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夜阁 > 历史军事 > 天命江山 > 章 二百四十八 闯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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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宫宴背后,闻久了催情的熏香的王芷兰丧失了理智,一见陈到就情不自禁地扑过去亲吻——那甚至算不上亲吻,几乎是黏在他身上的吮吸,扯也扯不下来。但陈到尚且还有理智存留,在这个时间,这个地点,会熏欢宜香算计王芷兰的,不会有第二个人。

    不出意外,他此刻已经在前往皇宫寝宫的半路,欲行不轨了。

    无可奈何,陈到挣开王芷兰的猎猎深吻,将她打横抱起,朝着寝宫的窗棂走去。但等他来到窗前,却发觉那些窗户早就被铁皮封死,心中暗恨那些人当真狠绝,对付一个小姑娘都要如此谨慎。

    房梁深处有一条窄短的通风口,是陈到潜入进来的密道。但那通风口只有半个人大小,他是凭借缩骨功才钻得来去自如,王芷兰是万万塞不进去的。十万火急之下,他将怀中的王芷兰放回床榻,低声说道:“芷兰,你再坚持一会,我很快回来。”

    “叔至,叔至,别走……”即便被欢宜香熏得满脑子只剩下些不可描述的想法,但听见陈到要走,王芷兰还是下意识地握住他的手,不让他离开。陈到亦是不舍,但他不得不走,影锋俯下身子,在少女额角轻吻了一口,说道:“芷兰,你每每危难之时,我都会在你身边,这一回,也必不会例外。我只离开片刻,就回来救你。”

    不知怎的,大抵是潜藏在内心深处的信任被唤醒,听了陈到这话,王芷兰竟不再胡闹,隐忍着安静看他离开。影锋却不能如此轻易走开,他奔到寝宫门前,将大门合上,插紧金锁,而后又搬来皇后寝宫中一切桌椅柜几之类的重物,将大门死死堵住。

    直到寝宫的大门紧得让他觉得连陈炀舞都要撞一会后,陈到才暂且放心,他回头望了一眼躺在床榻上,又失了智扭动的王芷兰,咬了咬牙,纵身跃上房梁,从通风口又钻了出去,离开寝宫。

    封门堵路都只是拖延时间的权宜之计,如若算计王芷兰的是那人,那能救她的,也只有周临一人。

    陈到不得不走,他要去大殿搬来救兵,闯宫来救王芷兰!

    从后宫房梁一路潜行,陈到也看见步于长廊中的年轻帝王正摩拳擦掌,迫不及待地奔向皇后寝宫。他身后跟随着十来个卫兵。影锋恨得咬牙切齿,但他也清楚,那些卫兵一时半刻打不开寝宫的大门,而他则要抓紧时间,去大殿通知周临。

    不过多时,刘协就来到了皇后寝宫门前,他望着紧闭的大门,无奈地笑了笑,信手一推,竟怎么也推不开。小皇帝有些疑惑,又挥拳砸了砸那门,却仍旧是纹丝不动,门后似乎还有金锁和桌椅颤动的声音。

    “门被封住了,给朕撞开!”小皇帝心中暗自着急,王芷兰倒是机警,在欢宜香的影响下,竟还能将门封住。但她绝逃不出这四面封锁的寝宫,只要她还在屋内,就早晚是他的囊中之物。

    得小皇帝命令后,那些从龙的卫兵三五成群地站齐,朝着寝宫大门重重地撞了起来。大门内外传出咚咚的响动,王芷兰却仍旧瘫软在床榻上,衣冠不整,像只八爪鱼般左右扭动,对自己的危机浑然不觉。

    潜行至大殿,陈到躲在一处任阶下百官谁也看不到的地方,正对着与陈讽斗着嘴的陈流。影锋按照之前暗影约定的信号,学了几声布谷鸟鸣,陈流却和陈讽吵的正欢腾,丝毫也听不见。

    这让陈到急得跳脚,但他也并不是毫无办法。影锋从腰带间掏出常备的吹矢,装填好麻醉的细针,直直吹向陈讽。细针射在陈讽后颈,刚才还唇枪舌剑的军师哼也没哼一声,登时昏睡过去,浑若醉死。

    在震惊之余,陈流认出那吹矢是陈到随身的物什。影流回头望去,只看到影锋的一缕墨影,但一纸信笺却从那方向飞来,落在他的脚下。

    拿衣袖掩着收起那信笺,陈流打开看来,却惊出一身冷汗,只见信笺上写道:

    陛下与皇后密谋,将芷兰迷倒在皇后寝宫,欲行不轨。我带不出她,但已设计拖延,速告知少主,拖他去救。

    读罢这封信笺,陈流脑袋“嗡”得一声响,他哪里想得到在这中秋佳节,宫宴背后,竟会出这档子事?他来不及思考,连滚带爬地站起身,踉跄地扑到周临与赵瞳歌桌案前,将信笺递过去,结结巴巴地说道:“陈……陈到给的。”

    一顿宫宴下来,周临与赵瞳歌又是对酌又是敬酒,两人都有些醉醺醺的模样。但待到少年看罢那信笺的内容,酒顿时醒了大半。不仅醒了酒,还发了怒,两人对视一眼,看到彼此俱是怒发冲冠的模样,双双猛得站起来。

    殿中歌舞升平,周临与赵瞳歌站起来并不显眼,但两人立马奔上台阶,逼到伏皇后面前,少年一张俊脸黑的可怕,气势汹汹地问道:“陛下何在?”

    按照自己与刘协的计划,小皇帝此刻应是已在寝宫中,和王芷兰一通云雨。看周临与赵瞳歌这怒发冲冠的模样,伏皇后未免做贼心虚,但还是装出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淡淡说道:“陛下在殿后小解,周相要敬酒的话,还请稍候。”

    “臣不敬酒,只是有要事禀报,不得不立见陛下,一刻也耽搁不得。”从伏皇后这里问不出端倪,周临与赵瞳歌直接迈步向殿后的深宫走去。伏皇后认定少年已发觉了什么,当即站起身来,阻拦在两人面前,说道:“周相究竟何事,不能等陛下小解回来,非要闯宫才好?”

    “你自己做的勾当,还要问我们?”

    周临会顾及身份,赵瞳歌却不会怜香惜玉。与女权无关,她容忍不了算计自己姐妹的人,一把就将挡在面前的伏皇后推倒在地。两人毫不犹豫地向宫中奔去,伏皇后却摔了个狗吃屎,连凤冠都跌落下去,席间的注意顿时转移到她这里,酒也不喝了,舞也不跳了,都盯着皇后的窘态。而伏皇后却是急中生智,高喊一声,道:“周临要闯宫,拦住他们!”

    “清明,你在做什么?”阶下的刘备最先看到向深宫走去的周临,不禁惊呼了一声。但周临并不理会他,兀自和赵瞳歌消失在大殿中。关张赵三人不在,刘备在这殿中尚不如董承管用,国舅并不知小皇帝与皇后的密谋,他只觉得周临必定欲行不轨,连忙对自己府中的朝臣说道:“愣着做什么,还不去拦住周临!”

    眼看着太尉府的武官都奔向周临,殿中的衡天众俱是一脸懵逼,不知所措。好在陈流清楚原委,直截了当地指挥起众人,说道:“闻人,去跟清明和瞳歌姐,其他人,给我把他们拦在这,一个也别放走!”

    即便衡天众正不明所以,但他们都看到了方才陈流与周临赵瞳歌说了些什么,听他的总不会错。乘着些微酣的酒兴,众人一哄而上,与想要阻拦周临与赵瞳歌的太尉府武官们扭打在一起,而佘闻人则三步做两步跳上台阶,与陈流一同跟上周临与赵瞳歌。

    宫宴变作角斗,吟诗作赋转而为拳打脚踢,只是衡天众的战力放眼天下都是数一数二,打一些酒囊饭袋的太尉府五官,就像是拎小鸡一样简单。时而是陈炀舞压在吴硕身上拳拳到肉,时而是翟燎举起王子服,砸向一旁呼喊的董承。伏皇后趴在桌案前,只觉得有些头晕目眩,歇斯底里地大喊道:“衡天众,你们要反吗?”

    “大哥要反,这么刺激的吗?”酒过三巡,冉为的神智已大半不清,听到伏皇后说他们要反,内心还有些小激动。但储靖却冷静得很,直接一巴掌拍在他头上,说道:“大哥怎么会反?他要闯宫,必定有他的道理,我们就在这替他收拾好局面就好。”

    “顺带着有怨报怨,有仇报仇!”留守帝都的这些日子里,周临不在,即便有赵瞳歌坐镇相府,衡天军众人也未少受太尉府的气。郑誉就是抓住这个机会,将两三个月的怨气在这一拳一脚中发泄出来,打得痛快,打得尽兴。

    而与此同时,周临与赵瞳歌等四人已深入后宫中,搜寻着刘协与王芷兰的身影。少年虽从未到过洛阳宫如此深入的地方,但他看过冉为重建东都的设计图,知晓皇后寝宫何在,以是也不会走错。

    四名外臣大摇大摆地步入深宫,这是大汉四百年史书中都鲜有的僭越之事。但那些宫人和卫兵虽然看见,也不敢阻拦,毕竟在他们眼前的是当今朝中最具权势的丞相周临,以及那位传言中与方身死的吕布不相上下的女杀神佘闻人。

    一路畅通无阻,周临凭着设计图的记忆来到皇后寝宫前,这里戍守着十几名卫兵,大门也有刚被撞开的痕迹,正耷拉着关闭。一见周临,为首的那名卫兵就拦住了他,略有些惊讶地说道:“丞相,您怎么来了?”

    寝宫中隐约传来刘协的笑声与王芷兰半推半就的呼救声,周临心急如焚,懒得和那些卫兵啰嗦,径直往里走去,说道:“让开!”

    “丞相,陛下有旨,他在寝宫中有要事,任何人不得入内,您也不例外。”挡在周临身前,一众卫兵拔剑出鞘,丝毫不让。周临连佘闻人都不想动用,只狠狠地瞪了他们一眼,厉声吼道:“给我滚!”

    这一瞪,这一吼,夹杂着少年惊世骇俗的摄人帝气,让那些堪称精锐的宫廷卫兵纷纷栽倒过去。周临等人踩过他们的身躯,一脚踢开寝宫的大门,屋内的景象却让他们瞠目结舌:

    门前横七竖八地倒着一堆桌椅柜屉,床榻前,王芷兰的衣衫早就被刘协褪得一丝不剩,裸露的玉体横陈在年轻帝王的胯下,瘫软无力地挣扎着,却毫无作用。小皇帝双手将王芷兰的两条白玉般的长腿掰开,自己身上也只剩一件金黄绣龙的亵裤,但也被他脱下大半,正露出那不可描述的地方,要对床榻前无力反抗的少女施暴。

    不得不说,这几年来,王芷兰这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的玉人不知被那些宵小鼠辈惦记过多少次,但唯独这一次,是她离失身最近的一次,只一步……不,一寸之遥。

    看到此情此景,身为王芷兰的同伴,陈到的少主,周临又怎能不怒发冲冠,火冒三丈?他三步做两步地狂奔向寝宫的床榻,同时声嘶力竭地朝着欲行不轨的小皇帝暴吼一声,道:

    “阿协,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