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夜阁 > 玄幻魔法 > 王妃快点跑 > 第四十六章 流钰来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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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木色满脸忏悔的和虞灵说了事情的经过,不过没有把那个女人说出来,那个女人太可怕了,要是让她知道,柏夙必死无疑。

    所以她只是说是自己一时糊涂。

    虞灵心中听着越来越冷,指甲深深扣入手心之中,直到手心传来一阵疼痛,她才猛然放开,木色到现在还瞒着她,真是让她寒心至极!

    她想起这些年的她对木色投入的感情,不说以亲姐妹自居,也相当于半个姐妹了。

    种种往事如烟花般在她脑海中绽放,又全都一瞬间湮没在黑夜里,一丝痛苦划过她紧闭的双眸之中,再睁开时,眼中已经只剩下淡漠:“你走吧,永远不要回来。”

    虞灵心中有自己的打算,木色虽说深爱着柏夙,不过她自己却是想不出这种计谋的,那么背后一定是有人指使于她。

    虞灵虽说对木色背叛于她感到很愤怒和伤感,不过当务之急是要查出究竟是谁在暗箱操作。

    而木色,就是唯一的线索,她要顺着这根藤,摸出那个瓜,虽说平日里她不怎么理会醉风楼的事情,不过这不代表任何人都可以逾越她的底线!

    虞灵走出去时,门外站了好些醉风楼的妓女,她们皆露出一副担忧的神色看向她,有些人甚至红了双眼,一直抽泣着,虞灵心中感到一丝动容,眼中划过一丝暖意:“大家都散了吧,我已经无大碍,醉风楼暂时停业整顿三天,我们先一起把横娘风风光光的送走!”说道最后的时候,她的声音有些低沉。

    大部分人听后长长舒了一口气,她们的脸上皆是偷偷面露喜色,毕竟如果由于横娘之死导致她们没了生计,那她们又不知哪里才能收留她们。

    来看虞灵只是个幌子,实际上,她们担心的只是她们的饭碗。

    虞灵看着这些人的表情,或是暗中窃喜,或是长吁短叹,她的心中却划过一丝嘲讽,“果然,真正在意横娘的人只是少数,大部分人关心的是自己能不能继续在这个地方赚钱。”

    她认认真真的把那些面露喜色的人都一一的记在了心里,以后管理整个醉风楼的时候,这些人可留可不留,她们皆对醉风楼缺乏归属感,这也会成为虞灵接手醉风楼所碰到的最大的难题。

    况且,她的年纪尚幼,很多年纪稍大的人,表面上对她做足了功夫,实则暗地里说不定在到处嚼她的舌根。

    横娘的遗愿,她是必须要帮她来完成的。虽说之前横娘三番五次催她接管醉风楼,她不怎么喜欢应付这些明面上的事情,故一直找了好些借口推辞。

    说到底,这醉风楼也是横娘的心血,那么她定不会让它就此没落下去,况且,如今,在盘龙城之中,四大高等妓院,醉风楼,醉月楼、醉霁楼、醉春楼之中,唯有醉风楼的行事风格最适合妓子们生存,这就是为什么近几年来醉风楼生意越来越好的原因。

    如若自己都把醉风楼放弃了,那么这些好不容易安定下来的妓子们又将继续过着苦不堪言的生活。虽说她们只是抱着各取所需的心态,不过虞灵却也不忍让她们再到处奔波。

    这些年来,她什么人都见过了,什么难解决的事情也碰到过不少,虽说醉风楼这种勾栏之地是一个大染缸,她遇到的形形**的人都不少,可这也让她学会了精准的判断和分析解决问题。

    一个眼色,一个动作,都足以让她揣摩清楚别人明面上打着什么主意。

    心中飞快的掠过这些想法也不过一瞬间的事情。大家听了她的话后便一拥而散的散了去,唯有霁月和皓腕依旧踟蹰在门前不愿离去。

    她们的面容之上遍布难为之色,显然是还没有从木色是凶手这件事情之中恢复过来。

    虞灵叹了口气,“你们二人不需为木色求情,我心意已决,如若你们想要跟随她离去,也可。”说罢也不等这两人应声,径直的走出了房门。

    木色、霁月、皓腕三人从小一起长大,相对于其他的醉风楼的妓子来说,感情更加深厚一些。

    莫翎跟在她的身后,神色有些纠结的望着她的背影:“灵儿,我……是我保护不力。”

    虞灵转过头来定定的看着他,她的眼神清澈而坚定,她看着眼前之人,他的面容有些苍白,薄凉的嘴唇紧紧的抿着,他的五官像雕刻般立体,深邃的眼睛宛如星辰般耀眼,只是此刻,那璀璨的眼眸之中布满了愧疚之色,她深深吸了一口气,吐出了几个字:“谢谢你,莫翎。”谢谢你把我安然无恙的从天牢之中救了出来,谢谢你帮我暂时打理着醉风楼,谢谢你一直的陪伴在我的身边。

    莫翎眉头一皱,“举手之劳而已,你说这话倒是显得生份了。”

    虞灵定定的看向他,随后淡淡的说道:“你走吧,我是个灾星,惹上我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无论是她那从未见过面的爹,还是因她而死的横娘,亦或是被她伤的遍体鳞伤的狐狸,被满门抄斩的流钰,她身边的所有人,都是因为她,变得越来越不好,最终离她越来越远。

    如今,就连木色……也是如此。

    莫翎眼中划过一丝复杂的光,“好。”莫翎知道,虞灵现在是已经陷入一个自我封闭的阶段,或许是横娘的打击太大,或许是挚友的背叛伤她太深,她总归是需要休息一下,需要一个人清净一番,方才的话,他也就当作耳边风。

    虞灵没有回话,她静静的站在原地,直到听到了身后的脚步声逐渐的远去了,她才叫小鹜把所有人遣散了去,一个人静静的呆在院子里。

    她怔怔的看着院子里开的正盛的荷花,过了初夏的季节,荷花已经变得娇艳欲滴,那些花骨朵儿,都竞相争艳的忙着攀比,唯有那些已经开放了的荷花,淡然的矗立在荷塘的正中央,不染些许尘泥,不争任何风采。

    风轻轻的一吹,通体的清香便从它那傲然的骨子里散发出来,那花瓣是淡粉色和嫩白色相容合而成的颜色,算不上艳丽,却有股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的意境。

    一霎那,她的心思变得无比通透澄静。

    直到天上开始下起了小雨。

    丝丝细线汇聚成雨滴降落在醉风楼后的池塘当中,摇曳着枯黄的荷根,荷根顿时成了湖中飘零的一抹孤帆。

    小鹜的叫喊声把她从沉思之中唤醒了过来:“小姐……有人来了。”她的神色略有些不安,两只手紧紧的抓着衣角,眼睛有些飘忽不定。

    虞灵见状不由问道:“何人?”是谁会在这个时候上门拜访?

    小鹜神色有些纠结道:“小姐,你去了便知。”她可不敢说出来,她甚至不知道虞灵如果知道了那个人的名字以后,还会不会愿意见那个人,不过,她心里却想着,或许见她一面对小姐会更好吧!

    虞灵见她支支吾吾,便也不再难为她,回屋换了一件干净清爽的衣服,她稍微整理了一下发饰,便径直走到了二楼的厢房之中,那里,早有人已经在等待着。

    虞灵一进门,便看到一身华丽的长裙,长裙皆是上好的丝绸做成的,长裙之上绣了几朵活灵活现的寒梅,虞灵往上瞧去,只见长裙的腰带上挂着些许流苏,流苏的设计也是盘龙城流行的最新款,她心中便暗自思忖:“也不知盘龙城哪位贵人来这种地方拜访。”随即便顺着光线一直打量上去,直到看到那张无比精致的心形脸时,她的瞳孔才猛地一缩:“居然是她!”

    流钰漂亮的丹凤眼轻轻瞟了虞灵一眼,见她的脸色苍白无比,嘴唇没有一丝血色,双眼皆布满了血丝,心中不由划过一丝畅快。

    哼!虞灵,你也有今天!如今我所尝过的滋味,你现在可正在尝呢!现在知道痛了么?当你带给别人痛苦的时候,你却在逍遥,这,不就是因果循环么?流钰眼底划过一丝深深的嘲讽。

    “虞姑娘,今日我同钰儿前来是听闻了醉风楼老鸨死去的讯息,钰儿念着横娘对她的好,我便陪她来到了此地。”

    一个清冷无比的声音在空气中响起,语句的冷漠似乎让整个空气都降低了几分温度,这种细微的变化直直的抨击到了虞灵的内心深处,炸起了一层又一层的涟漪,让她的心久久不能平静。

    眼前之人,这熟悉的语调,这冷清的声音,这无比淡漠的眸子,可不就是她心心念念的轩辕弋么?

    她的嘴角划过一丝苦涩,眼中饱含复杂的看向眼前这两个人,女的清雅绝丽,男的清冷无双,他们站在那里,仿佛是一对神仙眷侣一般,让人可望不可及,而她,自始自终都不过是一个局外人。

    不知为何,许是最近经历的事情有些多,她再次看到轩辕弋时,居然没有之前在茶宴上看到他时那般心痛。

    虞灵按下心中纷乱的心思,朝轩辕弋不卑不亢道:“四皇子远到而来,虞灵有失远迎,望四皇子务见怪。”

    轩辕弋见虞灵只是穿着一件浅黄色衣服,衣服做工也谈不上精致,却让人感觉干净舒适,正如她那张倾城绝色的脸一般,她的脸色虽然有些憔悴,但是她脸上那股淡然的表情却让她平添了一份气质,心中不由划过一丝莫名的感觉,他冷清的眸子终于出现了一丝松动,“无碍。”

    虞灵神色未变,转而对流钰道:“我娘的事情我已经查清楚,如若你是诚心来见她最后一面,我自然欢迎,如若你有其他的打算,那么就别怪我送客了!”

    说道最后的时候,她的眼神划过一丝厉色。她虽然答应了流钰不将自己的身份告诉轩辕弋,不过这不代表她可以让流钰为所欲为。流钰对横娘的感情早就在三年前那场追杀以后消失殆尽,如今怎么可能眼巴巴的来念旧情?

    流钰眼中飞快的划过一丝阴狠,随后又装作委屈的对虞灵说道:“灵儿,你这是说哪里话,我有感于横娘的养育之恩,听闻横娘被奸人陷害的消息,我茶不思饭不想的渡过了一天一夜,这些,弋都看在眼底。”说罢,还装作无比受伤的挤出了两滴眼泪。

    轩辕弋见状,心中不由划过一丝心疼,眼神望向虞灵也变得越发的冷,方才他是怎么了,居然会对这个心狠歹毒的女子有那种莫名的想法,现在看她这副咄咄逼人的模样,难怪钰儿要被这恶毒的女子撵出醉风楼.

    他眼中划过一丝冷厉,嘴里吐出几个毫无温度的字眼:“虞姑娘,你这是说哪里的话?钰儿诚心诚意来探望横娘,这几日她的忧虑我都看在眼里,若不是见她一直惦记着横娘的养育之恩,我哪里会让她前来见你这毒妇?!”

    虞灵心中蔓延一丝椎心的疼痛,四肢五骇都因愤怒止不住的颤抖着,她的精神有些不振,她方才有没有听错,他,他竟然叫她毒妇?!

    呵呵……

    昔日的海誓山盟一瞬间便被撕扯的支离破碎。

    她心中划过一丝悲凉和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