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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那些更细小的伤痕，则是密密麻麻的横布在全身上下，看上去就像是黑色巨鲸身上的白色纹路。其他那些舰船也好不到哪里去，很多都受了伤，有的更是被其他船只拖进来的。
这样的情况，显然不是正常的舰队入港停泊，倒像是大战之后，或者遭受了炒鸡风暴的蹂躏。
陈牧也不敢肯定是哪一种情况，但是按理说，像是这样规模的舰队，在这个时代应该已经算是海上霸主了，不太可能被打得这么惨吧。
可要说是遭遇了风暴，被大自然给教育了，却也说不过去。
陈牧之前就听王皮皮说过，这片海域看起来虽然也是经常狂风暴雨，气候恶劣得一塌糊涂。
但是跟真正恶劣的「神秘海域」比起来，这片海域已经是难得的海上天堂了。
这也是为什么人类极少深入海洋的原因，不是没那个雄心壮志，而是实力完全对抗不了那里的恶劣环境。
就连初代欧皇那样雄才伟略的绝世霸主，也早早的就放弃了东海，任由那些流亡犯人去折腾，更别提鱼人族占据的外洋了，那里的环境之恶劣，几乎不是人类所能想象的。
自黑暗时代以来，人类的主要活动区域，虽然曾经一度扩张过，但还是集中在中土和周边四域。
这其中又以中土为主，差不多有半数以上的人口，集中在中土区域，其余的才是分布在周边四域。
至于更外面的区域，早就被人类放弃了，成了妖魔鬼怪的栖息地，只要他们不来人类的地盘入侵，就算是烧高香了，人类对他们的地盘，那是半点兴趣也无。
实际上，就是中土和周边四域，也有大片的区域是人类未曾开发，或者因为各种原因，而无法涉足的。
就连「厄运角」这样的地方，在大多数老牌的豪门势力眼中，也是不愿意过来的野蛮之地。
只不过这里的地理位置十分重要，是历来的兵家必争之地，才会迎来各方势力的介入，但也只是间接控制，绝大多数都是培植代理人，很少有派重要人物过来亲自坐镇的。
这些情报，陈牧倒也有所了解，知道在「厄运角」这样的地方，看似鱼龙混杂、乱七八糟，实际上这里的水深着呢。
只不过正是因为水太深，再加上各方掣肘，反倒造成了这里的诡异平衡，大家都默契的维持了各自在这里的武力上限，也就是在游戏规则内争斗，极少有直接掀桌子的。
比如「黑旗」，这样的舰队要是在东海，也许并不是很值得一提。
但在如今的「厄运角」，眼前的这支舰队，那应该就是「黑旗」的主力舰队，恐怕还是最强大的一支，足以威震这片海域。
这样的舰队，既不太可能被敌人打成这副惨样，也不太可能连风暴都不知道规避。
实际上，「黑旗」在这片海域，根本就没有什么像样的敌人，他们就是这片海域唯一的霸主。
只不过他们内部的成分非常复杂，据王皮皮说，哪怕是同一支舰队里面，也有立场不同的各大势力代理人，所以「黑旗」表面上是一家独大，其实内部结构错综复杂，属于各方代理人的大杂烩。
但不管怎么说，是肉都要烂在锅里，「黑旗」的内部矛盾再怎么厉害，也极少出现大规模武斗的局面，都是非常克制的玩弄阴矛诡计，在游戏规则的边缘试探。
至于风暴，那就更扯淡了，这东西又不是横空出世的，也不会瞬间移动，人类对风暴的了解和研究，甚至可以追溯到遥远的古代蛮荒。
哪怕这是废土，科技文明早已没落，但像是「黑旗」这样的大海贼集团，也绝对不会弱到被一场炒鸡风暴给弄成这样。
陈牧在这里稳坐钓鱼台，反正都是看戏，胡思乱想也不会有什么危险。
他倒是没有那么强烈的好奇心，也没说要靠近过去一探究竟，只是在这边远远看着而已。
“呜呜呜——”
但是很快，这支惨不忍睹的舰队都已经陆续进入峡湾的时候，「怒猿」灯塔发出的声音突然密集起来，听起来像是惊恐的警报。
陈牧也听出来不对劲了，盗火城方向更是一片混乱，远远的都能看见城内汇聚起一条条火龙，有的朝海边来，但更多的却是朝内陆而去，好像是在跑路。
“什么情况啊，难不成是什么灾难来了，可之前的风暴才刚刚过境啊，没道理这么快——”
陈牧正疑惑呢，就见峡湾的入口处，再次突发异状。
“轰隆隆——”
这是「怒猿」灯塔的变化，想不到这东西竟然还兼具炮台的功效，之前那些自下而上，不停汇聚的光芒，竟然在此刻形成一道巨大的电光，好似张牙舞爪的白龙一般，朝峡湾外面飞射而去。
陈牧的视线被峡湾的崖壁挡住，看不清那里发生了什么，但峡湾内的情景，他还是能够看得见的。
“轰轰轰……”
只见那支惨不忍睹的舰队，也突然开始反击。
特别是那艘伤痕累累的巨舰，它本身就还停留在峡湾入口附近，此时也是火力全开。
舰体上面射出一道道巨大的光柱，颜色千奇百怪，主要以白色和蓝色为主，似乎是水属性或者雷属性的欧气，也可能是冰属性，总之并不是陈牧想象中的炮弹、导弹之类的东西。
当然了，这些光柱里面似乎也夹杂着一些物理属性的东西，只不过离的太远了，陈牧根本看不清细节，不知道这些东西是什么。
反正就是疯狂的反击，无数的光柱跟在「怒猿」射出的光龙后面，朝着峡湾外面扑去。
但也不是所有的舰艇都跟着反击，那些残废就不说了，估计也失去了反击的能力。
可是陈牧分明看见一些似乎还有作战能力的舰艇，之前进入峡湾的时候，这些舰艇也是争先恐后，但现在根本没有反击，而是疯狂的朝岸边逃亡。
有的舰艇连会不会搁浅的顾不上了，甚至就是在朝岸上开，搁浅了就弃船，各种救生艇跟下饺子似的继续跑路，还有更多的人影直接起飞升空，明显是先天高手，也都头也不回的朝岸上逃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