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夜阁 > 玄幻魔法 > 寒宫志 > 第三十一章:勠力锄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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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会这样?”赵雪姬已然置身事外自是对车玥南亓间的争端不在担心挂怀,只不过是心有疑惑,“主子患肺痨而死,少主登基,可他并非像主子那般是穷兵黩武的好战之人,怎么也萌生了攻打车玥的念头?”

    “我虽在南亓已然是再无踪迹,来此隐姓埋名,但在南亓军中和朝堂也还是有人脉牵扯的。”惊风垂手敛眸就说起他所知的事来,“少主虽未有对外侵扩的心思,可是难敌主子驾崩前设定的那些所谓的辅国大臣们,少主纵然登上皇位有他们在也不能手握实权,又加上他们可是都清楚少主是因为一个女人恨了主上五年,早就不为主子所喜,传位于他也不过是因为他是主子的唯一血脉,可也不过是当了傀儡??”

    “据说这次出兵是冯衍请示被拒自作主张,少主毫不知情。且此时车玥也渐渐力不能敌,加紧传书到宫里,项鸿枭赶忙就命聂尹派出精兵援助,恐怕一旦樊州等几个外城不保,南亓将势不可挡长驱直入,兵临城下威胁京都!”

    “聂尹,聂尹??”赵雪姬并未能听得下去惊风所知的消息,只是咬住那个名字,一遍又一遍,胸口剧烈起伏着,目光狠厉恨意弥漫,“聂尹,我杀了他,我一定要杀了他!”

    她至今还能想起,那年夏日,她隐在暗处,看到司空云澈是被那个奸佞小人以伪造的书信如何栽赃嫁祸,阴谋迫害的。

    她也还记得,她在潮湿阴暗不见天日的死牢里见到自己所爱之人时,他伤痕累累奄奄一息的模样是拜何人所赐,她该是用怎样的恨意拼凑起来那一句“一定杀了聂尹”。

    她更不会忘记,是谁以毒酒杀害,让她深爱的那个人在战场上毒性发作,受伤落马。

    虽然此时知晓司空云澈性命无忧,但聂尹欠下的这一笔笔账,一定要还!

    她赵雪姬从来都是说到做到,从来都有恩必报,有仇,也如何都不会一笔勾销!

    看着赵雪姬想起了往事激动得全身颤抖,脸色也苍白了许多,惊风甚为心疼地赶紧就如同在外人面前一样习惯般搂住她的肩膀安慰道:“这是个好机会,或许可以趁机扳倒聂尹,让他再无翻身之日!”

    “你??你有办法?你想怎么做?”听到惊风的话,赵雪姬就如同吃了定心丹一般瞬间安静下来,也不像遗忘那般着急离开他的怀抱,仰着头就问道。

    “办法是有??”惊风的手无意间又紧了紧,靠着赵雪姬的左耳就陈说起自己的打算来,“我经打探得知,项矜惜也因司空云澈之死恨毒了聂尹,想要杀他报仇,这五年里她和项奕宸也在找寻时机给聂尹致命一击,我们倒是可以帮他们一把,但就是要看,项矜惜够不够聪明,懂不懂得将这把火烧得更旺些??”

    果然,就在不久以后,突然再度传出噩耗:车玥京城派出的精兵全数死于荒野,一个不剩。

    “这是怎么回事?究竟是怎么回事?这么多精兵,一夜之间死于非命,谁能做得出这般神不知鬼不觉的事?”项鸿枭在元德殿又听到急报时就大怒得直接把桌上的奏折墨砚和茶盏一下子全都挥落到地上。滚烫的茶水溅到身边小宫女的脸上,她就算是疼到流出泪也不敢出声,连动都不能动一下,生怕皇上会将怒气发泄到自己身上。

    “父皇,儿臣也不知是怎么回事啊??”聂尹见着自己派出的军队居然出了这般大的差错,也是惶恐不已,跪伏在地上就不断以不知此事辩白着。

    “不知?又是不知,你让朕能说你什么?自从你坐上护国大将军的一品高位,你又何时改过你的半点秉性?依然是那般蠢笨无能!朕交代给你的事你又何曾有一件是能办好的?朕告诉你,天下人都在不光是看你,也是看我项鸿枭的笑话,笑我朝一品护国将军是个无用的草包!朕不管你用什么方法,一定要把这件事给朕查个水落石出,否则,此时一旦闹大,朕也不能保你!”项鸿枭看着聂尹就越发气不打一处来,指着他的鼻尖就不断大喊着发泄,还有些许恨铁不成钢的无奈。

    “父皇,儿臣认为,此事,不可全怪聂将军。”项奕宸一直站在一边此刻却出人意料地走出来,眉目含笑不紧不慢地为聂尹说情,“聂将军已然把精兵派了出去,一路上都行程隐秘更不会有人知情,但若是不经意被有心人利用做下祸事??就不好说了。”

    “是啊父皇,这??是有心人故意为之,不能??不能怪罪到儿臣身上啊!”聂尹也来不及纳闷一向看自己颇不顺眼的太子今日为何会突然为自己求情,只是重复起他的话来,却又瞬间察觉到了不对劲,“太子你??什么叫行程隐秘不为外人知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我话里是什么意思,聂将军心里该更清楚才是??”项奕宸甚为安慰又笑得高深莫测,转而对项鸿枭拱手禀告着,“父皇,一夜之内精兵全数殒命,必定不是人屠杀所能做到,因而,儿臣认为,是有人投毒!”

    “大军行至悠河,因近来虽处春日却接连不雨天气干燥,大军又赶路甚极皆口干舌燥,才一同都取了悠河水解渴,没想到悠河水中却有问题。此经儿臣事后查验,取了悠河水半碗,可在一刻后发挥毒性,半碗水就能要了一头牛的性命。看来是早有人做下手脚,想取大军的性命!”

    “悠河水有毒,关我何事?太子你可要据实禀报,断不得含血喷人!”知道项奕宸话里的意思,聂尹急得都快要跳起来,迫不及待地就要与他争执。

    “我还什么都没说,聂将军,你慌张什么?”项奕宸的神情越发似笑非笑起来,“只是不巧得很,我在去悠河边时一探究竟,倒是真有出乎意料的发现。聂将军,你想不想要我,把查到的都在此,在父皇面前说出来?”

    看着项奕宸本来英俊温润的面孔上居然现出了阴鸷带着玩味的嘲弄,纵然是聂尹对项奕宸所言一头雾水不知所云,却还是从心里生出隐隐的不安来,声音都因为惧怕而颤抖得厉害:“你??此事又跟我毫无关系,你查到了什么告诉父皇就是,这般看着我做什么?”

    “既然如此,那聂将军就休怪我不念及情分了!”项奕宸更是笑容灿烂,摆出一副“我看你能狡辩到几时”的姿态来,“本来悠河水被人投毒,大军喝过以后必定会因毒发攻心而极为痛苦,因而死相也会甚是恐怖。可是看似天衣无缝,在这一行大军的尸首中,却有一人甚为不一般,若非儿臣当时有心留意,怕是就大意错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