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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芸儿体内的毒解了，我陪她些日子，等她身体好一些，我想回去看看！”他又道。“回天齐？”叶兰青问。
穆芸楠扭头看看他，轻轻点点头道“父亲征战沙场多年，先帝在位时，器重穆家，却也忌惮，特别是去年一年，穆家恩宠太盛，我总担心穆家成为第二个云王府或者玉王府，飞鸟尽良弓藏！”
“难道不是？”叶兰青讥笑“什么国安侯，楚武郡主，什么与天子同尊的国安公主？你难道不知道是过河拆桥之后的‘安抚’政策？若在皇陵，兰曦并未中计掉落而生死不明，他会那么好心让穆家恩宠再上一层楼？”
穆芸楠不可置否，他十岁成名，成为一代年轻名将，为本来就势大的将军府又增加了荣兴的同时，也更加盛了先帝对将军府的忌惮，他知道，若非穆芸楚这个有着“新女命贵，可振国运”的镇国明珠，或者没有那一场场边境暴乱和藩王之乱的话，将军府很可能已经成为第二云王府或者玉王府。
先帝多疑，心胸也完全不是一个帝王该有，猜忌臣子，忌惮功臣，甚至连身侧之人，都是他提防的对象，兔死狗烹，过河拆桥这种事，他从来干的手到擒来。
“我虽然痛恨云暻伤兰曦至深，又让她吃了这许多苦，但是在这一点我倒是比较看好他！”
穆芸楠不解地看向叶兰青，这一点？哪一点？
叶兰青嗤笑一声，道“他恩怨分明，是仇人就从不怜悯之心泛滥，哪怕那人油尽灯枯，在他面前苟延残喘，他也绝对不眨一眼！仇人就是仇人，容不得任何怜悯之心和良善之意，这一点，他与兰曦倒是很配！”
“他们一直都很配，这世间，没有比他们更相配的一对，只是造化弄人罢了！”
“你喜欢兰曦吗？”叶兰青突然冒出一句。
穆芸楠没想到他会突然问这个，一时间脑子转不过弯，只是怔怔地看着他，却感觉内心深处被人扒开了一个洞，埋藏多年的心思被看透，不留一丝余地。
叶兰青的问题赤裸相呈，又直击他内心，他一时不知如何回答。
喜欢吗？他心下苦笑，喜欢太浅，他对她的感情，除却自己一直拿来掩饰的兄妹之情之外，更多的……是爱吧？是宽容又包容，也是成全的爱。
从发现自己对她并不是单纯的兄妹之情之后，从云暻第一次在他面前流露出对她温柔又宠溺的神情后，他第一次因为对这个知己好友产生淡淡的羡慕和嫉妒之心，他第一次正视自己对她特殊的感情，也终于知道，那些压抑的感情，原来不是假象，也不是幻觉，是真实存在的，却不过是一场虚妄。
他想着，云暻大概是看得出来的，他对她特殊的感情，所以才在他面前不掩饰自己对她的深情，也会有意无意提醒他“哥哥”这个身份。
有时候他会讨厌自己这个身份，备受束缚，所以无法对她展露自己更多的感情，那些深情，那些红尘男女之间正常的感情，注定要被“兄妹之情”压抑甚至粉碎。
所以他选择了上战场，选择金戈铁马，血战长沙来掩饰。
深情不能言表，只能逃避，只有远离，或许才能保留一些内心的纯真，他害怕自己有一日无法把控，连兄妹之情都丢失。
“或者……是爱？”叶兰青又问。
穆芸楠从自己的思绪中回神，看着叶兰青，四目相对，他不知如何回答。
相识四年，一起共事一年多，他以为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