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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36、尚冠里皇孙置家宅

    就如刘病已所想的一样,接下来的几个月,他都没有工夫再去椒房殿了。

    出宫的事情需要处理,出宫的生活需要准备,虽然内有张贺的照拂,外有史氏的帮助,但是,很多事情都是需要刘病已亲自去办的,因此,足足有一个多月,刘病已几乎是忙得脚不沾地。

    最重要的是,霍光频频将其召去幕府,每一件事都要详细地问过,让刘病已头痛不已。

    好容易,宗正与少府两处的各项文书都妥当了,刘病已又不得不为自己的居处奔波。

    有张贺在,宗室应得一切,刘病已自然是分文不少,但是,那些只是钱,需要刘病已自己将之转变成自己的衣食住行的各个方面。

    ——衣食是不必愁的,好歹也有县官供给,张家与史家也可以为他准备妥当。

    ——行,不过是车马的问题,他又不需要多么好的规制,自然是有钱就能解决。

    麻烦的就是住。

    长安城是什么地方?

    住在长安城的人中不是没有平民,但是,那些不是没有自己的住宅,就是跟显贵拐着弯也能搭上关系的。而且,户籍变易并不容易,迁居更是麻烦,会出卖自家宅子的真的是凤毛麟角,可遇而不可求

    ——想找个合心的宅园……

    ——绝对不容易。

    刘病已倒是无所谓住在哪里,开始的时候,发现城中购宅不易,他便想到城外住了,甚至都与人谈妥了一处田宅,却在告知张贺时,被当场反驳了。

    ——张贺根本不允许他住在长安城外。

    ——城中毕竟安全,而且离张贺也近,有什么事都好解决一些。

    刘病已说不过张贺,再加上史家一干长辈也不同意他在城外居住,他只好硬着头皮,停了那桩交易,专心地在城中寻住宅。

    就为了这个事,刘病已的头发都愁白了两根。

    他不好向别人抱怨,只能在霍光问起时,向霍光抱怨了几句。

    霍光只是听着,便没有说什么。

    不过,刘病已也没有指望霍光恃势给他找来一个宅子,只是发泄而已,倒也不是很失望。

    与霍光说了一通,第二天,再去复家读书时,刘病已倒是沉稳了许多。

    ——总归有张贺在,中宫诏上又没有限期,一时找不到宅子,他便在掖庭继续住着就是。

    杜佗与张彭祖都很关心刘病已的宅子,两人一见刘病已就追问事情有没有进展。

    “无”虽然心情好了一些,但是,刘病已也不是真的不急,听到两人的追问,心情立刻就恶劣了许多,语气也格外地差,最后,他还瞪了两个好友一眼,不悦地抱怨:“尔等家中无欲出之宅乎?”

    这已经不是刘病已第一次问他们了。

    ——张家与杜家都是仕宦之家,所继承的家赀便颇为丰厚,而且,张安世与杜延年都贵九卿,他们两家的田宅都不少。

    ——刘病已也不是迂腐之人,这种便利哪里会不想用呢?

    杜佗笑了笑,没有吭声,张彭祖却是撇了撇嘴,不以为然地回答刘病已:“我家之宅,君不中意矣”

    张彭祖是少子,本也没有多少心计,因此,刘病已说了,他回家就问了母亲。张家女君也说了一个宅子,可是,那个宅子是张家为子孙日后分家准备的,相较张家现在宅子是小了一些,但是,对刘病已来说,前后四进,左右三个院落的宅子,着实是太大了……

    刘病已同样撇了撇嘴,随即瞪着张彭祖道:“非我不中意,实乃无福消受”

    ——就算他是宗室,可以免事算,但是,他的钱也是有限的,再说,他只有一个人,哪里需要那么大的宅子呢?

    杜佗倒是觉得那个宅子不错,见张彭祖再度提起,便揽过刘病已的肩,笑着提议:“曾孙可是觉得花费太过?我亦可出一些……”

    这也不是杜佗第一次提议。

    ——并不是借钱,而是想在宅子上占一份。

    杜佗打这个主意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杜家与张家的家教都严,在家也是不得自在,因此,一听说刘病已准备置宅,杜佗便惦记上了。

    他也没有旁的打算,也就是想找个放松的地方,自然是自己出钱更加自在了

    张彭祖当时也是赞成的。

    ——两家家教虽然严,但是,对子弟并不吝啬,再加上两人这些年在复家读书,家中给的钱财比以往着实多了不少,因此,两人倒是真的拿得出不少钱。

    然而,刘病已当时就拒绝了。

    这会儿,听到杜佗旧话重提,再看到一旁的张彭祖拼命点头附和,刘病已不由翻了一个白眼,没好气地对两人道:“家我所置乃我家宅”

    ——他不是置馆舍招待友人,他是置自己的家

    刘病已对此很坚持。

    ——再者,他也不是没有钱

    ——哪怕是张家的那处宅子,他若真的想买,也是不成问题的

    ——只是,他一个人住那么大的宅……

    刘病已一点都不喜欢

    ——他是在未央宫长大的。

    ——那么大的掖庭……住着又何尝舒服

    刘病已早想过——一个两进的宅子足够了……

    听到刘病已这样说,杜佗与张彭祖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拍了拍他的肩,又向他承诺他们会再让自家人去打听宅子的消息。

    刘病已向两人谢过,心中却没有抱什么希望。

    过了几日,张彭祖一早就对刘病已道:“世母传话,命我今日携曾孙登门。”

    ——让张彭祖称“世母”的只有张贺的適妻。

    刘病已应了下来,复家的课一结束,便上了张彭祖的车,与他一同往张贺家去。

    两人到了张家,张贺的適妻早就在北堂等着了。两人不敢怠慢,毕恭毕敬地行了礼,便被张家女君一脸笑容地招呼坐下。

    刘病已与张彭祖都将张贺家当作自家一般,因此,也不拘束,谢过之后便安坐了下来。

    张彭祖只是传话的,便没有吭声,刘病已便直接问张家女君:“小君是否有所命?”

    张贺的適妻一派慈祥温和地摇了摇头,随后对刘病已道:“不敢称命,有一事与曾孙言。”

    刘病已对张贺素来恭敬,对其妻自然也不会失礼,立刻肃手应了。

    (临时凑个字数,稍后就修改)

    孝武皇帝,景帝中子也,母曰王美人。年四岁立为胶东王。七岁为皇太子,母为皇后。十六岁,后三年正月,景帝崩。甲子,太子即皇帝位,尊皇太后窦氏曰太皇太后,皇后曰皇太后。三月,封皇太后同母弟田蚡、胜皆为列侯。

    建元元年冬十月,诏丞相、御史、列侯、中二千石、二千石、诸侯相举贤良方正直言极谏之士。丞相绾奏:“所举贤良,或治申、商、韩非、苏秦、张仪之言,乱国政,请皆罢。”奏可。

    春二月,赦天下。赐民爵一级。年八十复二算,九十复甲卒。行三铢钱。

    夏四月己已,诏曰:“古之立孝,乡里以齿,朝廷以爵,扶世导民,莫善于德。然即于乡里先耆艾,奉高年,古之道也。今天下孝子、顺孙愿自竭尽以承其亲,外迫公事,内乏资财,是以孝心阙焉,朕甚哀之。民年九十以上,已有受鬻法,为复子若孙,令得身帅妻妾遂其供养之事。”

    五月,诏曰:“河海润千里。其令祠官修山川之祠,为岁事,曲加礼。”

    赦吴、楚七国帑输在官者。

    秋七月,诏曰:“卫士转置送迎二万人,其省万人。罢苑马,以赐贫民。”

    议立明堂。遣使者安车蒲轮,束帛加璧,征鲁申公。

    二年冬十月,御史大夫赵绾坐请毋奏事太皇太后,及郎中令王臧皆下狱,自杀。丞相婴、太尉蚡免。

    春二月丙戌朔,日有蚀之。

    夏四月戊申,有如日夜出。

    初置茂陵邑。

    三年春,河水溢于平原,大饥,人相食。

    赐徙茂陵者户钱二十万,田二顷。初作便门桥。

    秋七月,有星孛于西北。

    济川王明坐杀太傅、中傅废迁防陵。

    闽越围东瓯,东瓯告急。遣中大夫严助持节发会稽兵,浮海救之。未至,闽越走,兵还。

    九月丙子晦,日有蚀之。

    四年夏,有风赤如血。六月,旱。秋九月,有星孛于东北。

    五年春,罢三铢钱,行半两钱。

    置《五经》博士。

    夏四月,平原君薨。

    五月,大蝗。

    秋八月,广川王越、清河王乘皆薨。

    六年春二月乙未,辽东高庙灾。

    夏四月壬子,高园便殿火。上素服五日。

    五月丁亥,太皇太后崩。

    秋八月,有星孛于东方,长竟天。

    闽越王郢攻南越。遣大行王恢将兵出豫章、大司农韩安国出会稽击之,未至,越人杀郢降,兵还。

    元光元年冬十一月,初令郡国举孝廉各一人。

    卫尉李广为骁骑将军屯云中,中尉程不识为车骑将军屯雁门,六月罢五月,诏贤良曰:“朕闻昔在唐、虞,画像而民不犯,日月所烛,莫不率俾。周之成、康,刑错不用,德及鸟兽,教通四海,海外肃慎,北发渠搜,氐羌徠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