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夜阁 > 都市言情 > 余简 > 第一百一十六章 时珩的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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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静的医院走廊里,白炽灯光照亮每一个角落,洁白的地板上,倒印出我的身影。

    我半倚靠在背后冰冷的墙壁上,双眼无神的看着对面洁白的墙面,半掩上的门,透过门缝可以看到卧床不醒的时珩。

    本来就白皙的脸颊,此刻血色全退,病态般苍白的脸,双目禁闭,找不出一丝生机。

    医生说时珩因为棍棒武器袭击伤到了后脑勺,导致后脑淤血,出现小血块。目前一直在昏迷中,具体什么时候醒过来,还说不准。

    眼前的景色像是卡了磁带的老式放映电影机,一遍遍在眼前重放,不断的放大,倒退,快进……

    我抬手想揉揉发痛的太阳穴,手指不小心碰到眼角的淤青,疼的我到吸一口凉气,不得不放下手,任由疼痛蔓延。

    额角缠着纱布,只是一点皮肉伤,根本不碍事,却硬是被一个热心肠的小护士,拉去包扎一下。

    顶着额头上缠着一圈纱布,在医院走廊里瞎晃悠,有两三回被值班医生当成某个病房的病人,被劝着回病房休息。

    我费力的解释了半天,值班医生这才半信半疑。

    回到病房时,看着墙壁上的挂钟,时针指到了十一点二十分,在时珩出事进医院的短短两个小时内,始终不见他的家属亲人出现在医院里。

    我半倚靠在沙发上,身体卷缩成球状,病房内的消毒水气味萦绕在鼻尖,久久不散。

    要不是看在他主动替我挨了两棍的份上,我才不会留下来照顾他,甚至一整夜呆在这里,闻着让人恶心想呕吐的药水气味。

    我就是那么没人性,却存在了一点理性,孰轻孰重我分的清,弃他于不顾也不是我余简的作风,更何况要看对方是谁。

    半躺在沙发上玩了会手机,眼角余光瞄到他挂着点滴的药瓶,已经空了。不得不起身跑出去去护士台叫护士过来拔针。

    护士帮时珩拔掉手长插着的针管后,临走前转过身看向我。“医院夜里冷,你穿的这么少,病人家属不来吗?”

    我看了一眼躺在病床上的时珩,将视线转向护士。“他家人还没有联系到,我能挺得住。”

    护士微微叹了口气,打上门把手轻轻转动半圈,推开门离开病房。

    时珩的家长警察虽然已经联系过了,却是一直拨不通手机,电话。出了时珩手机里存着的几个手机号码,除此之外找不到能联系他家人的方式了。

    我转过身重新坐回沙发上,刚拿起的手机还没打开游戏页面,病房门门把转动半圈推开,手里拿着毯子的护士走进来。

    还是刚才的护士,笑容温暖的将毯子递给我。“夜里冷,盖上这个省得着凉。你脸上的伤要不要我在重新给你上药?!”

    “谢谢了,已经没事了。”我半弯了弯唇角,接过护士递来的毛毯。

    护士不在说什么,转身出了病房。我走到病床前,也不管他身上盖的被子有没有盖好,自己走到沙发上坐下来,将护士刚才拿来的毯子盖在身上。

    如果对方是顾言,我可能会一夜不睡,守在病床前,只要他有什么动静,就会立马叫医生过来。

    这可能大概就是女生的通病,面对喜欢的人,会把所有自己好的一切东西送给对方,甚至有时候嫌弃自己给的太少,对方的一个眼神都能读懂他在想什么。

    面对时珩,似乎更能将自己最为黑暗的一幕展现出来,在他面前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用计较后果的严重性,彻彻底底的做个坏人。

    人是情绪多变化,或哭或是笑,一切都源于自己的内心,遵从自己的大脑指挥,从而真正意义上达到,发泄各种情绪,也是证明自己是有感情的。

    早晨五点半,就被一阵嘈杂的手机铃声吵醒,我微微翻了个身,一不小心从沙发上摔了下来,跌在冰凉的地板上。

    时珩还是没有醒,胡乱的抓了抓乱糟糟的头发扎成一个马尾辫,拿起沙发坐垫缝隙内的手机,滑下接听键放在耳边。

    电话那头的人很有礼貌的让我在去一下警察局,在配合一下警察的工作。

    虽然对方很有礼貌,可才五点就把我吵醒,还让我动作迅速赶到警察局,我生气的扬起手,却在下一秒准备掷出手机的动作,停了下来。

    深呼吸,努力让自己的情绪稳定下来,将手机放进口袋里,起床气暂时压了下来。

    出了病房,走到护士服务台时,特意叮嘱了一下护士。“你好,302病房的病人家属还没来,麻烦你们多盯着点。”

    “好的。”

    我抬脚准备离开,却碰到了头上缠满纱布的杨杉,看他的穿着,应该是来办出院手续。

    在同一家医院里碰到他并没有多稀奇,昨天救护车赶到现场时,他和时珩一起抬上担架送往医院。

    我瞥了一眼杨杉,漠然的从他身旁走过去,同时用手肘使劲碰到一下他的背部,快步离开这里。

    出了医院,在路上拦了一辆出租车,上了出租车说了警察局的地址,还好一路上没有堵车,很快就赶到警察局。

    关于昨天的斗殴时间,时珩还在医院躺着昏迷不醒,另一方面杨杉也受了伤,又是教育局局长的公子,名副其实的官二代。

    我想于哲川费了不少劲把之前殴打杨杉的事情解决好,现在我又给他捅了篓子,不知道他在上海得知消息后,会不会被我气到心脏病复发。

    在警察局忙完事情后,已经十点半左右了,今天没去上课,甚至忘了向班主任请假。从昨天晚上到现在,一直没吃东西,匆匆买了早点搭乘出租车往医院赶。

    乘电梯直达三楼,提着早餐推开病房们,将早餐放在桌子上,微微喘着气。却在回头时,眼角余光瞄到坐在病床上的时珩。

    “你丫的还知道醒过来!”我弯腰将早餐包装袋打开,头也不回的说。“我刚在护士站碰到了杨杉那丫的,差点没忍住在揍他一顿。”

    做在病床上的时珩微微扬起嘴角,不小心扯到脸上的伤,疼的他倒吸一口凉气。

    我停下手中的动作,端着一整碗的红豆薏米粥递给他。

    他抬眼看了看我,就是不伸手去接。我端着碗的的两只手腕微微发酸,差点没忍住将粥盖在他的头上。

    “现在几点了?”他沙哑着声音问我。

    “十一点了,距离你昏睡时间过去了十二个小时左右。”我依旧保持着同样的姿势,冲他僵硬的扯动面部表情。

    他似乎根本没把心思放在我手里端着的一碗粥上,因为脑袋上缠着纱布,做起皱眉的姿势滑稽极了。“你没事吧?!”

    他竟然也会关心人?我翻了翻白眼,说:“我要是有事,还能站在这里吗。我说是不是一棒子把你脑袋打傻了,导致你智商无限下降。”

    “这是什么?”他这才将视线放在我手里端着的一晚粥上面,一脸嫌弃。

    “快点拿着,难不成还让我喂你!”

    他刚微微伸出来的手又缩了回去,笑容满面的看着我。

    我满脸黑线,将手里的粥往病床旁的小柜子上一放,自己做到沙发上吃着早餐。

    病房内传出他一阵爽朗的笑声,虽然声音听起来比较沙哑,却还是能看的出他心情不错,之前现在是。

    “喂~”

    我埋头吃早餐,不理他。

    “喂!”

    我继续吃早餐,无视他。

    “余简!”

    “…………”

    事实证明,不要去搭理一些已经病入膏肓药石无医的人,因为里你永远都不会知道,一个“将死”之人,嘴里永远都不会说出好话。

    他弯唇笑笑,笑的一脸人畜无害。“你知不知道你吃饭的样子,很丑!”

    “你如果不想让输管液里进入空气,现在开始划清界限,谁也不准打扰打扰到谁!”

    他将头撇过去,视线看着窗外蔚蓝的天,漂浮着几朵白云点缀。“对我来说无所谓,就像你敢不敢下手。”

    “警察那边我己经去过了,也做了笔录,更通知了你的家属,可能今天就会来。没什么事情我先回去了,你现在没有感到哪里不舒服吧。”我连忙转移话题,就怕那个话题继续下去,不知道会演变成什么样子。

    他一直看着窗外的景色,淡蓝色的窗纱被风轻轻吹起,随风舞动了几下又归于平静,只留下地板上淡淡的窗纱光影。

    安静的病房内,空气中依旧残存着药水味,就散不尽。

    我走到窗户旁边,将另一半的窗纱全部拉开,细碎的阳光一下子涌进来,伸手遮挡刺眼的太阳,转过身看着时珩。“医生说你的后脑出现的小血块已经清除干净了,后背的伤还好没伤到骨头……还有,那几个人已经被抓住了……”

    他抬眸看向我,眼睛难得出现一丝柔情。“我知道了,麻烦你了。”

    “还是多晒晒太阳比较好,别把一个病房搞的像是太平间似的。”

    我离开有阳光的地方,转身拿起沙发上的书包,单跨在肩上,走到病房门旁一只手搭上门把。“我先回家了,你好好休息吧。”

    转动后拉开门,却发现门外的人正准备打开病房的门,抬眼看了他们一眼,一个中年男人和一个二十二岁左右的女人,看起来像是父女关系。

    我侧身退后一步,让他们先进来。中年男人原本打算退后让开位置让我出去,见我让了他们,只好抬脚走进来。

    跟在男人身后的美女,有礼貌的朝我露出国际化的微笑,点了点头走进病房。

    等他们都走进来时,我抬脚出了病房,同时替他们关上病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