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夜阁 > 玄幻魔法 > 错炼诸天 > 00102 三六奥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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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这报复……是三不是六。”

    风飘飘,月高高,影摇摇,人渺渺,万般心绪逍,熟人晓奥妙?

    是三不是六?

    什么叫是三不是六?

    四周一张张脸,自惊怒愤慨,倏然跌落蒙昧不明。

    炎雨晴同样如此,所以她那即将喷涌的怒焰暂告歇止。

    烈非错环目四方,越过那月朗星稀,越过那人影簌簌,越过那宴场通达,越过那夏蝉虫鸣。

    “三日之前,我暌违许久步出靖浪府,却在仅仅行了数条街口后,被一群蒙面群雌围攻,被迫领教她们那恶臭熏天的暴雨梨花阵……”烈非错语带微怒。

    当日蜺虹双云率众雌出击,在靖浪府不远处弄出一幕弹雨横飞,臭味扬天,经过这三日此事早已传遍烨京,引来无数大快人心的喝彩。

    这番喝彩自然也传回靖浪府中,人人得闻。

    原来“三”与“六”指的是天数。

    六,是六日前,也就百里传音当日。

    三,是三日前,就是燕云楼那日,同样也是他被蜺虹双云暴雨梨花蛋围攻之日。

    少年一言破暗,众人明白了“三”与“六”的涵义。

    但是若说烈非错是为六日前,炎雨晴上正东居邀战之事报复,虽然行为太过,倒也算有理有据,但三日前蜺虹双云暴雨梨花蛋之事,与炎雨晴何干?

    “……事实上,她们那自以为为民除害,不惜面对巨恶的高尚情怀,倒也令人钦佩,只不过当时见到那番阵仗,我当下心里突生一个疑问,因此那一刻我……”

    言语一顿,少年转首望向西南,这一刻的视线仿佛越过长佑轩,越过那座雕麒凿麟的石桥,越过靖浪府巍峨兽首大门,投向三日前蜺虹双云率众围攻的那偏僻一隅。

    “……刻意试探了一下。”

    ……

    那易钗而弁的两女显然是群雌之首,见他身陷重围却如此淡定,两对烟霞秋波怒色紧掠,左边一人顿时斥喝:“总算逮到了,烈非错,今日你插翅难飞!”

    虽是斥声,又有木夹封鼻,但瓮声瓮气间,依旧有几丝甜腻音娇,颇有滋味,令人闻其声,便急欲探其容。

    仲夏阳烈,短短时间驻足,以令恶臭更为熏染,烈非错环目四顾,肆无忌惮的眼神将周遭那一幕幕玲珑浮凸尽收眼底:“插翅难飞……炁修欲飞,何须插翅。”

    炁力灌足,一跃十丈,与飞纵无异……确实不用插翅。

    被烈非错一顿抢白,易钗而弁的白衣公子半面一僵,身侧那名同款同衫伪公子见状,怒眉顿挑:“果真如传言那般,毫无悔意,真正禽兽不如。”

    被指为“禽兽不如”,烈非错却开心的笑了,反唇相讥道:“果真如传言那般,傻头傻脑,真正没眉没眼。”

    “你……你说什么!?”伪公子跳了起来,声音陡然拔高。

    “难道不是么,你连何事都未言明,又如何判断我毫无悔意?”烈非错一脸蒙昧地问道。

    伪公子微微一愣,随即双颊绯红,眼眸中虚色暗流。

    身边易钗而弁另一女见状,抢前一步,解围道:“想来是你平生亏心恶事无数,这才不知该追悔何处……烈非错,我们是琉璃郡主雪恨而来,三日前你于九曲园中,将痴心一片的琉璃郡主弃如敝履,真当天下女子好欺么!?”

    “哦哦哦,原来是为那蠢女人,害诸位守株待兔多日,真是万分抱歉……若是为此,那你方才的判断没错……”烈非错抬手指向伪公子,嘴角蔑笑狂邪张扬。“……我确实毫无悔意。”

    ……

    “三日前面对那帮蒙面群雌,我言语间故意表现的毫无悔意,更用‘蠢女人’刻意撩动她们的怒火,但在那句话中,我真正想说的只有六字……”

    顿了顿,视线一扫,霎时间掠遍八方。

    “……守株待兔多日。”

    少年环顾四方间,淡淡道出这六字。

    “她们当时对这六字的反应是下意识间的认可,也就是说,她们确实如我所言,守株待兔多日了。”

    四周众人被他视线所顾,大多数人依旧不明他意所何指,但其中个别人,却面露心虚,悄然低首。

    “这个结果,引出了另一个疑问。”

    ……

    “烈非错,今日你插翅难飞!”

    夏风炎炎,衣袂飘飘,缠发鼓鼓,襟口猎猎。

    镇南王世子立足于靖浪府数百丈开外的一处矮屋栉比的犄角旮旯,四周巷隙偶现柳叶飘飘……可惜见不到;八方幽兰花香袭人……可怜闻不着;环目莺燕缭绕生姿……可叹色不全。

    不久之前……其实也就一刻钟前,烈非错通过雕麒琢麟的石桥,漫步跨出靖浪府,那斗柱矗立,十丈三开的朱漆兽头大门,暌违三日后再度吸入一口锋镝长街的晨新气息。

    锋镝长街坐落大璟炎门靖浪府,街面上不比旁邻贩夫走卒,鳞次栉比,空旷寂寥,一览稀人。

    不见摩肩接踵,更无缘“车错毂兮短兵接”那般壮怀激烈,但烈非错依旧感觉到一番“热闹”。

    因为已跨出那道门槛,来到广袤无垠的外面。

    ……

    “她们围攻我的地点,离我们靖浪府正门不过数百丈,而因为世人对锋镝的崇敬,锋镝长街上无贩夫走卒,无商铺店贾,人流稀少,寂静无声,一览无余。”

    随着少年一字一句吐出,四周露出虚色的面孔越来越多。

    “那么问题来了,如此一波足以将我围的水泄不通,上天无路入地无门的群雌大军,于我们戒备终年毫不松懈,且入口正门处常年人稀车寡,视线毫无阻碍的靖浪府之区区数百丈外守株待兔多日,难道府中之人竟从头至尾毫无察觉么?”

    少年语气淡然,但那一字一句,却仿佛应和这座府邸,这条长街,化作一簇簇锋镝,索向四周众人。

    “无人察觉……不,我不相信,府上的门卫一定有所察觉,既然察觉就必定会上报,所以有人早已知晓那帮人在府外守株待兔多日,只不过却偏偏瞒着我,而这个人……”

    言语间云淡风轻,一字一句却重逾万斤,压得众人难以透气,尤其是……

    “……是表姐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