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夜阁 > 历史军事 > 穿越红楼梦 > 第一百三十五章 二女争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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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初‘春’的雪‘花’还没下完,未若柳絮因风起,飘飘扬扬,覆盖在荣宁两府‘门’前,左边的幡旗上,按照礼仪,死了‘女’人,幡旗挂右边,死了男人,幡旗挂左边。。 ≧說,..

    关于外面传的谣言,贾宝‘玉’满不在乎,那完全是空‘穴’来风,而贾府这样的大家族,也不会‘乱’他的,因为不敢,他现在的手段和价值让人可怖,不信谁胡八道试试?

    贾宝‘玉’面无表情地转了一圈,看到了灵棚,看到了漫天飞舞的白布,看到了表情不一的族人,听到了异口同声的悲戚声,听到了朔风冷冷的刺耳声,听到了雪‘花’落地的微微声。

    他就像,与世隔绝的陌生人,淡漠地注视着一切,王熙凤的悲伤估计是其中最强烈的一个,她和贾琏的感情,尚且处于第一阶段和第二阶段之间,还算余音绕梁,还有余味,而且王熙凤的感情忠诚度姑且不多高,怎么也要高过贾琏的。

    封建社会,‘女’人死了丈夫,等于失去了一切,看看大嫂李纨和她的儿子贾兰吧,如槁木死灰一般,姥姥不疼,舅舅不爱,苛刻的礼教制度标榜她为“模范”,不许‘女’人改嫁,真是可笑!这还是其一,王熙凤最担忧的是,她没有留下子嗣,只有一个‘女’儿,宗法制度里,母凭子贵,她要用什么来支撑下去呢?

    贾母李纨“寡‘妇’失业的”,这话多么传神,这个时代,寡‘妇’就是失业,因为丈夫就是她的事业,男主外,‘女’主内,男尊‘女’卑。李纨还好,有一个儿子依托,王熙凤日后恐怕连她都不如,她在灵堂上泣不成声,好在有善良的平儿不断安慰,宁府那边的尤氏也是一样,丈夫贾珍和名义上的嫡子贾蓉死了,宁国府绝后,形同虚设,丫头银蝶儿在安慰她,东府的丧事,由宁国府旁系一脉的贾蔷暂时打理。

    供品、长明灯、摇曳的烛光,映衬得贾府末世似的,江浙的葬礼,除了烧纸钱,还习惯烧锡纸,贾府多半是金陵过来的人。贾琏等人死后,被人洗了干净,穿好衣服,衣服上是没有扣子的,只系上带子,意味着“带子”,棺材也不用柳木,因为柳木是不结子的,松柏最好,因为松柏长青。

    《红楼梦》秦可卿的葬礼,绝对是超规格的,贾珍给她买了一副一千两银子也买不到的上好棺木,本来是给义亲王用的,可是义亲王犯事了(其实义亲王被皇帝给整下台了),以亲王的规格下葬秦可卿,贾珍还嫌不够,又‘花’了一千二百两,给贾蓉买了个官,五品龙禁卫,也是为了秦可卿,如此一来秦可卿就变成“龙禁卫夫人”,多风光,也就有了“秦可卿死封龙禁卫”。

    封建家族的葬礼十分严格苛刻,过了停尸仪式,是报丧仪式、头七仪式、招魂仪式、断七仪式、出殡仪式、入殓仪式……贾宝‘玉’觉得索然无味,死个人还要找人超度七七四十九天,如果盼着来生能好,生前怎么尽干坏事呢?

    倒是众人的表情让他感到“有趣”,贾母仿佛一下子衰老了一大截,族长贾珍死了,谁带头?贾琏死了,谁管荣府?要靠一些‘妇’人抛头‘露’面吗?宁府绝后了?那不是‘唇’亡齿寒?兔死狐悲?似乎只有一个贾宝‘玉’能管外面的事了……荣府这边的丧事,有王熙凤勉力支持,贾探‘春’、薛宝钗、平儿、李纨也帮忙打理,到底都是‘女’人,报丧时本来要请贾宝‘玉’写丧闻的,奈何被推辞,只能任用了旁系的贾芹、贾芸,贾母感受到了什么叫做孤立无援,独木难支。

    她身边的鸳鸯也不赖,处理得井井有条。邢夫人悲戚之‘色’没有多浓重,心里反而,死得好,赵姨娘和她差不多,贾赦伤心了一阵,也释然了,最伤痛的倒是贾政这个腐儒。王夫人,自然是做足了戏,内心兴奋之意多了不少。

    至于林黛‘玉’、贾迎‘春’、贾惜‘春’、史湘云等闺阁姐们,礼仪够了,其他并不掺和,令人纳罕的一件事,哭丧时,对于贾珍这个亲哥哥,贾惜‘春’的泪水并没有几滴,冷漠异常,而对于同父异母的哥哥贾琏,贾迎‘春’却是流了些泪。

    贾迎‘春’是因为怕,贾惜‘春’是因为看透了,此外,贾琮也着实哭泣了一番。《红楼梦》中,贾迎‘春’的懦弱,“懦不问累金凤”,身边人偷了她的首饰“累金凤”,她不闻不问,奴才都欺上‘门’来了,反倒是她的丫头司棋、绣桔为她干着急。贾迎‘春’懦弱,贾母要罚她的‘奶’妈,无话可,嫡母邢夫人告诫,也是弱弱回答,她不闻不问丫头司棋的离开,也不闻不问邢岫烟和她同住。大概,这就是一个庶‘女’的保存之道和无奈吧,贾环为什么不找亲姐姐贾探‘春’玩?反而爱来堂姐姐贾迎‘春’处呢?其中一个原因,是因为贾环能在贾迎‘春’身上找到心理平衡和安慰。

    自卑的平衡,被无视的安慰。

    贾惜‘春’的冷漠,更是让人寒到了骨子里,“杜绝宁国府”,撵走毫无过错的入画,嫂子尤氏她“嘴冷心冷”,贾惜‘春’“不作狠心人,难得自了汉”,其实应该是“本是自‘私’人,才做狠心汉”,贾惜‘春’把所有的过错推给了入画,巴不得入画替她去死,这种冷冰冰的明哲保身之道,难道不是宁国府的环境给她的?

    入画被撵,仅仅是因为贾珍赏了她哥哥一‘私’财,这难道不是‘私’有制度的罪恶吗?

    贾宝‘玉’不出是什么滋味,这样的“家”,值得救么?还是家么?这像是一个充满利益斗争、人情冷暖的国啊!

    悄无声息地回去了,贾宝‘玉’沉思着,王熙凤此番悲痛之下,已经不用我多事,她也没有气力张扬,从而败坏家业了,弱化她的权力,有贾探‘春’和薛宝钗在,一切水到渠成、顺理成章。

    百里炎宇想要害他,反而帮了他大忙。

    之后的丧礼,过了七七四十九天的超度,等搬运到城外铁槛寺安葬,持续了两个月之久,死人都这么麻烦,要知道红楼里秦可卿从死了到入土为安,间隔九个月(原著中秦可卿死于腊月初二,丧礼在第二年八月,时达九个月),贾宝‘玉’看来,礼节太繁琐了,他那个世界死的人,大不了一把火烧了,或者埋进土里,修葺上几块石头便了事。

    丧礼过程他没有闲心参加,据除了忠顺王府以外,其他的四郡王府、八国公府、九侯府等都有人参加了,这是贾府残留的最后一威势和面子,日后贾府能不能崛起,他们只会处于观望之中,甚至浑水‘摸’鱼、落井下石。

    一眨眼,过了芒种节令,贾宝‘玉’的十二岁生日过去了,时值天穹帝国十二年五月。

    几个月来,贾宝‘玉’的冥月体淬炼已经非常接近大成了,炼丹依旧没什么成就,不过倒是把天香楼的营业情况、势力发展处理得有条不紊的。关于贾府内部的发展,有俸禄、封地就大好了,贾宝‘玉’不打算给他们赚大钱,因为他们已经安逸得颓废了,正需要很多磨炼和打击呢。

    “彩霞来了几次,金钏儿也过来了几次,是太太了,让二爷去她院里几趟,我估‘摸’着,珍大爷不在了,府里的下一任族长,可是紧着呢!又要管理、巡视人口,在金陵来回跑,收庄子地租银钱的税,又要发礼货年货的。”

    宝‘玉’房里,空气里溢满饭菜香味,袭人吃了几口道:“太太的意思,想是把你推上族长之位,不过你年纪些,但府里没有合适的人了。”

    “不是还有兰哥儿吗?”晴雯咯咯娇笑,她最爱抢白袭人,起来贾兰年纪虽然更,但也是嫡系,话倒是不差,不过……赵姨娘和贾环是人见人恨,李纨和贾兰貌似人见人爱,其实,李纨贾兰母子,除了日子过得滋润以外,是不大受待见的……袭人笑了笑,她从来不咄咄‘逼’人,以退为进,以守为攻。

    “老太太那边也叫鸳鸯来了。”晴雯见袭人不冷不热的态度,仿佛故意争锋道:“老太太的意思,是想问问二爷自己管自己的,饭还够吃么?二爷都让袭人发我们这一房的分例,可还妥当?若是不够呢,二爷可愿意让琏‘奶’‘奶’发过来一些?老太太了,大太太不管家,太太那边也不用了,凭琏‘奶’‘奶’管就是,东府那边珍大‘奶’‘奶’也动起来了,无奈珍大‘奶’‘奶’‘性’子软些,忙不过来。倒是我们这边,珠大‘奶’‘奶’像个死人似的,也不吱一声!”

    “哎哟!”袭人拈酸笑道:“多少太太、‘奶’‘奶’,都被你完了!”

    “你们俩没吃火‘药’烟‘花’吧?怎么我老是听见砰砰砰的爆炸响呢?”贾宝‘玉’狼吞虎咽,看了看袭人,再看了看晴雯,剔牙道。

    袭人晴雯不约而同地俏脸绯红,晴雯冷哼道:“你问问她,二爷心里向着她,我有什么话?你袭人姐姐倒是好喽!不会打人,也不会骂人,那天李嬷嬷咋的?是谁装狐媚子‘迷’‘惑’主子来着?”

    李嬷嬷、老宋妈、红、‘春’燕、麝月、秋纹、碧痕等噤若寒蝉,纷纷咒骂,晴雯这张嘴,这个人啊!偏偏毫无顾忌,要把上上下下得罪个遍。

    “今天的饭菜谁掌厨的?”贾宝‘玉’若无其事道。

    “是我,怎地啦?”晴雯疑‘惑’道。

    “怎地啦?!怎地啦?!白痴啊你!我问你,你是先放葱?还是先放酸菜?蚕豆炒田螺?我天!大姐你有常识好不好?你想让我们都疼死啊?我问你,葱属什么?酸菜属什么?”贾宝‘玉’骂街道。

    “我……”晴雯一委屈,手足无措,扁着嘴,坦然率真道:“我不是才刚刚学的吗,不像袭人自便会的,我哪知道葱和酸菜属什么?属猫还是属狗?”

    “呵呵!”贾宝‘玉’啼笑皆非:“晴雯啊晴雯!葱属木,酸菜属金,金克木,所以,葱和酸菜是不能炒一起的,蚕豆和田螺会产生不良反应,吃了肚子会疼滴!现在,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吧?你明白我为什么要向着袭人姐姐了吧?你明白‘女’孩子只有漂亮是不行了吧?”

    晴雯赌气不话了,袭人感‘激’地看了贾宝‘玉’一眼,贾宝‘玉’真聪明,以晴雯的‘性’子,当头‘棒’喝她才能改的,软语劝慰的话,呵呵哒,这种做法呢,既救了晴雯,也照顾了大家,只是,他又要作恶人了,难免被晴雯怄气和痛恨一阵子。

    “正吃着饭呢,我来得好巧!”这时平儿进来了,若是林黛‘玉’和晴雯,会“我来得巧”,不会有那一个“好”字,平儿是从来不争风吃醋的。不等袭人客套,平儿和和气气、大大方方福了一礼道:“宝二爷,‘奶’‘奶’有事,请你帮个忙!”

    “平儿姐姐好!”贾宝‘玉’打了个哈哈,笑着对她还了一礼,道:“既然平儿姐姐如此仓促,饭也等不得吃,那咱们走吧,看看你家‘奶’‘奶’究竟要指使我什么大事!”

    “噢!那走吧!”平儿向袭人晴雯微微一笑,只听得她穿金戴银的身上,环佩铿锵作响,一股富贵气息、平和善意‘逼’面而来,袭人送到了外‘门’,平儿心下着实吃了一惊,贾宝‘玉’话里有话,从她来时的语气、态度、动作,便知道了什么事,这宝二爷心细着呢,以后万万不可大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