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夜阁 > 恐怖灵异 > 您的老公冥王已上线 > 81 我很快就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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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唉,”心思百转间,我决定先自救,便哀伤地叹气,“你看我这么可怜的份上,能放过我吗?”我哀伤地问着,并试着趁这个近距离的机会,想看看怪物到底长什么样。

    可是他的帽子里黑乎乎的一片,什么都看不到,只是更加确定,他真的是扁的。

    “不能!”他没有一点怜悯的拒绝我了,“不过我也不会马上吃了你,我还得用你诱一个人出来呢。”

    “谁?”问完后我心里就有答案了,“阎晟?”

    “桀桀!”他笑着,并不回答我的问题,我忽然想到我送外婆走后,遇到这家伙的袭击时,陶羽说是阎晟将我拉回来的,还说不怕被发现踪迹难道就是因为这样,阎晟被发现了?

    谁会来找阎晟?鬼差吗?不,这家伙不像是地府的工作人员!

    那是坏蛋,反派?想对阎晟做什么?

    一想到这家伙抓我是想对阎晟不利,我就没办法坐视不理----不行,我不能就这么让他把我带走!

    我偷偷拿出匕首,这是郝家配置的,加了银,专门克制邪物的,趁着他要将我扛起来时,一把刺向他的腹部。

    可是刺是刺进去了,为何他一点反应也没有?感觉就像扎进一件空空的衣服。

    我惊骇地抬头,他笑得帽子一颤一颤地:“桀桀,就你这破东西,也想搞偷袭,再长大一点吧,女娃娃!”

    “女娃娃你妹!”偷袭失败就来真的,我收回手重新刺出。我的身手,可是阎晟严苛地教育出来的。

    但是,再厉害的身手,对上他都没用,他根本不怎么躲,任由我扎,扎个半天连个窟窿都没有,等他不耐烦了,袖子一扫卷住了我的手腕,控制了我的手,让我用自己手中的匕首割破了我另一手的胳膊,再把我甩飞出去。

    我又一次滚落到地上,这次痛得我多喊了两声“卧槽”。

    胳膊上的衣服已经破开,上面一道至少三寸长的伤口沾上了地上的土泥,鲜血滚滚而出,不知是不是我头晕,我感觉天空暗了一瞬,还隐约听到远方传来的群鬼的凄嚎声。

    这是我第一次流这么多血。

    很小的时候,妈妈告诉我,我是特殊血型,千万不能让自己流血,所以我都很小心的,虽然现在我知道了自己是普通的o型血了,但我更不希望自己流血了。

    怪物深深地吸了口气,然后长叹:“真香啊,从来没闻过这种味道的,我都快忍不住先把你吃了呢!”

    他踏出一步,就到了我跟前,我用躺着的视角看他,只觉得他更高了几分,见举起了袖子缓缓朝我抓来,看着那看不到手的黑乎乎的袖子口,我恐慌地捂着手臂想要往后挪,却发现我全身都被束缚住了,动都没法动。

    “乖乖的,我现在没时间跟你在这拖了!”

    然后他的袖口变得很大很大。朝我的脑袋盖了下来!

    “啊!”我吓得叫了出来,下一秒他也发出了惨叫声,跟我合起了二重奏。

    我疑惑地睁开眼睛,发现他被弹了出去,我下意识地低头,看到阎晟给我的冥石发出幽幽的光。

    还没搞清楚状况,愤怒中的怪物不再有一点废话地朝我冲来,但他又一次飞出去了这次不是被什么弹出去的,是直接被一拳轰出去的。

    出拳人,终于赶来的阎晟!

    即便怪物将自己从头包到脚,我也能察觉到他在看到阎晟的那一刻时,害怕得颤了下,证据就是,他在下一秒就“咻”地逃掉了,比追我和葛无心时还快!

    我松了口气,整个人都瘫了,刚真的吓死我,差点以为活不成了。

    对着天空喘了几口气。恍惚觉得是不是太安静了?

    使点力气坐起身,看到阎晟依然背着我站在那,那坚毅挺拔的背看着十分紧绷,还仿佛被雷电笼罩着,分外让人不安和害怕,怎么了这是?

    “阎晟?”我小心地唤道,“大人?”

    又静了两秒,阎晟才转过身来。

    他面容隐忍,一双黑眸似海底的深水,又似临近火山口即将爆发的岩浆,他依然保持沉静,可身侧的手,早已青筋爆出。

    “怎、怎么了?”我有点慌,既害怕他这模样,又担心他。

    他蹲下身,缓缓伸出一手握住我没受伤的肩膀,再一把将我扯到他跟前,俊逸怒容就在我眼里放大。

    “安乐,”他声音低沉得让人心头直跳,“为什么我一不在你身边,你总能出事?”

    “我”我也不想的啊,可看到他这样,我辩驳不出来。

    “安乐,你不是说,你会变强吗?”他声音转而沙哑,“说好的,不是吗?”

    “对不起、对、对不起”我心里很难受,感觉自己做了一件大错的事,伤害到了他,我很惭愧,很愧疚。

    他放开了我的肩膀,移到另一边,捂住我手上的手臂,然后,用力!

    “唔!”我疼得闷哼出声。

    “疼?”他轻轻地问。

    我赶紧摇头,但已经疼得说不出话了。

    “不疼?”他面容越发沉静,眼底凝结的暴戾却越发吓人,“看来受到的教训还不够,你还会再让自己受伤?”

    我心里发憷,哭了出来:“阎晟、阎晟”我挤出他的名字,小声而讨好的叫着,听起来像猫在哭,可怜兮兮的。

    “大人,你再按下去,她要么失血而死,要么伤口溃烂,这手臂也废了。”赶过来的陶羽看见这一幕,一向笑着的他也拧起了眉头,声音发冷地警告着阎晟。

    我能感受到阎晟僵了一下,然后慢慢地松开了我的手臂,那带血的手抚上我的头发:“别再受伤了。”

    我很想说,这并不是我可以控制的,可面对他轻柔得诡异的话语,我一句话都不敢反驳,只能拼命点头。

    “哪怕我不在,你也要保护好自己,嗯?”

    “你、你要去哪?”

    他没有回答,只是看着我,我在他眼中看到自己无措的倒影。

    他将我抱了起来,我对他一会暴戾一会阴沉一会沉默的样子吓着,就小心地说道:“我、我可以自己走的!”

    闻言,他低头盯我:“怕我?”

    我摇头,结巴着:“我、我自己走,变、变强!”我说着,揪着他的衣服,用力得上身都挺起来了,“真的,我说真的,我一定会变强,不会、不会再让你担心了。”

    他又看了我良久,然后,他轻得几乎听不到的叹着,嘴角勾起嗤笑,狂肆如他,我第一次见他这种成熟中带着淡淡无奈的大叔模样。

    他终究没有把我放下,就那么抱着我走,脚步不快不慢,很稳,感觉不到颠簸。

    陶羽跟在后面,解释道:“我刚把妖气撤回,没能及时感觉到有夜叉潜了进来,抱歉。”

    “夜叉?”

    “是的,那是夜叉的一种,他至少是魑魅魍魉中魑和魅之间的等级,你下次见到,第一时间就跑吧,什么都别管,我这里有几样逃跑的法宝,一会送你。”陶羽不腹黑时,还是很像个暖心的哥哥的。

    我搂着阎晟的脖子,爱娇地缩在他怀里,蹭蹭他的脖子,倔强地说道:“我、会变强的。”

    我不想再看到阎晟这么生气的模样了,那种恨铁不成钢,那种恨不得直接把我杀了省得还要为我担心的暴戾,我一点都不想再看到了。

    转过那个路口,就看到郝未,他侧身站在那,不知是不是在等我们,脸上没有表情,但看着有那么点孤独。

    “师父!”我忙喊道。

    郝未转过身来,看到我身上的血,面容更冷了几分:“要紧吗?”

    “没事的,一点小伤。”我是随口这么回答的,本能地看了眼自己手臂上的伤,诧异地发现我的伤口已经不流血了,而且正在愈合中,是之前阎晟用力按住时。顺便帮我治疗了,在他盛怒下,想让我感觉疼痛吸取教训下,依然还想着帮我治伤!

    我忍不住有点小甜蜜。

    郝未却突然说:“既然没事,那就下来走吧。”

    “额?”我先是愕然地朝郝未看去,就见他面带厉色地看着我,俨如中学时期看到的教导主任,尤记得那时候的教导主任看到有男女学生靠得太近,就是这种脸色。

    我赶紧扭身要下来,想到我经常当着郝未的面,被阎晟不是背就是抱的,还真不太好意思。

    可阎晟不允许,他将我抱得很紧,紧得我都有点痛了,扯到伤口一抽一抽的疼。

    他似乎也知道把我弄痛了,最终还是选择把我放下,只是仍拉着我,我听到他闷沉地说:“我一点都不想把你交给别人。”

    我不明白他这话什么意思。怔怔地回答:“那就不交啊,我不是在这吗?”我还特意用我没受伤的那手,去握住他握紧的拳头,安抚地摸摸他的手背。

    “好了!”郝未声音更冷,见我们两人腻歪,那脸色有点青,“先回去,回去再说。”

    他伸手想扶我,但阎晟早先一步揽住我,郝未身子微僵,而后什么都不再说地走在前头。

    我不由感叹,这个师父还是不错的,看他冷得像冰雕,可心是热的,对我挺好挺照顾的,也很用心地教我。

    但我却看到陶羽冲我笑得暧昧,我用眼神询问他,他摇摇头,给我一个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眼色,背着手,摆出他的仙范,不再理我了。

    什么跟什么啊!

    刚到旅店,就听到里头的吵闹声。

    “你就丢下她一个人在那?”是关酒的声音,中气十足,还有明显的怒意。

    “她没本事逃,关我何事,我可没义务救她!”这是葛无心不可一世的声音。

    最后是卓心蓝偏娇柔但比之以往尖锐得多的:“要不是你,至少还有我在她身边,到头来,你却说你不管她了?”

    “心蓝你别冲动。”不知道卓心蓝要做什么,沙川阻拦着她,“家主已经赶过去了,不是还有那个鬼先生吗,安乐自己也挺厉害的,一定不会有事的。”

    “是啊,我这人平平安安活到现在。怎么会在这时候夭折呢。”我走了进去,包括魏武在内几人,都露出欣喜的神色,唯有葛无心身子微晃了下,虽然故作冷然对我不屑一顾,可眼底的慌意,还是泄露了她的心情。

    我跟关心我的人报备了下自己除了一点小伤外,真什么事都没有让他们放心,而后才对葛无心假假地微笑:“我呢,也不指望你来救我,毕竟我俩什么关系啊是吧?就是这有些人吧,不报恩也就算了,还把恩人往火堆里推,那就太不要脸了,你说对吧?”

    葛无心鼻孔微微扩张,表示她正在震怒中,却因为自己做的事无法反驳我,特别是郝未也在场。因为我的话而多看了她一眼,她看到她似乎想开口解释,又怕一旦开口就等于承认了罪名。

    “这里出现了等级不低的夜叉,虽然你受了伤,我觉得还是明天就出发回去,你、可以吗?”郝未并没有质问葛无心什么,就直接跟我说了这事。

    我想着葛无心毕竟是郝家的宝,郝未自然要给她面子,我又不是郝未的老婆,也没指望过他有多维护我,听他问我,就点点头:“我没事,可以的,就明天走吧。”

    “那”郝未深深地看着我,似乎想跟我多说点什么,眼角扫了阎晟一眼,便只道,“没什么。你先回房间休息吧。”

    我无所谓,朝卓心蓝他们笑笑,就带着鬼差,跟着一树妖回了旅店的房间。

    “本来只是想去跟你告个别的,竟出这样的事。”回房间,跟陶羽提这事时,我还小心地观察着阎晟的脸色,见他没有再像刚刚那样差点暴走,才敢稍大点胆子继续说。

    “告别?”陶羽挑起一只眉。

    “是啊,你总不会跟我走了吧?”

    陶羽笑笑,然后变出一个小小的琉璃瓶出来,只有五厘米的长度,里面是一朵小小的桃花,浸泡在透明的液体里,看起来很漂亮。

    他将这琉璃瓶递给我:“将来,如果出了什么紧急的情况需要我帮忙的话,就打碎它。”

    我好奇地接过,在手里把玩,又举高观看:“是不是召唤术那样的,我一打碎,你就出现了?”

    “类似吧。”

    我不客气地收下了,之后陶羽还真给了我个有利于逃跑的宝器,丢下一句“我们一定会再见的”就走了,还说明天他要睡懒觉,不要以告辞为由打扰他睡觉。

    哼,谁爱去谁去。

    陶羽走后,我才能将心思都放在一直站在窗前,独自沉思的阎晟身上。

    我蹭过去,从他身后跳到他身边,垫起脚尖想近距离看看他,冷不防他突然转过头来,吓得我跄踉地往后退了两步,站稳后,忙讨好地对他笑着:“你饿不饿啊,想不想吃东西,我去借个厨房煮给你吃?”

    他瞥向我的手臂:“你确定你现在能行?”

    我噎住。然后怯生生地伸出手,食指勾住他的食指:“大人,你还在生气吗?”

    他看看我,随即抿着唇沉下气,将我捞进他怀里:“我不是想对你发脾气。”

    我挠挠他的衣领:“可你已经发了。”

    “谁让你欠呢!”

    你才欠,你全家都欠!

    哎不对,如果哪天我成了他家人,这不就等于在骂自己吗?

    我自己美美的幻想着,然后被自己给甜到了,可等我笑着抬头看他时,却发现他在发呆,我嘴边的笑容也跟着収了起来,忧心地仰头看着他。

    他这两天真的怪怪的,我故意用头发去磨蹭他的脖子,他都没什么反应,我闷闷地把仰得脖子酸的脑袋低下来,埋进他怀里,挠着他胸口的衣服,想着葛无心说的话,安静了几分钟后,还是忍不住试探性地问道:“大人,魔是什么?”

    “嗯?”他这才低头看我,两秒后反应过来我说了什么,他面色倒没什么变化,只是很寻常地给我讲道:“魔,一个物种吧,可以是鬼的进化,可以是修士、仙神自己堕落成魔,也有由冥界诞生的天生的魔,相比起鬼怪,你们人类那些修士更想除掉的,是魔!”

    “为什么?”

    “大概这是他们最害怕的,心魔心魔,那可不是乱叫的。”

    我似懂非懂地点点头:“那,大人,你是魔吗?”

    他眉邪肆地挑起,似笑非笑:“有人跟你说了什么吗?”

    我:“”这太聪明也不好。

    我抓抓脖子:“咳,是有人跟我说你是魔啦。”

    “如果我是,你怕不怕?”

    “我为什么要怕?”我是真不懂他为什么会这么问,在那会,我根本不懂,魔的恐怖性,也不知道,在修士的心里,魔代表了世界的反面,是真善美的对立,是世间一切邪恶的汇集!

    阎晟对上我懵懂的眼睛,笑了笑,但随即,他眼睛又暗了暗:“安乐,你觉得郝未怎么样?”

    “他啊,还行!”

    “如果让你和他待一段时间,你可以吗?”

    我延迟了好久才意识到他说了什么话,立马紧张地抓着他的衣服:“这几个意思啊,你要离开我了?”

    他顿了下,还是点头了:“是!”

    我瞳孔瑟缩,呆呆地看着他,不敢相信他刚刚说的那个字是不是我的幻听,紧抓着他衣服的手,慢慢地松开,滑落

    他迅捷地握住我垂下的手:“只是几天而已,我处理点事情就回来找你!”

    我被他吓得整个人都软了:“你你说话可不可以不要大喘气啊,我还以为”

    阎晟无辜脸:“以为什么?”

    以为你不要我了!

    我压下这句矫情的话,委屈地问道:“那你说什么郝未的?”

    “他的实力不错,我不在的这几天,有他在你应该不会有危险。”

    原来是这样,我大大地松口气,我刚真以为他要我现在开始执行任务,跟郝未酱酱酿酿了。

    阎晟抬起我下巴:“怎么?”

    “没?”想摇头无奈被控制着下巴,我只好眨眨眼睛,不敢把我的“误会”说出来,怕提醒了他后,就不是误会了,“那,你什么时候走啊?”

    “这两天吧。”他像是不太确定,“你放心,我联系了我的魔侍,我不在的时候,他们也会暗中保护你。”

    “你的魔侍?”

    “嗯!”他说着,指尖在我眉心上一点,我脑海里就多了两个“人”的模样。

    “好了,你该休息了。”他不等我再问,一把将我抱起,放到床上,“流那么多血,不晕?”

    “晕啊!”我可怜地扁扁嘴。

    “那快睡!”他冰凉的手覆盖在我眼睛上,但同时有一股热气,也传递进我身体里,暖和着我。

    我将手从被子里钻出来抱住他的手:“阎晟,你能不能陪我一起睡?”

    说不来为什么。心里头感到很不安,我想他陪我躺着,我想能够抱着他,确定他还在我身边。

    等了一会,我没等到他的回答,等来他没有体温的修长健硕的身体挨着我躺下,我得意得翘起嘴角,翻身对着他,一手搁在胸前,一手搂着他的腰。

    他也将手搭在我背上,学我以前哄他那样,轻轻地拍着我的背:“睡吧!”

    真的是我觉得他现在特别的温柔好说话,让我心里痒痒的,我忍不住又睁开眼睛看他。

    “又怎么?”

    我扭捏了下:“你能不能、亲亲我呀?”

    阎晟:“”

    “我是说,我们再练习练习?要不等你离开几天回来,我又生疏唔!”

    起码等我把话说完了再亲过来嘛,真是!

    好吧,先享受,哼唧!

    我睡了很沉很沉的一觉,眼皮很重,感觉天应该亮了,可就是睁不开,浑浑噩噩间,我察觉到身旁的阎晟动了,抱抱我,又亲亲我,还在我耳边说着悄悄话,我心里正欢喜着,下一刻,他却抽身离开。

    我想拉住他,想喊他叫他的名字,却连一根手指头都动不了,甚至在一阵挣扎后,又昏睡了过去。

    再醒来,是被一阵敲门声吵醒的。

    睁开酸涩的眼睛,我坐起身。看着旁边的位置空荡荡的,脑袋也跟着空空的。

    敲门的人等不到回应,就自己推门进来了,是卓心蓝。

    “安乐,还没起啊,是不是不舒服?要不要我跟家主说一声,我们晚点再出发?”卓心蓝往左边一坐,想要检查我手臂上的伤口。

    我任她看着,半响才勉强打起精神:“没事了,就是睡迷糊了,要出发了是吧,等我一会,我洗洗,很快就好。”

    进了浴室,打开水龙头,用冷水泼脸,好一会赶去瞌睡,总算是清醒过来。

    一定是阎晟对我做了什么。让我睡得这么沉,他好趁机离开。**的,又不是不让他走,搞这算什么,不辞而别算什么,还骗我就这两天算什么!

    越想越气,我很砸了几下洗漱台,震得手臂上的伤口裂开。

    看到伤口渗出一点血迹,想到阎晟昨天发怒的样子,我打了个抖,人也蔫了下来,不敢再乱来了。

    一会出去,让卓心蓝给我换下绷带吧!

    我哀叹着,开始无精打采地刷牙洗脸,在心里告诉自己,有什么大不了的,没他我还不能活了?再说,他只离开几天而已。很快就回来啦。

    对,很快就回来了,我不能搞得多么粘人似得。

    因为我的耽搁,出发时已经是吃过中饭,一点钟了。

    分两部车子,郝未、我、葛无心一辆,小辰是我们的司机,郝实木被赶去顶替我的位置,跟魏武他们一辆。

    郝未不像阎晟,唯我独一,他还是有大家族的贵公子礼仪的,比如,替葛无心拉开副座的车门。

    葛无心用眼角瞄我,跟我示威,得意洋洋地坐了进去,不过她很快就后悔了。

    郝未倒没为我拉车门,是我这个做徒弟的给他拉车门,他颇为满意地点下头坐进去。而我呢,当然是坐在他身边咯。

    葛无心转过头来看,我挑衅地回她一个微笑,还故意往郝未身边靠一靠,见她气得扭过身后,我才往车窗边挪过去。

    要再看不出葛无心对郝未有意思,我就眼瞎了,就是要气死你,怎么滴!

    “坐过来点,当心一会撞到手。”郝未对我往边挪的行为不满,让我再往他这边靠过去。

    我受伤的手确实靠近车门,而乡下的路没那么平坦,哪怕车子的性能子再好也会躲,所以郝未的要求也很正常。

    他是个好师父嘛,我心里早这么认定了。

    车子颠了一路,我坐得腰酸背痛,很想歪歪斜斜地躺着,可一瞧身旁的郝未至始至终都挺拔的坐姿,我也不得不跟着撑着。

    无比怀念,可以充当我坐垫的阎晟。

    每次坐车,隐形的他,只要旁边坐了人,他都会抱着我坐,怎么颠簸都不怕,我可以睡得口水都差点流下来。

    我拍拍脸,暗示自己不要再想了,坐了多久的车我就想了他多久,虽说这是两人“在一起”后第一次分开这么久吧,但我未免也想得太走火入魔了吧?

    “不舒服?”

    瞧见我的动作,郝未出声问道,我忙打起精神:“没、就是坐久了,”我不好意思地笑,“屁股疼!”

    昨天被那个夜叉摔得狠了,刚起来洗漱的时候发现屁股和背部一片淤青。

    前方传来葛无心嫌弃不屑的轻笑,我瞪了她的椅背一眼,我出身平凡。可没那么多礼仪规矩,说屁股怎么啦,就是屁股疼嘛,还不让说了?

    正扁着嘴,眼前突然晃过一个靠枕,然后又拿来一个坐垫,我诧异地抱过手,看向郝未:“师父?”

    “垫着吧,”他声音淡淡没有波澜,却透着关心,“还有挺长的路。”

    他自己始终坐得笔直,竟给我准备了这些,我抱着抱枕坐垫,感激地咧嘴笑着感谢,然后连忙将坐垫放屁股下,靠枕放身后,可等我舒服了,回头一看。我这边搞得很孕妇待遇似得,跟郝未形成了鲜明对比。

    我顿时不好意思起来,脱口道:“师父,要不我分你一个吧!”

    我说着就要把屁股下的抽出来,可想想被自己坐过的再给这么个高贵讲究的人不合适,就换成了背靠着的抱枕。

    “我不用!”郝未先是淡淡地拒绝,转过头来对上我巴巴望着他的眼睛,微不可查地勾了下嘴角,他忍了忍,没忍住地抬起手在我头上摸了把,“你自己用着吧。”

    我笑笑地用手指耙了两下头发,尴尬着昨晚没有洗头发,也不知道会不会油了人家的手。虽然阎晟也经常捉弄我的头发,但我跟他习惯了,闹惯了,没那么多讲究。

    郝未毕竟是比较“含蓄、闷骚”的,他只碰了下我的头发就収回手,看着我坐得舒服了,状似不经意地问道:“你、那鬼先生?”

    “哦,他、他有事,现在不在。”我不好解释阎晟的事,况且我自己都不知道阎晟去哪,做什么事,就含糊地回着。

    然而郝未并没有多问的意思,反而在确认阎晟确实不在时,虽然表情没变,但仍能感觉他有点愉悦?

    “不在也好,”他说,“人鬼殊途,就算是引灵者,一直跟鬼魂处在一块,对身体也会有影响。”

    我现在最不想听到的就是“人鬼殊途”这话,可郝未师父也是关心我,我便只是笑笑,反正我和阎晟也没在一起,没必要为这句话去反驳郝未。

    “我知道你和他感情好。”郝未冰雕脸上有一丝迟疑的裂缝,似乎是想了很久才决定说的,但他才刚开了头,却忽听小辰喊道:“少爷,这天不太对啊!”

    正望着我,闷骚地想着还能不能朝我的脑袋伸爪子的郝未一听,立马收起脸上那少见的柔和之色,凝重地看向窗外。

    我自然也疑惑地跟着从另一边朝外看去。

    我们中午一点出发,到现在已经是晚上六七点钟了,现在是冬天,再过一个来月就过年了,所以天黑得早,因此一开始谁也没太注意。

    现在认真一看,这天色,黑得不太正常啊,现在最多七点多,却有种比深夜十一二点还要浓厚的感觉。

    最重要的是,那刚刚挂起的天边的月亮,看着明亮。却,隐隐有红色的光,不注意看是发现不了的,甚至没有阴阳眼的,就算能发现红光,也看不到那些许红雾,就围绕在月亮周围,看着特别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