朋友零食的名字，没顾及多说，挥手让小红回宠物店。
子午路上的阴灵和小鬼依然很多，走来走去，在子午路上游荡不体，而从河里上岸的鱼也在凑着这份热闹。
下雪嘛，总会让些人或者东西兴奋的。
“但愿它们能早点消化，然后雪不要停。”白话望着外面的情景，嘴里呢喃着，然后用力拉门，卷帘门哗一声降下。
白话的生活，多时无波澜，今晚算是特别的一晚，这一天发生了很多事情，白话也着实很忙。
关掉了宠物店的大门，让宠物店里活着的灵宠，又回到了展柜上做标本，白话又回到了驯化室里，蹲在水箱边上观赏着水箱里的鱼，当然，它们现在只是阴灵，长着与众不同的眼睛的人或者小鬼阴灵和灵宠才能看得见水箱里的鱼，于其他人而言，水箱里只有满满的一水箱的水而已。
“还没看够。”徐妍站在白话的身边问他。
白话笑着点头，没有扭头看徐妍回答道：“这东西，在日本可是个宝，老值钱的。”
白话不差钱，但对金钱有着无限的渴望，而且是赤祼祼的欲望，不似某些人，坐拥巨额财富，嘴里却在说，不喜欢钱。
相比之下，白话更真诚。
“好吧，你陪你的鱼吧，我睡觉去了！”徐妍不是不爽，而是着实没有见过白话因为阴灵而忘乎所以，今天是特例，大概降雪也能改变一个人的心情，而且很彻底吧！
“等等我！”白话倏地站起来，追着徐妍出了驯化室，相比驯化室，还是卧室里的被窝里暖和，而且是两个人的被窝。
……
一阵急促的闹钟响声，把白话从睡梦中惊醒，虽然有空调，但还是觉得被窝里舒服，有些不想离开。
闹钟是白话自已设定的，这时候，外面的天还没有亮，白话得赶在天亮之前，出外面去看一眼，至少心里有个底。
白话想看的是，外面的雪，子午路上昨晚小鬼和阴灵折腾了一晚，积雪上留着无数的鬼脚印，白话害怕被人发现，然后招惹一系列麻烦，所以想去看看，积雪上的画还有吗？
白话艰难地爬起来，最终决定不下楼了，外面太冷了。
撮着手，站在窗户前向外看，小叶榕树上压着雪，一些树枝都被压弯了，低陲下去，从前挡视线的树枝瞬间没有了，视线也开阔了许多。
但这角度挡去了许多观察街面上和道路上的视线。
雪没停，似乎是下了一晚上，现在还在下。
没有大雪，但一晚的雪足可以遮盖昨夜阴灵留下的足迹，白话昨晚的担忧也瞬间减去了，白话高兴在跑回到床上，又钻进了被窝。
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的感情状态看床上睡觉时的姿势就可以判断一二，白话和徐妍的感情状态，应该处于热恋，所以都是相拥而眠的。
闹钟响的时候，徐妍就被吵醒了，刚刚眯上眼睛，白话又回到了被窝里，带进来一阵风，还把她的温度蹭走了。
“嗯……”徐妍梦中咽了一下口水，抱着白话又睡去了。
白话是条咸鱼，爬上床，马上就又睡着了，至于外面的情景，白话已经不关注了，一切都是自然。
小鬼和阴灵的足迹，许多都被昨晚后来上岸着陆的鱼抹平了，一道道犹如蛇行般的痕迹，更容易被后面降下的雪片所覆盖。
……
雪对于后来的动物来说，绝对是种新鲜事物，生平首见。
天还没亮，黎明到来，小玲家就动静了，男人先爬起来准备早饭，男人总是笨手笨脚，这是女人所嫌弃的，所以他不得不提早些起来做准备，而他起来，也势必会敲响小玲卧室的门，呼喊着姐妹两也起床。
在这之前，黄皮子恢复到了活物的状态，爬在窗台上，透过玻璃看外面的世界，一个晚上，外面又是另一个世界，银装素裹。
“小玲，起床了！”门突然被敲响了，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
小玲呓语般应了声：“嗯。”
黄皮子突然跳下窗台，跃上了小玲的床，钻到了被窝里，微笑着，蹭着小玲的身体，它其实在问小玲，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有一种像棉花一样的东西，把房子和许多花草，还有地面都盖上了。
但小玲无法知道黄皮子的疑问。
男人领着小玲姐妹吃过了早餐，天也亮了，男人要送它们去学校，然后自已去上班，这个时间，小玲姐妹通常都要比别的孩子早一点到学校。
“上学喽！”小玲走出楼道口，有意喊道，是在提醒此时看不见的黄皮子，自已上学了。
电动车上，小玲扭头看着紧跟车后的一些积雪上出现的一个个梅花印迹。
小玲很开心，黄皮子送自已上学了，但同时有些顾虑，因为看不见的黄皮子在一些积雪上留下了足印，这就意味着黄皮子可能被发现。
“你回家吧！”小玲很小声地说，在电动车带动的风声中，连小玲自已都听不见，可她相信黄皮子能听见，它的耳朵可要比人的灵得多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