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夜阁 > 历史军事 > 三国群英风云录 > 第七十五章 李傕夺冯翊之地,蓝华脱险泣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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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蓝华找位座下,手在袖中发抖,脸上倒是看不出惊慌,“我等饮酒聊话。”

    胡车儿站在蓝华身边保护,眼瞪二人。

    李傕心想,“杀他也是不迟,贾文和倒是也和自己有些交情,当让他吃饱喝足,送他一程。”

    蓝华将桌上碗酒,一饮而尽,心中稍定,望着李傕问道:“你还记得董卓之事否?”

    李傕道:“历历在目。”

    蓝华笑道:“即然记得,为何此事就想不明白。”

    李傕道:“我将献帝送走,再无保命之障,怕诸候攻来,死无葬身之地,若有献帝在手,尔等皆要顾虑一番,我有献帝在手,便有上奉。”

    蓝华大笑,李傕冷眼:“我讲的有何不对?”

    蓝华道:“你可见这一二载,有上表否?”

    李傕道:“甚少。”

    蓝华道:“诸候有几人尊朝廷,献帝在你手中,怕是你的催命符,你这都看不清楚,如何能斗得过朝臣与士家门阀,吕布为董卓义子,出则同行,有何好物,必先赏之,结果如何?”

    李傕道:“你所指我若不送走献帝,必会被身边之人所屠。”

    蓝华道:“正是如此。”

    李傕站起道:“我错听刘范之言。”

    蓝华道:“还有何事?”

    李傕道:“我叫李奂去攻冯翊众城。”

    蓝华大惊,怒火攻心,站起,手指李傕,“你,你!”话堵在喉中,无法吐出,头晕目眩,胡车儿一把扶起。

    蓝华被胡车儿扶着坐下,悲道:“我等无食也,冯翊若是被你所祸,我等无立足之地。”

    李傕望向刘范道:“你等坏我好事。”,拔剑便刺,刘范本是文人,躲之不急,刺中胸口,啊了一声,倒地身亡。

    李傕道:“皆是我误听谗言,坏了大事,文和勿急,我叫传令兵去唤回大军。”

    蓝华叹气道:“希望还未造成大错。”

    李傕叫传令官,去叫李奂带军回返,蓝华起身告辞,李傕送出营帐,三日后蓝华返回高陵城中,高陵城未被攻下,只是附近十县皆被李傕大军所下,杀富户,抢百姓,不到几日,此地竟像人间地狱。

    李奂领兵而回,也无交待,蓝华气愤,三日不尽烟火,安抚百姓,重建家园。

    公元195年秋,司隶三辅之地大旱,于扶罗入冯翊抢掠,蓝华令胡车儿,郭准领军相击,蓝华兵少,赢了几场,也是小胜,于扶罗骑兵,来无踪,去无影,蓝华向李傕求援,李傕派李暹,李奂二人各领精兵五千来助蓝华。

    蓝华诱于扶罗主力来攻,大军掩于树丛之中,前后夹击,胡车儿发威,领千骑冲杀于扶罗大旗,斩于扶罗。

    于扶罗大败身死,由其弟呼厨泉接任南匈奴单于,其子刘豹封为左贤王,去卑为右贤王回返弘农。

    献帝东归几日,郭汜尾后相追,杨奉令徐晃拦阻,大败郭汜,大军行至几日便无粮草,献帝口粮皆无保障,风餐路宿,过得甚苦。

    行至华阴之处,驻营扎寨,段煨城外相迎,献帝欲往华阴城中,杨定不允,言段煨造反,不可入。

    杨定又攻段煨,两军相攻,死伤无数,献帝派人讲和,两军暂罢兵事,段煨每日送百石粮草,肉干,以供口粮,倒是周到。

    几日后大军起动往洛阳去,段煨又送千石口粮,以供路上,洛阳之段便有白波贼众,韩暹,胡才二将被吴子兰招来,以做保身,献帝又许将军与白波贼头目几人。

    献帝一路而回,收得郭汜残部,郭汜被伍习所杀身死,收得李傕之将,杨奉,杨定,徐晃,又收白波贼众,韩暹,胡才,南匈奴单于呼厨泉也来相附,共计数万兵马护得献帝去洛阳。

    五路军阀皆是士家门阀叫来,以护自己,以武博权,献帝哪能不知,但又有何法,污河之众,每日献帝面前吵闹,叫来便是争权,要物。

    军阀又岂是好相许,请来容易,送走却难,朝中众臣相争,找来依仗,也是只食其果,他等也变不出钱粮,每次朝议必吵。

    长安城起程三月还未到洛阳,路上粮草早尽,只得纵兵去抢各县,无粮可食,便吃百姓,甚是畜牲。

    蓝华叫李傕屯兵池阳供其粮草,以防匈奴来掠,李傕也是无食,大旱之年又无纳贡,又无上表,百姓皆食山上树皮,哪有可供。

    李傕驻池阳每月要粮草万石,蓝华仓中只有三万石粮草,接济百姓尚且不够,每日忧虑,为解旱情,蓝华引渠注田,略有起色。

    李傕治军不严,李暹带兵屠一村,抢妇人数十名,蓝华报李傕,李傕护之,蓝华气愤,甩袖而走,又使一计诱出李暹,令胡车儿斩之,李傕心中怀恨,兵马围城。

    蓝华入李傕营中和解,蓝华呈明力害,李傕不进,当场要杀蓝华,蓝华在胡车儿护身之下逃出,投华阴去。

    三日高陵城破,郭准,杨修,钟华,周仓,许定领数千兵马突出,冲出重围余者不过三百,钟华,杨修回族,郭准回雁门关,周仓,许定追蓝华往华阴城中。

    至此冯翊之地皆被李傕所占,蓝华公元192年五月入高陵城治政至公元195年十月,逃出已有三年零六个月,蓝华的诸候争霸之梦,终是破灭。

    观其原因,并非蓝华心软,或是无谋,士家门阀,军阀武夫,朝廷众臣,皇家又能如何?几方势力各有利益,各怀鬼胎,秩序一乱,需打破重建,一幢大厦,修修补补又能如何,各想保命,暴力夺权,博权上位,不思治百姓,不能共利相处,便是如此结果。

    声望如黄甫嵩,朱儁一样无法,蓝华所思成败之事,皆有时也,势也。

    段煨见蓝华来投,心中欢喜,安置一番,蓝华带胡车儿而来,身边不过百卫,段煨刚送献帝过路,库中也是空虚。

    段煨安置蓝华卫队,府上宴请蓝华与胡车儿,见蓝华唉声叹气,问道:“文和何事叹气。”

    蓝华答:“我经营冯翊数载,刚有生机,又被李傕坏事,百姓怕又是要受苦。”

    段煨道:“你安心在我此处,与我经营此地,倒也不差。”

    蓝华点头应允,又忧高陵城中几人少年与众兵士,只喝了几口,便起身告辞回府,又叫胡车儿领一队,明日一早去打探高陵城中消息。

    蓝华回府后,已是深夜,管家张康以过古稀,守门之事交给其次子张兰,张兰也是识得蓝华,蓝华敲门三响,张兰便开。

    张兰见蓝华便叫:“老爷,夫人正在客房相候。”

    蓝华点头,往客房去,见若琳座在胡椅之上,脸上忧虑,蓝华到来之时,便叫士兵来报若琳,若琳知蓝华刚脱虎口,怎也睡不着,便座在客房相候,以近一个时辰,蓝华安排众卫,又与段煨相聊一阵,才打道回府。

    若琳见蓝华入来,起身相迎,“见过老爷。”

    蓝华道:“无休多礼,若琳你怎还不休息?”

    若琳道:“我担心于你。”

    蓝华道:“无事,我等座下聊聊。”

    若琳回坐,蓝华走近入座,客厅有一高桌,上有油灯一盏,微风袭来,两边乱晃,桌左右各置胡椅一张,二椅位置不过五尺(1米)。

    蓝华心情不佳,心中痛苦,若琳道:“我去为老爷煮些宵夜。”

    蓝华道:“若琳不忙,我没甚味口。”

    若琳起身又座,不知如何安慰,两人沉默数十息,蓝华发话,“高陵城陷李傕之手,怕是十余县百姓水深火热,皆是我之过也,我又害了几人小友,也甚对不起朝中好友。”

    话还未讲完,蓝华就嚎嚎大哭,若琳心痛,他未曾见男人如此哭过,起身走近,抱着蓝华肩膀,若琳也是见过世面之人,当得女中豪杰。

    若琳用手拍蓝华后背,以示安慰,数十息后,蓝华收声,讲道:“让你笑话。”

    若琳道:“有何笑话,老爷乃真性情之人,能为天下百姓而泣,能为小友而泣,当是有情有义之人,又有何好笑?”

    蓝华道:“我在此地住得不久,便又要走,若呆得太久,段煨必会相疑。”

    若琳道:“是否带上我等?”

    蓝华道:“我带胡车儿与百卫去投张济,还不知前路如何。”

    若琳道:“我常听老爷讲起天下英雄,以老爷之智不管投得何人皆会重用,为何要投张济。”

    蓝华道:“若琳有所不知,我与世人之观念难容,我并未死心,只想再博一把。”

    若琳道:“我也不知老爷所谋何事,若是老爷决定,当去一试。”

    蓝华道:“若琳也莫要担忧,我去投张济,段煨必会善待于你等。”

    若琳道:“一切听老爷安排。”

    蓝华道:“你且回房休息,我眼倦头痛,片刻之后便回房休息。”

    若琳起身,弯腰行礼,“若琳回房,老爷也记得早些休息。”

    蓝华摆手,若琳走出,蓝华肘撑桌面,手掌抚头,心中颇乱,张兰入房,讲道:“老爷该回房休息了。”

    蓝华道:“打水端进卧房,我洗身休息。”

    张兰应声,转身而出,蓝华站起,往自己卧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