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夜阁 > 都市言情 > 攻妻不备之夫贵难挡 > 第十四章 出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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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鲁夫人之死,并没有因为丧礼而沉静下来。

    恰恰相反。

    民间却是流通着几个不同的版本。

    一说是鲁夫人得罪了宫里头的大人物,这才被人算计了。

    另一说法,是指鲁夫人最近身体一直不适,奈何宋老夫人病重,她这个做女儿的,总要过去侍疾,结果就出了这么大的事。

    当然,说法还有很多种。

    但是流传地最快,也是最广的,就是这两个版本了。

    至于宫里头的大人物,无需多想,人们自然而然地,就会想到了淑妃的身上。

    李庭玉听到了这样的传言,自然是无比愤怒。

    奈何,他就是再厉害,也堵不住悠悠众口。

    恰恰相反,这种事情,越是压制,反弹地就越是厉害。

    李庭玉看似为人狠戾且没脑子,可是实际上,身处皇室,他怎么可能会真的太笨了。

    在皇宫那样的地方,如果真的只是依靠着淑妃的庇佑,只怕他也活不到现在。

    李庭玉看了一眼被他摔裂的木雕,眸子里闪过决绝的狠厉。

    “好,李庭照,你好样儿的。”

    没过几日,这坊间就又有了新的传闻。

    传言凤家的那位娇小姐凤琪琪,心仪希世子,却被指给了瑾王为妃,简直就是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

    瑾王虽然人生得好相貌,可是人人都知道他的身子骨一直不好。

    这能活几年还不知道呢,将来凤小姐嫁过去,岂不就是守活寡的命?

    一时间,有关凤琪琪和瑾王的种种流言,一下子就被散播得到处都是。

    安潇潇听了七月的禀报,只是淡淡一笑。

    “哥哥,你瞧见了吧?眼见不一定为实。人人都道二殿下聪慧过人,可是实际上,这个四殿下,才是一个狠角色。”

    安子轩的面上有些凝重,“不错,以流言来对抗流言,这个四殿下,的确是个聪明人。”

    澈公子弹了弹手指,悠悠道,“你就那么肯定,这是李庭玉的想法?”

    安潇潇睨他一眼,“你的意思是说,这是他手底下谋士的主意?”

    澈公子不语,只是点点头。

    “就算是谋士出的主意,李庭玉肯采纳,也说明了他不笨。更重要的是,这样的流言一散出来,倒霉的,必定就是凤家。”

    安潇潇说完,轻嗤一声,“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谁是牛粪?再不济,瑾王也是皇室血脉,更是先太子的遗孤。这样的话说出来,岂不是在打皇室的脸?”

    安子轩叹了一声,“倒是可怜了那位凤小姐了。被人拿来当棋子用,偏生还一点儿察觉也没有。”

    “她有什么可怜的?事实上,她本就对瑾王有诸多的不满意。她最想嫁的人,的确就是李庭希。只是可惜了,李庭希没看上她。”

    看到她一脸幸灾乐祸的样子,澈公子的脸突然就黑了下来。

    “看样子,能被李庭希看上,你还挺高兴的?”

    安潇潇顿时一噎,闭嘴不敢再说话了。

    安子轩看到妹妹吃瘪,倒是浅笑了一声。

    “澈公子,眼下京城的局势混乱,你们钟离家族,打算何去何从呀?”

    安子轩这样问,自然是因为担心妹妹。

    看着两人目前的互动,只要是能找到救治母亲的法子。

    那么,这两人铁定是要成亲了。

    如果钟离府在皇权之权中牵扯地太深,自然是不太好的。

    “钟离府,目前只是忠于皇上。”

    澈公子的回答,让安子轩的心中稍定。

    虽然不知道他能在钟离府做多大的主,可是至少,他现在是钟离府上的顶梁柱。

    他的话,应该还是能信个七,真的死了。

    不仅仅是他死了,护送他进京的人,也跟着没了气息。

    澈公子在收到这一消息的时候,便即刻派了南使前去查验。

    他现在不能肯定,这是一场意外,还是一场蓄谋已久的谋杀。

    如果说是早有计划,那么,是不是也就表示,自己也被人在暗中盯上了?

    澈公子的脸色阴冷,有多久,没有这么担心过了?

    澈公子知道,这个消息,绝对会让安潇潇无比失望。

    是他大意了。

    只以为那人已假死,不会再有人盯着他了。

    可是没想到,还是躲不过一劫。

    碧园,安潇潇站在了凉亭内,表情有些肃穆。

    澈公子就在她身后不远的地方站着,想要上前,似乎又怕惊扰了她。

    “京城的水,果然是深。我原本是不打算做地太绝的。既然如此,那就别怪我出手无情了。”

    澈公子的眼皮一跳,总觉得安潇潇说出这种话来,似乎是就有什么不一样了。

    “我明天一早出发。清流,我哥哥,还要你帮忙护着些。我一介女子,遇到的算计都如此多了。我哥哥,只怕遇到的麻烦会更多。”

    “放心,有我在,不会让人算计了安子轩。”

    “一个月,我一个月之内,一定回来。”

    澈公子的眉眼间,似乎是浮上了一层淡淡的哀愁。

    “一个月,于我而言,都是相当地漫长。”

    自打两人和解之后,几乎是天天见面。

    更甚至,某人还常常会厚脸皮地在夜间留宿。

    哪怕是睡在了外面的长凳上,也觉得比起自己的高屋暖枕要舒坦得多。

    安潇潇闻言,脸色微红,头微微低垂,身形未动。

    澈公子终于上前,站在了她的身后。

    没有什么犹豫地,就这么用双臂环上了她的细腰,然后将下巴搁在了她的头顶上,轻轻一叹。

    “潇潇,没有我在你身边,一定要处处小心。”

    “嗯。”

    “七月和九月,你自是不能带的。总要留下来掩人耳目。那你要只身前往?”

    安潇潇的唇角微勾,“自然不会。”

    “看来,你是有了合适的人选了。”

    “你不是一直派人盯着我呢?”

    安潇潇话落,澈公子的身子明显就僵了一下,随即,又是淡淡一笑。

    “我就知道,什么也瞒不过你。”

    “叫她现身吧。总是躲在暗处,也不嫌累得慌?”

    澈公子尴尬地清了一下喉咙,然后慢慢地松开了手。

    “青盈,出来吧。”

    青盈虽然是躲在暗处,可是因为察觉到了这位安小姐身边的都是高人,所以压根儿就不敢靠地太近。

    如今听到了主子唤她,自然也就快速地现身了。

    “参见主上。”

    “免了。明日一早,你带人随安小姐一起去南疆。”

    “是,主,公子。”青盈的称呼改动了一下,“属下青盈,参见安小姐。”

    “青盈?可是幽冥阁的四使之一,貌比花娇的西使青盈?”

    若是别人这样说,青盈或许是会有些小得意。

    可是这话是未来的主母说的,而且,这位主母的样貌还如此地拔尖儿,她哪里还敢说什么貌比花娇?

    “安小姐过奖了,属下正是青盈。”

    安潇潇挑眉,“你不必在我面前自称属下,我又不是幽冥阁的人。”

    青盈没吭声,只是无小心地看了一下主子的表情。

    “明天出城,人不必带太多。还有,我赶时间,所以,一路上可能都会比较急。”

    “是,安小姐,属下记住了。”

    “那好,你去吧。明日一早,我们在城外会合。”

    “属下告退。”

    青盈走远了之后,安潇潇才转头看向了澈公子,“有这么个美人儿在身边,是不是很得意?”

    澈公子的面色微凉,总觉得这话有点儿怪,不太好接呀。

    “不说话?是不是舍不得她陪我一道去南疆呀?怕她会出事,还是觉得我会为难她?”

    看着安潇潇笑得明媚,可是眸子里却分明是藏着一抹寒凉的笑,澈公子真相了。

    “你吃醋了?”

    安潇潇的表情一僵,随即扭头,“你想太多了。”

    澈公子也不急着为自己辩解,只是十分认真地打量着她的脸色。

    女人吃起醋来,果然也是别有一番风情的。

    特别是,他的女人。

    “她只是幽冥阁四使之一,平时,主要是负责打探消息的。”

    “嗯?”安潇潇从鼻子里勉强挤出了一个音,算是对他的施舍了。

    澈公子也知道,自己当初虽然是为了她好,可是这事儿,毕竟是没有经过她的同意。

    这丫头是个什么性子,现在也摸透了。

    就是一个不喜欢别人自作主张,欺瞒她。

    一想到自己背后还有那么多的事

    澈公子猛地一下子就打了个激灵,总觉得,自己的将来,似乎是愁云惨淡。

    “好了,你回去吧。我也要早点儿休息了。”

    澈公子扬扬眉,一把将她的手腕扣住,一个用力,人就已经被拽到了他的怀里。

    “明天就要走了,一个月见不到你。”

    安潇潇只觉得心跳地扑通扑通地快,他想干嘛?

    “潇潇,记得想我。”

    安潇潇的脸红得跟涂了厚重无比的胭脂似的,这一瞬间,脑子似乎是也不够用了,只有傻傻地点头。

    澈公子见她如此乖巧,心中不免就是一阵激荡。

    “潇潇!”

    余音未绝,安潇潇便觉得脸上一热,随后,有些软绵绵的感觉传来。

    安潇潇瞪大眼睛,第一反应,就是用力将他给推了出去。

    “你这个登徒子!竟然又敢偷亲我?”

    这是第二次了吧?

    不对,想想当初在马车里的那一幕,这已经是第三次了!

    不过,是第二次亲脸,倒是真的。

    “我这是光明正大的亲。”某人还极不要脸地自我辩解道。

    “滚!”

    安潇潇的好脾气用尽,足尖一点,回到自己的寝楼了。

    澈公子不由得有些沮丧,看来,今天晚上想要留宿,怕是要付出些代价了。

    眨眨眼,转身到了她的寝楼外。

    眉梢微扬,手上已多了一支玉笛。

    清清悠悠地曲子传来,安潇潇闭眼,唇角微微翘了翘,红着脸,睡了。

    只是,安潇潇早上刚刚出城,就遇到了意外。

    看着同样是一身常服,打扮得偏于低调的李庭希,安潇潇觉得自己真的是不一般的倒霉。

    “你怎么会在这儿?”

    李庭希打量了她两眼,突然就笑了,“不会是听到我要离京,你舍不得了吧?”

    安潇潇翻了个白眼儿,“李庭希,这个笑话可是一点儿也不好笑。”

    李庭希顿时挑眉,“我奉命去追查一桩旧案,你呢?”

    “我要去南疆寻一味草药。”

    安潇潇并没有骗他自己的行程,只是将目的,稍微做了一下改动。

    “什么药?”

    安潇潇哼了一声,“说了你也不懂,打听那么多干嘛?”

    李庭希也不恼,反倒是有些贼兮兮地看着她。

    “你不问问我要去哪儿?”

    安潇潇的眼睛上下转了一圈儿,“不会这么巧,你也要去南疆?”

    “十几年前的一场内乱,当时有叛军潜逃到了南疆,隐姓埋名。我这次,就是为了他们去的。”

    安潇潇觉得这个理由有些牵强,“都过了这么多年了,怎么皇上现在又想起来要收拾他们了?”

    “皇上一直就没有忘记。只是因为他们之前一直没有什么动作,皇上也就没有刻意地将事情闹大。只是这一次,边关似乎是有些动荡,皇上不放心,找人一查,才知道事情极有可能跟十几年前的那些叛军有关。”

    安潇潇这才恍然大悟。

    若是如此,的确是该说查。

    不过,到底是南疆,不是大渊,他这一行,不可能是会那么顺利的。

    “既然如此,那正好顺路,一起吧。”

    安潇潇没有反对,只是提醒了他一句,“我要找的药比较奇特珍贵,所以,我的脚程可能会有些赶。”

    “没问题。走吧。”

    青盈一直很识趣地在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如果被公子知道了这一次,竟然是由李庭希同行,不知道会不会气得吐血了。

    青盈使了个眼色,一名护卫已经打马回去了。

    青盈也是个聪明人。

    一路上有李庭希在,她想要跟公子联系,只怕都会有些困难。

    为了不把公子给暴露出来,还是谨慎为好。

    一路上,除了每天休息三四个时辰,其它时间,几乎都是在赶路。

    青盈是知道此次安小姐去南疆做什么的,所以也可以理解她如此急切的心情。

    不过,看到在京城向来都是锦衣玉食的希世子,竟然也能受得住,一直到南疆边界,都不曾有半分疲惫的状态,这才让青盈,不得不对他刮目相看了。

    这样的男人,只怕以后会是他们的劲敌。

    “潇潇,你们要往哪儿走?”

    安潇潇抿了抿唇,“我是来寻药的,自然是往山顶或者是谷底的方向走。”

    李庭希多少有些失望,想要再继续同行,只怕是不成了。

    “那你们有没有什么固定的落脚点?我是担心你在这里人生地不熟,别再被人欺负了。”

    “放心,不会。”

    安潇潇说完,示意青盈先找个地方,她们一行人,还是换上南疆当地人的服饰比较好。

    至少,会省去许多的麻烦。

    李庭希也带人去换行头了,再出来碰面,都已经是变了模样。

    “你自己保重吧,若是有什么事,就来王城寻我。”

    “好。你也保重。”

    这一路上,李庭希和安潇潇说话的时候都不多。

    除了日常的一些招呼,基本上表现得都很客气。

    安潇潇只以为是他想通了,对李庭希的态度,也便慢慢地好了起来。

    “潇潇,我在南疆的化名是西亭,有事找我的话,就去南疆王城的西家茶铺。”

    “好,我记下了。”

    两人道别后,打马一左一右,各行其路了。

    青盈跟在了安潇潇的身后,憋了一路,总算是敢开口问了。

    “安小姐,您和希世子,真的是青梅竹马?”

    安潇潇扭头看她,不由得一笑,“果然是负责探听消息的,你这好奇心,未免也太重了些。”

    青盈吃瘪,也只是讪讪地笑了笑。

    一行人很快,就先寻了一处小镇子落脚歇息了。

    要找的人,其实是一点儿眉目也没有。

    安潇潇执意要来南疆,一方面,也的确是要找一些古老的诅咒的传承人,或者是一些奇药。

    安潇潇在一个小山村里住了两日之后,才从这里的一个小孩童嘴里打听到,村子里的确是住着一位年逾九十的老者。

    听闻,其之前就是一名巫师。

    在南疆,巫师的身分,可是很高的。

    但凡是重要的祭祀和一些婚庆活动,总是离不开巫师的。

    安潇潇向人打听了那老者的住处,一刻也不敢停歇,立马就找了过去。

    跟在身后的青盈,其实是不抱什么希望的。

    自她们进入南疆以来,已经找到了不下十位巫师,可是没有一位,对于诅咒之术,是有经验的。

    而且,听说这种神秘的诅咒术,早已失传多年。

    但愿这一次,能打听到一点儿有用的消息。

    安潇潇到了半山腰,看到了一处不大的农家小院儿。

    院子是用栅栏做的,院子里跑着几只鸡,还有几只羊拴在了里边的一个木桩上。

    一名妇人正在院子里择菜,看到有陌生人来,立马就亮起了眉眼。

    “你们是来找老巫师的吧?快请进。”

    安潇潇挑眉,看样子,她是把她们当成了送钱来的财神了。

    “请问他在吗?”

    “在的,在的。你们是家族里有祭祀,还是其它的呀?”

    安潇潇一笑,自怀里掏出一锭银子,“都不是。我们只是来请教几个问题。烦请这位夫人引荐一下。”

    妇人一看这么一大锭银子,自然是乐不可支。

    欢欢喜喜地将人请进了屋子,然后就去了隔壁屋子里叫人了。

    不一会儿,便看到了一名头发花白,满脸皱纹的老者,颤颤微微地拄着拐杖进来了。

    “是你们二位想要找老夫?”

    “老先生有礼了,晚辈的确是有一事前来请教。”

    老者一脸倨傲地坐了,然后微微阖了眼,伸手捋了一下胡子,倒真是有些高人的做派了。

    安潇潇倒是没有在意,“敢问老先生,可知道南疆早些年,曾被人用过的诅咒之术?”

    老者的脸色一下子就僵了下来,然后眼睛也尽量地瞪大了。

    “你说什么?诅咒?是哪一种?”

    “就是那种,可以让昏迷不醒,慢慢地在睡梦中死亡的诅咒。”

    老者的脸色骤变,好一会儿才道,“不可能!这都已经过了这么多年了,不可能的!这种邪术,早就失传了。”

    看到老者的情绪激动,很明显,他对这种诅咒之术,还是有些了解的。

    “老先生以前也见过?”

    安潇潇试探性的一问,没料到,老者竟然僵了僵身子,随后,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小姑娘,我也不瞒你们。你们所说的这种诅咒,我是解不了的。我只是一名负责祭祀的巫师。你所说的诅咒,要找我们南疆的黑巫师才行。”

    安潇潇嘴角一抽,巫师也分黑白两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