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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悄悄跟着高乐海他们到了酒吧的后边，那是一条僻静的小巷，连路灯都没有，只有酒吧的霓虹灯光微弱的投射过来，我把自己隐藏在一个水泥墩的后边，悄悄往前看。刘东已经被架到了小巷中央，颤着声问，“乐海，你要干什么，刚才我不是故意要折你的面子，是那么多人看着，我不得不那么做。”
刘东话还没说完，他已经被高乐海一脚踹到在地上，高乐海指着刘东怒骂。“你他妈还有胆回来。亏我还把你当哥们，你小子居然真的敢和我抢马子，还当着那多人不给我面，你小子真是想找事。”
“高乐海，咱们的把话说清楚，谁和你抢马子了、你不和谭玲玲处了，难道别人就不能泡谭玲玲？”刘东也不甘示弱。
一记耳光又打在了刘东的脸上，“刘东，我他妈今天正式告诉你，就算谭玲玲我不要了，也他妈轮不到你，你要是还想和我混，就趁早别打谭玲玲的主意，否则别怪我翻脸不认人了。”
“行，高乐海。我不和你混了，但你的把钱给我。”
“什么钱？”
“你酒吧开业，我天天为你跑腿，鞋都跑烂两双了，难道你不该给我点辛苦钱。”
刘东的话把高乐海，“你个王八蛋，泡我的妞，折我的面子，还有脸要钱，我给你钱，我给钱。”
高乐海边劈头盖脸的打向刘东，刘东想还手却又被另外两人控制着，只剩下挨打的份，一声一声惨叫。“乐海，钱我不要了，你我我放走吧。”
“说，以后还敢打谭玲玲的主意吗？”高乐海停下手质问。
“不了，不了，你的马子我绝对不碰。”刘东忙求饶。
高乐海蹲下身，看看趴在自己面前的刘东，拍拍刘东的脸，一笑，“刘东，咱两是好哥们，其实我根本不想打你，是你总自己找打，只要你以后别有非分之想，老老实实跟着我混，比谭玲玲漂亮一万倍的女生你也能泡上，记住了吗？“
刘东看看高乐海，低低道，“记住了。”
高乐海一抓刘东的头发，“大点声，我没听到。”
“记住了。”刘东把声调提高了。
高乐海这才松开刘东，起身从兜里掏出几张钞票，扔到了刘东面前，“这是你的辛苦费，哥们不会亏待你，好好想想，想清楚了，再过来。”
说完，高乐海三人趾高气扬地转身离开，刘东像个可怜虫坐在地上，看着那几张钞票，猛然重重一个耳光打在了自己的脸上，接着就呜呜哭起来。
刘东的哭声像针一样扎进我心里，让我也一阵阵疼，看到高乐海他们三人消失了。我跑到刘东身边，“刘东，你没事吧？”
刘东抬头一看是我，把眼泪擦去，收拢了一下地上的钞票，踉跄想爬起来，却又一屁股坐到地上。“是张帆啊，和谭玲玲热乎完了，过来看我笑话。”
“刘东，你如果这么想，那我就走了。”我顿了顿，把手伸向刘东，“你如果觉得我是你哥们，就和我走。”
刘东定定看了看我伸向他的手，苦笑两声，抓住我的手。
我也一笑，“走吧。”
我俩沿着小巷向前走了一截，看看已经远离了天乐酒吧，在路边坐下，我递给刘东一支烟，“抽一支吧。”
刘东把烟点上，深深吸了一口，“张帆，以后我和你混吧？”
我看了他一眼，“行，只要你愿意，我没意见。”
“张帆。那我明天就去学校申请从数控班调到机电班。”
从机电班想调到数控班就像是把二三线城市的户口调到北上广一样不容易，但是反之，则是一件简单的事，除非逼不得已，没有人会这么做，如果刘东做了，那将是建华技校开校以来的头一例。
“张帆。我跟你混，你怕不怕高乐海报复你，现在的高乐海和从前不一样了，现在这小子手更狠了。你看把我打得。”刘东指指自己脸上的伤。
我摇摇头，“怕什么，我和高乐海的梁子已经结的够深了，今天在谭玲玲那又多了一个，不怕再多你这一个。”
刘东拍拍我，“行，张帆，够意思。”
我看看刘东，“刘东，说实话。刚才我就在那个水泥墩后面躲着，高乐海他们打你。我没出来，你还觉得我够意思吗？”
刘东沉默片刻，朝我一笑，“张帆，我不怪你没出来，你一个人，又刚在谭玲玲那让高乐海折了面子。出来也是找死。我他妈只怪我自己，没本事，泡妞谭玲玲看不起我，给人当马仔，老大也瞧不上我，忙乎半天，里外不是人。就得到这点小钱。还让人家像打发要饭的一样，摔在脸上。我刘东活得真他妈窝囊。”
刘东越说越沮丧，又狠狠抽了自己两耳光，接着还要打，我忙抓住他的手，“打自己用不了这么狠，留着劲打别人。既然你真想去机电班，那我送你一个礼物。”
“送我一个礼物，张帆，你什么意思？”刘栋疑惑地看着我。
“在你去机电班之前，我帮你找机会教训一下高乐海，出出你的恶气，怎么样？”我慢慢说道。
“张帆，你真的肯帮我教训高乐海？”刘东瞪大了眼睛。
我点点头，“刘东，我欠你一个人情？这个这个礼就算还你人情了。”
“你欠我个人情，什么时候，我怎么不知道。”刘东更蒙圈了。
我想了想，轻声说“去南都的事，”
“去南都的事，张帆。我去南都和你有什么关系？”
我轻轻拍拍刘东，“刘东，既然你把当我哥们了，我也不瞒你，你没去南都和我有点关系，具体什么情况，我没法告诉我。但是你没去成南都确实有我一点原因。”
刘东看着我，脸色变了，过了一会儿，骂了句脏话，把手里的烟一扔，“我靠，自从你上次就救了我，我一直觉得你这人不错，还想暗中帮你找那个李二毛，原来你也是两面三刀，那我还和你混个屁呀。得，我他妈谁也不跟了，我也揍不你，你救了我一次。又坑了我一次，咱们就算两抵了。以后你他妈别再来找我。”
说完，刘东站起身，怒匆匆向着小巷尽头走去。
我站着没动，尽管我知道向刘东说出那个秘密会是这个结果，但此刻我的心里还是很畅然，心里那块愧疚的石头终于掉落了。
看到刘东已经消失在夜色里。我又回身坐下，点了支烟，想让自己的心再平静平静。
刚把烟点着，身后有人踢了我一脚，我一回头，刘东笑着站在身后。
“刘东，你怎么又回来了？”我惊讶地问。
刘东把我手里的烟抢过去，狠抽两口，“张帆，刚才走了一截，风一吹，我也想通了，本来我就不是南都的料，就算你在背后没使什么坏。我肯定也去不了。你能主动把事和我说出来，我觉得你这个人够敞亮，我不怪你了。”
“刘东，你真不怪我了？”
“不怪了。”刘东摇摇头，“不过你说的那个礼物我的收，已经两次了，事不过三，我刘东如果再不出这口恶气，非他妈憋死。”
我笑笑，“行，这礼物我送了。”
“张帆，既然这样，我也不能白要你的礼，李二毛的事，我还接着替你办。”
我一愣，“刘东，你还要回高乐海那？”
刘东点点头，“对，等李二毛的事弄完了，我再调班，那个时候你再给我礼。”
刘东的话让我不禁感动。“刘东，李二毛的事你如果不想帮我办，就算了，我不勉强你。”
“张帆，别说了。长这么大，一直是别人给我拿主意。这次我就自己给自己拿个主意，高乐海不是总说我不如他聪明吗，我这次就彻彻底底给来个无间道，让他看看，到底谁比谁聪明。”
刘东拳头一握，一股舍我其谁的样子。
我心里一惊，我靠，刘东可以呀，我那秘密没白说。
“张帆，我该回酒吧了，你就等我的信，”刘东真像无间道里的暗探一样，表情深沉。
我正要开口，刘东又说，“对了，张帆，还有件事我想问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