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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明朗垂眸，温润道，“是！”赵凤来憋了憋，到底没憋住，捂唇而笑，看向对方的的眼神充满了情爱。
“我靠！”沈晶晶瞅着形式不对，“莫非骚/女贱男又要早一起？！”
她瞅着赵凤来那张人神共愤的骚狐狸脸，心中猛兽抓狂发作，恨不得将其咬死，然后嘎嘣嘎嘣的嚼骨头。
“靠，不解恨，不解恨！”凭什么上辈子你们在一起，这辈子你还要在一起啊？！
萧红啊，你瞧瞧，你好好的瞧瞧李明朗已经不是上辈子的那个李明朗了，他只是和李明朗碰巧重名字而已。
李明朗啊，麻烦你情商、智商高一点，好不好，你睁开你那星星一般的眼睛瞧清楚了，这他么的不是什么娇滴滴虚若的小绵羊。
赵凤来是只夹着尾巴，披着羊皮的大尾巴狼啊，吃人肉不吐人骨头哒！！！
“呸！”他二人你情我愿，电波流转间，将沈晶晶一颗弱小的心脏狠狠捶打了千百遍。
沈宝宝心里苦哇，谁能来救救她，她不要再看到校花又成功勾搭上帅男人呐。
“咳咳！”沈晶晶大力气的咳嗽，刻意打断两个人的互动。
湖水蓝纱裙的女子不选择走左边自深蓝色麒麟官袍的男子身边穿过，也不选择走右边自大红芍药纱裙的女子身边擦过。
她选择走正中间，先是伸出右手将赵凤来向后推了推，同时伸出左手将李明朗向后推了推，“不好意思啊，小女有些累了，呵呵，先回去了。二位继续。”
暧昧的气氛被打断，老子就不相信你们**贱男还能继续的下去！
可是，不对，刻意放慢前行步伐的人，再放慢步伐，“身后怎么没有散场的声响？！难道这个时代保守的男女，一般遇到此等情况，不该是相互道一声珍重，继而各自离去么？！”
沈晶晶咬咬牙，趁着原地踏步，偷偷向后扫了一眼，“好么，这对贱人还在一起互相看望呢。”
看你妹的头啊，男女之间不就是一上一下有差别么？！
都是一个脑袋，两个胳膊，两条腿，哦，对了，还有都是一个鼻子两只眼睛。
“呸，呸，看你毛儿啊！”沈晶晶嗔道，圆球滑动，她左转九十度，再左转九十度，向着二人走去。
“啊，状元郎，听说我王员外家的案子有着落啦？好像犯事儿的是个女的，出自青楼，屠害王员外一家之前是王家小妾。”沈晶晶凑前道。
李明朗回转头，提到如此棘手的案子，十分能挑起他的兴趣，“真的？”
“呵呵，那是当然，小女不是很清楚了，只是听说，”沈晶晶耸耸肩，看向红纱芍药纱裙，精致芍药妆的女子，笑嘻嘻道，“凤来公主，时辰不早了，皇后娘娘该服用治疗头疼的中药汤水了。”
“是。”赵凤来看向李明朗深情款款，小声说道，“明朗，我该回去了。”
“嗯，我也该回去了。”李明朗亦深情回应道，“下回再见。”
“再见！”赵凤来口上说着再见，脚下却不动。
男的也是。
沈晶晶急了，拍着李明朗的肩膀劝道，“我说状元郎少爷，王员外家的三十口人命，三十口人命啊，你不着急破案啊？好不容易有些线索了，你倒是赶紧回去啊。”
李明朗不动。
沈晶晶使出吃奶的劲儿，拉着他离开，苦哈哈的对着赵凤来道，“再见啦，有缘再见。状元郎身兼重案，要赶着回去断案啦。”
赵凤来对着李明朗挥手道别，自始至终连一眼都没有落在湖水蓝纱裙的女子身上。
沈晶晶苦闷，“哼，一个朝廷命官，一个朝廷重犯，老子才不吃你们的气！”
“沈郡主方才说，王员外家的命案主出自青楼，在屠害王家三十口之前为王家小妾？”李明朗温润问道。
千年不变的温润的一张脸啊，无论惊喜，无论难过，很难大幅度松动。
沈晶晶瞧着这张脸，真想上去给他撕烂了，“哼，是啊。”
“不光是，我还知道那小妾在王员外去世后，被王夫人赶出大院，投奔了土匪头目，”沈晶晶倒背着手，看着漫天星斗道，“二百土匪一夜之间将王家三十口屠害，血流成河，院子里的瘸腿狗，井里的蟾蜍，都没有被放过。那一夜星光漫天，与今夜相似。”
“你从何而知？”李明朗惊讶对方说的如此详细，仿似亲身经历过一般。
“你别多想，我手无缚鸡之力，他们断断不是我杀的。”沈晶晶道，“我只是意外得道内幕而已。”
“内幕从何得知？”李明朗追问。
“状元郎啊，你说我爹人品怎么样？”沈晶晶想错开话题。
“沈丞相为两朝丞相，为人谦恭俯身服务于百姓，其才华横溢，是下官学习的榜样。”李明朗回答完毕，继续追问道，“沈郡主是从何处得知的内幕？”
靠，死脑筋啊，她都想办法转换话题了，他怎么一只脚跟着下一个话题跑，另一只脚还在上一个话题上徘徊。
“咳咳，”沈晶晶有些不自在，“一个朋友。”
“朋友？什么名字？下官要见见他。”李明朗道，“他或许知道谁是小妾，下官一定要为冤死的黎民抓住凶手。”
“若是小妾不是一般人呢？”沈晶晶试探，大大的杏眼忽闪忽闪，分外好看。
李明朗朗声道，“即便是皇亲国戚，也要一命偿一命。”
“哈，状元郎，她一人杀了二百三十口人，拿什么来一命偿一命？”沈晶晶反问道，“若是她是公主呢？”
“公主？”李明朗疑惑，心中盘旋着两位公主谁作案的可能性更大一点。
“赵凤来。”沈晶晶一字一顿的说出罪犯的名字。
李明朗面色明显一震，温润道，“不能吧，凤来公主虽与土匪有过交集，但是她那么柔软的一位女子怎么会是凶手。”
“是不是凶手不是你，也不是我说了算的。”沈晶晶右手指天，学着男子的语气朗声道，“谁是凶手？天知，地知。”
“还有你的那个朋友也知道。”李明朗温润的问，“那个朋友是谁？”
“我说是谁，你会信么？”沈晶晶看他。
李明朗坦荡回应，“或许会。”
“哈！”沈晶晶嗤笑，“我最恨你们这些当官的，说的话可真是滴水不漏。好一个‘或许’。”
她环视四周，低矮的草丛中，萤火虫隐现，静谧的气息颇为深重，说道，“当官的废话一堆等于没说。什么叫或许，无非是可能信，也可能不信。这不是废话么？”
李明朗冠面如玉的脸未见一丝松动，“那个朋友是谁，你不说出来，怎么知道我会不会信？”
“王员外的大夫人。”大大的杏眼望向他，生怕错过男子脸上一丝风吹草动。
果然，冠面如玉的男子千年难变得的脸颊出现一丝松动，第一次见李明朗双眸流露出疑惑，“她不是被屠杀了么？”
“是。可我见的就是她。”沈晶晶笃定道。
“什么时候？”李明朗追问。
“王夫人被屠杀三年后，也就是今年的清明节。”沈晶晶说的很认真。
女子认真的神情令李明朗更加诧异，星星一般的双眸频繁闪烁。
“怎么，不信？”沈晶晶嗤笑道，“你可以不信啊，你前面也说了，或许会信。李官人我来替你说吧，您的这个‘或许’已经包含了所有的可能。你可以不信。”
“不是不信，仙去的人如何还能被郡主看到？”夏风吹动，温温热热。
如今尚处初夏，风吹拂在身上，不夹杂炙热，还是蛮舒服的。
“因为她是鬼啊，”湖水蓝的纱裙裙摆随风飘动，女子开口缓慢道，“因为我能看到鬼啊。”
“你能看到鬼？”李明朗寻思片刻，温润道，“瑞国律法可是明确指出，但凡蛊惑妖鬼论者，腰斩。你说你能看到鬼？”
“是，大瑞国的律法是我父亲参与修订的，这条法规我当然知道。可是鬼是真实存在的。”沈晶晶望见男子的双眸现出空洞，“怎么，不信？”
她转回视线，仰头望天，“我来问问你，瑞国每年的祈福，祈求的是谁？”
“神灵。”李明朗未有迟疑的回答道。
“哈，既然瑞国承认这世界上有神仙了，为什么就不承认神仙的对立面鬼的存在？”沈晶晶问道，“这不是很荒唐么。”
“不知道指定律法的沈丞相，听到她家姑娘的说辞，会做何感想。”李明朗温润道。
“切，我爹参与制定法规的时候，我还没出生呢，他哪知道这世界上有没有鬼。”沈晶晶眼珠子一滑，“就知道你不信，既然不信为何还要追问我是谁。”
“下官只是觉得郡主的这位朋友，是另有其人吧。”李明朗还是不信啊。
“不若我叫她出来吧，你见见。”沈晶晶道，“喂，王员外夫人，出来啊，快出来。”
湖水蓝纱裙的女子环顾四周，除了风声，除了眼前站立的深蓝色麒麟官袍的男子，什么都没有。
平日里那些在草地里打闹的小老鼠，小鸭子的鬼魂啊，现在都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