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夜阁 > 玄幻魔法 > 高门贵妻 > 75.农门女,成宫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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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人都说,我的爹娘是牛头村里公认的最丑最黑的一对夫妻。

    然而自我出生,别人看我的目光很是惊奇。

    从小到大,我听得最多的一句话就是:“哎呀不得了,牛家那两公婆居然生了个如花似玉的女娃!”

    “啊,他俩长那个德性,还能生个好看的出来,莫不是老牛的种吧?”

    “嗷嗷,不管是谁的种,这么漂亮的媳妇儿我得先去跟牛嫂预定了!”

    每次听到这种话,我娘就会紧张得跟什么似的,忙将我抱到茅房去藏好。

    我一头黑线,咱们要藏也不要找茅房好吗。

    我娘十分喜爱我,总爱抱着我又亲又摸的,完了又感慨一声:“哎,我怎么生了这么俊俏的闺女来,真真是祖坟冒青烟了。”

    每逢村里的人拎着鸡鸭鱼肉来到我家,讨好着想要定娃娃亲时,我爹便抡起袖子,扛着锄头就把人赶了出去,嗓音洪亮地嚷嚷:“走走走。都给我走,我家闺女以后是要嫁贵人的,岂是你们能高攀的!”

    爹爹给我取名‘灵玉’,是个很贵气的名字,稍稍大了些,我便会问他,“像您这样没文化的乡下人,为何懂得给我取这样的名字呢?”

    我娘提着菜刀进来,大大咧咧地说:“你爹哪里懂得取好名字,你这名儿,还是大仙给他托梦取的呢。”

    我爹巴巴地瞧着我,嚅嗫道:“其实我之前挺想给你取名叫大丫的……”

    “滚!”我娘嘭地一声搁下菜刀,发挥河东狮吼的功力。

    话说我十三岁的时候,爹娘更是把我护得密不透风。整日关在屋里,好像被人瞧去一眼就是割了他们一块肉似的。

    我看他们这般紧张,很是不解,歪着头问:“莫不是女儿长得吓人,非要关起来,不能见人?”

    我娘将我抱得紧紧的,神神秘秘地说:“有高人说跟你爹说过。咱们玉儿是天生贵命,日后是要嫁入高门,做贵妻的主儿,咱们夫妻俩,拼了命,也要把你护得好好的。”

    在我十五岁的时候,牛家村突然遭了贼的惦记。

    要知道牛家村是所有村镇中最为贫穷的一个,连流浪狗都不愿来这,更何况是窃贼了。

    这会儿,村里人养鸡鸭的,赶紧锁屋里,田园种了菜的,忙收割了放仓库,就连林子里的果子,一股脑儿地全摘了。

    就在大家绷紧神经,全神戒备地时候,忽然听说,那些人,都是冲着牛家闺女来的采花贼!

    我爹娘听闻这个消息,吓得脸都白了,整夜睡不好觉,夫妇俩干脆将我带到他们的房里,彻夜守护。

    我爹扛着锄头,我娘持着菜刀,十分严肃地盯着柴门看,只要有人撬门而入,就立刻把那贼人砍得稀巴烂。

    然而。

    警戒了一晚上,都不见有人来。

    眼看天窗上天色大亮,爹娘二人总算松懈了高度紧张的神经,捶着酸痛的腰,正要去开门时,忽然柴门被拍得震天响。

    我爹娘脸色一变,对看一眼,原来这贼喜爱在白天作案行凶?!

    嚯地一声,我爹猛地拉开门。闭着眼,扛着锄头就对那人挥下。

    那人吓得大叫:“大大大……大牛啊,是我啊,我是隔壁老王啊啊啊!你搞啥子哟喂!”

    我爹一听,陡然睁眼,果然见到的是他的好兄弟老王。他生生地收了锄头,之前那力道太大。实在控制不住,还是劈开了老王的……裤衩。

    老王拉紧了腰带,左右遮掩着那道长长的口子,但仍遮不住那条光溜溜的腿。

    “咳咳,那啥,你这么早来敲门做甚?”我爹尴尬地开口。

    老王苦着脸,“我还不是想来给你们报喜么,你反倒对我行凶来了!”

    我娘双眼大亮,插嘴道:“什么喜事?”

    “你家闺女村长筛选入宫啦,赶紧的,将玉妹子带去村长那儿,领一身新衣裳。”

    “入宫啊?”我爹懵了。

    “当娘娘啊?”我娘惊喜。

    话落,我娘风风火火地将我从被窝里捞起,亲自侍候我洗脸。并给我挽髻上妆。

    望着镜中那张芙蓉一样的脸,我娘欢喜得热泪盈眶,“吾家有女初长成啊,嘤嘤嘤,闺女儿,入了宫成了贵人,莫要忘了一把屎一把尿将你拉扯大的爹娘啊……”

    虽然我娘谈吐粗俗。但我心中还是滋生了些许感伤,我握住她常年劳作而肥厚粗糙的手,挺认真地说:“要不,咱们不进宫了吧。”

    “不不不,”我娘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娘虽然是个愚钝的乡下粗妇,但我知道你注定平凡不了的,咱们的玉儿值得拥有这世上最好的一切!”

    我被她这一说,感动得眼眶发热。

    “哭啥哭,我才不会把你留家里当米虫,我和你爹还指望你飞黄腾达,饲养我们二老呢!哼哼,你以为这十五年这么费煞苦心地养你,是不用回报的啊?”

    这是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她说着说着。眼泪就掉下来了,抱着我哭作一团。

    爹娘将我养得精细,护得严实,自我十三岁之后,便整日将我关在家里,杜绝与他人来往。而今过了两年,我再次出现在众人面前。

    那个傻傻看着我,脸红得跟猴屁股似的少年,我记得他是我儿时的玩伴,放羊的小二哥。

    我对他笑一笑,喊了他的名字,然后,我看见他眼睛一翻,竟然晕死过去。

    唔。我摸了摸脸,暗想,莫非比起两年前,我又添了几分吓人的魅力?

    村长是个胡子白花花的老头。

    他拿着放大镜,对我瞅瞅了,然后笑眯眯地对我爹说道:“一直听闻老牛家养了个漂亮的闺女,藏着掖着好几年,外人不得面见。今日一看,这女娃娃真的是生得好哇。”说着,目光一转,落到其他几个面容姣好的姑娘身上,捋须笑道:“这颜色比之十分!”

    我爹憨笑,“那是自然,我家闺女可是仙女下凡转世而来,谁能比得上!”

    这含沙射影也太明显了些。这句话刚落,边上七八个姑娘便不服了。

    “哟呵,还天仙下凡呢。人家要真是仙女转世,那可是生在最尊贵的帝王家,当公主什么的,何必生在农门贫户里呢!”

    我爹一听,顿时就火了,横着脖子就要去掐架。我忙阻止了他,心中暗道我娘要是在这儿,掐架骂街可是无人能敌啊。

    这么想着,门外一道尖细的声音便适时响起。

    “我家闺女即便生在农门贫户,也比你们连马粪都不如的小蹄子好上一百倍儿啊!”

    说这话的是我娘。

    老村长眼看着局势分分钟要撕起来,忙制止道:“大伙儿都别吵了,把朝廷发下来的衣裳首饰都领回去吧,明儿县老爷那边的马车就要来接人了。咳咳,咱们牛头村的光辉荣耀,就靠你们几个啦!”

    我娘的嘴上仍不饶人,“哼哼,有我家玉儿压阵,还能有这些幺蛾子的什么事!”

    ……

    此番为皇帝选秀,各个州史知府县令。便四处搜罗适龄的美人。

    翌日,我坐上县太爷派遣而来的马车,与一群环肥燕瘦的姑娘们离开了家乡。

    到了沧州,便改了路线,走水路。

    一艘高大华丽的画舫靠岸侯着,二十几名姑娘眼睛发亮,提着裙摆就要踏入。一排侍卫嚯地持着长枪出来,冷着声音喝道:“大胆刁民,敢私闯画舫!”

    众女愣了愣,随后有人傲慢地说道:“什么刁民?我等乃是州府大人选取的秀女,若是我等被封了皇妃,你今日这般怠慢,可是十个脑袋都不够砍的!快让开。让我等入舱!”

    说话人是二十五名秀女当中,家境比较好的,为镇上的首富之女,叫杨秀姿。

    那侍卫轻蔑一笑,“小小秀女,口气如此狂妄。你可知船内的是何人?那可是连皇帝陛下都要敬之三分的大人物。都快给我滚,若扰了贵人的清净,只怕你连当娘娘的美梦都没得做,就要死在这里!”

    杨秀姿被这侍卫一番冷嘲热讽,气得脸颊通红,张口还待欲说,护送秀女入宫的监官便在身后厉声喝道:“没长眼睛的东西!胆敢顶撞国师大人的人,都给咱家滚回来,船在这!”

    搞了半天。原来是认错船了。

    监官将一众秀女赶鸭子似的,推到大船上去,自个儿则巴巴地来到那艘华丽的画舫前,弯腰赔罪,“真是对不住啊,打扰了国师大人的清修。”他从腰间的荷包里掏出些银子递到侍卫手上,说:“还请小兄弟多多担待。莫要将此事捅到大人面前去。”

    侍卫藐视地笑笑,心安理得地受了。

    杨秀姿环顾着这艘简陋的大船,肚子一窝火,心里愈发惦记方才那艘精美的画舫。

    她心情不好,便没事找茬,跟几个秀女闹了起来。

    监官进来的时候,阴沉着脸色,“当自个儿是贵人了是不是,闹什么闹!”说着,他快步来到杨秀姿面前,“尤其是你,狂什么,傲什么?”话落,一巴掌就往杨秀姿的脸上甩去。

    杨秀姿被打得一个踉跄。

    饶是此刻如斯狼狈,她依旧高昂着头颅,说:“若此次入宫,被皇上看中,本小姐定回来报你这一掌之仇!”

    话音刚落,她的脸上又挨了一掌,这次直把她打翻在地。

    众女见状,个个受惊般地退后几步。

    “哼,就你这姿色和家世背景,也妄想做娘娘?待到了京城,且看高门官家的小姐,如何逼你自惭形秽!”说罢,便甩袖出去。

    人多的时候,是非也多。我寻了个角落,背靠着船板闭目养神。不与她们搭话。

    船的材质不好,装设也是简约,一路上摇摇晃晃。

    到了夜间,狂风骤起,湖面上卷起猛浪狂潮,一船的人脸色不安,似在担心受怕。

    当天空“轰隆”一声,响起一个惊雷的时候,众女惊叫起来。

    这时候,船外有人焦急地喊道:“船走水啦!”

    众女尖叫得更大声了。

    监官从了进来,恶狠狠地呵斥几句,便甩开帘子出去了。

    眼看船板开始渗水,我皱眉,拉着几个老实巴交的姑娘出了舱,躲在一角观望。

    只听见监官对着边上的一艘画舫大喊道:“几位兄弟,请问问国师大人能不能通融一下,让我们这一船的人顺到画舫去?若能逃出生天,定对国师大人千恩万谢,感激不尽!”

    那侍卫转身入了舱。

    不多时,他又出来了,面上满是幸灾乐祸,“我家大人说了,画舫不允许任何人上来,你们这些人,自求多福吧!”

    我一听,暗道这个国师真他妈是个冷血无情的,既然人家不救,便只能另谋出路,万不可坐以待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