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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蜷缩在沙发上，端着泡好的方便面双眼目不转睛的看着电视里播放的连续剧，类似福尔摩斯那种的烧脑侦探剧，更让人喜欢的是男主帅爆了。原本散落在桌角各种混杂的试卷被归类好，地板上的药丸早已装进药瓶中，唯有酒杯里面的酒还在。
顾言关上冰箱门，厨房传来一阵流水声，拿着洗好的苹果放在嘴边大口咬了一口，慢慢渡步走到客厅沙发旁。
“我来的时候你家真像被贼洗劫一样，余简我说你一个女生，把家里搞的和……”
“狗窝。”我吹了吹叉子舀起的泡面，间隙间接下他没说完的话。
“明天就上课了，你这些作业打算什么时候上交？”顾言侧了身准备拿走桌子上的遥控器，被我一把率先拿走。
“皇上不急太监急，等我吃饱了才有力气写作业。”侧头看了一眼顾言手中吃到一半的苹果，拿起遥控器换了下一个频道。“一个苹果五块钱，吃完记得付钱。”
“余简，你不会真的穷到丧心病狂吧。”送到嘴边的苹果不知道是吃还是不吃，犹豫不定。
隔壁的噪音停止没多久又响起，顾言肩膀微颤了一下，侧头看着声音来源。我吸溜着泡面，没形象的大笑着。
“隔壁这几天装修，装修工人每隔几次抽风一次，习惯就行了。”
五月过后高一学期只剩下最后一个月，班主任已经开始让班长统计班里的同学是选文科还是理科，升了高二要面临分科，相比前几个月开始讨论，这次即将来临。
选科表不少同学已经交上去了，有的拿不定主意找班主任商量，而我始终没有做出选择。
“还没想好吗？”头顶传来熟悉温暖的声音，抬眸对上笑意浓浓的眼睛，清澈的双眼映出我的倒影。
我合上书，趴在桌子上，看着头顶不停旋转的三片页扇反问他。“你呢？选的文科还是理科？”
“理科。” 他答。
我垂下眼睑，躬起食指敲打着桌面。像我这种差生似乎没的选择，不论是理科还是文科。“学校应该办个特殊班，我多符合条件。”
“嗯，的确。”
“顾言，门外有人找你。”从外面走进教室的男同学对着顾言的座位大喊，稳稳接住同桌扔来的数学书，两人嬉笑着打闹。
顾言整理了一下桌面上的书，站起身走到门外，韩珍熙从别的同学座位那里跑过来，坐在顾言的座位上。
“班里大部分男生都选的理科，顾言是不是也选的理科？”
“嗯。”
“余简你选的什么科？”
“还没想好。”
“本来以为你能给我一点参考价值，结果你自己还没选好。”韩珍熙有些失落的趴在顾言的桌子上，眼睛和我对视不过三秒，笑出声来。“余简，干脆我们选文科吧，说不定高二还能分到同班。”
“不要！”我毫不留情的回绝她。
她眨了眨眼睛，装出一副可怜巴的样子看着我，还不忘挤出两滴根本不存在的眼泪。“人家这么可爱，你怎么忍心。”
我撇过头，视线无意间看到走廊上和顾言谈话的人，那个女生似乎每天都来找顾言。
“余简，余简，余简。”
“嗯，怎么了。”我回过神，僵硬的扯动了嘴角看着韩珍熙，她伸出手在我眼前晃了晃。
“你怎么了？看什么东西这么入神？”
“没。”我站起身，收拾着书包准备离开座位。
韩珍熙拉住我的背包带，瞪大了双眼看着我，似乎想要窥探到我的内心。“大姐，现在还没到放学时间，你这是属于早退，当心班主任查班。”
“余简，到我办公室来一下。”韩珍熙话音刚落，班主任就现在教室门口叫我过去。
韩珍熙捂住嘴巴，但却已经晚了。转动着双眼说她不是乌鸦嘴，班主任是故意掐着点过来的吗？这也太巧合了吧。
我对她无话可说，放下手中的背包张了张嘴，无声的说：你已经无药可救了，祈祷我活着回来吧。
其实我早就猜出班主任叫我过来的原因，不是批评我作业完成的准确率只有百分之四十就是关于高二选科的事情。
又似乎都不是，我可能人品差到连高二都升不了，一直留级。
前者面临分科，后者面临留级。
“选好文科还是理科？”班主任一张口就是问我选科的事，看来，有时候上帝还是会站在我这边。
高二分科制度是要看个人，偏向理科就选理科。偏向文科，就选文科。而我属于站在文理科中间的，既不偏文理又不好，是最难选择的。
对我来说选文选理都一样，都是混着渡过高中三年，三年内不论是在文科班还是理科班，都少不了要给班主任添乱。
“还没想好，还有一个月的时间，又不着急。”操场上的呐喊声从窗户外传进来，枝繁叶茂的树伸展着枝条，小鸟来回在树枝上跳跃着。
我的心思被带到别处，班主任像是催眠的声音对我反复做心理思想，软绵绵的飘进耳朵里，忍不住想打瞌睡。
“你还是选文科班，和顾言不在一个班对他好也对你好。不能老是阻碍别人的成长进步，你也要多多努力。”
我握了握有些黏湿湿的手，松开，握紧，反复几次。空调吹来的冷气怎么也吹不干手心中渗出来的汗，“我选文科班。”
原来，在所有老师眼中，是我拖慢了顾言的成绩和进步。
在多年后我回想起那个六月的某一天，在班主任的办公室里快要打瞌睡的我，迷迷糊糊的听从了班主任给的建议，选择了文科班。有些后悔，同桌不在是顾言，被罚站再也不会有人从窗口给我扔各种东西。
六月原本晴朗的天，在最后一节课结束后下起了小雨，乌云黑压压的密集在头顶上空，几公里外闷声的响起雷声。
突如其来的雨让许多同学措手不及，根本没有人带雨伞雨衣之类的，全部挤在一楼的过道上，交头接耳的讨论着该怎么回去。
有不少同学奔进雨中，一路小跑着出了学校，搭乘学校附近的公交车。
雨势越来越大，我坐在学校附近小吃街的奶茶店里，看着落地窗外飘落的大雨，擦了擦玻璃上的水汽，让视线更清晰点。
空了的奶茶杯店员重新换上，双手握住杯子，汲取温度。
抬起手腕看了看时间，已经18点二十分。雨根本没有要停止的意思，雷声忽远忽近，“啪嗒啪嗒”的雨水不停的拍打着玻璃。
玻璃门被推开，几个女生笑着拿纸巾擦了擦头发上被淋湿的雨水，也有抱怨天气太坏，好端端的怎么下雨了。
“没关系，我们就先等雨停了再走。”林莘笑了笑，安慰着身旁的女伴，走到柜台区点了三杯布丁奶茶。
我收回窗外的视线，无意间和端着奶茶杯的林莘对视，也只有两秒的时间，却让我对这个女生加深的印象。
她们坐在我后面的位置上，笑声不断传来，大多都是在讨论着某个偶像或是男神。
我低着头用勺子搅动着杯子里的奶茶，对面座位空荡荡的，周围流动的空气都显得格外安静。
弘远打着透明雨伞，左手同样拿着折叠伞推开玻璃门走进来，将透明雨伞放进门口的水桶里，快步朝我这边走来。
将手中拿着的折叠伞扔给我，坐在我的对面。额间的头发微湿，肩膀上被雨水打湿了一小片。
“谢了。”我喝完最后一口奶茶，拿起书包准备离开，向他靠近压低声音说：“校花就在对面。”
说完，拿起书包走到门口撑开弘远给我拿的折叠伞踏着雨水往公交站牌走，回过头看了一眼奶茶店落地窗的位置，弘远和她们几个女生很快就打成一片，聊的火热。
我不知道，在我无心的举动，差点让两个多年的好朋友反目成仇，仅仅为了一个女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