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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人情翻覆明确的对合适的对象表示了自己绝对不愿意放血以后，悠然也轻松了不少。只是她不怎么擅长跳舞，加上身量相比于成人实在是矮小，在修安为了解围拉着她跳了一曲之后，她也就再次休息去了。
而休息的时候，她也才发现，果然修安还是“姜是老得辣”啊！她自认自己的气势挺足的，但是修安却不过是轻轻的一句话，便把这整件事都归类到了“调剂”的范畴去！那种高高在上不屑一顾的傲气，只一句轻描淡写的话就昭显出来了……
实在不愧是做了这么久的夜族亲王啊，和他相比，她到底还不是一个层级的……
只是她既然出了偏厅，便没法儿如之前那般清静了，不时的就有人来与她攀谈。虽然她的“头饰”潘莎实在是形貌狰狞，却可惜此时身形太小，是什么什么威慑之力的。
而在同时，刚才发生在偏厅的事情，因为杰森王子的大笑，却是引起了原本沉醉在****中的人们的注意，加上亚特伍德二皇子并没有隐瞒，在场的联盟议会代表们又因为悠然的控诉而很快从影族代表口中得知了此事，这件事情便很快传扬开来。
不知不觉间，气氛开始变化。
但是，却并非是悠然期待的，比如说对她刮目相看啊一类的。不，或者说刮目相看确实是有吧，只可惜，随之而来的。却是一种相当诡异地感觉。
悠然没有那么敏锐，一时间没怎么注意到。但是，一直帮她在外面贵族间周旋的伦纳德却注意到了，连忙暗示了吉克和修安。修安不动声色的四下环顾了一周，就拍了拍悠然，暗示她集中精神去听别人的对话。
可是，在这样嘈杂的环境下。就算是以悠然那超常的听力，想要找到有用的对话来听也是很麻烦地事情啊！她最开始尝试了一下。便发现遍地都是一些无用的东西，甚至可以说是无病****。
其中有一次，她地视线偶尔扫过了柯利弗德二世，和近看不同，这么远远的看着，她忽然觉得，其实一个人坐在那里的皇帝陛下深蓝的眼眸乍看下去倒像是深不可测的幽紫色。看来让人有些发冷。
注意到了她的视线，皇帝又对她露出了一个温和的笑容。只是注意到了他之前那静静坐着时，俯视众生般地感觉，悠然却还是对这个皇帝有些提防了起来。
恰好此时又一首舞曲开始了，她便到长桌上端了些点心——之前端到小厅里的因她要休息还有后来发生的事，倒是浪费了大半——找了一个幽静的地方呆着。
当然，这个“呆着”也是有讲究的。
因为她看见自己唯一能记住的戴里克伯爵也没有跳舞，正在一个僻静的角落里站着呢。而且也有一个人朝他走过去了。悠然便想听听他们说些什么。
她倒是不敢走到太近的地方，只是耳朵却竖了起来，摈却一切地杂音，只听着那一个地方的动静。她选人倒也选得对，戴里克伯爵是这段时间她接触的最多的帝国贵族（她自动把伦纳德排除在这个团体之外了），又亲眼见了刚才的事。果然他和他朋友的话便解开了她地疑惑。
纵使是她收到外界的嘈杂声影响没有听得太完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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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难道不是你最喜欢的宴会吗？真难想象你会在这里发呆。”亚岱尔侯爵将不久之前另一场宴会上朋友用来调侃他的话反击了回去。
随即他靠在了戴里克伯爵的身边。
戴里克伯爵对这句话只是撇了一下嘴，有些懒散的摇着手中的酒，“宴会是很好，酒很好，美女也很好，但如果夹杂了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我也会没兴趣的。”
顿了一下，他又说了一句，“我讨厌那些老头子！他们真是令手中的美酒也失去了滋味啊！”
亚岱尔侯爵囧了一下，满场哪里有什么老头子？至少看来没有啊！
他地这个朋友。生性懒散。喜欢美食和美人，但事实上。在政治这方面，他甚至可能比他还敏锐，只是不表现出来罢了。因为在敏锐地同时，也厌恶。厌恶的同时，作为贵族又不得不献出自己地力量。
“我听见他们在那里乱七八糟的说，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亚岱尔决定还是不和他讨论“老头子”这样的问题了。
“哈！大家都在讨论，你没听见？”
“我只知道传言是越传越离谱的东西。”
“……其实很简单啊，二皇子找我去帮圣女的忙，谁知道完全不需要我们帮忙，那位小殿下就自己把事情搞定了。在霍尔基斯港的时候，她不是发表过一个宣言，那个时候我就觉得这个小殿下是认真的了，现在果然如此。”
“哦。”亚岱尔侯爵明白了，“不管是我们的皇帝陛下也好，他们也罢，总都是不希望看到一个太强硬不好控制的圣女的。”
“……往好处想吧，这等于她不容易被任何人控制。”
“可惜这对某些人来说是行不通的，大卫。”
“那这个也不关我的事啊。反正陛下总不至于因为这一点就和那个小圣女翻脸的。”顶多从热心帮忙到客气招待，积极保护变成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亚岱尔侯爵点点头，又看被一群贵族小姐们围住了的二皇子亚特伍德，有些感叹。
“二皇子殿下，还真的是无知无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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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勒切内部的政治问题，那些矛盾利益什么地。悠然没有听下去了。毕竟要那么专心的在一堆杂音中找到正音，这也是一件很累人的事。
没过多少时间，她吃了东西，就说身体不舒服，直接从宴会上撤退了。
既然是都已经给人控制不能的迹象了，再客套也没有什么意义了。
一坐到车上，悠然就向修安吉克叹气——伦纳德命苦些。得等到宴会结束才能走人。悠然把把琳恩留下来陪他了，也怕这个守护骑士出事。
“看来我今天的举动虽然表明了我自己的意见。却让我失去了一个可能的盟友呢。”
吉克听了似乎想说什么，却终究没说。
他地脸上正忧喜交杂呢，完全失去了常态。忧的是不知道怎么交待，喜地是法联邦的态度有可能变化。所以这样的他，自己都知道还是不要发表意见的好。毕竟从本质上来说，中大陆的人类帝国和兽人联邦是永远对立的。
修安倒是不以为意的安慰，“如果是想要控制你地‘盟友’。那么早点知道也是件好事。”说着，他笑道，“反正对殿下来说，和人屈与委蛇这样的任务难度太高了。”
悠然反驳不能，更加郁闷。
等到他们到达了那座庄园不久之后，伦纳德也回来了。一个晚上都被那些贵族们拉着，生性严肃的他并不适应那样的场面，一个晚上下来也弄了个头晕脑胀。不过。他也发现了，气氛在宴会的前后有微妙的变化。
只是照他看来，弗勒切帝国也不至于翻脸。
不要说明面上帝国没有任何理由翻脸，悠然自身毕竟也表现出了足够的善意。而且帮助圣殿之类的势力，对弗勒切帝国其实也并没有什么好处。只不过，悠然地护卫还是加强了。
也幸好。过两天就是离开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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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悠然刚刚起来，就听见说法联邦的王储杰森王子拜访。
她虽然早知道她会来，却没想到居然这么快。于是本来就不怎么好的心情变得更加郁闷了。连忙找到了伦纳德吉克，问他们该怎么给找个托辞理由之类的？
法联邦的情报……这种东西她怎么会知道！
“我也不知道。莉莉也不知道。”吉克也不免愁眉苦脸，“这该怎么和王子说……说不得也只好说是我们调查地了吧？”
“好啊可以这么说……”悠然话才说了一半，伦纳德就皱眉接了过来，“如果这么一来，你们就得说出调查的过程来了。若是编造，这是很容易漏出破绽的。”
吉克也曾经是一个将军。自然是知道其中的关节。所以只能苦笑，“这个我知道。所以只能把琳的经历拿来说了。只是不透露她的身份。这样可以么？”
“……但是这样那个什么王子不是还是有可能凭着一些蛛丝马迹发现琳的身份？他回去肯定要查的吧？”悠然有些好奇的问。
琳当初也只是知道一个大概，所以调查的时候少走了许多地弯路，如果说只是碰巧发现了一点线索然后追查地，也说得过去。
只是，琳当时到底也是留了痕迹的，只怕能查得出来。但吉克此时却也没有别地办法了——如果说谎，只会更糟。琳不愿意见，或者说羞于见法联邦的这些故人，说不得也只能替她遮挡了过去，别说不见得能查出来，就算是能查到些，到时候也只有不认了。
“暂时也只能这样了。”吉克苦笑道。
但是，却就在悠然做出了这样的决定，准备到前面去见那个杰森王子的时候，一直都只是默默地跟在暗处，极少说话也极少出现在她面前的琳却挡在了她的面前。
“如果杰森王子是来要个说法的，那我去跟他说吧。”她在吉克惊愕诧异的目光下简洁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