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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哥，你的技术不错，可惜还差点火候。”小女孩赢下对局后，老气横秋的样子把周围人都逗乐了。何辉站起身，把位置让出来，神情十分认真。
“怎么样，是不是很好玩？”店长走过来轻拍他的肩膀，笑着问道。
“嗯。”
“在想自己哪一步走错了？”
“是的。”何辉表现得很诚实。
“借用一句老话，一着不慎，满盘皆输。当然还有一句话，棋场如战场，瞬息万变。”
何辉在心里仔细琢磨这两句话。
“这些都是大道理，听听就好。想要提高自己的技术，还得靠多学多练。”
何辉收回心神，眼神坚定，“店长，你能帮我找几本关于象棋的书吗？”
“象棋的书？这可不好找。除去基础知识，也就剩下对局记录了。”
“这些都行。”
“行吧，我帮你找找看，有没有基础一点的。”说罢，店长便进了图书区，在书柜之间来回穿梭。
期间有客人想要结账，店长也要他稍等片刻，把找书当成了首要任务。
几分钟后，店长捧着一摞书走了出来。
“关于象棋的书都在这里了，你自己挑吧。我先去给客人结账。”
何辉翻看了一遍，觉得每本书都很不错，在那里纠结。
“有啥可纠结的，你就一本一本看过去呗。我把这些书额外拿出来，要换下一本的话，你就到柜台这里找我。”店长笑着说道。像这些书都没什么阅读量，可能两三年才会有人翻一次，放回去都觉得麻烦，干脆就做个顺水人情了。
何辉对此表示很感激，连声道谢。
“客气啥呀。对了，纸上得来终觉浅，还是要多练。”
“纸上什么？”何辉最近总能听到这种五字，七字的短句，不明觉厉。
“什么纸上？”店长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就是你刚才说的，什么纸上，什么浅。”
店长恍然大悟，“你是想说纸上得来终觉浅吗？”
“对，就是这个。”
店长有些羞意，他为了引出下文而借用诗句，是有点卖弄的意思。
“只是普通的诗句而已。”
“诗句？那是什么？”
店长面露吃惊，疑声问道：“你该不会连这个都不知道吧？”
“不知道，就连汉字我都是刚学。”
“原来你是外国人，听你讲话我都不觉得。”
“是。是吧。”何辉没有说出实情。
“怪不得长得这么白，是混血？”
何辉刚想问什么是混血，又一名客人叫走了店长。
“中国文化博大精深，源远流长。唐诗宋词元明曲，你可以从这方面来入手。”店长走之前，给予了一些建议，何辉牢牢记在心里。
坐回到位置上，何辉翻开手里的《象棋基本杀法》，一番研读之后，茅塞顿开。
“原来那里打‘炮’是最好的选择，之后再飞象就赢了，好可惜呀。”何辉强大的记忆能力带给他莫大的帮助，好比与小女孩的那场对局，从第一步开始到最后被将军，所有的步骤他都记得。配合书籍进行复盘简直事半功倍。
整个下午，何辉都在钻研象棋知识，店里的客人逐渐变少，柜台边的对局也早在半小时前因为参与人数不足而封盘。
“何辉，时间不早了，你不要回去吗？”店长走到何辉身旁，出声提醒道。
何辉转身看了眼墙上的时钟，笑着回道：“我是该回去了，这书还你。”
店长接过书，打趣道：“下不为例，以后记得自己放回去。”
何辉拿起自己的伞，走向门口，要出门的时候看到被封好的棋盘。
“店长，我们来一局？”
店长把书放到柜台底下，看向何辉，“你确定？”
“和你下棋，应该花不了太多时间吧。”
“那就来？”
“来吧。”何辉率先坐下，表现得十分积极。
店长坐下后，主动摆起棋盘。因为是老手，动作十分熟练。
“让我试试？”何辉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
店长是过来人，知道这是新人的通病，笑着停下手，把剩下的任务交给何辉。
何辉已熟记棋子的分布，速度很快，甚至和店长不分上下。
“你的手很快啊。”店长赞叹道。
何辉笑了笑没有说话。
“你先手吧。”
“好。”何辉也不推脱，思维快速运转，选定了一种开局模式。
“要我放水吗？”店长了解何辉的性格，觉得开门见山比较适合。
“不用，速战速决。”
店长点头应下，摆正态度，开始对局。
“大概一分半钟就能结束吧。”店长对自己的棋艺有着相当的自信。
何辉不假思索选择跳‘马’，店长有些意外。
“你不多考虑考虑吗？”
“嗯。”何辉轻声应道。
面对一个新人，作为老手的店长自然不会考虑很久，稍作思考后便作出了应对。
结果何辉又是秒出手。
“嗯？”店长不明白何辉此举的用意，如果说只是赶时间敷衍了事，那也没必要主动邀战吧。
十多秒后，店长才落下棋子。
“又是秒下？好，就让我看看你到底在想什么。”
预计的一分半钟结束，对局虽然没有结束，但局势已经明朗，店长以碾压之势取得上风。何辉眉头紧锁，目前形式对他很不利，而且已经超出之前所学的内容，他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你总算开始思考了，就刚才那一分半钟，我都觉得自己是在和电脑对战。”店长暗自思忖着。
何辉思考许久，落下棋子。
店长抬手車一挺，直接将死何辉，“你输了。”
“嗯，那我先回去了，明天早上再过来。”话音未落，何辉已经到了门口。
“喂，你的伞！”店长起身拿伞，扔向何辉。
何辉稳稳接住，“谢了。”，随后人影一闪，从众人视线中消失。
收拾棋局的时候，店长越想越奇怪，何辉那些秒出手不算什么高招，却也有章法可言，直到自己换思路，出了一个险招，局势才开始转变。
“总感觉在哪里见过这种套路。”店长带着疑问坐回到柜台，早早收拾好东西后，百无聊赖的他翻开何辉之前看的那本《象棋基本杀法》。
“这个开局，有点眼熟。”
“这…这不是我的路数嘛。”
店长越看越心惊，刚才的对局几乎都能在这本书上找到原型。
倒吸一口凉气，店长将书放下，看向门外，“这家伙到底是什么怪物，过目不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