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夜阁 > 历史军事 > 相贱不恨晚 > 【120】爱上花间只需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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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间的到来仿佛是突然之间,所以明知大师手腕突然断掉在地根本没有人注意得到。

    我借机逃离开去,向无人的黑暗角落躲着。可是没出息的我,就连在临走之前还不忘再看花间一眼。

    谁知道会不会是最后一眼呢,世事难料,有的时候人会连什么时候死掉的都不知道。可能前一秒还在风流快活的人后一秒可能会因为喝酒喝呛就直接死了,这种戏剧性和我夜笙能在花间手中溜走的程度差不多,都他娘的是人生高难度技术活。

    可是老天终究不会轻易放给一个人的,尽管我已经在尽量低调,可我还是被一个少林弟子用木棍挡住了去路,整个人憋在墙中,不得动弹。

    “妖女!休想逃走!”

    这个和尚与那明知大师显然是一伙人,看称呼就能知道。我的眼睛看着横在脖颈处的少林独有武器,干咽了一口唾沫。

    “好汉饶命,好汉你要把我送给你们的住持吗?”

    我脑袋突然闪现了那日出言相救的明远住持,他人最善良了,今夜的突袭显然与明远无关,可是他身为一寺住持在弟子有难之时居然不出来保护,难道是躲起来?

    “少用你那花言巧语忽悠俺!俺乖乖跟我走,否则棍棒无情!”

    “”

    这只和尚比起明知大师,明显更有普渡众生的觉悟。他长棍横在我的喉咙前,带着我向厮杀最激烈的前院走去。

    我下意识的瞥了一眼刚才花间站立着的屋顶,此刻再看,哪里还有白衣所在?只留一片片洒满月色的瓦片罢了。

    我苦笑了一下,还说花间在乎我,他根本理都没理我。砍断明知大师的手大概也是一时兴起,想杀人了吧。

    “现在大家所要的女人就在我手中!”很简单的一句话却有着很大的效果,我咬着自己的舌尖,使疼痛刺激着自己的脑神经,不会因为眼前的情况过于害怕。

    可是,脚踢到了不知道是谁的尸体,鞋底踏着很多人混合的血液,要说头皮不麻心底不恶心那都是假的。我也只好尽量使自己看起来很坚强。

    少林子弟有序的站到一起,东厂之人也迅速的归成一队。我夜笙由于被和尚束缚着自由,也就站在了少林子弟的人堆里。

    “东厂众侍卫,你们与我菩提寺并无过节,何必杀上寺来?更何况我菩提寺对这位女施主也是以礼相待,贵厂今夜大肆屠杀我菩提寺的弟子究竟是何意!?”

    这番话显然不是我身后那位带着方言的、会说“俺”的和尚说的,少林果然能才辈出,说漂亮话倒是一个赛一个。

    不过说实话,菩提寺上下对我的确以礼相待,没有任何轻薄之意呃,他们不敢轻薄也算是一方面,但对我是蛮客气的。东厂今日在菩提寺大杀一片,倒是有闹事找茬之意,而我,貌似在无形中成了东厂的借口,算是一个小帮凶。

    奶的,怎么就和东厂和花间扯不开关系了!

    有些微恼,但却要承认如此之后,原本害怕的心情倒是释然了一些。

    “你们这些秃驴就光说这些道貌岸然的狗屁话!别人不知道你们这菩提寺是什么,你当我们东厂也是傻子吗?全都他娘的是锦衣卫的走狗!废话少说,我们督公还会怕你们锦衣卫不成?!”修统领不愧为花间的得意手下,说话的语气和做事的手段,都有几分花间的无情嚣张狠绝。

    可是我万万没想到,就算离开了东厂离开了锦衣卫,却没有走出他们的掌控。所谓的佛门净地竟也无法难免俗世的肮脏。世风日下,倒是也无可厚非。

    当真是没有想到。我还单纯的以为,只有明知大师一个人,可如今看来,并不是这样啊

    然而,如今的形势简直让我迷糊。现在想要害我的,到底是锦衣卫还是东厂?亦或是二者皆有,只不过看我会对哪一方有利呢?

    “阿弥陀佛,东厂之人无恶不作,欺压百姓,如今唯有锦衣卫才是爱民为主的正道,并非我菩提寺趋炎附势,实在是我们出家人也看不下去东厂的种种作风。利民利天下者,才是我佛所应该做的。废不废话,倒还要看位大人的意思,这位女施主的命,究竟是留,或是不留呢?”

    我夜笙还从未见过和尚打官腔,不过今日倒是开了眼界。可是这其中种种我一时之间也无法判定谁才是真话谁才是假话。

    锦衣卫是否利民利天下我并不知道,我所知道的,也只是东厂在百姓心目中的形象的确不好,对百姓更应该说是无情以待。可是做和尚的,就算再看不下去也轮不到他们来插手吧?

    这年头的人的心态,实在是太复杂了!

    “这位女施主的命,诸位僧人若是想要随时都可以拿去,不过本督定会讨回十倍,百倍,甚至更多。莫说是一个锦衣卫,便是如今西厂与锦衣卫联手,这样的势力在本督眼中又算什么?惹本督不高兴的人,本督绝对要连根拔除!诸位,谁愿来试?”

    在菩提寺众僧与东厂弟子之间,那样一大块空余之地上,唯见白衣淡雅如仙,却又威严不失霸气。我面对着他,他面对着我,那衣角桃花便是在这北方的初冬之际依旧绽放的鲜艳,果然如他本人一般孤独冷艳,而又凤姿出众。

    其实爱上花间,简直就是一瞬间的事儿。

    他以极高的姿态出现在众人面前,以极具霸道的话倾压着对面身着和尚装实则是锦衣卫的众人。就是那样,嚣张自信。这样的底气,实际上正是源于他有那个实力与资本啊。

    假如我夜笙要是有这种资本,我还至于整天活的跟个孙子一样吗?

    想到此,我对花间又有些崇拜,顺带着将我曾经咬过他这个血淋淋的事实忘了个一干二净。

    花间的细长双目虽然并不是特别的大,但格外的出神、格外的有光。我可以清楚的看到花间的双目正冰冷如刀从左以右扫视着我身后的那些人,哪怕是扫过我时,目光冷冽依旧不变。被那种目光看到,仿佛直接从温暖跌入了冰窖,从背后开始冒着冷汗。

    逼人的气势,原来不是他的气势不在,而是自认为与他走近到了一个程度之时,就直接忽略了这种东西。因为心底会下意识的以为,他会对我友善。

    花间的声音再次提高一倍,重新重复着提问了一遍不,是又叫嚣了一遍:“谁愿来试!”

    他的武功绝艳天下早已不是一日两日,至于师承何处倒是无人详知。如今他这样说,显然是有欺压众人之意。不过他花间就是要欺压着他们,偏要欺压着他们!

    拿我的命去要挟花间,并不像是什么明智的事。而事实上当我在碧霄阁假意挟持公主要求花间妥协的那一天我就应该认识到,花间他并不是一个会妥协的人。

    “既然督公没有友善之意,那锦衣卫自然也不会再客气再手软!今日无论谁胜谁负,大概也是佛祖的意思了!”

    “”

    这到底是他奶奶的厮杀还是放狠话大赛!就在我要抓狂知之际,一记狠辣掌风擦着我的脸颊而过。我感觉脸蛋有些火辣辣的,仿佛有什么液体流出来。