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夜阁 > 武侠修真 > 天墨 > 第七章 山雨欲来(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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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咳”又是道如柱鲜血从喉中吐出,奕夕紧紧咬牙,暗念法决。白英心中忽地一惊,但觉周遭空气躁热,立时迅疾后退。奕夕并掌如刀,周身蓦地赤光潋滟,气刀快逾电闪,宛如离弦飞箭迅疾向白英劈去。

    方才他见奕夕已是山穷水尽,不免心生骄傲。一时间空门大开,抵挡不及。“碰。”赤光如流星一枚当胸激撞,白英一震,跌飞而去。

    “噗噗”白英只觉胸中阵阵刺痛,连咳出数口鲜血。奕夕左手紧握青龙剑,勉强站立起来。他面色淡定,从容不迫。白英抚着胸口大声喘息,眼中怒火灼灼,方才他一时轻敌,不想竟被这青涩少年暗算重伤。

    奕夕朝他淡然一笑,道:“你走吧。”

    白英微微一愣,随即单刀撑地缓缓站了起来。他面色阴冷,对着奕夕冷声说道:“今日之辱,白英定然不忘。”丝丝鲜血顺着他的嘴角缓缓溢出,他伸起衣袖擦了擦缓缓滴落的血珠,毅然转身离去。狂飙骤然变弱,那青石路上刻着无数刀影剑痕。鲜血洒落,愈发狰狞。

    “不送。”奕夕纵声朗笑,淡然伫立。那身影渐渐离去,只能听见几声若隐若现的咳嗽,缓缓地也都消失在茫茫夜幕中。但听一声“哐啷”脆响,青龙剑陡然坠落,奕夕“嗵”地一声也倒在地上。

    “啊!”她芳心一颤,又是一声惊呼,刚刚舒展的蛾眉便又蹙紧。

    奕夕刚刚已是强弩之末,只凭借心中那股信念苦苦支撑。方才倒逆体内真元,以两伤术法冲开体内淤结经脉。道行虽然瞬间激增数倍,可却凶险异常,对经脉亦是有极大伤害。此刻白英远去,他心中一松,那股信念也立时全无。只觉精神一阵恍惚,眼中只剩下那焦急跑来的翩翩白影。

    她眼中似有迷茫大雾徘徊飘摇,他用尽全身余力,对着那女子微微一笑。

    只是微微一笑,仿佛落寞夕阳,渐渐消逝。奕夕只觉头中似有万钧重铁,越来越沉,神智也渐渐恍惚起来,不再受恐。许是倦了,再也睁不开沉荡荡的双眸。思绪飞速流逝,只能隐隐听见耳旁传来的低泣,轻轻地,仿佛针锥一般刺在心中,很疼

    无边深夜,月光仿佛破碎一般四散洒落。万籁俱寂,悄无声息。苏绯烟焦急跑到奕夕身前,但见他重伤昏迷,不醒人事。心中不由一痛,她轻轻蹲下身去用尽全身力气拉着奕夕。可终究是个柔弱女子,又怎能抬起一个高大男子!苏绯烟双眸微微红起,心中一阵懊恼。那男子似是感到痛苦一般,眉宇紧紧皱起,剧烈咳了起来。

    “嗡”地上的青龙剑倏地碧光暴涨,竟自己站立起来。苏绯烟心中一惊,但见那碧光轻轻将奕夕拖起,送到她面前。苏绯烟被这神兵惊得呆若木鸡,芳心暗道:这青龙剑当真是神兵,竟如此通灵!青龙剑剑光柔和绽放,仿佛轻纱一般将二人萦绕。神剑站立在她面前“嗡嗡”脆响不停,苏绯烟不知它是何意思,蛾眉轻轻蹙起。青龙剑在空中跳跃升腾,碧光随即将二人团团裹住,奕夕眉宇渐渐舒展似极为舒服一般。

    苏绯烟看着奕夕这般样子不觉芳心一喜:这神兵竟能自行疗伤!青龙剑仿佛知晓她心中所想一般,龙吟雀跃,碧光猛然暴绽。她看着这如孩子一般的神兵忍俊不禁,轻声笑道:“好了,知你本事大。”

    青龙剑“嗡嗡”大响,显得十分兴奋。苏绯烟负着奕夕缓步走向客栈,青龙剑跟在二人身后徐徐飞行。夜色朦胧,渐渐消逝,东方陡生一抹白光,星月隐去。

    苏绯烟背着奕夕走进客栈,这短短距离竟累得她娇喘连连,她自幼便是千金小姐,又何时做过这般重务?她缓步走着,只觉胸前传来一阵柔力。“啊。”苏绯烟惊声呼道,她低首环视,但见奕夕那只手荡在半空的左手正抚在自己胸前!那只手时而轻轻撩拨,时而轻轻颤动。她芳心一阵大颤,仿佛有小鹿激撞,“扑通”乱跳不停,周身也突然变得酥麻无力。

    她守身如玉,从小到大未曾与哪个男子如此亲近。此刻被那男子这般抚摩胸前软肉芳心羞愤难耐,也不知为何娇躯突起一阵酥麻。双颊生晕,便连那雪白香颈也生起阵阵彤云。心中娇羞愤愤,便如初次品尝禁果的少女一般。芳心痴迷,暗暗问道:自己是何时对他这般纵容?时光缓缓流逝,苏绯烟看着肩头男子不觉一时痴了,他眉角舒展,含着淡淡笑容便如孩子一般。她银牙一咬,再也顾不得澎湃心潮背着那男子便向厢房走去。

    “咳”奕夕轻声咳着,只觉胸中胀痛去了大半,郁结经脉也已大多冲散,伤势不知不觉间竟然恢复大半,但觉腑中饥饿,也不知昏睡多久,胸上似有重物压得自己几欲喘不过气来。他缓缓睁开双眸,但见那女子正扶在他胸前吐气如兰。她发丝有些凌乱,似乎清减不少,奕夕心中一阵怜惜,暗暗思忖:也不知她这般劳累多久!缓缓深出手来,轻轻抚摩那柔顺披散的青丝。

    苏绯烟本就睡的不塌实,朦胧之间只觉得似有暖暖春光扬洒,让人沐浴其中直欲再不起来。她缓缓睁开朦胧睡眼,但见奕夕正轻抚着她披散发丝不禁俏脸生晕。她看着那只大手忽地想起那天夜里,那只大手轻柔抚在她胸前,轻轻撩拨,娇躯立时一阵酥麻。奕夕温柔向她望去,她芳心一阵娇羞,匆匆别过头去不再与那灼灼目光对视。

    身边的白粥早已冰凉,也不知搁了多久。“我去盛些粥来。”苏绯烟扭头说道,不待奕夕言语推开房门便走了出去。

    奕夕看着那逃走的绰约身影,心中百转柔肠,微微笑了笑。他蠕动身子,倚着木床半躺起来。周身还有些僵硬,可能是躺了许久所至。他低首看了看,胸前包扎着层层布带,有些地方略微紧皱,显然技艺生疏,想来是她第一次为别人包扎伤口吧。奕夕舒眉轻笑,心中思忖:她一个柔弱女子背着我来到二楼想来必定费尽周折,也不知她这般照顾我多久!看着胸前那层层布带心中一暖,似乎可以想象出那女子咬紧贝齿替他宽衣解带,包扎伤口。她指尖渐渐发烫,香腮也陡然生起阵阵彤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