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夜阁 > 都市言情 > 末法道藏 > 第十二章 百年鸡头老黄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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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汪师承于赫赫有名的谭家菜第二代的传人,当时任谭家家厨的彭长海。

    而老汪天资聪慧,又加上勤奋好学,让他以三十岁的年龄,凭借着一手精妙的谭家菜,在开国后的燕京饭店七号楼里,也享有一席之地。

    不过老汪因为性情耿直,在那个动荡的十年里,得罪了乍然得势的小人。

    自己的妻子惨遭迫害。而老汪自己也最后不得不被迫背井离乡,带着仍在襁褓中的儿子,扎根到双歧镇。

    而他,也就在纺织厂的食堂里,一待就是三十年。

    早年的仇恨与壮志,也已在时间的水磨工夫下,化为了一潭死水。

    而苏易的一番话,就好比一颗石头投进了他内心的那潭死水中一般,让他已经古井不波的心,水花四溅。

    老汪不是没想过,凭着自己手里的这点厨艺,洗刷自己背井离乡,苟延残喘的耻辱,荣归故里。

    可是,他老了,也没有机会了,所以只能这样不甘地屈辱地活着。

    只有活着,才有可能实现内心深处的心愿。

    活着。。。如此悲壮的两个字。

    而随着儿子的长大成家,他的那丝执念,更是慢慢地淡了。

    单是他了解到那个家族的冰山一角,老汪就很清楚,自己这辈子是不可能报那个血海深仇了。

    只能把手里的这点手艺传承下去,一者是不至于断了传承。

    二来是想着有朝一日,儿子能替自己完成那个不能闻之于外人的心愿。

    然而,就是刚刚,那个名为苏易的少年郎来了,找到了他这个半截身子都埋进土里的老头。

    少年薄薄嘴唇吐出来的言语,还有背后屋子里,四方桌上那十扎百元大钞,让他这颗快要衰老了的心,又重新注入了活力。

    老汪很清楚,那十扎大钞在双歧镇上兴许够看,不过相对那个家族来说,也就不过是一根毫毛跟两根毫毛的区别。

    但,他的那颗日渐苍老的心,不甘心啊!

    即使老汪明白在他的有生之年,奋斗一生终只会碰得头破血流,但是总得去碰一下,才明白到底有多大的差距。

    即便用他的残躯只是给儿子趟趟路,他也心甘情愿!

    所以,苏易那个娃娃在拿出那笔巨款时,老汪才缄口不提钱的出处。

    对于即将溺水的老汪来说,这笔钱兴许就是那最后一根稻草。

    即便老汪心里清楚这笔款子很有可能来路不正,在苏易伸出手来时,他还是毅然地抓了上去!

    皓月当空,朗星密布,夜色撩人。

    老汪缓缓吐出一口浓烟。

    烟雾缭绕中,眯眼望着另外半截院子里明亮的灯火,他紧皱的眉头渐渐舒展开来。

    双眸精芒乍露。“老夫聊发少年狂!就让我这个朽木老头,放手一搏。苏易说的对,再不济也不能让子孙止步在这小小的偏僻小镇上!”

    老汪猛嘬了一口手里的烟枪,然后举起烟管,狠狠地在门框上敲打了几下,发出“咚!咚!”地响声。

    就像内心的集结号一样,老汪已日渐弯曲的腰杆,陡然间,在烟雾中挺直了起来。

    苏易回到家时候已经过了晚饭的时间,老爸跟赵叔已经喝大,正在院子胡吹海喷。

    回家太晚的苏易自然少不了被老妈埋怨,叨叨了几句后就把给苏易留的饭菜端到了桌子上。

    苏易心里暖暖的,知道母亲这一辈子就是这么宠着、惯着自己。

    第二天,天空万里无云。一轮暖阳缓缓升起,铺洒下金色的光线,映地皑皑白雪熠熠泛光。

    不到正午,纺织厂里就刮起了一阵不大不小的阴风。厂子毕竟就那么大,但凡有点风吹草动,不到一天的功夫,肯定就传到每个人的耳朵里。

    有消息传来,在食堂干了三十年的老汪师傅,带着自己的儿子,向厂里递了辞职报告。

    这个年月里,在这个小地方,还真没有几个人有决心辞掉国家的铁饭碗。

    哪个人不是削减了脑袋,想挤进厂子里,捧起这个铁饭碗。

    厂领导象征性地挽留了几句后,也就批了。

    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厨房师傅,走就走了,刚好还能腾出位置,又能招点新人过来。

    有新人,自然就意味着他们又有了新的油水,自然是皆大欢喜。

    这个消息也不过在厂里工人的心里,起了一点涟漪。

    然后,自然是各人自扫门前雪,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除了一些老人的心里,不免唏嘘不已,他们好像从老汪的身上,看到了未来的自己。。。

    三天后,寒潭小屋内。

    苏易盘膝而坐,双目紧闭,收敛心神,呼吸绵延悠长。

    冥冥中,苏易心神中勾勒出体内气血流动的循环图。气血涓涓而动,心脏始发,流经四肢百骸,汇集至脐下丹田处。

    血气汇集作漩涡状,中心的丹田精胎似呼吸吐纳般上下起伏。

    呼纳间,汇集至脐下的血气似消减了半分,而随之精胎起伏力度亦大了几丝,好像是从汇集的血气中汲取了养分,更具活力生气。

    而血气自漩涡而出,复而发散至全身周穴,终回至心脏,周而复始,生生不息。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盘膝打坐中的苏易长出一口气,气息似两条白蛇出洞般,从鼻腔中钻出。

    苏易睁开双眼,感受到脐下热流涌动的精胎,每次起伏间,全身血气都要削弱几丝。

    感受到体内日渐衰弱的气血,苏易心中苦笑不已。

    三天前,自从从父母嘴中得知汪家父子辞职之后,他稍微悬着的心也落地了。知

    道他画的那张大饼终还是起了作用。不过苏易明白,单纯的大饼还是太单薄,那十扎蓝色大钞才是定心丸。

    不过苏易意料不到的是,他的大饼加定心丸不过是起了个冲锋号的作用,真正让汪贵喜毅然发起冲锋的还是他心中那团匿藏于心底的仇恨。

    不过最终还是苏易歪打正着,得偿所愿。

    三天来,闲暇之余,苏易就在寒潭小屋里细细体会沉精之后体内的变化。

    自从那次沉精之后,他感到身体日渐虚弱无力,不管怎么进食都缓解不了体内传来的虚弱感。

    尤其是那次在诸贤老宅内,重新练起五禽戏调动全身气血后,他感觉更加地明显。

    所以自那之后,他再也没敢随意修习五禽戏,只是在屋内打坐,细细体会体内气血的变化。

    几天下来,他发现,即便自己躺着不动,只要体内血气仍旧流动,脐下的精胎就会照常从途径丹田的血气中吸纳养分。

    而每吸纳一次,体内血气便要衰减一丝。而若练起五禽戏,调动体内血气加快循环之后,血气衰减的速度更是呈井喷之势,锐不可当。

    “早知如此,沉精之前一定慎重再慎重。”苏易心中不禁苦笑地想到。

    现在脐下丹田内的精胎就像一个黑洞般,无时无刻不在吸纳着体内的血气精华。

    现在的苏易绝对就是典型的外强中干,外表看着和正常人无二,其实体内气血已经衰弱无比。

    苏易裹了裹身上的棉袄,外面暖阳高照,屋里还有炉火升腾,他还是感到身上阵阵发冷。

    “这样不行。现在我也不敢放开了吃饭,没法修炼五禽戏就不能快速消化食物。有精胎在体,单靠平常的一日三餐,完全就是入不敷出,血气只会亏损愈发严重。得赶紧想办法炼制血气丹了。”

    不过想到血气丹所需要的九种药材,还有脑中记载炼制此丹繁琐的过程,苏易又是一阵头大。

    修道一途,果然是步步维艰。尤其是在这个灵材匮乏的末法时代。

    苏易右手捏着下巴,双眸望着炉火,思绪考虑着九种药材的问题,脸上被火光映地忽明忽暗起来。

    后面几天,苏易天天是早出晚归,身影一直流连在临靠宜山的数个村子之间。

    宜山隶属太行山脉,是名副其实的富山。

    俗话说,靠山吃山,靠水吃水。

    最近几年,在改革开放后,各村外出闯荡的人越来越多了,可放在以前,傍着宜山的村民以打猎、采药为家庭生计的人大有人在。

    而思来想去,苏易就把最初的目标放在这些村庄里的猎户、采药人身上。几

    天下来,还真让他用一笔不菲的钱物换来不少珍稀药材。

    而且还跟不少采药人约定,会定时来采购他们遗留在山间的珍贵药材。

    这个年月的村民,自然是不清楚这些珍稀野生药材的在未来的升值空间。

    看着进村的少年郎出手阔绰,除了个别村民拒绝之外,其余采药人纷纷出手手里的药材。

    本来看着苏易年龄不大,不少村民还想以次充好,诳一下这个少年郎。

    不过在苏易随口点出各个药材的年份及药性之后,那些采药人才老老实实地做出交易。

    村民们拿到不菲的钱财后,双方自然是皆大欢喜。

    寒潭小屋内。苏易望着地上随处摆着的几十株药材,一时间喜笑颜开。

    他真没想到附近的这些村子里,还真有不少货物,当真是超出他的期望许多。

    而这其中最珍贵,要当数一株百年的野生鸡头老黄精跟一株约有五十年年份的野生老山参。

    随手拿起那株外表似姜,长相似老树盘根,头端隆起似鸡头的黄精,苏易意外之喜之情,溢于言表。

    想不到在这边陲的小村庄里,还能意外得到这等天才地宝,实属意外之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