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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 所有的事, 都赶在同一时间，浮出水面。会不会, 现在的一切，还只是冰山一角？苏夏年想得身体发冷。“小家伙，为了展示你对我的诚意, 告诉我, 你的酒店，我派人去接你。”霍心瞳打电话给苏夏年。苏夏年毫不犹豫报了名字，霍心瞳很是满意, “我还是喜欢你这性子，说了就会做到。”
苏夏年哼笑了一声, 不知道在笑谁。
“想吃什么, 我先给你做。”霍心瞳柔声问，好似她们真的很亲密。苏夏年一步一步踉跄下楼, 步子忽悠, 身体摇晃，心, 好像要散架了。
活了几十年，原来一直活在谎言的世界里, 苏夏年伸手去摸，除了冰凉的墙壁，什么都没有，和她的内心世界一样。
一个人, 要怎么样才能不受伤？
唯有冷漠和无情吧，苏夏年晃着下楼，无所谓的语气，透着笑意，“想吃你，你也给我做吗？”霍心瞳愣了几秒笑出来，“够味道，我喜欢，想吃我，得看你是否有本事了。”
“呵。”苏夏年轻笑了一声，眼角有泪水滑落。
“都想吃我哪里呢？”霍心瞳似乎对这个话题很感兴趣。
“吃你的肉，喝你的血，抽你的筋烤着吃。”苏夏年说得很淡很轻，漫不经心中透着几分认真。霍心瞳哈哈大笑，“小家伙，对我爱得这么深，想和我融为一体么？”苏夏年又笑了一声，“霍心瞳。”
“如果你有问题想问我，要记得，以主人开头开问我。”霍心瞳的语气淡了一分，显露凌厉。
“霍心瞳，我很好奇”对于霍心瞳，她有很多问题，“你为什么选择这时候告诉我过去的事？”
“想知道，叫主人。”
“你真是执拗的像个小孩子啊。”苏夏年感叹似的语气，慵懒地叫了一声，“主人，所以，可以告诉我吗？”仿佛全然不在意的语气。
霍心瞳那边静默了几秒，“并不是我选择了现在，而是我也才知道，你就是我一直想找的人。”霍心瞳的话语里，能听出懊恼，“我们照面了那么多次，我只觉得喜欢你，并没有想过我为什么会对你那么有好感，现在想想，初见时，我就觉得你可爱极了。”时过境迁，好似一切都变了，但分明，有什么从未变过。
初见，再见，都一样。
“我想听的你没说。”
“是颜宝贝选择了现在，她这个时候回到别墅。”
“霍心瞳，你和颜汐之小时候，到底发生过什么？你都对她做过什么？”
“叫主人。”霍心瞳计较地说。
“主人”苏夏年的语气轻佻，人已经到了街上，等着霍心瞳派的车子。
“我和颜汐之小时候还真没什么，她是我表妹，我对她不错，不过，她是个固执别扭的小孩，总是不听话。”霍心瞳自认很有道理的口吻，“小孩子不听话，总要管教一下的嘛，就是这样。”
苏夏年长吐了一口气，像是在叹气，“那你管教她的方式，就是用锁链锁着她，打她么？”苏夏年脑海里闪过让她不愉悦的画面，不只一个画面，她想起颜汐之衣衫褴褛眼神空洞，脖子上扣着锁链；她想起，曾经只是开玩笑地卡着颜汐之的脖子，颜汐之却突然晕死过去；她想起颜汐之深夜里总是惊慌失措，如果不开灯睡觉，她一定会缩进被子里这么多的“习惯”，都是拜霍心瞳所赐吗？
“嘿，也没有啦，”霍心瞳的小小“谦虚”让苏夏年恶心，她抬手抹掉眼角的泪，听见霍心瞳在说，“颜宝贝小时候真的很调皮的，而且好奇心很重，也喜欢尝鲜，每次我换着花样对她，她不知道多开心呢。”
“你确定，她是开心？”苏夏年捂着嘴巴，将干呕压下去。
“开心啊，每次我都会问她的，她都说小心肝开心。”霍心瞳轻快的语调，说着一件十分沉重的事，“小心肝很喜欢我的新花样的。”霍心瞳突然压低声音，笑得很轻很有挑逗的意思，“小家伙，你曾经不是也很喜欢的吗？”
苏夏年完全想不起，她的过去，和霍心瞳有任何交集。苏夏年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忘，“我们之间，以前发生过什么？”苏夏年并不是真的好奇，问这些，更多是拖延时间。虽然她对颜汐之失望，但是，她不想颜汐之继续因霍心瞳而受苦了。如果非有一个人可以折磨颜汐之，那个人只会是她。
“我们之间的事，可比我和颜宝贝之间精彩多了，你想知道，就来找我，我可以帮你找回失去的记忆。”霍心瞳引诱她，“只要你想记起的，我都可以帮你记起来。”
“所有吗？”苏夏年没有温度地问，会包括年幼时，被亲生父母抛弃的回忆吗？为什么就不要她了？
“对，所有。”
听霍心瞳的语气，不像是在撒谎，“霍心瞳，你的催眠很厉害吗？”苏夏年突然问，霍心瞳也没有因为苏夏年说中而受到任何惊吓，还笑吟吟地说：“没有啊。”
“你是通过这种方法，抹掉颜汐之和我的记忆的吧？”苏夏年想不出，还有什么方式，会让她忘记过去。
“小家伙，这你还真冤枉我了，”霍心瞳像是趴在她耳边说悄悄话一般，轻声轻气地说，“颜宝贝的记忆，我确实动过手脚，不过，那可不是我主动要做的哦，”后面的声音更轻，轻到苏夏年有些听不清，“但是你的记忆，我没有碰过。”霍心瞳这样说的。
她的记忆，霍心瞳没有碰过，那就是她自己忘了。为什么忘了？苏夏年问自己，不知道。
苏夏年沉默了半晌，霍心瞳没有开口，但也没有挂断电话。
车子到了，苏夏年直接上了后座，“我上车了，霍心瞳。”
“好呢，我在家等你。”霍心瞳顿了顿，闲聊似的语气说，“你好奇我和颜宝贝之间的事，也好奇我和你之间的事，你就不好奇，你和颜汐之的事吗？”
“我？”
“恩。”
“我和颜汐之？”苏夏年的语气像是在怀疑，她确实不敢相信，她和颜汐之之间发生过什么。不过像苏夏唯说的，她和颜汐之早就认识了，而霍心瞳也说过，自己当初去过别墅，也是为了找颜汐之那么，童年的她和颜汐之，是一定有交集的。
“我好奇，你会说吗？”
“我倒是可以说，”霍心瞳轻笑一声，笃定的语气，“但你听了之后，会后悔的。”
后悔？霍心瞳用了后悔这个词，到底什么事会让她后悔？苏夏年的脑子里，都是问号。
“所以，我不会轻易告诉你，你和颜汐之之间的事，除非”霍心瞳故意放缓语气，拉长调子，苏夏年如她所愿追问，“除非什么？”
“除非你乖乖地答应我一个条件。”霍心瞳指尖在桌上轻划，回味着，记忆中的触感，让她的心底悸动，答应我，答应我吧，恩？苏夏年。霍心瞳，在内心里，发出无声的召唤。
“条件？”苏夏年嘲讽地说，“你们可都是厉害，都能拿我自己的事，来威胁我，跟我谈条件。”苏夏年手握成拳，紧紧压着车座，咬着牙笑问：“我贱命一条，要是死了，你们这些希望，岂不是都落空了？”
“真是傻孩子呢，”霍心瞳连连啧啧几声，“如果现在就死了，不会觉得遗憾吗？人不能白白的死去啊。”
遗憾吗？那倒没有，现在突然理解了，死是一种解脱的心理。不过，霍心瞳说得也没错啊，她不能白白的死去。
“那你的条件是什么？”苏夏年忽而柔了语气，语意撩人地问，“连叫你主人都满足不了你了，是想让我要你么？”苏夏年说罢，像是突然想起什么，更加软了的语气问，“还是，你想要我的身体？”
霍心瞳的笑声没断过，似是开心，又似是宠溺，“聪明的小家伙，我要你叫我主人，我还要你的身体，更为重要的，苏夏年，我要你这个人。”
呵，原来，她很抢手啊。霍心瞳想要她，苏夏唯想要她，颜汐之也想要她，每一个伤害她的人，都想要她。你看看，这些人，多么奇葩，她们想要一个人的理由是：要伤害她。
伤已经很多了，不怕更添新伤，“霍心瞳，你要得起我么？”良久，苏夏年问。
“哦？”霍心瞳明显兴趣更浓了，“想要你的成本，有多高？”
“我怕你承受不起呢。”苏夏年饶有趣味的腔调，勾起了霍心瞳的玩性，“越来越有意思了，你来，我们面对面的聊聊，我看看，我家小家伙想要什么，我都会满足的。”
“好啊，”苏夏年欣然答应，“不过，我希望，我们聊天时，只有我们两个人。”
“这个提议，深得我心。”
苏夏年抬眼看看，别墅近在眼前，“霍心瞳，我到了。”
“是吗？”霍心瞳欣喜的声音明显压制不住，苏夏年提出要求，“我要先见颜汐之，确保她安然无恙。”
“可以啊，”霍心瞳舌尖舔了舔唇瓣，“我去接你，亲自带你去见她。”
一切，都那么完美。霍心瞳身上披着皮质的黑衣，眸光深邃，望着远处一道道闸门打开，车灯向着她的方向行进。
霍心瞳嘴角勾着浅浅的笑，小宠物，欢迎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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