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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随着她的应声，他的动作更加的用力，眼神却执拗而又偏执地看着她，像是宣布命令，又像是在承诺：“可是，你当初遇到的那个人，是我。”云卿卿不知道司湛睿又在发什么疯，可是在这样的时刻，提起这件事情，让她觉得窘迫而又难堪。
可是她却没有表现出来一分一毫，反而依旧满不在乎的含着笑意，笑吟吟地点了点头，仿佛在敷衍：“没错呀，所以……我现在是司先生的。”
说着，修剪的圆润的指尖还暧-昧地顺着司湛睿胸口肌肉的纹理划过，看着他的身体因为她的动作而紧绷。
司湛睿却并不在乎她的态度。
一把抓住了云卿卿作怪的素手，司湛睿深深地看着云卿卿，像是想要把她刻进自己的灵魂里，身-下更是动作不停，继续说道：“也只能是我。云卿卿，我不管你是图我的钱，还是图别的什么，至少我有，我能满足你，你就要乖乖的留在我的身边。”
“我有很多很多的钱，将来也会有更多。”近乎霸道地宣誓，司湛睿笃定而又带着几分疯狂一般，俯下身子在云卿卿的额头上落下一个灼热的吻，低声道：“你要，我就给你。但是你是我的。”
云卿卿不知道，司湛睿到底是出于什么样的想法，才会说出这样的话。
可是莫名的，在听到他这样的话的时候，她的脑海里面，似乎有什么东西一瞬间被强烈的情绪冲垮，独留下一片空白。
茫然而又无措地微微抬起头，云卿卿看着司湛睿，张了张嘴，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回应他。
司湛睿似乎也不在乎她的回应，在说完之后，就闭口不言，更加凶猛的动作起来。
这场情-事实在是激烈而又长久，云卿卿甚至不知道到底是什么时候结束的，只是在朦胧之中累极了，才沉沉的睡了过去。
司湛睿起身冲了个澡，又帮着云卿卿简单地清理了一下，才重新躺在床上，将赤-裸的云卿卿揽入怀中。
可是，他的眼睛刚刚闭上不久，房间的门突然被人按着某种奇怪的规律轻轻地敲响了。
声音并不大，司湛睿却猛地睁开了眼睛，里面丝毫没有睡意，反而闪着锐利的精光。
动作轻柔到可以称得上是小心翼翼，司湛睿放开了云卿卿的身体，轻手轻脚的下了床，给自己套上一旁的家居服之后，小声的离开了房间。
头发花白的管家正恭敬地束手站在门外，像是早就料到了司湛睿一定会醒过来，看到他出来也不过是认真地行了个礼：“少爷。”
司湛睿的脸上没有丝毫的不悦，只是冷静地点了点头，淡然道：“去书房说。”
管家点了点头，跟在司湛睿的身后进了书房。
在书桌后面的椅子上坐下，司湛睿抿了一口管家端过来的温度合适的咖啡，神情冷峻：“出什么事了？”
司湛睿相信，如果不是真的有什么大事儿的话，管家不会在这个时间，用约好的方式敲响他的房门。
更何况，今晚云卿卿显然是睡在他的房间里面的。
管家一向和善的带着微笑的脸上也有些出奇的严肃，神情间却仿佛多了点犹豫，好一会儿才将手中的文件递过去，低声道：“少爷……之前调查二十多年前，黎家的事情的时候，还查到了一点关于夫人的事情。”
司湛睿猛地坐直了身子，眼神如电看了过去，锐利地仿佛藏了刀锋一般：：“什么事？”
管家顿了顿，才继续束手汇报到：“夫人的死似乎不是单纯的自杀，而是因为撞破了当年的某些事情，才会有了杀身之祸。这件事儿……”
干干的咽了一口唾沫，管家看了司湛睿一眼，睿智的眼中第一次充满了犹豫不决。
司湛睿的心里突然闪过了不好的预感，不安让他的情绪微微有些失控，面色猛地沉了下来，声音冷厉地喝到：“说！别拐弯抹角！”
管家微微的叹了口气，眼神中似乎有着悲悯，终究还是继续说道：“这件事儿，好像老爷和云家都动了手……”
拳头猛地攥紧，司湛睿的眼中出现了鲜红的血丝，周身的气势更是阴冷可怕：“有什么证据吗？”
看着身上的气息仿佛从地狱之中爬出来的修罗的司湛睿，管家只觉得有些心疼，顿了顿才继续汇报道：“因为牵扯到了夫人，那边立刻就报了上来，还没有来得及继续往下查。”
“给我继续调查！”司湛睿继续有些咬牙切齿，眸色泛着隐隐的血光：“就算是掘地三尺，也给我把当年的事情查的清清楚楚！”
“是。”管家的面容一整，面色严肃而又恭谨地应了下来。
书房陷入了沉默，司湛睿的脸隐在黑暗里，有些看不清情绪，只有微微急促的呼吸，泄露了他的不平静。
好一会儿，司湛睿才突然又开了口，声音微微带着几分沙哑和黯淡：“诚伯。”
管家听着司湛睿的声音，眼眶突然微微一红，带着几分心疼看向黑暗中的司湛睿，低低答应了一声：“哎……”
司湛睿握紧了拳头，闭上了赤红的眼睛，将自己往黑暗里更藏了几分，不愿意自己的脆弱暴露在光线下：“是不是……其实她并没有想抛下我？其实……她是想活着的？”
虽然没有明说，但是管家显然很清楚，这个“她”到底是指的谁。
管家的眼眶更红了，忍不住拿着长满了褶皱和老人斑的手蹭了蹭眼眶，将眼泪逼回去，才颤巍巍地道：“是。夫人不是想要抛下小少爷独自在这个世界上挣扎的……这不是她的本意。”
黑暗里，司湛睿的嘴角微微勾了勾，脸上的神情却说不出的难过和压抑。
他甚至不知道，这到底是不是奢望。
从小到大，不管是司家的佣人，还是知道当年的事情的老人，每个人都告诉司湛睿，他的亲生母亲，因为觉得他是累赘，根本不在乎他，才会毫不犹豫地抛下他选择了自杀。
年幼的时候，司湛睿也曾经疑惑过，既然选择了当司远明的情妇，那他的出生，不该是母亲的筹码吗？
就算不是，她照旧可以享受司家的富贵，又何必因为他是个累赘而自杀呢？
他曾经怀疑不甘过，曾经羡慕过别人有温柔的母亲，可是伴随着一年一年的长大，心里的渴望和需求越来越少。
他的心渐渐地冷硬，也渐渐地少了期待。
他对当年的事情，也少了探索的欲-望。反正那个女人，不管怎么样，都选择了将他一个人留在这个世界上，不是吗？
可是没有想到，时隔多年之后，突然有消息说，她其实并不是自己想要自杀的。
她……也是想活着的。
那么……她当初是不是也会温柔的亲吻他，小心翼翼地照顾他，将他抱在怀里满脸的温柔？
她，是不是也很爱他？
司湛睿的胸口突然有些酸胀疼痛，难以按耐。
而关于对亲生母亲的汹涌情绪渐渐退去之后，理智渐渐地回笼，司湛睿终究还是关注到了另外一件事情。
“云家也有参与？”司湛睿的声音冰冷而又平静，让人一时听不出情绪。
管家的面色复杂，微微叹了口气，还是低声道：“目前得到的消息……这件事儿，云家似乎是跟老爷一样，占了很大的部分。”
虽然没有调查到确实的证据，但是目前看来，这件事儿，大概就是云家跟司远明一起谋划的。
这句话，管家并没有说。
自从云卿卿到来之后，司湛睿的改变，管家一点一点看在眼里。
也许在别人面前，司湛睿还是那个冷漠、高高在上，仿佛不食人间烟火一般的冷峻男人。
可是作为看着他从小长大的管家，怎么会发现不了他眼神里面那越来越柔软的情绪呢？
如果说以前的司湛睿，像是在逼着自己为了活下去而努力，为了活下去，甚至为了报复，才一点一点强大，让自己像是设定好了程序的机器一样活在这个世界上。
那么，云卿卿就是他冰冷生命里面的一点温度，慢慢走进他的世界里，给他增添了几分人类的气息，让他终于不再那么冷冰冰的没有生气。
这种改变，是当初的季如歌都没有给他的。
季如歌，对于司湛睿来说，是年少时候的一点温暖，让他贪恋，让他想要把握住。
可是真的失去，对他来说也并不是那么撕心裂肺。
只是终究是唯一的一点，即使不那么重要，也足以痛彻心扉。
可是云卿卿不一样。
司湛睿甚至愿意为她放下满心的高傲，近乎卑微地将自己捧在她的面前，即使她根本什么都没有发现。
可是……如果当年的事情，云家真的占据了不少的份额……那么司湛睿跟云卿卿，到底该何去何从呢？
管家第一次觉得，人生当中，真的是造化弄人。
是不是如果两个人根本没有这些纠缠的话，今天也就不会有这么多的无可奈何和纠结？
【作者题外话】：嘿呀，这是今天的更新。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