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夜阁 > 恐怖灵异 > 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贰 > 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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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糟了!光顾着和你聊天,都忘了炉子上还熬着粥呢.老黑叫的这么急,怕是午饭又要泡汤了。”

    方羽一看他也这么紧张的站起来就跑,以为他也有所察觉了呢,可万万没想到往外冲去的他口中嚷嚷的竟是这么一件小事。

    不过很快,他也发觉了这件小事带来的后果。

    因为等他跟着梅小磐之后进了左厢房之后,就明显的闻到了一股子糊味。也听到了里间的梅小磐懊恼的低语:“完蛋了,本来就不够两人吃,这下就更惨了……”

    方羽耳中听着他的嘟囔,但主要还是将注意力集中在了两间明堂的这边。

    这个厢房并不大,就是西北院落中常见的那种两明一暗的三间屋的格局。进门首先看到的是一张紧靠着长墙柜的八仙桌,左右两边各有一张老式的木椅,而紧靠墙的那条足有三米多长,六十分公分左右宽的长柜,显然和方羽以往在农家和山民家中见过的类似长柜一样,在完全体现了储粮柜的功能之外,还兼任了作为供桌的妙用。

    墙上和道观大殿内那有些奇怪的布置一样,供奉的并不是常见的那种泥塑雕像,而是比大殿内那幅长进三米,宽近米半的水墨老子骑牛图小了数倍的一副水墨画,上面得内容也同样是老子骑牛图,只不过在这幅画上,青牛之前,多了个牵着牛的小童。

    方羽几乎是在进屋的瞬间,就被这幅水墨画给完全吸引住的。因为当他得目光接触到这幅有些泛黄的画卷之时,他体内被紧紧收敛着的无匹气劲,却忽然像是被画卷力某种奇妙的东西给引燃了一般,以方羽从没体验过的方式,疯狂的自发运转了起来。

    而原本被他紧紧锁住的那一抹阴寒冰冷的异样波动,此时也像是忽然消失了一般的再也找不到一点的痕迹了。

    方羽尽量的放松神意,就那么有些懒洋洋的站在八仙桌之前,盯着那副奇异的画卷,等待体内**的气劲自己去平息。

    那似乎是一滴水见到大海似的那种眷恋和欢欣。

    此时方羽体内那无匹的气劲,就是那滴水,而那副画,就像是那无边无际的汪洋。紧紧吸引着方羽神意,不由自主的放松和融入其中。

    那是一种无法用语言来形容的奇妙感受,即便是以方羽比磐石还要坚凝的神意,都无法完全摆脱这种奇妙感应带来的那种自在和惬意。

    既然摆脱不了,也根本就无从摆脱,那么就随它去动吧,起码,此刻方羽的本能直觉清晰的知道,这种异动,绝对不会是坏事。

    因为这种对常人来说颇为奇怪的意境对他而言,并不罕见。

    以往,在看到某些事物的时候,体内无匹的气劲偶尔都会有类似的共鸣和自发的运动,只是从没像这次这般的疯狂和急切而已。

    “完蛋了,咱俩中午都没饭吃了。咦,方羽你怎么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或许也仅仅只是那么几个呼吸的功夫,暗间门口,双手端着一个硕大双耳黑砂锅的梅小磐的出现,就将方羽和他体内疯狂的劲气从那种状态中给拉了回来。

    世界还是原先的那个世界,而此时的方羽却跟之前已有所不同了。

    不过,那纯粹是方羽自己才能体悟的变化,小神医的惊咦,只不过是感应到了他动念试验之余,那一丝最后残留的细微波动的消失而已。

    因为那种强烈的波动忽而消失的速度太快了,快到让小神医梅小磐也以为那只是错觉。尽管以他对这类气劲波动的敏感,明明知道那决不可能是会是错觉,可那速度,却又让他不由自主的以为,那就是错觉!

    所以心神振荡之下,他端在手里明显散发着糊味的大砂锅,失手就往地上落去。

    “我没事,你小心!”

    方羽回答的同时,人已经到了他的身边,将不知何时捞起的砂锅重新又塞回了他的手里。

    “你…?”

    有些不敢相信的望望又完整回到了自己手里的砂锅,又望望方羽,一脸困惑惊疑的小神医梅小磐一时间都不知道要说什么好。

    这也太过分了吧?自己眼睁睁的盯着,竟丝毫都没看清楚他是怎么做这些事的。难道自己与他的差距就真的有这么大吗?可之前不是这样啊,自己就算躲不开,可还能看清楚,怎么转眼之间……

    看到他惊诧迷惑的表情,此时已将全身的气劲收敛到没有丝毫痕迹的方羽也有些迷茫的笑了:“我也不知道怎么会一眨眼就变成了这样。小磐,这幅画是你从那找来的?”

    因为此时,他的心头也在困惑不已,究竟面前这幅画是什么来头,竟能在眨眼间,让自己体内来自天心灯的能量完全彻底的和洪荒玺那粗犷原始的雄浑力量融成了一体,让自己省却了至少三五年时间的艰险熔炼?

    能让天心灯和洪荒玺这两件传说中的异宝,都像个见到了母亲般的孩子一样,没有丝毫的抗拒,反倒欢欣活跃,生气勃勃的这幅画,究竟会有什么样的来头?

    此刻的方羽,对梅小磐将要说出的答案,充满了深深的好奇和期待。

    “这幅画?不是我找来的,是灿叔随便画了挂在这里的。”

    可是依然在困惑中的梅小磐抬眼看了那副画之后,竟随口说出了这样出乎方羽预料的回答。

    “灿叔随便画的?”

    方羽一下就觉得有些懵了。这灿叔是什么人啊,随手一画就能让自己有这么大的反应,这也太过分了吧?

    “是啊,我八岁的时候,灿叔就要把我赶到这边来单独睡,为了不让我害怕和哭闹,就把一直挂在他那边屋里的这幅画挂到了这边。他说有这幅他年轻时候画的画,我晚上睡觉就不用害怕了。”

    小神医梅小磐在方羽连续的追问下,也对这幅已经看了十多年的水墨画有了点好奇:“怎么,你觉得这幅画有什么不妥吗?”

    “这灿叔究竟是那路神仙,年轻时就能画出这样的一幅画来?”

    方羽此时顾不上回答,只顾着凝神细看这幅人家随手涂抹,而让自己震撼不已得陈旧画卷。

    这一凝神,才让方羽发觉了这幅画的异常,画纸竟不是他原以为的宣纸,而是因为微微泛黄而像是纸张的布料,心里惊讶之下,方羽也顾不上征得主人同意了,往前一凑,手指就已经摸上画面。

    竟然是麻布!而且还是带着非常久远气息的一种他从未见过的麻布!

    在手指触到的瞬间,他全力催动的灵神就将答案告诉了带给了他。因为此刻,情急之下,他已悍然用上了全部的神通。

    “你确定这幅画就是你灿叔画的?”方羽强按着心头涌起的剧烈振荡,将宛若实质的视线落在了小神医的脸上。

    “灿叔尽管平时话不多,不过他从来都不会用假话骗我。”小神医在他那双虎目的盯视之下,脸上涌起了不悦的神情。

    “那他现在在那里?”方羽心头的震撼越发的强烈了。

    “他不在,你尽追着问这些干什么?还是想想咱们中午吃什么吧!”

    “他不在?去那了?”方羽凝神之时,很少有东西能逃出他的感应和观察。这一刻,小神医眼眸深处闪过的那一丝异样自然也没逃出他的法眼。

    “我为啥要告诉你?都是你,害的我连午饭都没得吃了……”

    有些反常的,小神医梅小磐忽然激动了起来,而一条黑影,也在这时从暗间里低声咆哮着飞窜到了他的身边,对着方羽摆出了一副攻击的架势。

    “老黑,你说是不是?咱们凭啥要告诉他灿叔的事?”

    看到大黑狗窜了出来助阵,梅小磐的激动就稍稍平歇了一些,不过依然还是摆出了一副非常不合作的态度,迳自和他的老黑说起了话。

    方羽一看这情形,也知道自己刚才的言行有些过了,所以在长吸了口气平静自己的同时,将目光投到了八仙桌下,靠着桌腿立着的那根样子有些奇特的尺长黑木棒上,心里一动的同时,淡淡的笑容再度爬上了他的唇角:“小磐,刚才是我失礼了,还请你多包涵。不过灿叔的去向真的很重要,难道你真的要眼看着因它成灾么?”

    “啊?这也被你看出来了?”小神医浑身一颤,这才再次抬了头向方羽惊讶的望来。

    “嗯。”被他脸上的惊讶弄得有些哭笑不得的方羽这时,也只有点头这个动作可以用来来应付他这份无知的纯真。

    “那个,它真的会引出大问题么?”

    似乎根本体会不到方羽此时的心境,梅小磐看着那根黑木棒的眼神中还是带着非常明显的犹豫和不信。

    “嗯,究竟会引起多严重的后果我也说不好,反正我知道,你这座小道观附近绝对会在事后荡然无存的,不管它能不能渡劫成功!”

    “度劫?它一根木头能有什么劫?啊,我明白了,你不是白云观那边的人,对吗?”

    听了梅小磐明显带着点兴奋的这话,饶是以方羽心智的坚凝,都差点有了以头抢地的念头:“小磐,你到底明不明我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