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夜阁 > 女生小说 > 补刀影后[古穿今] > 第一百零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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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公鸡的故事】

    从前有一座茅屋,里面住着一个老寡妇,她有两个女儿。她养猪、养牛、种菜,勉强维持着生活。她的茅屋很小,被灶烟熏得乌黑。公鸡和母鸡们到了晚上就栖在屋梁上。

    这些家禽里面有一只奇妙的老公鸡,他的名字叫歌唱家。全村的人都很赞赏他。他的鸡冠那么红,他的嘴那么黑,他的羽毛那么色彩绚丽,从没见过跟他一样的公鸡。此外,他非常聪敏,几乎可以说他是一位内行的天文学家。

    每天早晨,太阳刚刚升起,他就引吭高歌,不论一年里的什么时候,从来不出差错。院子里有六只母鸡每天跟在他的后面。其中最漂亮的,也是他最心爱的,名叫佩特洛。

    她美丽极了,仅仅七天的功夫老公鸡就爱上了她,如今每天晚上地都栖在她的身边,每天早晨要出去的时候,他就给她唱一支小曲,开头第一句是:“亲爱的,我要到草地上去了。”

    有一天早晨,佩特洛还睡在歌唱家身边的时候,听见他在睡梦中叹气、□□,喃喃地说话。

    “怎么了?”她问,“说实话,你□□得很痛苦。”

    “哎哟!”歌唱家醒来,说,“但愿运气保佑我。我做了一个恶梦,我这辈子还没有受到这样的惊吓。我梦见一只可怕的野兽要来抓我,它跟一条狗那么大,棕色的皮毛,耳朵是黑的,尾巴的尖上也是黑的,尽管我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动物,可是它的眼睛一盯着我,我就吓得发抖。”

    “真不怕羞!”佩特洛说,“你是个男子汉,却怕一个梦!你想,如果你不表现得更加勇敢些,哪个女人会尊敬你?我们喜欢我们的丈大像个英雄。况且,梦就是胡说八道,它不是未来的指南。”

    “住嘴,老婆!”歌唱家回答说。“这种事你懂吗?你要反对圣经的权威吗?难道约瑟不做梦吗?法老们不是被它教会的吗?看看那些古典作家吧:卡托,塞内加,西塞罗。他们从来都是看重梦的。你不知道有一次邪恶的谋杀是被一个梦发现的吗?你才不怕羞呢,然而,尽管我的梦肯定有预兆,我看着美丽的你,也就把它忘掉了,我亲爱的。一看见你漂亮的眼睛,它就从我的头脑里消失了。现在,我们出门去吧。”

    他说了这些话,便从梁上飞下来,到了院子里,所有的母鸡都跟着他。他在那里踱来踱去,想忘记夜间的恐怖。他趾高气吊,几乎脚不沾地。他的妻子们都跟着他跑来跑去,啄食他找到的谷粒。太阳丹高以后,歌唱家唱起了晨歌。他的妻子们停下来,在暖和的太阳里洗沙浴。

    突然间,歌唱家看见了一只动物,躲在院子旁边的草丛里。那是狐狸鲁塞尔,他在附近森林里住了三年了,如今变得厚颜无耻,钻进篱笆来到了院子里。歌唱家一看见他,吓得往后一跳,完全忘记了他唱的歌。这就是他梦里看见的那个东西。

    狐狸想安慰恐惧的公鸡。他从草丛里站起来,有礼貌地走近歌唱家。“不要因为我的出现而惊慌,”他说,“我来这里完全是出于好意。实际上,我是这户人家的朋友。你的父母亲都在我家里住过——使我十分满意。我正在听你唱歌呢。你有一副奇妙的嗓子,毫无疑问是祖传下来的。我记得你父亲有一种脚趾站立的姿势,闭上眼睛,伸长脖子。他这样站着的时候,他的高音真是奇妙极了。你是不是也能这样唱啊?”

    这些奉承话使歌唱家很高兴,他立即闭上眼睛,伸长脖子,唱起了他最拿手的歌,就像狐狸说的那样。

    公鸡的眼睛刚一闭上,狐狸就向前一扑,咬住了他的脖子,一下甩到背上,拼命向着树林逃去。唉!可怜的歌唱家,你的命真苦啊!梦都是真的,人人都要注意它的警告啊!

    母鸡们惊慌失措,咯咯地大声哭喊。那位寡妇和两个女儿从茅屋中走出来看是什么事情。邻居们也都出来了,狗也出来了,牛和猪也出来了,大家一起去追。

    大家一起高喊,“快来人呀!抓住他!站住,小偷!”他们像地狱里的魔鬼那样叫喊着。惊慌的鹅飞上了树梢,群集的蜜蜂飞出了蜂巢。真的,任何想摧毁他们中间异端分子的□□,都没有搅起过像这群追逐者这样可怕的吵闹和喊叫。但是尽管这样,狐狸却安全地逃到了森林边上。

    到了这里,歌唱家从恐惧中恢复过来,说:“你只是咬紧我,如果我是你,我就当面骂这些下流的追逐者是吝啬的乡巴佬。”

    “怎么,我是要骂的!”狐狸说。但是他刚一张嘴想骂,公鸡就飞了起来,飞到了一棵树的树枝上。

    “下来,”狐狸喊,“我不伤害你。只要你下来,我就把我的意图对你解释清楚。”

    “不,”公鸡说,“我已经被骗过一次,两次就太多了。我再也不会上奉承的当了。”

    “而我呢,”狐狸说,“也再不会在闭着嘴巴的时候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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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亚德里安和巴尔杜斯】

    很久很久以前,在罗马有一位贵人,名叫亚德里安。有一天他刊森林里打猎。在追逐猎物的时候,他离开跟随他的人,掉进了一个坑里。这个坑又深又陡,他无法出来。

    他拼命叫喊,却没人听见。他喊叫了整整一天,直到傍晚才有一个穷苦的农夫牵着毛驴走过这里。农夫名叫巴尔杜斯,他谋生的惟一办法是出售从森林里捡来的柴禾。

    他走过坑边,听见了亚德里安的喊声。起先他以为是一个鬼在叫喊,但是把耳朵贴近坑沿,他听见了下面的说话声:“救命,救命!是我,亚德里安!罗马的大贵人!谁救了我,我分给他一半财产!”

    巴尔杜斯的心高兴得跳起来,他很希望赢得这样一笔财富。“但是怎样证明你说的话算数呢?”他问。

    “凭着上天和所有的神,我向你发誓,我将信守诺言,把我一半的财产分给救我出坑的人。”

    巴尔杜斯相信了他,很快取下驴身上捆柴禾的绳子,把一头系在一棵坚实的树上,另一头扔进坑里,让亚德里安拉住绳子爬上来。

    但是恰巧有一只猴子也掉进了坑里,等到绳子晃晃荡荡地放下坑来的时候,猴子一跳便抓往了。巴尔杜斯以为亚德里安已经抓住,便把绳子拉上来。

    猴子到了上面,一转眼便爬上一棵树,巴尔杜斯吓得高声喊叫,以为这是什么精灵的诡计。他撒腿就跑,但是亚德里安的声音又把他叫了回来,于是他再次把绳子扔下坑去。

    这时候,亚德里安还没来得及靠近绳子,却有一条大蛇盘上了它,被巴尔杜斯拉了上来。这一次他更害怕了。心想,我肯定是中了魔了。但是他又一次听到了同样的声音在高喊救命。

    凭着上天的名义,你是谁,你是什么人?”农夫问。“我是亚德里安,刚才叫你的那个人。如果你把我救出这个坑就可以分享我的财产。”“这是我第三次给你了。”巴尔社斯说,又把绳子扔了下去。

    这次抓住了绳子,巴尔壮斯又拉又拽,但是怎么也拉不上来。于是他把绳子系在毛驴身上,让它拖。

    就这样,这位大贵人被他们两拉上了坑。业德里安见自己已经脱险,连一句话也没说,便马上转身朝城里走去。农夫站在那里,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巴尔杜斯清醒过来后,便去追赶亚德里安,直截了当地提醒他曾经答应的交易。“你答应给我一半的财产。”他说。我答应过又怎么洋?”

    亚德里安说,“如果我再听见你这么说,请相信,你会吃苦头的!你以为我能对你这样的人实现在那种情况下许下的诺言吗?如果我再听见刚才那样的话,你还是自己去死了的好。”

    巴尔杜斯十分害怕会遭到不测,便回到了家里。他没把这件事情告诉妻子。第二天清早他跟往常一样出去捡柴。路过他救了业德里安的地方时,他惊讶地发现他用绳子拉上来的猴子正等在那里,身边还有一大堆柴禾,整整齐齐地捆好了,等着运走。

    这事情每天都发生,因此,农夫的钱比以前赚得多了。这就是猴子对他的报答。

    过了一段时间之后,巴尔杜斯又从这森林中走过,他看见一条大青蛇冲他爬来,他害怕地站住了。蛇在他的面前停住,抬起脑袋,给他鞠躬,然后从嘴里吐出一颗闪闪发光的宝石,便爬走了。巴尔杜斯把宝石捡起来,立即回去拿给妻子看。她说:“我们应该卖了它!”

    巴尔杜斯到了城里,找了个珠宝商。珠宝商用一大笔金子买了宝石。巴尔杜斯从来没有这么富有过。但是事情还没有就此了结。因为他打开钱袋放进金子时,看见里面还有一颗宝石,跟原来的一模一样。

    他叫来妻子:“看呀,这就是我刚卖了的宝石!这是怎么回事啊?”

    妻子说不出话来。“好吧,”巴尔杜斯说,“这必定是一块魔石。我清楚地记得我把它卖给了珠宝商,这就是他给我的金子。如果它自己回到了我的钱袋里,我也没有办法!”

    第二天早晨,他出去到了城里的另一个地方,又把宝石卖了,但是他回到家里,宝石又回到了他的钱袋里。这事一次接一次地发生。他前后把宝石卖掉了几次,又在钱袋里发现了它几次。

    然而这样的事情是瞒不住的,有关巴尔杜斯的这件奇闻很快就传到了朱斯蒂安大帝耳朵里。他把他召来,叫他讲出这件事的经过。

    巴尔杜斯一五一十地讲出了一切——关于猴子,关于大青蛇——讲这些动物怎样报答了他,唯有大贵人亚德里安不信守诺言,连谢也不谢一声。

    皇帝召来亚德里安,在民众面前控告他。结果亚德里安不得不把一半财产分给巴尔杜斯,就像他答应的那样。

    直到今天,亚德里安的这个案子,仍然作为知恩不报的例子——这是罪恶,是极端的卑鄙。在生活中,决不要让这种恶劣的行为占了上风,因为卑鄙的人最受憎恨,而上帝,我想,也必定最厌恶这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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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滴水】

    从前有一个老头儿,大家把他叫克里布勒·克拉布勒1,这就是他的名字。

    他总是希望在一切东西中抽出最好的东西来。当他没有办法达到目的时,他就要使用魔术了。

    有一天他坐下来拿着一个放大镜放在眼前,他在它里面观看一滴从沟里取出来的水。嗨,那才是一副乱爬乱叫的景像呢!无数的小生物在跳跃着,互相撕扯,互相吞食。

    “这真骇人!”老克里布勒·克拉布勒说。“我们不能劝它们生活得和平和安静一点么?劝它们不要管别人的闲事么?”

    他想了又想,可是想不出办法。最后他只好使魔术了。

    “我得把它们染上颜色,好使它们显得清楚!”他说。

    于是他就在这滴水里倒进了一滴像红酒这类的东西。不过这就是巫婆的血——最上等的、每滴价值两个银毫的血。这样,那些奇异的小生物就全身染上了粉红色;水滴简直像住着一群**野人的城市一样。

    “这是一些什么东西?”另外一个魔法师问。这人没有名字——而他却正因为没有名字而驰名。

    “嗨,如果你能猜出它们是什么东西,”老克里布勒·克拉布勒说,“我就把它们送给你。不过,你不知道,要猜出来是不容易的。”

    这个没有名字的魔法师朝放大镜里面望。这真像一个城市,那里面的人都没有穿着衣服在跑来跑去!多么可怕啊!不过更可怕的是看到这个人怎样打着和推着那个人,他们互相咬着、掐着、拉着和捶着。在下面的要爬上来,在上面的要钻到下面去。

    “看呀!看呀!他的腿比我的长!呸!滚他的!有一个人的耳朵后面长了一个小瘤——一个无害的小瘤,不过这使他感到痛,而它将来还会使他感到更痛!”

    于是大家向这瘤砍来,拖着他;而且正因为这个小瘤,大家就把这人吃掉了。另外还有一个人坐在那里一声不响,像一个小姑娘。她只希望和平和安静。不过大家不让这位小姑娘坐在那儿,他们把她拖出来,他们打她,最后就把她吃掉了。

    “这真是滑稽透顶!”魔法师说。

    “是的,你知道这是什么吗?”克里布勒·克拉布勒问,”你能看得出来吗?”

    “这很容易就可以看得出来!”魔法师说。“这就是哥本哈根的缩影,这就是大城市!”

    1原文是krible—krable,即乱爬乱叫的意思。或者某个别的大城市——因为它们都是一样的。“这不过是沟里的一滴水而已!”克里布勒·克拉布勒说。补刀影后[古穿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