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夜阁 > 历史军事 > 我为皇帝傲啸西晋 > 第九十一章 常山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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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些年王济担任侍中之时,被他的从兄王佑所诋毁而罢官,后来就一直居住于洛阳城北的北邙山下,这官做不成了,他就一直醉心于醇酒美人之中,老父官场得意,儿子也跟在太子的身边,他也没有什么好留恋的,整天带着府里的一帮歌伎在北邙山下的庄园里饮酒取乐,以致身体越来越差,这次他死的时候也是死在北邙山下!

    不过王家怎么说也是当朝大族,王济身为尚书令王浑的儿子,即便是他死了,这殡礼也不能在一个小小的庄园里举行,所以在他死的当天,庄园里的家仆就把他的遗体送往城中,好在大宅子里举行殡礼,这是一个关乎王氏体面的问题,不容忽视!

    太原王氏在洛阳城内的府邸位于铜驼大街靠近皇宫门口的北面那一段,那一段周围居住的尽是朝中显贵,王公贵族,以王氏的家世在这里占据的面积也不是很大,但几十亩总是有的! 司马遹环拥着慕容珊珊坐于马上,身后跟着的是司马雅和士猗,缓缓来到王家的大门之前, 司马遹抬头一看,就看到重檐飞角,院墙深深,府门之上高挂一块”京陵公府”的牌匾,京陵公正是王浑的爵位,门前立着十几名身披麻衣的健仆,今日是王济的殡礼,因此中门大开,府门之前也有许多的官僚贵族们前来拜会,想必也是参加他殡礼的人!

    司马遹率先下马,然后牵手扶着慕容珊珊下马,走到王家府门之前,早有眼尖的健仆前来接过士猗手中的马缰,然后轻声问道,”请问公子尊姓大名,小人也好通知内堂准备!” 司马遹把手一挥,”不用麻烦了,本公子同王卓乃是好友,你就不用再通传了!”

    那健仆的真实身份乃是朝中的禁军,原先是由武帝派给王浑估家兵护卫的,王浑死后才会重归禁军之中,因此他的眼力倒还不差,虽然眼前这位公子不肯通传姓名,可是他举手投足之间都透露出一股若有若无的贵气,说话时既不会让自己感到疏离,但又有一种高高在上的意味,让人不容拒绝,更何况他还说自己是大公子的好友,又直乎其名,显然是身份不凡,自己还是知趣点吧!

    “既然如此,那公子请自便,这马就由小人先牵下去喂马料,等公子出来再找小人就是!”那健仆牵过马后就从侧门走了,司马遹则牵着慕容珊珊从正门而入!

    原来司马遹只打算带着俩侍卫前来看一下就走的,可是慕容珊珊这妮子知道后非要跟着来,说是要看一下中原的殡礼和她们部族的有什么不同,拗不过她大眼晴里露出的的可怜样儿, 司马遹只得无奈答应!

    只是慕容珊珊从辽东而来,到了洛阳之后又居住于鸿泸寺下面的仪馆和东宫之内,这别人家的府上她还真是没有去过,因此她行走之间老是东张西望的,显得极为好奇!

    见得慕容珊珊一副好奇宝宝的样子,司马遹靠近后低声问道,”珊儿在望什么了,这里有东宫漂亮吗?”

    “东宫人家早就玩腻了,这里还是第一次来,所以才有点兴趣嘛!这王家府邸的宅院虽然比不上皇宫的精奇,可是这规模也不小了!”慕容珊珊听得司马遹相问,也是低声回道,一边还用小手指指点点!

    慕容珊珊这话倒也没有说错,司马遹一行人连着进了三重院门,才看到灵堂的所在,果然是候门深似海啊!王家在曹魏时就是显宦,这处宅子也快有百年的历史了,王家经营了老宅这么多年,府中的亭台楼阁倒也不落俗套,大气磅礴者有之,小巧玲珑者也有,更有雕梁画栋,壁宇精奇,更显豪门世家的尊荣富贵!

    一路行来,前面有专门的仆妇带路,司马遹很快来到灵堂的所在,这里应该也是王家议事聚会的地方,前面这座大堂高有十几米,大门之上垂着白色的素纱,挽成各色的花团,从第三重院门直到灵堂大门之间都有身穿麻衣的仆人微微躬身,垂首肃立,从灵堂那边还能听见隐隐的说话声!

    只不过有点出乎司马遹意料之外的事情发生了,那就是灵堂之前那前来拜祭的人居然还排起队来了,他大约数了一下,前面还有二十几人之多,以司马遹的身份和性子,他自然是不能去排队的,真要是排队时给朝中大臣看见了,这王家和自己都要挨批斗了,因此司马遹朝身边司马雅使了一下眼色,他会意之下,马上凑上前来,”王卓和王聿这两小子肯定在灵堂之内给来宾回礼了,你去找一个过来就行了!”

    等司马雅走了之后,司马遹就带了慕容珊珊随便找了一个相近的亭子准备坐下歇息,可谁知屁股还没坐下,就听到后面,也就是他从大门进来的那个方向突然传来一片喧哗,吵闹声一片,更有甚者还有女人的尖叫声传来,这声音不仅没有小,反而顺着通往灵堂的路越来越近,也越来越大,司马遹暗自皱了皱眉,这王家的人是怎么办事的,居然在殡礼时还有人大声喧哗?

    这脑中的念头还没转过弯来,司马遹就看到一个健仆有点儿狼狈地逃往灵堂而去,司马遹感觉自己应该没有用错字,这个家伙跌进院门时还差点摔了一跤,他起身后还向后面看了一眼,眼中露出恐惧的表情,好像后面有什么吃人的怪物在追赶他一样!咦,这个身穿麻衣的健仆,不是在大门之前替自己牵马的那个吗?

    这时慕容珊珊也感到有点不对劲了,她拉了一下司马遹的衣袖,轻声叫道,”公子,是不是有什么大事发生了,那个人不是……?”司马遹转头看着她的表情有点不对,就轻拍她拉着自己的小手,”没事,有公子在什么事都没……!”

    司马遹的话还没说完,就看到一幅让他永生难忘的画面,一个身穿白色纱裙的青年美妇人在两个侍女的搀扶下缓缓走来,这也没什么奇怪的,这个美妇人脸庞倒是长得很精致,眉眼之间给司马遹一种熟悉的感觉,但是她的眼神应该不是太好,空洞无力又没有焦距,让司马遹感觉有点不对的地方就是她的身上沾满了艳红的血迹,有的血迹此时已经有凝固成了黑色,白色的纱裙上,黑红的斑点尽现,宛若雪地之上的梅花点点,让人心头大震,这是谁啊!灵堂之前还染血而来,真是有够胆大的!

    接着,司马遹便感觉有些不好,刚刚珊儿的表情不对!转头一看,果然看到慕容珊珊眼中透着恐惧之意,一双灵动的大眼此时也暗淡无光,整个人呆住就像傻子一样,他心中一疼,马上近前一下把她搂在怀里,轻拍她的娇躯,嘴里不住地唤道,”珊儿不怕,有公子在这里,什么都不用怕!”

    司马遹拍了好一会之后才感觉到慕容珊珊的身躯又恢复了活力,接着又开始轻微颤抖起来,嘴里还轻声呜咽,”殿下…殿下…珊儿不怕……!”

    安抚好怀里的慕容珊珊,司马遹此时心头也是大疑,这个女人是谁啊?这么嚣张?居然穿着带着血迹的衣服前来祭拜王济,她同王济有深仇大恨?

    这个妇人因为眼神的问题,所以走得很慢,此时司马遹也看到那两个扶着她的侍女好像身体也在瑟瑟发抖,只是尽管他们两个还在发拦,这手下却是没有丝毫颤抖,扶得很稳!她们三人的后面还跟了一群的健仆侍女,其中有一个六十多岁花白着头发,一身管家打扮的老头子跟着那个妇人的后面,不住在劝说着什么,眼中带着哀求,可是那个美妇人只是不理,在侍女的带领下走着自己的路,一路往灵堂而去!

    离得近了,司马遹才听得那个老头儿嘴里说的是”殿下,有什么事不能私下解决吗?今日可是大公子的殡礼,您今日的样子实在是……!”难怪这个妇人给自己一股熟悉的感觉,如果自己所料不错的话,这个瞎眼妇人应该是自己的姑母常山公主了,只是她这一身血迹又从何而来,今日可是她丈夫的殡礼,她穿着血衣而来,这个样子实在是……司马遹也找不到一个合适的词来形容她的举动,疯狂?

    难道说她和王济的感情真的这么糟糕,丈夫死了还有穿着血衣来诅咒他?等常山公主离得近了,司马遹闻到她身上透着浓浓的血腥气息,明显这血迹还是人血,不然不会有那么浓厚的腥味儿,等等…她手中拿的是什么?

    司马遹心头又是一震,常山公主白晳的两只玉手中此时虚握,显然握着什么东西,拳心向上,手掌背面还在滴着血迹,她身后拖着的裙摆之上此时也是血染梅花,就连石板路上也是也能看到一路拖来的的血痕!

    黑黑的,怎么还带着血迹?那是什么? 司马遹脑中刚转过这个念头,练武之人的直觉便感到身边多了两人,原来是王卓和随着司马雅的步子急急而来,可能两人初时只顾赶路没有发现异常,但这时候两人也看到了常山公主的样子,司马雅是张大嘴巴合不拢嘴,毫不掩饰他的惊讶之情,王卓则是皱着眉头,接着就是一脸惊骇,眼中定定地看着常山公主的手上!

    “文宣,那应该是常山姑母吧,怎么她今日这个样子?”看到常山公主已经远去,司马遹马上转头问着王卓,此时慕容珊珊也从司马遹怀里伸出头脑来,显然也对这个话题很感兴趣!

    王卓惊醒之后,马上轻施一礼,接着忧心忡忡地道,”殿下说的没错,那是小人的嫡母,她老人家的性情一向比较那个..乖张,看她今日的神情,恐怕父亲的殡礼要给她闹得鸡犬不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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