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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等我缓缓醒过来之后发现,自己躺在了一个古色古香、非常豪华的房间内,大床无比舒适,芙蓉暖帐,玉炉流香;窗外下着洋洋洒洒的大雪,室内却温暖如春,两个炭炉烧的正旺,我激灵灵一下坐了起来,发现自己身上的衣服已经换了,换成了一套很绵柔的睡衣,身上的伤势也已经复原了,但从上面的残痕来看曾大面积受创,估计是手雷破片照成的;当时我就觉的有点扛不住了,
我心提到了嗓子眼,因为这地方太陌生了,无论是窗外的景色还是这件堪称奢华的房间,完全没有印象,
就这时,房间的门忽然打开了,两个扎着角鬓的女子推门走了进来,一个端着脸盆,一个端着吃食,看着像是侍女,
看见我,她俩恭恭敬敬的走上前,道:“公子您醒了,请洗漱用些膳食吧,”
“这里是哪,”
我眉头深皱,一股不祥的预感萦绕在我心头;一是因为两人的打扮,有点土家族人的风格,二是以往在川东区受伤昏迷之后,醒来的时候总有人在我身边,要么是胖子,要么是徐大山,或者毒蝴蝶,有时候甚至是一屋子的人,
可这里没有,只有一间陌生的房间,两个陌生的侍女,
两个侍女互相对视了一眼,有些奇怪的样子,端着脸盆的说:“公子,这里是赶尸门呀,”
“什么,”
我脑袋嗡的一下一片空白,
狗日的,拼了老命,竟然还是没逃脱,落到了赶尸门手里,
慌乱了一瞬,我立刻强行让自己镇定下来,眼下的事情有些奇怪,按道理说,自己被赶尸门抓了,应该是里三层外三层的将我看守起来,
可这里却不是,一件很舒适的大房间,两个看起来手无缚鸡之力的侍女,感觉不像是绑架我,反倒是请我来做客,
这不对劲,很不对劲,
猛然间,我忽然想起施天洛跟我说过,说赶尸门并无意杀我,让我不要反抗,
又想起来,赶尸门费劲心计坑了苗海,抓了我,并不是为了胁迫苗苗,因为胁迫苗苗没用,它们什么也得不到,而是另有目的,
这个场景,很可能就是那个目的侧面体现,
“我睡了多久,”我急忙追问,从之前受伤恢复的程度估算,时间已经不短了,
“大约两天,刚才药师说你快醒了,让我们备好药膳,请公子西索洗漱一下用膳吧,”端着脸盆的侍女又说道,
“药师,”我一愣,而后一惊,感应了一下舌头顿时心脏一抽,
胖子送我的毒药蜡丸不见了,
肯定是被药师检查伤势的时候取走了,我把它压在我舌根下面,不仔细检查根本发现不了,
“完蛋,这回连自杀都难了,”我心底无限下沉,赶尸门越是这样,就越是让我心里没底,因为我想起了赶尸门的甲尸,有些是用活人炼制的,也不知道他们到底打的是什么主意,
不过转念一想,如果是炼制甲尸的话,似乎不需要礼遇我吧,
沉吟了一下,我还是决定见一下这里的话事人,施天洛、谭贵,或者樊三谷,
侍女端的食物色香十足,但天知道里面有没有掺什么东西,不碰为妙,
“你们主事的人是谁,让他来见我,”我立刻道,
“这个……”两个侍女对视了一眼,端膳食的侍女道:“我家门主我晚些时候会来,公子请稍安勿躁,还是用些膳食吧,您已经两天两夜水米未进了,”
“门主,施不仁,”我吓了一跳,
两个侍女一听我直呼赶尸门门主施不仁的名讳,顿时脸色一变,低着头不敢接话了,
我一时间心乱如麻,这算什么,
施不仁居然还要见我,
我可是一刀把他最疼爱的幼子施天宇在苗寨给斩了,凭什么,
甚至他还对我下过追杀令,派精锐小队潜入重庆刺杀我,如果不是陈久同偷偷报信给我的话,险些就要成功了,
怎么现在变成恭恭敬敬的侍女,不是刽子手,变成了上等的房间,不是炼狱般的刑房,
常理上完全说不通,
当初施天洛让我投降,说无意杀我的时候,我是压根不信的;因为对施天洛来说,是杀弟之仇,对施不仁,是杀子、白发人送?发人之仇,
可结果换来的却是礼遇,
这里面透着极度的诡异,
到底是什么原因,让未曾谋面的施不仁对我的态度有了一百八十度的大拐弯,
不过这件事恐怕还是得等正主来了才知道了,眼前两个侍女显然不可能知道的太多,我试着问了她们几个问题,她们都摇头不知,
“你们把东西放下,下去吧,”我道,
两人恭敬的应下,把水盆和膳食放下,转身推门出去了,
待门关上,我立刻跑到窗户旁边观察,发现这是一个外表看起来很普通的寨子,就是面积比较大,许多房子看起来也不错,和苗寨有些像,
湘西这边多土家和苗家,赶尸门中也不乏苗人,居住风格和苗寨有些类似也并不奇怪,
观察了一阵,没什么收获,只看见围墙外站着几个稀稀拉拉的守卫,两个侍女走到门口,嘀嘀咕咕的和守卫说了几句,便离开了,
守卫也只是回头朝这里扫了一眼,警惕性似乎并不高,
我心里七上八下,胖子给我的毒药蜡丸不见了,顿时觉的连胆气都泄了不少,因为没有退路,有蜡丸在,关键时刻大不了一死,但没有蜡丸,就算想自杀也没那么方便了,
当然,最关键的还是,这世上有许多事比死更可怕,
“要不,跑,”我心里跳出来一个念头,听天由命可不是自己的风格,
门口的守卫不多,稀稀拉拉的,而且还是围着围墙走一圈,正门那里就两个,
如果出手够快,开门的一瞬间将他们拖进来干掉,再换上他们的衣服,弄不好可以蒙混过关跑出去,
这念头一出,便疯狂的如野草一般疯长,甩都甩不掉了,
沉吟了一瞬,我一拍大腿,干了,
再怎么样也比听天由命强,万一失败大不了被关回屋子,施不仁连杀子之仇都能忍,区区两个守卫也没什么分量,
于是,我穿上鞋,一点一点打开房门闪了出去,趁着簌簌落下的大雪掩盖了脚步声,靠在了围墙后面,
接着我伸手扒在墙头,脚下炁能一弹,想突然翻出去奇袭,一击干到两人然后拖回院子,
可结果我却没跳起来,撞在墙头上疼的吱呀咧嘴摔了回去,还被墙头落下的雪盖了一脸,
我大吃一惊,心直接沉入了最谷底,
刚才不是自己失误,而是体内的炁能不见了,没有炁能加持自己只跳了一半,触不及防撞到了墙头上,没翻过去,
“你大爷的,”我心中万千羊驼狂奔而过,
炁能不见了,这特么釜底抽薪,一定施不仁干的,
难怪外面的守卫稀稀拉拉的,原来是根本不怕我跑,没有了炁能我顶多反应快点,和普通人没有什么两样,
就这样外面还围了一圈守卫,已经是很看得起我了,
我不敢乱来了,立刻返回屋里使劲的试验了几下,发现不是炁能不见了,而是炁能出不了体,就好像被卡在了肌肉里一样,炁能涌出的时候,肌肉里面的经络还会一阵阵的生疼,
之前没发现就是因为这一点,要是炁能消失了,稍稍反应一下就能够发觉不对,
“完蛋,”
我无语问苍天,现在不光毒药蜡丸也没了,一身本事也没了,彻底成了待宰的羔羊,
施不仁想我圆,我便得圆,想我扁,我就得扁,
任人拿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