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夜阁 > 恐怖灵异 > 战争与荣耀 > 第二十六节 再见了,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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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冬天到了,山寨里下起了雪,到处是雪树银花,纯洁的白雪覆盖了大地。山寨里工作和征战了一年的人们开始欢庆着新年的到来,悲伤已经过去,生活还要继续,生活在乱世,还能奢求些什么呢?

    山寨的新年过的很热闹,这次没有了战争的压力,没有了要躲避剿灭的危险。这一年是山寨里大家聚得最齐,最开心的一年。

    人声鼎沸的巴恩斯酒馆里,几个贪杯的家伙依然在喧闹,凯文大着舌头叫:“比尔,你这家伙,受了点伤后,酒量就那么差,居然现场直播,吐得这里臭死了。”

    个子已经魁梧高大,留起大胡子的比尔吐完,也舌头不灵活:“老子,老子今天状态差,再说了,那个什么,你没来我就喝了半瓶,奥瑟,是吧?”

    凯文大着舌头:“球,我来就看见你们喝了一瓶,你们3个人喝,你怎么会半瓶,你吹吧。”

    一桌子空酒瓶后的奥瑟劝道:“你们两个家伙别喝了,看把巴恩斯这儿弄得那么脏,我也要回去陪老婆孩子了,你们早点回去吧。”两个醉鬼喝完剩下的酒,打着趔趄各自回去。

    威娜现在又搬到科尔曼太太家住,科尔曼太太拿出新做的冬衣,对威娜说:“你的我放你房间了,这几件你帮我送给法尔考,诺林和比尔。”

    威娜道:“你也有空多休息休息,他们现在还需要什么新衣服,都有人做了,以后别麻烦了。”

    科尔曼太太搓了下手:“没事,空着也是空着,做了十几年了,停也停不下来了,反正他们多件衣服也不是坏事。”

    威娜送完比尔和诺林的衣服,最后来到法尔考房间。吃完晚饭后。简妮一般都会来和法尔考聊天,威娜来后,简妮识趣的走了,威娜拿出衣服:“法尔考老师,这是科尔曼太太做的新衣服,让我给你送来,你穿穿,是不是合身。”

    法尔考笑着站起来:“科尔曼太太做的衣服穿了十几年了,确实舒服,不过我们现在衣服可以让其他人做,让她也歇歇了。”

    威娜帮着法尔考穿好,让法尔考转了个身,帮着拉了拉领子:“恩,我也这么和她说,她说她空着也是空着,打发时间而已。”

    温暖的房间里,两人开始了阔别已久的聊天,法尔考感叹道:“三年了啊,下山后日子过的真快,好久没聊天了,辛苦你了。”

    威娜眼一红:“应该的,都是为了自己,谢谢您那么长时间来的照顾,你也要好好照顾自己。”

    法尔考笑着看着威娜:“都那么大了还哭啊,以前小时候在山村里,诺林这么欺负你也没见你哭。”

    威娜抹了把眼泪,展开了笑颜:“恩,老师,你和那个简妮现在是什么关系?我看她还不错,你们挺般配的。”

    法尔考一笑:“好朋友吧,至于关系么,顺其自然了,呵呵。倒是你啊,当初下山路上,你还记得我和你谈的吗?你有什么中意的告诉老师,老师帮你搞定。”说完,气势十足的在虚空中抓了一把,狠狠捏拳。

    威娜勉强地笑了笑:“没,没有,有我会告诉您的,我先回家了,您忙吧。”

    法尔考一见没人聊天了,推开门,一阵冷风灌进,不由得缩了缩脖子,藏好手,踩着积雪,去巴恩斯这儿喝酒聊天了。

    诺林在这次大战中仿佛看见了光明的未来,一直努力的工作着,新年里的晚上,仍然在肯特这里看着物资报表,商讨着紧缺物资的采购方法和新粮旧粮如何更新保存等等。灯火下,棕色的眼眸中透出了深邃,俊秀的脸上充满着刚毅。

    米格尔家中三口人其乐融融,妻子和孩子帮忙着张罗着饭菜,新年里米格尔坚持自己做饭菜,让一直照顾孩子和料理家务的妻子好好休息下,补偿这一年来,自己常年在外的奔波而没有照顾家中的憾缺。饭后,安抚了孩子和妻子睡觉后,米格尔独自在灯下帮布朗写着步兵操典的心得,让布朗新组建的重装步兵们能多些存活率。

    安德鲁已经好久没有和儿子一起吃新年饭了,两个人在自己屋子里吃着饭,聊着天。安德鲁布满伤疤的脸,此刻慈祥欣慰。他破例让没有成年的儿子喝了酒,难得高兴么,商量着未来的媳妇如何如何。

    说到媳妇,想起了杀手多布雷,死气沉沉的他此刻已经和母亲吃完了饭,他打来水,默默地为母亲洗着脚,相亲活动的失败,让母亲一直数落到现在,但是他现在很满足,享受着温馨的时刻。

    布朗在带着族人自从跟着巴维家族后,也比以前在马休这里干的开心,山寨的日益繁荣,领导们的出色方针和指挥,让他看到了家族的复兴,他此刻也和族人们一起欢聚着新年。

    可惜,新年里还有一群人在工作,那是安佐的部门,他们这几个月来,一直在辛苦的工作,过年还要值班监视着自己的目标,失去了和家人团圆的短暂欢乐。很多人明年就要开始出去工作了,不知道还能不能再吃一次团圆饭。

    新年钟声敲响了,大家又要开始了新一年的工作,诺林和法尔考开始收网了。凌晨,安佐带着人,“咚”一脚踢开门,4个特别行动部的手下冲人,一举将人抓获,雪花伴随着冷风,将摇曳灯火下的步兵操典心得,吹的冽冽飞舞。

    是米格尔,当初一起和奥瑟投奔诺林的米格尔,就是曾经瑞曼首相索伦和国王提到过,早已经安排下的内应,法尔考在夺关前几个小时,偷偷告诉他去准备后,他派人悄悄通知了雪狼骑兵团一纵队的5000人。

    山寨的监狱中,法尔考来看望他,此刻,米格尔已经被安佐手下打得伤势不轻,苍白的脸上及嘴角边也布满了淤血。米格尔见到法尔考来了,抬头看了看,点了点头表示打了个招呼。

    法尔考来到他身边,给他倒了碗水,递了过去:“米格尔,对不起了,明天你就要走了。”

    米格尔笑了笑,并点了点头。喝完了水,把碗还给法尔考:“恩,是我对不起你们,法尔考,虽然你我各为其主,但你还能当我是朋友吗?”

    法尔考在米格尔对面那布满血和泥的地上坐下了:“恩,是的,你有什么要求和我说吧,我尽力而为。”

    米格尔看着他:“法尔考,谢谢你最后再来看我,我们第一次接触后,我就非常非常佩服你,真的。希望你们生活会更好,我早就知道这一天迟早要来,没什么要求,你陪我聊会天吧。”

    法尔考也为自己倒了碗水,喝了一口:“我们这段时间相处,也谢谢你为我们所做的贡献,你的步兵操典心得我看了,非常好,可惜……”法尔考顿了顿,继续说道:“你妻子和孩子我们不会为难,你放心吧。”

    米格尔点头谢意,两人在昏暗的灯火下聊了很久,法尔考终于要告别了:“米格尔,再见,一路走好。”米格尔努力抬起带着镣铐的手:“再见了,希望来生还是朋友。”他挥手送走了落寞的法尔考。

    大雪依然在下,米格尔和其他一些间谍被押送到刑场,在山寨众人同情,鄙视的目光中,奥瑟陪他走完最后一程,奥瑟扶着带着手镣脚镣的米格尔,缓慢的在雪地中前行:“米格尔,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忘了当初瑞曼帝国的贵族,打死了你的弟弟,逼死了你的母亲吗?”

    此刻的米格尔,头发已经乱了,几处淤血的脸上,脸色非常差。但是瑞曼人特有得坚毅刚直的表情没有变:“奥瑟,我没有忘记当初的事,仇,我们也报了。但是我是瑞曼人,虽然杀人后回不去了,可我流得是瑞曼的血。祖国召唤我,我不能用自己的私利,作为背叛自己祖国的借口,因为祖国之中,除了贵族还有瑞曼百姓,直到现在,我还是瑞曼帝国的军人。”

    奥瑟摇了摇头:“你太傻了,这里有你的家啊。”

    米格尔继续艰难地走着:“哦,对了,你将来如果有机会回到瑞曼,帮我照顾好我的妻子和孩子,法尔考先生答应她们带着我的骨灰回家乡。”说到这里,米格尔笑了。

    短短的一段路终于快走完了,奥瑟松开了手:“再见,米格尔。”

    米格尔笑着告别:“再见了,朋友,你也多保重。”说完又哼起了瑞曼雪域歌谣走向行刑台,“是谁在圣洁的雪山,遵循着祖先的诺言,是谁在无边的草原,等待着烈马的驰骋,是谁在荒芜的雪原,祈祷着上苍的保护……”

    苍凉的歌声中,远处捏着未写完的步兵操典心得 的布朗还记得,当初一起他们投奔到这里后,在往深山运粮途中,米格尔曾经唱起这首歌,因为在逃亡生涯中,由于无法回到瑞曼帝国,而每当他想家的时候就喜欢这么唱着歌谣,怀念故园。

    走上了行刑台边,米格尔迎着雪花,抬头看着北方,回家了,终于能回家了。

    不远处,“啪”一声,奥瑟挥手敬了个有点生疏的瑞曼军礼。台上,最后站定的米格尔挺起胸膛对北方高喊:“瑞曼帝**情员米格尔归队。”鲜红的血洒在洁白的雪地上,到底是对是错?不同立场;不同角度;不同的人,看法都不同。信念,对有些人而言轻如鸿毛,而对有些人来说,却重如泰山。

    北方的瑞曼帝国,一阵风带着飞雪扬起了瑞曼军的战旗,无数军魂所铸的冰雪战旗,展开了怀抱,迎接了一缕曾经迷失路途的英魂,米格尔终于回到了祖国,此刻生死永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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