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夜阁 > 都市言情 > 迷恋危情 > 第九十六章家庭会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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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于那姑妈方化敏向来具有雷厉风行,不达目的决不善罢甘休的工作作风,所以由她召集的家庭会议虽然之间也停顿,但此刻却仍然在继续进行着。

    会议之所以出现停顿,主要还是翟大姐的那个电话里,要求和她面商有关胡苹的问题。不过,虽然由于回忆往事,重新控制了局势,但方化敏认为思想认识的统一还需要进一步巩固,所以临出门她又是特别宣布,自己很快就回来,谁也不许走。

    其实方化敏自己也想不到,她这很快,却是她在外面几乎耽搁了大半天时间。虽然所有人都在,这姑妈的确也表现出了满意,不过她并没有,看来也不打算作任何解释。

    虽然很晚了才赶回来,但这时候的姑妈,脸上气色并不比出门时候差,不但脸色红润,精神状态看上去也显得神清气爽。

    可是真正开始说话,姑妈就连开场白也免了,并且很快还又是脸色严峻,说话也是说不出的声音冷厉。

    好端端的阳光青年方利民,居然遭受坏女人勾引,这种的恶劣为什么会发生?根本的原因,还是在于身边的亲人,在平日里对他诸多的疏于关心。而更为可怕的是,甚至对于大家都算得上利害相关的可怕大事,可有的人竟然缺乏政治敏感,还表现出了稀里糊涂的麻木。

    “不是他方利民个人前途的危机,这也是祸及一家人的危机。涉及所有人政治前途的问题,根本的大是大非。可能掉以轻心吗——”

    虽然小姑子说话几乎是在谴责和教训,母亲和大家一样。也只是一言不发的听着或者承受着。不过她的女儿方利秀,却并不因此就放弃自己的看法。

    “不是我要坚持。姑姑,承认和尊重方利民和胡苹,并不是就一定接受。还是觉得,多一些交流和沟通——”

    “妇人之仁,根本一派胡言!”

    不过,这姑姑勃然大怒之后,她又是警告;一个曾经堕落的灵魂,在那种污水染缸里浸泡够了,就算洗心革面。就算保证她不会旧病复发,肮脏的过去可能抠掉吗。这就像病毒,恐怕你沾染,你的好日子也就到头了。

    就在大家一言不发的听着或承受中,里面那道内室门,却是静静的在从里面慢慢打开。

    方化敏停止说话,也只是转脸,惊讶中,那眼睛里发亮的还有了欣喜。

    “开山。老尤啊——”

    但让她没有想到的是,这突然赶回家来的丈夫尤开山,却没有理睬她那近似于碎心的呼唤。除了冷冷的看了她,又是目光冷峻的转向了一面墙壁。似在注意那两幅早已过时的水彩画面。

    片刻,在轻轻咳嗽之后,显得过于安静的房间里。响起了他那清晰而又严肃的说话。

    “全都听说了,有关民子和胡苹姑娘的情况。我已有个大致的了解。不过这件事,它也让我回想起了一件往事。当然,那还是战争年代——

    “一伙国民党残余,他们逃到了山里,不断伺机对我解放区进行偷袭。杀害我工作干部,抢劫普通百姓,枪杀土改积极分子,总之,敌人烧杀抢掠干尽了坏事。在一次突然袭击中,入伍不久的小战士,亲眼看见不幸负伤被敌人抓住的工作队长,遭受折磨后英勇不屈倒在了敌人的刺刀下。

    “之后不久,这伙残匪在我人民解放军的剿灭中,受到了毁灭性的打击。但就在那些俘虏中间,这名战士发现了曾经用刺刀,亲手捅死了我工作队长的敌军官。由于敌人曾经的血腥以及复仇的怒火,战士向俘虏举起了刺刀。

    “但有一只手及时将他拦住了,而这拦他的不是别人,就是工作队指导员方化成。这年轻的战士,他是我尤开山。请问,在坐的都是方化成至亲,你们说,化成同志他这样做对吗?他为什么会是这样做呢,难道,为他的战友和同志报仇,他真的就不想吗——”

    没有人回答,整个的客厅陷入了更加的沉寂。尤开山一只手抬起来,明显是要继续他的说话,但就在这时候,有人推开只是虚掩上的门,几乎是在夺门而入。

    “完了,姑姑,建华他!”

    虽然他是季生才,大概他这种气喘吁吁说话,又是少见的惊慌,惹得那姑姑方化敏很有些不满。

    “你什么完了,生才?怎么说话怪里怪气的!”

    “是真的,尤建华出事了——”

    那姑姑冷了脸,生气地说道;“你说什么,我家建华又怎么啦,他犯着什么了吗!”

    “暂时不好说,不过尤建华这次出事,人还是被公安局逮走的!”

    “逮他,你说我建华?开什么玩笑,这根本不可能!”

    季生才用手抹了一下嘴,苦笑了笑。但就这转脸间,突然看见的姑父尤开山,让他吃惊得那眼睛也瞪得好大。

    “姑父啊,你——”

    那姑父平静地点头;“是啊,我也是刚刚赶回来。生才,建华究竟怎么个情况,慢慢说,你都了解些什么?”

    “估计很麻烦,就担心事情可能不会简单,姑父?”

    那姑父虽然脸色不好,却看不出惊讶。接着,他又是声音平淡,认真的说;“好吧,就你了解到的,用不着担心,你直接说好了。”

    “曹家沱,发生恶性杀人案件地方,尤建华是被群众抓住,据说还是当场抓了个现行。”

    “曹家沱吗,恶性杀人案件,还群众抓的建华?没有搞错吧,生才!”

    季生才也只是看了眼妻子方利风,又是转向那姑父说道;“据说群众指认尤建华是罪犯一伙,主要的分工,是由他负责替犯罪活动放风。”

    那母亲似这才回过神来。她瞪大了眼睛的喊;“你说什么,我家建华替坏人放风。我没有听错吧?”

    “听说是这样,当然。王浩说,具体情况还需要证实。”

    这母亲生气了,还禁不住的怒骂道;“荒唐,这些警察搞什么,凭什么轻易就信了?我家建华可能,有必要吗,说他参与杀人这样的恶性案件,根本的莫名其妙!”

    季生才委婉的说道;“是否真的参与,虽然暂时也不好肯定。但是建华可能有麻烦,这倒是不假。”

    那姑姑愤怒的喊;“我建华他招谁惹谁了,什么样麻烦,你说!”

    “工作单位里发生盗案,特别在人员排查方面——”

    “我说那是放屁,这人员排查。怀疑我建华牵涉盗案,怕是那些人昏头了吧,因为我家里并不缺钱!”

    季生才避开姑姑瞪他的眼光,又手抹了嘴围的叹道;“就算盗窃脱得了干系。可还有的流氓罪——”

    没想到,那姑姑打断他的话,厉声怒斥道;“越说越不像话了,什么叫流氓。认识一两个女孩又多大的罪?真的是太荒唐了!这样吧,生才,你马上给我找那龙启新局长!”

    季生才为难的摇头;“姑姑。要人家有证据的话——”

    “什么证据,你说话这意思?”

    “而且除了嫌疑人交代。受害人口供,要是也相互印证的话——”

    那姑姑瞪着季生才。就好像研究一般。

    似从他脸上看出来什么,她点头,顿时就激动得浑身哆嗦了。接着,方化敏手指点了他,恨恶地说道;“好哇,你好像知道,早就了解些什么?”

    季生才摇头,一脸惶惑的不知道该如何解释。

    这姑姑马上又是恨恶的怒喊;“季生才,你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现在我算是真的看清楚了。就想不明白,怎么就是你,也要在背后搞我们的事啊!”

    发现妻子也是愤怒地瞪他,季生才慌了,忙摇头;“姑姑,事情可不是你想的这样啊?”

    “你喊我什么,姑姑吗?那你说,老婆表弟啊,为什么事前连风也没有透一个!”

    “这,这是因为,的确需要解释——”

    那姑姑直了嗓子,蛮横地喊;“用不着解释,现在去,你这就告诉他,人是怎么抓进去,他公安局长龙启新就给我怎么放出来。要少一根汗毛,我叫他把人给我生吃了!”

    尤其伸出的手就快指到季生才鼻子了,冷眼旁观的尤开山这才走上前,也不理会那手,而是拉了季生才站到自己身边。

    “自作孽,不可活。迁怒于生才坚持正确,这是一个党员干部教育后代,应该的所作所为吗。”

    “开山,那是你儿子,自己骨肉呀!”

    尤开山微微摆头,感慨道;“为什么建华有今天,想一下,可能我们都应该好好的想。”

    “这是在怪我,你自己,难道不也是父亲!”

    那丈夫摇头,压抑的说道;“孩子过去遭过难,严要求也得考虑补偿,扪心自问一下吧。”

    “也问你自己呀,有多少时间陪他,说不听就是皮带,在过去你还少吗——”

    “化敏妹子,你就少说两句——”

    眼看夫妇俩这种情形,那母亲有些急了,慌得一下子站了起来。

    没想到这尤开山向她摇头,却是柔和了声音地说;“不必担心,嫂子,人之常情,夫妻间免不了也会争论。至于建儿,这人做出了坏事,得让国家法律来办理,怨谁怪谁,又能够怎样。”

    突然的噩耗,方化敏心疼得流泪地喊;“老尤,你真的就忍心,建华他,他可是我们的亲生儿子啊!”

    但那苦了脸的丈夫却是摇头;“我早就说过,慈母多败儿,现在你信不信也都是晚了。记得在当初,我特别打招呼,孩子安排铸造一线,和师傅一道多流些汗水,十六岁多一点,这人应该还存在上进的可能。谁知道,哪时候去了后勤办公室,悠哉悠哉混日子。”

    那哭泣的声音说道;“十多岁孩子,又脏又累,看着心疼啊。要儿子真的有事,今后回家就我们两个,老尤,你甘心,你就愿意吗?”

    那丈夫摇头;“不,非常的不愿意,但我清楚自己是谁。而记得更加清楚的,还是打江山,枪林弹雨倒下牺牲的那些战友,这也是你哥哥方化成,经常对我们的提醒。所以为了烈士的战友,为了他们年纪轻轻,在信仰和理想奋斗中失去了一切,我们却拥有,自己能够的,就是党纪国法面前谨小慎微,人民利益上面如履薄冰。所以,就是自己的儿子,也只好是怒其不争而已!”

    也许是因为那姑姑的唾弃,妻子的厌恶,季生才难免神色黯然地独自坐了。但在姑父这样一番话之后,他又是站起来的面对大家。

    “还有个情况,也许我应该特别说一下,因为曹家沱命案受害的女孩,很有可能,她就是民子喜欢上的那位胡苹。”

    毫无疑问,他这样一说,房间里所有人几乎都顿时的脸色大变。

    “真的胡苹吗,不会只是传言吧?”方利秀焦虑的问。

    “王浩你也认识,他电话里讲,开始我也是怀疑。可王浩特别还说,被害人就是曾经那夜猫子绰号,名字胡苹的女孩。”

    “为什么杀她,都什么人干的?”

    但神色严峻的尤开山只是问,季生才还来不及回答,没想到,突然就有了另外的声音在说话。

    “不!不可能是杀害,而是胡苹自己要死的。所以,胡苹的遇难,应该属于她本人自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