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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看那个资料袋，想想现在不知被徐云涛藏在哪里的谭玲玲，顿顿道，“徐总，我对出国不了解，不过徐总，既然徐燕和肖强感情很好，你为什么非要拆散他们呢，可以让他们一起出国。”徐云涛摇摇头，“这件事我和肖强沟通过，他不愿意出去，说他的事业和感情都在国内。这也怨我，资助他建那个健身俱乐部，现在俱乐部已经初具规模，他自然不愿放手出国了。所以我只能让他和徐燕分手，徐燕自己走。”
“事情和感情都在国内？”我一听，愣了一下，肖强所说的感情一定也包括对白小柔那份不舍的牵挂。
既然这样，这事更让我为难了，我希望徐燕出国，这样对白小柔和谭玲玲，包括我都好。但我又不希望肖强和徐燕真的分手，这样一来会让肖强痛苦，二来痛苦的肖强再去搅乱白小柔的生活怎么办？
好为难。
见我半天没说话，徐云涛轻轻拍了一下那个资料袋，“张帆，我不要求你现在回应我，你再回去想想，我想为了你昔日的同学，你也会有个正确的选择。”
我嗯了一声，往外走，我感觉到徐云涛的目光一直盯在我身后，快到门口时，我回头问，“徐总，谭玲玲现在还好吧？”
徐云涛点点头。
我笑了一下，小心说，“徐总，您这么一个大老板，难道还保护不了一个女人，非要用刚才的办法？”
徐云涛的脸色沉下来，只说了一句话，“关键她是我的女儿。”
我不再问了，我能感觉出刚才那句话不是出自一个老板的口，而是一个父亲的无奈，同时也说明谭玲玲在徐云涛心中的位置很重要，怪不得谭玲玲愿意接受徐云涛把她雪藏的安排。
出了徐云涛的办公室，我站在门口正愣神，阿六走过来，“张帆，怎么了，没谈好。”
“奥。谈好了。”我回过神，和阿六说了两句，决定先去找徐燕，探探徐燕的口风，再做打算，何况既然她约了我，我不见她，岂不是让她小瞧我。
徐燕和徐云涛在一个楼层办公，我在楼里问了一下，就找到了徐燕的办公室，徐燕开会还没回来，我去洗手间抽了支烟，整理一下思路，听到走廊里传来铿锵有力的高跟鞋声和徐燕的说话声。声音简洁有力，完全就是一个女领导的口气。
我立刻把烟掐灭，从卫生间里出来，看到徐燕已经到了办公室门口，正在和一个下属交代工作，下属毕恭毕敬地听着，对徐燕盛气凌人的命令，不敢有一点反驳，只是不停点头说是。
我心里笑了一下，就凭徐燕这个样子，徐云涛也拿她没办法。我想着，走到办公室前，叫了声徐姐。
徐燕回头看我一眼，对下属又吩咐两句，下属诺诺走了。
徐燕打开办公室门，朝我微微一甩头，“进来吧。”
我跟着徐燕进了办公室，往屋里扫了一眼，虽然这间办公室不如徐云涛老总办公室宽大气派，但装修的也不错。和王玉霞的办公室相比，不相上下。
徐燕走到大班台坐下，又指指她面前的沙，“坐吧。”
我点点头，坐到徐燕的对面，往大班台上扫了一眼，桌面一角放着一个相框，里边是徐燕和肖强的合影，两人都笑容灿烂，一副甜蜜。
“和我父亲谈完了？”徐燕从桌面上拿起一根烟点燃。
“徐姐，你也开始抽烟了？”我轻声问道。
“对，事情太多，它可以让我集中精神。”徐燕指指烟盒。
我笑了一下，点点头。
“听说你承揽了给风云公司新楼盘供货的生意，那可是笔大生意。”徐燕吐了口烟道，“李铁和张武都惦记那笔生意，我父亲没给他们，现在却给了你，你挺有本事啊？”
看着徐燕那张面带敌意的脸，我笑笑，“徐姐，我能得到这笔生意，也多亏你帮忙。”
“你什么意思？”徐燕往前探了一下身子。
“我的意思你明白，我没必要多说吧。”我淡淡应道。
徐燕把身子收了回去，往老板椅上一靠，“张帆，你是挺聪明，比我想得要聪明。不过一次赢了并不说明你永远会赢，也许下一次你就输了，我输一次无所谓，我有比你大得多的实力。可是你输一次，你就什么都没有了，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明白。”我点点头，“徐姐，你说得一点都没错，我的实力根本没法和你比，我连这样的办公室都没有。所以其实我不想和你斗，我更希望咱两还像从前，我叫你徐姐。你也把我当成一个朋友。”
“朋友？‘徐燕冷笑一声，“好吧，我可以把你当成朋友，但你愿意按照我说得做吗？”
“那得看什么事？”
“什么事都算。张帆，只要你按照我说得做，我可以不计前嫌，你想要的，包括那种大生意，我都能帮你得到。”徐燕盯着我。
我笑了笑，“徐姐，这我做不到。”
“张帆，我是在给你机会，最后一次机会。如果你不愿意要，很多人都会要，包括李铁和张武。”徐燕一字一句道。
“徐姐，李铁和张武就是两只狼，与狼为伍，你不怕吗？以前你是很忌惮李铁和你父亲合作的。”我反问道。
“那是以前。现在我不怕了，因为现在坐在我对面的也是一只狼。”
我和徐艳对视着，顿顿，“徐姐，你高抬我了，我没那么可怕。其实我真想和你谈和，有一件事，我不知道你考虑过没有，其实有个办法能让你快乐。”
“什么办法？”
我看看徐燕，顿顿道，“换个环境，休息一段时间。”
徐燕的脸色变了，“这是我父亲和你说的。”
“没有。”我立刻一摇头，“这是我的建议，徐姐，当我感到无计可施的时候，不光是抽烟，而是独自找个地方待会儿，再看事情就和以前不一样了，我觉得你也可以试试。”
徐燕又是一声冷笑，“我不会离开江城的，我现在的感觉很好，我不仅不会离开，我还会把想办的事情都做到。”
徐燕的话让我感到后背凉，我现在明白了，徐云涛担心的对，只要徐燕还留在江城，谭玲玲就算是藏得再深也并不安全，徐燕现在已经变成一个不达目的绝不罢休的女人，和我最初见到她时，仿佛判若两人。也许徐燕一直就是现在的样子，只不过那时候，我和她之间没有什么利益冲突，所以她也不必对我恶狠狠。
我深深吸了口气，暗想，徐云涛有一个判断错了，就凭徐燕现在的心态，即使肖强和徐燕分手，徐燕也不会出国，相反会因为痛，变得更可怕。
我有主意了，轻声道，“好吧徐姐，既然你不愿听我的建议，那我也就没话说了。”
“我给你的机会，你也不要嘛？”徐燕问道。
我摇摇头，“徐姐，对不起，咱两目标不一样，我不能答应你，但是我真想和你和平相处。”
徐燕把烟重重按灭，“张帆，从现在开始，你就不要叫我徐姐了，我不喜欢听到一个敌人这样叫我。”
“我是你的敌人？”我愣了一下。
徐燕点点头，“这是你自己选择的，我给过你机会，你拒绝了。”
我站起身，“好吧，徐姐，不徐燕，没有别的事，我就先走了。”
“张帆，走之前，我要告诉你一声，也许很快白小柔就要失业，重新找工作了。”徐燕慢悠悠地说。
我一听，心里一紧，立刻到了大班台前，“徐燕你说什么？”
徐燕从大班台前拿出一份文件，推到我面前，“自己看看吧。”
我拿起文件迅扫了一眼，是一份捐资助学的协议，风云公司向英才中学捐资捐资三百万用以购进新的教学设备。
英才中学就是白小柔所在的那个民营学校。
看着这份文件，我头皮麻，立刻又看向徐燕。
徐燕淡淡笑道，“捐资助学。热心公益一直是风云公司的优良传统，我在英才中学上过学，是英才中学的校友，为感谢母校的培养，由我代表风云公司向英才中学捐款。但前提是校方开除白小柔，当然这个前提不会写在纸上。这份文件还没有签，如果你现在愿意接受我的机会，我可以把这个前提抹去，我知道白小柔在英才中学干得很不错，过得也很开心，失去这个工作，她一定会很难过。”
“徐燕，你他妈太过分了。咱两的事，你为什么要总牵扯到白小柔身上。”我愤怒地把那份文件揉成一团，盯着徐燕。
徐艳笑着摇摇头，“张帆，打蛇要打七寸，这是上学时生物课上我们都学过的。我知道你什么都不怕，打打杀杀这些事我不擅长，对你也没有效果。但你的七寸在哪，我知道，就是白小柔，只要白小柔过得不好，你就过得不好，对吧？”
徐燕的话都说到了我的心里，这个女人简直太他妈狠毒了，亏她能想出这一招，我咬咬牙，憋住气问，“徐燕，你要我替你做什么？”
“简单，告诉我谭玲玲在哪？”
“我不知道。”
徐艳逼视着我。
“我真的不知道。”我用力摇摇头。
“好吧，那你把她诱出来，我相信你有这个能力。把她带我到指定的地方，剩下的事就不用你管了。”徐艳又说道，“只要你帮我把这件事办了，我就让白小柔继续在学校待着。”
“妈的。”我看看徐燕的脸，心里骂了一句，咬着牙道，“徐燕，你这么做，不怕你父亲难过？”
“那是我的家事，就不用你操心了。”
这个女人真是心如毒蝎，怪不得当初肖强会被她抢到手，为了自己的目的真是不择手段。
我需要缓一下想办法，“徐燕，这件事有点太突然，你让我想想行吗？”
“可以，三天之后，我要去南都签这份协议，三天之内，我要听到你的答复。”徐燕拍拍桌上的协议。
我看了一协议，觉得那就是一张催命符。
友情与爱情之间，我该选择哪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